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一腳將張強兀自顫抖抽搐的身子踹翻,抄起那把理髮剪子來,毫不猶豫的狠狠地插進張強的背脊之中,隨即猛地用力左右一晃,脊椎骨被生生撕裂的聲響迴蕩在有些陰暗的狹小空間之中。
張強顫抖的身軀瞬間凝固住,繼而緩緩柔軟下去,最終好似一灘爛泥一般被浸泡在血泊之中。
鄭先深吸口氣,外面傳來腳步聲,時間拿捏的剛剛好,鄭先連忙擦了了嘴角將唇邊的鮮血抹乾淨,不過滿手鮮血的鄭先擦不乾淨自己的嘴,便隨意往臉上圖了些。
鬼子當真消瘦如鬼,王成則五大三粗相當的憨實,兩人手中將枯滅槍的槍口壓得很低,腰間掛着流光鋸齒刀,頭上還帶着漆黑的頭盔,看上去就像是兩個摩托手一樣。
事實上業務六司處理城中事務的時候用的最多的就是電動自行車,一方面機動性強,堵車影響不大,另外頭盔可以直接佩戴,不必摘下來,電動車還沒有牌號,避免追蹤,造價低廉用一次換一次都不成問題,既不會暴露身份同時也不算特別引人注目,還可以及時得到科研室指揮中心發出的種種命令,實在是殺人越貨行走都市的必備交通工具。
當然,電動自行車這東西實在是有些寒磣,和人獵神者酷酷的身份有些不打協調,不過沒辦法,城市之中摩托車限行,騎摩托會將交通警察吸引過來,那樣的話什麼事情都別想做了!
雖然都是為國家效力,但一個走在陽光下,一個站在陰影中,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些!
「你們兩個太慢了!」
大屏幕上定格的畫面是鄭先坐在一灘血水之中,臉上略微疲憊但嘴角卻微微上翹的表情。
林副司長敲了敲鄭先的資料,隨即將鄭先的資料丟進了抽屜里。
而遠處一直關注林副司長的夏青不由得將目光轉移到了大屏幕上,有些愣怔的看着那臉上身濺滿了鮮血的面容,夏青的臉上神情有些艱難起來,看到林副司長將鄭先的資料收起,似乎預示着什麼,夏青越發的有些無措了,刀魚的性格夏青太了解了,太自負了,他是一個絕對輸不起的人,旁人也就罷了,要是他知道鄭先被林副司長選中,而他沒有被選中的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一個人徒手殺死一名C級修仙者,這簡直就像是傳說之中的故事一樣,一個獵神戰士在裝備齊全的狀態下,殺死一個C級修仙者都相當困難,鄭先做到的事情稱得上是叫所有人震驚。
鬼子還有王成兩個下意識的摘下面罩,似乎想要將眼前這個鄭先看個清楚,並且一定要用自己的肉眼看一遍才能相信,隔着一層面罩,鬼子和王成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畫面。
鬼子和王成臉上滿是見鬼了的神情,鄭先對此不太感興趣,用腳踹了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一腳,再次做出確認之後,才疲憊不堪的緩緩走出去,此時的鄭先步伐凌亂,不完全是裝的,張強血液裏面的麻醉成分雖少但還是有的,此時開始在鄭先的身軀之中發揮作用了。
剛剛走出髮廊門口,便有十餘輛警車呼嘯而來,七八個警察掏出手槍猛地沖了進來,一腳踹開發廊大門,隨後三下五除二的將鄭先按到在地,包括無辜的鬼子還有王成在內,都被套上頭套帶出了髮廊押進了警車之中。
隨後有七八個警察走進髮廊,開始在髮廊之中不斷拍照,將鄭先的那三根生機鎮痛針的針管小心收走,又有幾名警察將髮廊之中跑出去的小工老闆還有理髮師外帶那中年婦女拉到髮廊內仔細詢問事情經過,甚至是反覆詢問事情經過連測謊儀都用上了,他們的陳述將決定他們自己的命運,不過這個和鄭先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
前前後後兩個小時左右,警車才將封鎖扯下收隊走人。
帶着頭套的鄭先直接被警車送入警局,天色黑透之後,鄭先便換了一身衣衫清洗了一身血腥走了出來,鬼子還有王成跟在鄭先後面,兩人都以猶疑的目光盯着鄭先,這也不怪他們,能夠在徒手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滅殺一個C級修仙者,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鄭先雖然有過一次光彩的過去,但那都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除了那那件事來噁心鄭先之外,誰還記得那麼清楚?
