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捕快加上剛剛在他們心中樹立男人威望的張二狗,開始慢慢走近破廟。
這座破廟已經廢棄多年,前幾年據說還鬧過鬼,之前還有不少過路的乞丐啊會在這裏落腳,後來因為鬧鬼,就一直沒有人敢靠近了。
現在看着破廟的輪廓,似乎真有點兒滲人啊,還沒靠近就感覺渾身冒起一陣雞皮疙瘩,慎得慌。
慶和郡主真的被關在這裏了?
有人小聲說道:「慶和郡主會不會被那個了?」
「我覺得很有可能啊,慶和郡主雖然脾氣差,但是長的還不賴,這綁匪沒要贖金,也許真的是衝着慶和郡主的容貌去的。」
「極有可能,那……一會兒要是見到不該見到的怎麼辦?」
「閉眼睛唄。」
「閉眼睛還怎麼救人?」
「……」
在低聲嘰嘰渣渣中,有人推開了破廟的門。
吱呀一聲,很沉重的聲響,緊接着還有大片的灰塵飄落下來,這個破廟看來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慶和郡主真的被關在這裏?
沒有人敢再出聲了。
夏輕蕭趴在門前看着裏面的動靜,很安靜。
安靜的有那麼一些詭異了。
沒有猶豫多久,夏輕蕭先行走了進去,其他人跟着她身後一同走進去。
四周都是灰濛濛的,全是灰塵,還有從房頂掉落的木頭,房頂早就已破爛不堪了,也難怪沒有人在此住着,根本無法擋雨。
「沒人啊?」有人小聲說道。
夏輕蕭微微蹙了下眉,不可能沒有人啊,綁匪可能不在,但是慶和郡主應該會在的,那些半夜貼在大理寺牆頭的告示,絕對不是隨便貼着玩的,既然將他們引來這裏就一定有目的,在門前她打量了一圈後,確定這裏沒有什麼機關和埋伏。
看了眼龐大的佛像,她眸子轉動了一圈,決定走過去看一看。
結果剛到佛像跟前,眼中就映入了幾片被撕裂的衣服碎片,有外衫,有肚兜,有褲子,都已經被撕的碎碎的,依照那些碎片就能看出來布料昂貴。
還有……
衣服已經被撕裂成碎片,可想而知慶和郡主曾遭受過怎樣的虐待和侮辱。
夏輕蕭心中嘆氣,雖說慶和郡主性格挺討厭的,張揚跋扈的欺負人,但是出了這種事情,還是挺讓人嘆息的,不管怎樣人要救。走過去,她猛地站住了。
眼前的景象太驚人!一種衝擊眼球的驚人!
其他幾名捕快要走上前來,立即被她伸手阻止,「站在那裏別動,誰脫下一個外衫給我!」
此話一出,那些捕快都是聰明人,立即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就站在原地不動,其中有一個人脫下了外衫扔給了夏輕蕭。
夏輕蕭接過外衫後,又向前走了幾步。
慶和郡主一絲不掛的雙腳雙手被綁成了一個大字形,身上遍佈傷痕,身上還有被侮辱過後留下來的各種污穢痕跡,整個臉都被打腫了,完全看不出曾經的俏麗容顏,頭髮凌亂的散落在四周。
這一晚上慶和郡主經歷了怎樣可怕的事情,現在無需細想也可猜到一二。
她小心翼翼的拿着衣服先蓋到慶和郡主的身上。
慶和郡主眼睛一直瞪着房頂,一動不動,即使身上被蓋了衣服,她也一動沒有動。現在的時節,空氣中流動的都是清冷的空氣,她不知被凍了多久,身上冷的有些發紫。
見她沒有什麼反應,夏輕蕭先將綁住其手腳的繩子都解開。
在解開繩子的那瞬間,一直好似魂魄出竅的慶和郡主猛地坐起來,然後驚慌的大喊,「滾開!你們都滾開!別碰我!別再碰我!」整個人倦縮在牆角,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再也沒有曾經欺負人時的囂張,反而脆弱的如破碎的娃娃般不可一擊。
究竟是誰綁架了慶和郡主?究竟又是誰毀了慶和郡主?
是曾經被慶和郡主欺負過的人嗎?
「我是來救你的。」夏輕蕭溫聲說道。
慶和郡主眼眸驚恐的望着她,整個人如驚弓之鳥般恐懼的望着夏輕蕭,「你不是那些人?」
夏輕蕭點頭,「我是大理寺的人。」
慶和郡主頓時嚎啕大哭,好像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忽然特別渴望陽光,朝着夏輕蕭沖了過去,「救我!救我!」
「嗯,沒人能再傷害你了。」夏輕蕭想了想後,安慰道。她從未正兒八經的安慰過人,想不到現在要安慰人了,結果安慰的是前兩天才和她有過不和的慶和郡主!
