十幾分鐘以後,李雪帶着我轉遍了半個水產市場,最後挑選來5個海產類貝殼,全都是她掏的錢,花出去接近300快。
回到水產店裏,她老爸笑呵呵的看着我們,饒有興致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啊,真能折騰。」
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自家閨女非常的偏愛,並不反對她交往男性朋友,也不怕她糟蹋錢。
最主要的是,他對我很熱情,完全無視我詭異的左眼,這讓我好感倍增。
第一個貝殼打開,啥都沒有。
我感覺有些難堪,不知道怎麼解釋好。萬惡的左眼啊,你怎麼時靈時不靈呢,氣死我了。
李雪咯咯笑道:「孫臉盆,你是不是在吹牛啊?」
我老着臉皮說:「沒有吹牛,只是偶爾失手,第二個肯定有。」
結果還是沒有。
我抑鬱了,不知道怎麼解釋好。
季無塵搶着打開第三個。
這時候奇蹟出現了,一顆直徑半厘米的珍珠出現在貝殼裏,無塵尖叫道:「哇!真的有珍珠!」
李雪高興地直拍手,樂道:「哇塞!咱們運氣可真好!」
我說:「李大姐,這顆珍珠我還有用,剩下的留給你啊。」
天知道剩下的有沒有珍珠,我可不敢再賭一次。
李雪陰沉着臉,說:「你倒會撿便宜,貝殼是我買來的!」
她老爸嬉笑道:「無所謂的,送他又何妨,重要的是,你們玩的很開心。」
季無塵捶了我一拳,罵道:「李雪剛剛20歲,正是年輕時候,幹嘛喊人家大姐?要喊小李妹子!」
這事兒和年齡有關麼?我感覺關聯不大。可是李雪很開心,樂道:「還是無塵會說話。」
兩個人打情罵俏,這讓我情何以堪?
我悶着頭拆開剩餘的貝殼,結果發現一顆龍眼大小的珍珠,驚訝的我們齊齊大叫。
李雪一個勁兒的瞅着我們看,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
季無塵得意至極,炫耀道:「咋樣?我們家臉盆有能耐?」
李雪衝着我豎起大拇指,由衷讚嘆道:「你真的很有本事。」
我卻很不滿意。
此次蚌中尋珠,堪稱完敗。
如果我真的掌握了左眼妖力,根本不可能失手,哪裏用得着購買500塊錢的海產蚌,只需要購買兩顆就搞定了嘛。
季無塵見我意興闌珊,當即體會到我的想法,寬慰道:「高粱觀的法術不是那麼好學的,世上也沒有速成之法,慢慢來。」
李雪更加驚訝了,瞪大了雙眼說:「你們會法術?」
季無塵指了指我,笑道:「我不會,他會。」
「真的嗎?」李雪興奮了,抓着我的胳膊說:「表演給我看看唄?」
人家剛剛以極其高昂的價格替我買來海產蚌,我不好意思拒絕。其實也沒想着拒絕,巴不得在她面前多多的表現一番,立刻點頭道:「表演可以,但是你得替我保密啊。」
李雪連連點頭,激動地小臉通紅,拍着胸脯保證說:「放心好了,一定替你保密。」
我跟她說:「施展法術這種事兒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展開,咱們得換個地方施法。」
李雪老爸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真能扯淡,把法術都搞出來了,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嘛。」
我信誓旦旦道:「李叔叔,我真的會法術。」
李雪老爸忙活着照顧買賣,胡亂揮手道:「沒時間看你們瞎扯,要是想着鬧騰,回家鬧去。」
李雪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拉着我們飛快的跑遠。
她們家距離水產市場很近,間隔不足1500米,很快抵達。
進屋以後,我們徑直來到客廳。
我讓李雪找出搗蒜用的石臼,三兩下把珍珠拍碎,緊接着處理鯽魚皮。李雪是賣水產的,非常善於處理魚類,主動要求說:「我來替你弄。」
我沖她擺了擺手,說:「你取的鯽魚皮我用不了,必須得有獨門手法才行。」
季無塵也比較好奇,定定的看着我。
我把活鯽魚放在水盆里,捏出一點點珍珠粉小心的混合好,然後,伸手一指,口中默念道:「逐浪滔天,魚過龍門。」
水盆中忽的升起來一條水柱來,差不多得有一米來高,拇指粗細。
白水柱圍繞着活鯽魚飛速旋轉,剎那間魚皮分離。
「我考!」
李雪和季無塵齊刷刷驚叫。
半晌過後,兩個人終於回過神來。
季無塵還好,他早就知道我身具妖法,相對來說比較鎮定。
