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喜到大悲,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而已。
在十幾分鐘之前,納蘭初還處於人生的巔峰,納蘭家有後了!
結果短短的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將一切全都改變了。整個翻盤!
納蘭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此時的他腦海中早就沒有了開了頭頂骨,被一勺勺舀吃的怨天的驚悚表情,納蘭初的腦海之中空空蕩蕩的,孫子死掉了,但孫子的血肉還活着,納蘭初不知道這種情況自己究竟該慶幸還是該痛苦。
納蘭金鳳更是面色慘白,此時的她脊椎骨上盤繞着的天地橋不知道被綠袍屍尊用了什麼手法給斬斷了。
也就是說,此時的納蘭金鳳的所有的修為神通全都離她遠去,原本的她穿得非常單薄,並不畏懼寒冷,但是現在,納蘭金鳳不過走了幾分鐘回到家中,便已經渾身冷透了,當然更冷的是她的心。
人世間的醜惡他們父女兩個沒少見過,但如綠袍屍尊這樣的傢伙,殘忍兇惡,連自己人都下手,這麼狠毒的傢伙他們卻聞所未聞。
納蘭金鳳現在似乎依舊能夠聽到鬼馬的慘叫聲,鬼馬不希望用自己活下去而害死自己的孩子,雖然鬼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納蘭金鳳知道,這安全是因為他無法發出聲音鬼馬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
納蘭金鳳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無神的眼睛慢慢的變得凌厲起來,忽然開口道:「爹,我要報仇!」
納蘭初聞言,空洞洞的眼神才略微緩過來一些,道:「報仇的事情,交給我吧,你找個地方將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不管他的神魂是誰,但都是我納蘭家的骨血。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納蘭金鳳卻搖頭目光堅定的道:「這個仇,我一定要親自來報!」
納蘭初聞言不由得苦笑道:「你的天地橋已經被斬斷了,拿什麼報仇?現在的你,一旦受傷,想要恢復過來都不可能。」
納蘭金鳳道:「報仇未必要要靠修為靠力量,況且我還有鬼馬,鬼馬一定也要報仇,我要叫鬼馬變成天底下最強大的存在,我要叫鬼馬猶如碾死一隻老鼠一般將綠袍屍尊碾死!」
納蘭初聞言,露出沉思的表情來!隨後皺眉道:「你要做那件事?做不到的,缺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納蘭金鳳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來道:「先祖能夠做到,我為何做不到?」
「我要培養一個靈童出來!一個殺不死的靈童!一個最強大的靈童!」
「爹,你不覺得奇怪麼?那傢伙剛剛回來,鬼馬就死掉了,或許根本就是他殺了鬼馬!說不定陰毒們已經有了別的設想。」
納蘭初眉頭皺得更緊,這一點他不是沒有懷疑到,隨後嘆息一聲道:「好,為父去找九草門門主!他應該能夠幫上忙!」
當天納蘭初就帶着納蘭金鳳搬到了德古拉四世的居處。
對於實力弱小的納蘭初來說,德古拉四世是最值得信賴的夥伴了。
對於綠袍屍尊而言,這不過是隨手遊戲之舉,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就等着孩子呱呱落地的時候,他再去當着納蘭金鳳的面將那孩子好好折磨一番,刨眼挖嘴,還是斬掉膝蓋,斷手斷腳,隨便他玩弄,此時的他甚至已經看到了周嬌嬌痛苦的神奇怪。這使得他心情大好!
不過,綠袍屍尊卻不會直接殺死周嬌嬌的孩子。
對於綠袍屍尊來說,現在他種下一顆世間最惡毒的種子,等過了十幾年後,這顆種子才算是徹底開花,到那個時候,奪舍重生的鬼馬便長大了,鬼馬是對變老的納蘭金鳳棄之不顧呢,綠袍屍尊對於人性之惡,毫不懷疑。滿心期待,看着這顆惡毒之花會結出怎樣的惡毒之果來!
