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有心放人一馬,上來的數十人也沒有以德報怨反過來再找他麻煩。
畢竟剛才達成協議聯手,雖然有私心,更多的是從眾脅迫,心中多少有些猶疑。現在沒人主導,樂得輕鬆。
時間流逝,短短兩個小時即將結束。
張義呆着無聊,惡趣味來了,找出曾經認證符文師時候用的石板,也不管應景不應景胡亂在上面刻下一行詩文:
天機織罷月梭閒,石壁高垂雪練寒。冰絲帶雨懸霄漢,幾千年曬未乾。露華涼人怯衣單。似白虹飲澗,玉龍下山,晴雪飛灘——張義到此一游。
然後把石板歪歪斜斜砸入絕頂冰層,再用刻刀錄上堅固的符文,大功告成。
其他人看了,紛紛意動。心想水星可能這輩子就來這一次,留下點紀念倒是不錯。個個都興沖沖找東西留字。大都是用偽符文器,往上面刻了叉叉叉到此一游,然後砸進冰面。
蕭風當然也不例外,他跑了老遠,用刀在冰面刻下了「某!蕭風!到此一游」七個大字。每個字都有十來米長,十來米寬,豪氣沖天。
張義看了說:「你這可不行,過幾天就沒了。」
然後他把隨身帶的黑金砂偷偷切下來很多小塊,刻錄了符文,沿着留字打入冰層。把這片區域永久固化下來。
下面還有人陸續登上絕頂,他們本來以為還要面臨一場戰鬥。身為後來者劣勢明顯,八成會被丟下去。沒想到看到的是一片吵吵鬧鬧的場景,每個人情緒似乎都挺不錯。沒有任何戰鬥的跡象,反而有人招呼他們一起留字。
兩個小時時限結束,最終登上絕頂的只有三千來人。即便是修為到了地境,在沒人干擾的情況下,仍然有一千多人沒法完成任務。玉龍絕壁對有些人來說並不難征服,但是修為不到則猶如天塹。
成功者歡呼雀躍,失敗者沒人關心他們的心情。
軍部把所有人接了下去,絕壁之下已經不見了失敗者的蹤影。
接下來開始返還眾人的物品,參賽者排隊領回。
但是到了張義的時候,卻出了意外。
他被收走了兩件六級符文器——飛行傘和投擲短矛。在一眾低級符文器中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下等士張義,在我歸還你的兵器之前,請先回答問題。」一個尉官顯然想搞事情。
張義詫異了下,然後點點頭。他不想惹麻煩,覺得軍部問話也是例行公事,畢竟自己身份地位太低,擁有高級符文器確實很怪異。也就沒有拒絕,耐心的回答:「請問。」
「姓名。」
「張義。」
「軍銜。」
「下士。」
「職務。」
「水星外圍第二防衛圈通信兵。」
「到這裏幹什麼。」
「參加兵王大會。」
兩人一問一答,問得快答得也毫不遲疑。
「你的上司是誰。」
「馬雲飛。」
這時候在台下的馬雲飛把頭一縮,藏進了人群。他早就發現了張義,而且知道了他戰力驚人,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一直躲着,怕見了面尷尬,本來躲得挺好,沒想到在這被人叫出了名字。
兩人的問答還在繼續。
「誰給你報的名。」
張義還是一副逆來順受樣子,問什麼答什麼:「我自己。」
「哪來的報名晶核。」
「賣符文器換的。」
「在哪賣的!」說道這,尉官情緒明顯高漲。
「天海上,回收站。」
「什麼符文器。」
「四級輔修器。」
「賣多少晶核。」
「嗯……一百個二上晶核。」
「符文器哪裏來的!」
「祖傳的。」
「誰傳的?」祖傳的,最煩人。
「我爺爺!」
「你爺爺是誰?」
「戰鬥英雄,星宗敕封烈士。」說到這,張義死盯着尉官。他決定了,只要尉官說一句不恭敬的話,立刻就揍他。侮辱戰鬥英雄,被揍了也是白挨。這不是為了維護那個假爺爺,而是因為他被當眾審問,感覺很不爽,抓住機會當然就要好好出氣。
那尉官也不是個沒腦子的,雖然不甘,但是也不敢再問下去了。他不再追問輔修器的事情,重新起了個話頭繼續。
「飛行雨傘和短矛的來歷,請回答。」
張義:「朋友送的。」
尉官皺眉,很不滿意這個答案:「哪個朋友,說出他的姓名和信息。」
這時早按捺不住的蕭風越眾而出,他往張義身前一擋:「我可以作證,張義兄的符文器來歷清白,沒有任何問題。」
張義同樣立刻擋在了蕭風前面,轉身面對他低聲道:「不用擔心,這件事情還是繼續下去弄清楚的好。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
事到如今,如果張義還沒察覺到有人在針對自己,那就太傻了。把蕭風勸了回去,他準備接着「配合」,看看是誰到底是要幹什麼。
張義面無表情繼續回答:「這兩件是謝青送的。」
「謝青是誰?」
張義:「一個符文師。」
「他人在哪?」
這張義就不知道了,他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大概還在協會總部吧。」他不大確定。
「你確定你一個下士認識符文師,而且這個符文師送了你高等級的符文器?」尉官一副智珠在握的語氣,帶着些不屑。
張義非常非常認真地再次點頭:「是的,我認識很多符文師。交情都還好。」
尉官譏誚地冷笑:「哼哼,這麼說你還是個大人物了?」
張義實話實說:「那倒不是。」
尉官:「別廢話了,相信你也猜到了我們確實是在審訊。有人舉報你偷盜倒賣符文器。至於認識符文師這種謊話,還等見了執法隊再接着編吧。」
大概知道了原委,張義也就煩了:「你就聽了不知道哪個驢拉狗撂的東西胡亂舉報,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審問我?」
「放肆!拿下!扣押待審。」尉官一聽他公然侮辱舉報人是驢娘和狗娘生的,大怒。
與此同時,遠處一股能量躁動,隨後立刻平靜下來。動靜雖小,張義卻察覺到了,轉頭看過去。
「原來是你。」他看見了個熟人,終於知道了問題所在。
明白今天事情難以善了,張義暗自盤算很快有了決斷。眼神變得冷厲,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士兵來到跟前想要拿人,張義暴起反抗,三拳兩腳把來人全給打倒在地。最後把那尉官踩在了地上,先收起飛行傘,又拿起投擲短矛噌地插在尉官的脖子邊上。
然後大吼一聲:「放肆!貪圖符文器的小人,大庭廣眾之下公然違反教義誣衊戰友。我身為宗教戰士,信不信現在就斬了你!」
大吼仿佛驚雷,充滿了無邊憤怒炸響在現場全部人的耳中。
這一幕發生地太快,所有人都驚呆了。前一刻還好好的,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怎麼突然就暴起開打了?而且打的還是正在執行公務的軍部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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