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是他的房間號,後面便是他的修為與姓名,方青孤看着手中的牌子,心中暗暗驚訝,這管事只不過看他一眼,竟然就將他的修為看穿,到底是處處有能人,誰都不可小覷。
&道友且跟我去見我家哥哥。」解心語率先走出了門,笑嘻嘻的朝着方青孤招招手。
連忙應了一聲,跟上去。
這弟子舍龐大,一個院落之中也是彎彎曲曲,終於來到另一間屋子門口停下了腳步,只見那屋門旁邊門柱之上,小小的木牌懸掛在上,木牌上刻着『六九』,想來便是那解心語哥哥的屋子了。
只見解心語走上前去輕輕扣響房門,門內悉悉索索聲音傳來,半晌後,從裏面走出一個彪形大漢來,這大漢身高六尺左右,膚色古銅,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頭髮與下顎鬍鬚連成一片,體型寬碩,肌肉粗礦,手臂上鼓鼓囊囊,明顯是一個武修。
解雷霆打開門看見解心語眼中一亮,喜悅之色溢之言表,一把抓住自家小妹的肩膀:「心語今日怎有空來見兄長,可是出了什麼事。」
&妹一切安好,今日小妹也是借公事順道來見見兄長,小妹觀兄長面露紅光,想來是有所突破了。」解心語面露驚奇的繞着解雷霆轉了兩圈,眼中滿是喜色。
&小妹吉言,為兄確實是進階了。」解雷霆伸手拍拍解心語的頭:「小妹不可頑劣,你資質高過於兄,切不可貪玩浪費這大好前途。」
解心語嬌俏的看了自家兄長一眼,連連稱是。
&位小友是?」解雷霆指了指方青孤。
方青孤這才走前一步:「晚輩方青孤,見過前輩。」
&長,方道友初來外門,對這外門還不甚了解,相逢即是有緣,哥哥不是正好還缺那好隊友麼?方道友練氣六層修為,與哥哥正好相當,你便是招攬了,也無甚壞處。」
解心語這嬌俏之音此刻聽在方青孤耳中卻不甚悅耳了。
原來她是打的這個算盤。
心中略有不悅,臉上卻並未表露出來,雖覺着這解心語有些小心機,可他對這外門亦不熟悉,有這老人兒帶領也並無不可,解心語的小手段雖說讓他不舒適,卻到底也算是合他意,想到這裏,方青孤便安心下來。
解雷霆看方青孤臉上並無不悅,上下打量,見他一幅自得,不卑不亢的模樣,心中雖有牴觸,卻又覺着自家小妹的一片好心,便招招手,引他們二人進了屋門。
屋中一共四個蒲團,其中一個空着,另外三個蒲團之上正坐着幾個人,正相互推杯換盞,喝着小酒,只是那酒中靈氣四溢,想來不是凡物。
解心語一看,哪裏還不知道自家哥哥在做什麼,頓時俏眉冷豎,一臉火氣:「哥哥,你竟然白日喝酒?」
&里哪裏,這不是開心麼。」解雷霆頓時一臉尷尬,向自家妹子解釋,看見跟隨在後的方青孤走進來,頓時好似看見救星:「我們現在先招待方道友,其他事以後再說。」
解心語雖有不悅,卻還是壓下火氣,走到桌邊倒了杯靈茶喝下去,方才臉色轉緩。
方青孤站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這對兄妹,當真是有意思。
做哥哥的害怕妹妹,做妹妹的卻是一心為哥哥着想。
&霆兄,你這妹子給你帶妹夫回來了?」
&啊是啊,只是這妹夫年紀有點小了吧。」
&小身板,可護得住心語妹子不。」
坐在蒲團上的三人看見解雷霆被訓了,趕緊出來打圓場,只是這圓場打的不好,更熱的解心語俏臉染粉,舉起粉拳,一幅要打人的模樣。
&哥,你看他們,瞎說什麼呢?」解心語跺跺腳,口中多有抱怨,轉身走到方青孤身邊:「方道友,對不住,我哥哥這幾位好友嘴巴最是多嘴多舌,惹人不快。」
方青孤正看的高興,陡然被解心語湊過來,連忙後腿一步:「哪裏哪裏,都是前輩。」
&哈哈,心語妹子把人家嚇住了,雷霆兄你可得管着點,這心語妹子這麼辣,以後可找不到雙修道侶。」其中一人看見方青孤動作,頓時起鬨起來。
解心語辯解不能,臉色僵硬,十分不開心。
方青孤到底是看不下去:「這位道友莫開玩笑了,我等一心只為修行,哪裏想得到道侶之事,想來解道友也是如我這般想法。」
解心語臉色一僵,隨即更是羞怯難當。
&了行了,都別鬧我妹子了,這位乃是小妹與我們找來的新隊友。」解雷霆一句話便止住了胡鬧,其他三人看向方青孤的眼神中也多了絲凝重。
顯然,這幾人笑鬧歸笑鬧,對這隊友還是十分慎重的。
方青孤也不懼對方如此看他,雖說他實戰經驗不多,可這一身修為還是能唬人的。