而對於納蘭金鳳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
直升機螺旋槳捲起一陣驟風,四周樹木上的積雪被卷得漫天飛舞,有三個人推着一輛輪椅從這一片雪花之中走了出來。
輪椅上坐着的就是因為賭博被打斷了三次腿從而再也站不起來的周方。
腿斷之後的周方不耐車行,出來進去能夠用飛機的從來不會坐車,也正因為此,他一向很少出門,此時竟然跑到了周嬌嬌這裏來,顯然有些特殊。
若是以前,這周方願意和周嬌嬌走動一下,還說得過去,畢竟那個時候周嬌嬌是整個周家的繼承人,但是現在,周家在十二柱石得到了回春丹之後,就已經沒人再提繼承者的事情了,明眼人都知道,十二柱石返老還童之後,自然要重掌各個家族。這將會是一段更加漫長的日子,恐怕等到周嬌嬌這一代長孫全都死光了,十二柱石還年輕着呢。
這件事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好事,只對十二柱石的長孫們來說是一場噩夢。
畢竟十二柱石繼續重掌大權,那麼就說明一切都不會變,不會出現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情形,朝代更替每次都是流血成河,家族權勢更替,也好不到那裏去。
況且十二柱石本身就相當於十二個裂土分疆的王侯。
保持穩定,對於各個家族的上層人士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原本周嬌嬌的家門有不少的家族內部人出來進去,往年這個時候早就喧囂一片了,不管周嬌嬌在不在家,有些人總是猶如種豬一般往她家中拱。
但是現在,周嬌嬌的家門已經很少再有人踏足了,甚至用門可羅雀來形容過都恰當不過。繼承者的身份雖然沒有了,但周嬌嬌的身份依舊敏感,太多的人生怕表現得跟周嬌嬌走得太近引起周家柱石周老爺子的猜忌。
皇上還沒死,大臣就天天和太子玩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
周方穿得不多,寬鬆舒適,他身後跟着一位眼中無神的中年男子,這男子頭髮很長,披散在肩膀上,衣着也不大講究,是最普通的麻布,腳上穿着的鞋也很普通,越是這樣反倒越顯得相當的扎眼。鄭先一眼就看到了這沉默男子手腕上掛着的佛珠了。那佛珠上氣韻盎然,顯見是一件寶物。
鄭先看得出來,這男子用自己的生機之力維繫出一個圓球來,圓球就像是一個溫室大棚一樣,保證周方身邊的溫度維持在最舒服的狀態下,所以周方才能穿得那麼少。
另外兩個則是一個上了歲數滿頭霜白的老嫗,拄着一根瘦骨嶙峋的拐杖,這老嫗是電母裘婆!
鄭先看到就微微眯眼,這人的修為比那個長發男子似乎還要高深一些的樣子。
當初鄭先和這位電母裘婆都在曹王山,只不過電母裘婆早走一步,鄭先順着地下暗河走的電母裘婆等人開闢出來的通道離開的時候,不曾見到。
另外還有一個普通人,鄭先掃了一眼,這人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不過身上的生機之力比較高,超出常人不少,應該是個武道高手,是不是修仙者鄭先此時還真就看不出來。
這樣的架勢怎麼看都像是來打仗的,但就這麼三個人來打仗,群挑周嬌嬌的勢力範圍,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吧?
鄭先看了周嬌嬌一眼。
周嬌嬌感受到鄭先的目光,道:「他身邊的那三個人很厲害吧?」
鄭先沒有回答周嬌嬌的問話,他是保鏢,二狗子沒有告訴他必須要回答問題。
周嬌嬌卻不以為意的繼續道:「那個電母裘婆,原本是我的手下,當初去曹王山的時候,還聽從我的號令,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再是周家的繼承者了,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原本圍在我身邊的那些人瞬間便鳥獸散了。」周嬌嬌雖然一臉的不以為意,但說道鳥獸散的時候,臉上還是生出一絲無奈和落寞來,這情感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
鄭先再次看了周嬌嬌一眼,此時鄭先似乎才開始看到一個有血有肉的,在活着喘氣的人,之前的周嬌嬌距離他無論如何都太遙遠了。
周嬌嬌道:「想殺我的人,這個傢伙算是一個,他是我的親叔叔,不過我一直都不知道殺了我對他有多大的好處,殺了我或許能夠叫周美琪坐上繼承者的位置。或者是因為我父親和他之間的恩怨吧。」
「原本我若受到刺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了,但現在我已經不再是周家繼承人了,沒有任何價值,另外,周美琪已經和荼軍訂婚,也不可能再是周家的繼承人了,他為何殺我?我搞不清楚。雖然我認定想殺我的就是這個傢伙,但卻完全找不到動機,找不到支撐起我對他的懷疑的理由。」
鄭先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他不大明白周嬌嬌的話語,對於十二柱石之中的那些勾連,包括十二柱石返老還童這樣的絕對機密,鄭先是根本觸摸不到的,沒有了這個信息,周嬌嬌的言語落在鄭先耳中和天書也差不多。不過有一點鄭先搞清楚了,對方是周嬌嬌的叔叔,想要殺周嬌嬌!
叔叔在鄭先的記憶之中,完全是一個貶義詞,現在似乎再次印證了這個詞在鄭先心中的意思。
鄭先依舊選擇不說話,此時大門已經打開了,周方被那長發男子推着進了屋中。
周嬌嬌再次開口道:「你殺的那隻瘋狗,就是他的得力手下。還有,婚禮那天,結婚的就是他的女兒,你毀了他女兒的訂婚禮。另外,那天刺殺你的人,我覺得也是他在背後出手。」Z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86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