鬼子和王成自然也知道鄭先和刀魚打賭的事情,但他們完全沒有料到鄭先竟然這麼拼命,這樣單槍匹馬去挑戰C級修仙者,簡直就是玩命。換成是他們兩個的話打死也絕對不去,賞金翻十倍才會考慮一下。
鄭先沒有理會身後的目光,一路朝着自己的家走去,不知在那個拐彎處,鬼子還有王成消失在鄭先身後。
鄭先此時的疲憊是裝出來的,麻醉藥的成分早就散掉了,獨自一人不帶攻擊性裝備滅殺掉一個C級蝗蟲,鄭先不表現的疲憊一些,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些。此時身後沒有了鬼子還有王成,鄭先的腰背微微直起少許,臉上的疲態卻依舊掛着,沒辦法這個城市之中處處都是攝像頭,你很難知道這個時刻有沒有那麼一雙甚至數十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四周的霓虹燈閃爍不休,一道道的牌匾林立在大街小巷,熙來攘往的人群猶如一道道浪頭一般拍打在鄭先身邊,喧囂熱鬧被鄭先緩緩的丟在腦後,鄭先覺得這一切的繁華忽然距離他有些遠,他已經再也融不進這一片繁華之內了。這些原本和自己沒什麼分別的人們,此時在鄭先眼中已經變了模樣,說不清變成了怎麼個樣子。
淅瀝瀝的小雨莫名其妙的落了下來,使得繁華的街巷開始變得冷清起來,畢竟是十月份的天氣,秋分已過去大半寒露即將到來,在這一層秋雨一層寒的時節,行人們帶傘的自然撐開,沒有傘的便躲藏在霓虹燈下避雨!
小雨之中鄭先緩步而行,似乎整個街道是專門為他清空的一般。一眼望去,一條筆直的大道延伸出去,寬闊得叫鄭先想要放肆的狂奔。
鄭先終究沒有奔跑起來,也沒有獨自繼續淋雨,而是上了一輛出租車,將一切甩在身後。
鄭先此時將手機從兜里取了出來,將手機開機,出乎鄭先意料之外,那一條他以為是業務六司發來的短訊其實並不存在,手機上顯示的是另外一條,提醒鄭先星期三有對話課的短訊。
鄭先花了大價錢給自己報了幾個班,為的就是希望能夠學點東西,改變自己,至少不會看到許多東西都不明所以,那樣的人生,對於鄭先來說未免缺憾太多了。
鄭先熄滅了手機的光亮,靜靜地看着外面敲打着車窗的細小雨滴。
當鄭先將主意力集中在某一滴雨滴上的時候,這雨滴下墜的速度立時變得緩慢起來,雨滴在空中不斷扭曲着自己的身子鄭先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鄭先還看到了雨滴之中倒影着的自己的身影,噗的一下雨滴攜着鄭先的影子撞得粉身碎骨,那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鄭先耳邊炸開,鄭先身子本能的一縮,隨後才察覺自己竟然被一滴雨滴嚇到了,鄭先不由得笑了起來。只不過笑容有些落寞。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上掃了一眼鄭先,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古怪,臉色也不大好,有些像是神仙水喝多了的樣子,不過司機什麼客人沒見過?最多也就是嘆息一句,年紀輕輕的不學好罷了。
鄭先回到家中,胡亂脫掉了衣服,在工具箱之中找了一把還算鋒利的美工刀,劃開手腕,鮮血淋漓之下,鄭先將那枚玉片從手腕上取了出來。
衝掉上面的鮮血,鄭先的手腕上的傷口也已經在逐漸恢復,片刻之後,鄭先擦了擦便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鄭先從未想過自己的皮肉有朝一日竟然能夠變成儲物口袋,想起來鄭先笑了笑,有種苦中作樂的感覺,修仙這件事倒也非常有趣。
鄭先已經有些適應了這種身體的修復能力。
時間緊迫,鄭先來不及繼續詢問張強關於這玉片的運用法門就將張強腦袋砸碎,此時只能自己來猜測這玉片的應用辦法。
按照張強之言,應該能夠進入這玉片之中,玉片之內便有鄭先所需要的東西,但怎麼進入其中呢?這對於一個對修仙世界完全一無所知的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鄭先做了諸多手腳,這玉片薄脆易碎,鄭先也不好下太大的力氣,最終鄭先做出了讓步,將被玉片小心收好,暫時不再鼓搗了。
鄭先覺得自己的氣海之中依舊還處於飽滿的狀態之中,整個氣海硬邦邦的就像是一塊石頭。
鄭先這一次算得上是飽餐一頓,不知道能夠挺多久才會再次感到氣海空虛。
而氣海之中被填滿之後,鄭先作為一個人的某些愛好便即重新走上心頭。
鄭先再次叫了八個菜式,大半個小時之後,鄭先搓着手將將八個盤子吃個精光。
鄭先好久都沒有覺得自己這麼有胃口了,就像是他當初寒冬臘月餓了十幾天肚子,一直都在用菜市場地上遺棄的生米粒還有凍得猶如冰塊一樣的爛菜葉充飢,卻在垃圾堆裏面翻到了一份被人丟棄的熱騰騰的溜肉段一樣。那一餐吃得是真美味啊!即便現在的鄭先吃過了許多從未想過的美食,但卻依舊找不到當初那肉段的感覺了。
過往的日子,對於鄭先來說滿是心酸苦澀,這些經歷鄭先已經好久沒有回想起來了。
看來修仙之後也並非是脫離了五穀,只不過現在鄭先由一個胃變成了兩個胃,一個就是五穀雜糧禽畜肉蛋,這個胃是用來給身軀供應養分的,另外一個則要以生機之力來填滿,這個胃則是給身軀提供超常力量的。
當氣海這個胃餓了的時候,什麼美食對於修仙者來說都味同嚼蠟,當氣海被填滿之後,修仙者就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所以這兩個胃之中以氣海為尊,只要氣海之內充足修士就不會被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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