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展開的地圖上,公州的地形一覽無餘,
沉默,大營中,陷入了沉默。觀看地圖的兩人,同時抬起了眼睛,一臉迷茫的看着對方。因為兩員身經百戰的悍將發現一個可怕的問題,公州,易攻難守,甚至,無險可守。
從地圖上看,公州周圍,全是平坦地形,不利於阻擊日軍,就算是前面的那條河流,雖然寬闊無比,水流也湍急,可是哪裏地形平坦,部隊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在哪裏阻擋敵人,只能是在找死,日軍不用攻擊,就是光用火炮,也能夠將公州的部隊打殘廢。
迷茫。兩人第一次感覺到了迷茫,他們都清楚,想要保住公州,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看來只有經過仔細考慮了。唐仁廉站了起來。起身告辭,他要回去好好思索一下,究竟是撤,還是打。
回到自己的大營,唐仁廉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面對着地圖靜靜發呆。他知道,現在撤離,還來得及,可是現在撤離,自己是能夠安全而退,可是朝鮮這裏,將會失去一個很好的宗主形象。究竟該這麼做,迷迷糊糊中,唐仁廉居然躺在椅子上熟睡起來。
「大人,大人。」賈志明越帶一些急促的呼喊,頓時驚醒了坐在椅子上睡睡的唐仁廉,睜開眼睛,唐仁廉才發現,現在天色已經大亮。而自己,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看了一下滑落到了地面的地圖,唐仁廉撿了起來,這次看向賈志明:「志明啊,什麼事情啊?」
「大人,剛才聶總兵派人來說,日軍進展迅速,如今已經推進到距離不到三十公里的三里坡。
這個快,唐仁廉一下子站了起來,低頭想了一下後,轉身拿起已經放在旁邊架子上的腰刀掛在身上後,這次走出大營,翻身上馬,往位於城北的毅軍大營跑去。
幾分鐘後,一臉焦急神色的唐仁廉在親兵的護衛下,大踏步的進入毅軍大帳,一進入大帳,他就見到,毅軍統領聶士成現在公州城的朝鮮統領崔玉正在哪裏商議着什麼。從旁邊的副將嘴中,他很快了解大概,那就是,大軍要撤離。
的確,這裏無險可守,撤離,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唐總兵,你說說你的想法吧。」一見到唐仁廉走了進來,聶士成上前一步詢問。
撤,唐仁廉不反對,可是就這樣一槍未放的撤離公州,這不但會讓好不容易上來的士氣下降,恐怕也不能給朝鮮百姓一個交代,給公州百姓一個交代。
「聶總兵,我的意見也是撤離,不過,老夫認為,就算撤離,我們也要跟日本人一個教訓。」
很明顯,從聶士成的點頭中,唐仁廉知道,聶士成也有這樣的想法。
「唐大人真不愧是聶大人的知己,剛才聶大人就在跟下官商議,要給日本人一個教訓。」開口捅破了這層默契的,是現任公州朝鮮軍崔鈺。
「你來看,我打算在公州城外的八里舖阻擊日軍。」聶士成等崔鈺說完,示意唐仁廉上來,指了一下自己的設伏地點。
八里舖,哪裏唯一的地方,就是有一個三十幾米的小山坡,在哪裏伏擊,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因為除去哪裏之外,整個公州,在也找不出任何地方能阻擋日軍。
「我打算,讓左營,右營以及老兄你的一個哨在哪裏,狠狠的敲擊日軍後,然後趁黑夜,脫離戰場,返回公州,然後大軍北撤到大田,和葉志超匯合後再做打算,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聶士成看到唐仁廉沒有反對,頓時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個?唐仁廉皺起眉頭,他並沒有想到聶士成這是在消耗自己的兵力,只是現在,他沒有想好。
「大人,」門外一聲驚呼,算是提唐仁廉解圍。
幾人回頭一看,就見到仁字營副將賈志明一臉欣喜的跑了進來。
喜事,大營中的幾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
「何事志明。」唐仁廉轉過身,看向一邊的賈志明。
「吳昊回來了。」
公州城中,現在滿城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正圍着一群剛進來滿身還是灰塵的士兵打轉,而一些朝鮮婦女和男人,都將雙手有意無意的捂住自己孩子甚至女人的眼睛,因為,這剛進城來的這伙軍爺,實在太過嚇人。
很簡單,這進來的一百多人,每一個人身上或者腰上,都懸掛着一顆或者三四顆人頭,這些人頭,現在正隨着這群士兵的走動,左右搖晃不停。那一些還沒有閉上眼睛的頭,時不時的就會就會露出一張恐懼的臉,死死盯住正在圍觀的百姓。好像要一口把這圍觀的人吃掉。雖然那些人頭早已經沒有任何的血跡,可是這些人的身上,依然沾滿了鮮紅的血液。
哼哼哼......什麼叫出名,這就叫出名,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懶洋洋的扛起步槍,脖子上還掛着兩顆碩大日軍頭顱的吳昊享受的閉上眼睛,他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名利雙收。
公州中街。聶士成和隨同來的清軍將領都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着正往這邊走來的那群穿的跟叫花子一樣的清軍,他們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清軍,而且還是唐仁廉的兵。
從炸掉禮山河上的橋樑後,吳昊從禮山到公州這一路,炸毀的橋樑不下五座,反正只要能夠被自己破壞用來阻擋日軍進攻的,他都破壞,甚至是在一些路上,還安放了不少的地雷,至於這些地雷,能不能炸死日軍,那他不知道,反正炸死的不是自己就成。
「老唐,你什麼時候訓練出來的這支凶神。」聶士成兩眼痴呆,緩緩扭過腦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嘴角不斷抽抽的唐仁廉。
自己訓練,還不如是金錢的誘惑,唐仁廉吞了口唾沫,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跟吳昊打賭,一兩銀子兩顆人頭,現在,他數了一下,這群從禮山撤來的吳昊,起碼有一百多顆腦袋,這加上原本自己差的,他已經欠了吳昊將近七十兩白銀。
「老夫.......」支支吾吾幾聲,唐仁廉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因為,他沒有任何辦法去說。他承認,這是自己的兵,可是自己的兵,想來溫順,從來就不這麼凶神惡煞的將人頭就這樣囂張的懸掛在自己脖子上,甚至是腰上。
「這個.......這個......」
「唐官,我回來了,說好的承諾了。」大老遠,吳昊就見到唐仁廉,樂呵呵的跑了過來,那脖子上的兩顆腦袋,頓時左右搖晃,看起來都會讓膽小的人嚇出一聲冷汗,可是現在這人居然跟跟沒有事情一樣的。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帶着天真的笑容,這總讓人感覺那脖子上掛的不是人頭,而是豬頭或者是玩具。
吳昊由不得不高興,這次他是賺夠錢了。憑藉這些人頭和原本的,他在怎麼說,也就幾十兩銀子,這些銀子,足夠他們三人回過的路上消耗。
吳昊不認識聶士成,他也不想認識,現在在他眼中,沒有什麼比即將獲得的金錢實在,他的確看到了在唐仁廉旁邊站在一個跟唐仁廉穿一樣軍服的人,不過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這個人,會是聶士成。
談錢多傷感情,唐仁廉老臉一黑,看着已經跑到自己面前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吳昊。
「呵呵呵,好說好說,不過,現在有另外一個重要的事情,等這件事情過後,老夫定然兌現。」
啥意思,意思這兌現實現不了,吳昊瞪大眼睛。看着跟灰太狼一樣的唐仁廉。心中怒火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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