看着幾人突然凝重起來的表情,方青孤心中暗暗讚嘆,他也不想這解心語介紹的人是那草包飯袋,若是那般,估計還得花一番心思拒絕了。
&知方道友……?」其中一人臉色略顯尷尬,倒是先站出來,卻被解雷霆一手擋了回去。
&乃心語兄長,自然我先來介紹了,吾名解雷霆,乃是一名先天七層武修。」
解雷霆音如洪鐘,十分爽朗,豪爽的做派讓方青孤頓時好感叢生,也拱手行禮:「吾名方青孤,乃是練氣六層修為。」
其他三人具是面露驚愕,雙雙對望一眼,反倒是解心語,一幅自豪模樣。
&等無狀,多有得罪了。」那三人臉色緋紅,十分不自在的行禮。
方青孤心中驚愕,不知這三人為何這般模樣,臉上倒是一派如常,虛扶一把:「哪裏哪裏,不知您三位……?」
&名何德,這是我胞弟何能,我倆皆是鍊氣五層修為,剛才無狀,望前輩莫怪罪。」何德行禮十分虔誠,絲毫不覺得對一個年紀比自己小多的人行禮有何不對。
方青孤倒是十分不自在,之前儘是他對人行禮,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行禮。
剩下的那個面露精明,看見方青孤的目光轉向了他,頓時眉笑顏開:「我叫居禾陰,先天六層武修。」
看來之前解雷霆的隊伍中,乃是由兩名武修和兩名法修組成。
&如此,方道友入我們隊伍可有什麼異議。」解雷霆目露希冀。
方青孤略顯負擔,無奈笑笑:「我自然是無異議,只是我剛接了任務,怕是無法與你們同時做任務了。」
解雷霆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口氣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敢問方道友,不知你那任務接的是……」
&是一枚藍色玉牌,方道友接時方才他一人,你們現在去,怕是能趕得上同行。」解心語略顯急切的開口,顯然也不願方青孤如此跑掉。
解雷霆一咬牙,一步跨到方青孤面前:「方道友可願與我同行?」
方青孤一愣,噗嗤一笑:「既然解道友不嫌棄,方某便與你同行。」
與其它三人作別,方青孤便跟隨解雷霆走出門,招來一隻赤頂鶴,便直直的再往那功德舍飛去,鶴背上的解雷霆面色赫然,一幅羞於啟齒模樣,方青孤看着心中驚奇,卻是不知聲等待這解雷霆開口。
終於,這解雷霆好似做了大決定一般:「方道友,我那妹子也是心急,多有得罪,做兄長的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了。」
方青孤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柔聲勸慰:「解道友心底純善。」
&這兄長並無靈根,全靠武修,年方三十九,已然無寸進可能,我只願多為妹子打算,為她收集些許靈石異寶,供他日後修行,多有急躁,往方道友海涵。」解雷霆面色一片唏噓,說到解心語時有時一幅柔軟模樣,也間接的將解心語落在方青孤心中的疙瘩給抹平。
方青孤再次回道不會,如此來去幾番,解雷霆方才作罷。
方青孤只覺這解雷霆好生迂腐,可一片拳拳之心卻是十分感人,也不過糾結片刻便過了。
功德舍到了,依舊是那副繁忙景象,走進那大廳,找到那塊玉牌,只見那玉牌之上,原本六個空洞此刻已然填補上兩個,剩下四個空洞無人填補,解雷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銅牌,將那銅牌往那玉牌之上一打,瞬間剩下的四個空洞全部補滿。
那藍色玉牌從牆壁上一個虛浮,脫落開來,落在解雷霆手中。
解雷霆隨手打了個法訣,刻印上了時間後,那玉牌便化作幾道流光,消失在了空中。
&銅牌……?」方青孤對解雷霆手中牌子十分感興趣。
解雷霆將銅牌往儲物袋中一扔,爽朗笑開:「這便是那隊伍銅牌,你與我們出一次任務,回來便能將名字加入我們隊伍,以後只要一人來接任務便可。」
方青孤瞭然的點點頭,轉身與那解雷霆回了那弟子舍,找到那一百三十一的房間,推門走進,屋內十分簡陋,一個木床,一個蒲團。
不理會房中擺設,從那陰陽缽中拿出秘境中的蒲團,坐下凝神聚氣打坐修行,等待着明日出發。
他清楚的看見解雷霆往那玉牌之上刻印的時間。
卯時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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