任是誰都不會想到,慶和郡主會像現在這樣柔弱的不堪一擊吧?就連她都沒想過,幾天後的今天,她會看到慶和郡主如此狼狽的一面。
夏輕蕭對待有過恩怨的人難得如此善良一回,抱着慶和郡主拍了拍她的後背,「不用害怕了,將衣服穿好,我們走。」
慶和郡主渾身一顫,低頭看到自己一絲不掛,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又在腦海中不斷的閃爍着,重新反覆的出現,那些人一個接着一個……
夏輕蕭見狀,用那寬大的外衫將慶和郡主整個人都包了起來。
慶和郡主一動不敢動,卻一直說着:「那些人都是壞蛋,都是壞人!不,我不能回家,不能讓別人知道。」
聲音不小,佛像那邊的多名捕快都聽到了,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隨之一變,剛才只是隨意猜測,結果沒有想到慶和郡主真的被人侮辱了!
一個時辰後。
大理寺。
慶和郡主的家人將她接走了,不過這樁案子並未破,但是慶和郡主的家人在得知她被人侮辱後,都變了臉色,立即告知焦大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可再大張旗鼓的去尋找傷害慶和郡主的人,而且懇請焦大人讓所有的捕快都不要泄漏此事,因為整個郡王府不能因此而失去顏面。
因此,關於是誰綁走了慶和郡主,成為了一個迷。
只有綁匪和慶和郡主知道真相。
但在這個時代,夏輕蕭很明白,綁匪不可能找到了,這事關慶和郡主和其家人的顏面和名聲,能夠隱藏的自然要隱藏。
這是一個秘密。
讓夏輕蕭意外的是,她打算回家補個覺時,忽然有人找上了他。
竟是慶和郡主的父親楊郡王。
「不知郡王見小的所為何事?」夏輕蕭看向楊郡王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似乎這找上門來的不是什麼好事兒。而且這楊郡王的女兒剛剛出了一個見不得光的事情,現在見她能有什麼好事,可想而知啊。
楊郡王緊皺着眉看着夏輕蕭有些醜陋的臉,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可能夠在焦大人身邊做事,就說明了應該也算是有些能力的人,雖說丑了一些,但也無傷大雅。
「你可曾婚娶?」楊郡王開口詢問。
夏輕蕭眉毛一跳,這是什麼意思?「小的未曾婚娶。」
「給你個機會,入贅到郡王府如何?」楊郡王繼續問。
夏輕蕭受驚不已,驚愕的看着楊郡王,原來他是打了這個主意啊!她現在的這副風流倜儻的樣子,真的很吸引人?只不過這等好事她實在是消受不起,笑了兩聲後才回道:「實在是楊郡王高看小的了,無論如何小的出身低微,配不上慶和郡主。」
「你!」楊郡王震怒,給臉不要臉!竟然敢拒絕他!真當他郡王府的大門無論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嗎?若非是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他會讓一個容貌如此猥瑣的男子進郡王府?
「偷偷告訴郡王一個秘密,其實我有花柳病,哎,前兩年玩的太瘋了,根本就沒想過隨便玩一玩就能招惹一身病,就我這樣的也捨不得禍害郡主不是?」夏輕蕭聲音放的極低,特別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下。
楊郡王低頭看向了夏輕蕭的某一處,臉色極為不自然,怎麼也沒想到張二狗的名字難聽,就是這得的隱疾也是如此令人作嘔,當下就有些後悔剛才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說出口的話了,
「不過,如果郡王不嫌棄,我是非常樂意的。」夏輕蕭低着頭有些害羞和欣喜的樣子說道。
楊郡王瞪大了眼睛,連想都沒想立即揮手拒絕,「不必,不必!」
話落,不想再浪費唇舌,立即加快腳步離去。
夏輕蕭待在原地不停的唉聲嘆氣,「哎,上門女婿其實也不錯的,下半輩子吃喝不愁,雖說慶和郡主脾氣差了點兒,但是生活沒準還能多出一些樂趣,可惜,可惜……我不行啊……」
忽然身後冒出一名捕快,聽到了她最後的幾個字,連忙追問,「什麼不行啊?二狗,你說什麼不行啊?」
夏輕蕭渾身一個激靈,在破廟時她還吹噓自己一夜九女,眼下就要被戳穿了,她還見不見人了?當下就滿臉曖昧的對捕快說道:「一個晚上不碰三兩個女人,我實在是不行,挺不住啊。」
那名捕快聞言,一臉的震驚,緊接着就是妒忌,羨慕,似乎還帶着那麼一點兒對自己不爭氣的恨。
夏輕蕭哼着歌走出大理寺,準備回家好好睡個一整天,一整夜。
不過剛剛到了家門口,就發現家門口大敞開着,平時大門都是關着的,怎麼會突然就開着了?
趙氏在院子裏坐着,見到夏輕蕭回來後,發紅的眼睛頓時就冒出了眼淚,「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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