李雪驚駭莫名,恍恍惚惚道:「原來世上真的有法術存在!我算是開了眼了,請問這是什麼門道?」
我說:「高粱觀秘法。」
李雪又問:「可以教教我麼?」
我搖了搖頭,說:「看見我的左眼了麼?這玩意兒輕易學不得,大凶。」
雖然我的左眼天生如此,但是孫婆婆曾經說過,妖精法術,斷福薄命,輕易傳授不得。要不是我左眼殘疾,又被父母拋棄,本來就屬於薄福之人,她也不會傳授我妖法。
李雪難以置信道:「你的左眼是學習法術之後弄壞的?」
我含糊其辭道:「大概可以這麼說。」
李雪害怕了,膽戰心驚道:「那我還是不學了。」
緊接着,她又問:「既然法術大凶,會不會連累其他人?」
季無塵搶着說:「不會的。」
李雪這才放心。
我感覺李雪有些恐慌過度,生怕嚇壞了她,不想繼續在她家裏施展妖法,立刻提出告辭。
李雪反而鎮定下來,笑嘻嘻道:「現在我已經不害怕了,你再表演一個法術給我看唄。」
我說:「你確定?」
李雪重重的點頭,說:「確定。」
我說:「那好,我再給你表演最後一個法術----妖神附體。」
「什麼?妖神附體?世界上真的有妖怪麼?」李雪不淡定了。
我趕緊跟她解釋說:「妖神附體只是一個統稱,實際上,這門法術包含的門類很多。今天要給你表演的,乃是鯽魚附體。」
李雪萬分緊張,忐忑不安道:「你要附誰?」
見識過我活剝魚皮的詭異手段之後,小丫頭非常害怕我。
我說:「幾個欺負過我們的混子。」
李雪這才鬆了一口氣,拍打着胸口說:「我以為你要對付我呢,嚇死我了。」
季無塵開玩笑道:「你這個小傻妞,對付你還用得着施法?」
李雪瞪了他一眼,臉紅道:「我呸,你才傻!」
季無塵呵呵一笑,跟她說:「咱們安靜點兒,臉盆要施法了。」
李雪非常聽話,立刻靜悄悄。
水盆里,剝了皮的鯽魚仍舊存在,活的無比之艱辛,看情形馬上就要死掉了。
我得趁着鯽魚死掉之前動手,如果鯽魚皮成功回到了鯽魚身上,那就證明我施法有效。
但是在此之前,我得把鯽魚皮處理一下。
我把它平鋪在桌子上,再把剩餘的珍珠粉等比例侵泡在水裏,最後把珍珠水粉潑灑在鯽魚皮上。這是一個技術活,力求均勻通透,一般人幹不了。
處理完鯽魚皮以後,我把那幾個混子的頭髮放在鯽魚皮上,伸手往桌子上一指,口中默念:「魚皮為媒,妖氣牽引,髮絲引路,鯽魚附體。」
嗖的一聲。
桌子上的鯽魚皮憑空消失。
緊接着,水裏的鯽魚猛地跳了起來,馬上又落下去。等鯽魚落回水盆里的時候,魚、皮合一。
如果不是水盆里充斥着魚血,大家還以為它從來都沒有被人家剝過皮。
「哇!簡直太神奇了!」李雪驚喜莫名,乾脆給了我一個擁抱,搞得我暈頭轉向的。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小丫頭興奮的拽着我胳膊,連連搖晃,雙眼放光道:「臉盆你可真厲害,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厲害的人!」
我心裏有些飄飄然,開心的忘乎所以。
可是這個法術非常累人,我有些透支過度,頓時飢餓難擋。
我喘着粗氣跟她商量說:「李雪啊,幫我整點吃得唄。」
好歹我給她表演了半天妖法,索要點兒吃的不算過分?
李雪笑着問我:「你想吃點啥?」
自從我露了兩手絕活以後,小丫頭對我比較崇拜,說起話來溫柔多了。
我說:「好東西不能浪費,把那條鯽魚給我燉了。」
「我暈!你惡不噁心啊!」李雪使勁兒的擰了我一把,皺眉道:「那條鯽魚里又是頭髮又是珍珠粉的,咋吃啊?!」
我嘿嘿一笑:「把頭髮挑出來不就行了?」
「你給我去死!」李雪罵了我一句,順手端起裝着鯽魚的臉盆,直接衝到了下水道里去。
隨後,她美滋滋的跟我說:「我讓你吃!嘿嘿。」
我眨了眨眼,撇嘴道:「太浪費了。」
李雪衝着我擺擺手,吩咐道:「你們倆去客廳里看電視,我給你們做點好菜吃。」
我說:「不用太豐盛,弄點鹹菜和饅頭就行。」
李雪俏皮道:「廚房裏的事兒男人不要管,趕緊出去!」
這句話特別的對我胃口。
以前時候,我被孫婆婆「欺負」的不行,每每替她做飯吃,現在終於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客廳里。
季無塵小聲跟我說:「李雪看上你了,絕對的。」
我假裝淡然道:「她只是對我的法術比較好奇罷了。」籃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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