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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清覺得,他們再爭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尤其是丁鳳景這樣不理智的樣子,終究叫人將丁鳳景先帶了下去,吩咐給韓大公子上茶,道:「阿景性子急躁些,不過我聽說阿景拜入師門是年紀尚小,一向是她師姐對他多有照顧,他師姐如今生死不知,還請韓公子體諒一些。」
「林夫人太客氣了,韓某慚愧!」韓大公子今日來當然不是為了跟丁鳳景打架的,璃清讓人把丁鳳景拖走,韓大公子也鬆了口氣。
「韓公子今日前來,不知有什麼事?」丁鳳景的性子急躁,璃清還真有些不放心,想趕緊解決了這邊的事過去看看。
「韓某今日前來,是為了舍妹的事,這是舍妹出事之前留在家中的一封信,在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交給林夫人。」韓大公子說着,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取出來,放在璃清面前的桌子上。
璃清微微皺眉,既然是韓梅留下的東西,理應交到縣衙才對,可韓大公子特意交給她,是什麼意思?
「既然與案情有關,韓大公子應當交給官府才是,交給我,不大妥當吧。」璃清沒有接信封,只微微挑眉道。
「在下有為難之處,夫人看了信自然明白。」韓大公子顯然是個謹慎的人,璃清對他沒有多少信任,旁邊少不了丫頭婆子跟着,何況男女有別,他也不可能要求璃清將下人趕走,「至於葉姑娘的事,在下問心無愧,在下雖欠了葉姑娘救命之恩,卻實實在在不曾做過不該做的事,甚至在那以後再也不曾見過葉姑娘,葉姑娘失蹤時,在下正在江城遊學,與鳳凰相隔十萬八千里,直到丁公子找上門來,在下才知曉此事。」韓大公子生怕璃清因為葉蓮衣的事,對他心生芥蒂,反而耽誤了妹妹的冤情,即便璃清沒有問,還是仔細的解釋了一遍。
璃清點點頭,這件事上,她倒是沒有懷疑韓大公子。倒不是說韓大公子看上去多面善,或者人品有多好,而是,丁鳳景作為葉蓮衣的師弟,都相信韓大公子,她又怎麼會懷疑,否則,以丁鳳景的性格,韓大公子只怕早就屍骨無存了。「好了,信我會看的,韓大公子就先回去吧,夫君不在,我不好多留公子在府上。」璃清將信封收起,便直接端茶送客。
韓大公子今日特意打聽了丁鳳景在這邊才過來,目的就是掩人耳目,璃清收下了信封,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也沒有掩飾一下臉上的傷,就直接告辭離開。韓大公子對丁鳳景是手下留情了,丁鳳景雖說沒有要韓大公子命的意思,但拳腳都往韓大公子臉上招呼,韓大公子那張臉,比丁鳳景還不能見人。
送走了韓大公子,璃清將信封收好,先過去看丁鳳景和安晴。還沒進屋,就聽到丁鳳景嗷嗷的嚎叫,璃清扯扯嘴角,一進門,就見到安晴蹲在椅子上面,十分專心的給丁鳳景抹藥。專心這個沒的說,然而,安晴這個年紀,不就是最是沒輕沒重的年紀嗎?丁鳳景敢叫安晴給他上藥,還真是勇氣可嘉。
璃清沒有攔着安晴,只在旁邊坐下,小兒子一見到娘親過來了,扶着旁邊的人,搖搖晃晃的投奔娘親的懷抱。璃清把小湯圓抱起來,看向丁鳳景道:「你知道韓大公子沒有傷害你師姐,怎麼還找人麻煩?何況功夫比不上人家,怎麼還傻到衝上去硬拼?」
安晴的手沒輕沒重的,丁鳳景吸了口冷氣,道:「他上門來,不就是讓我揍的嗎?何況師姐就算不是他害的,也必定與他有關,我見到他就忍不住手癢!」
「……」璃清不大能理解這種感情,她一向都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另外想法子,從來沒有打不過也要衝上去用氣勢壓倒對方的想法。不過重點也不是這個,璃清特意過來看一看,當然不是想看未來女婿有多狼狽,「你師姐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師姐是我師父一個好友的女兒,聽說師姐自小就體弱多病,後來師父發現師姐在醫藥一途上面很有天分,於是就收了師姐為徒。師姐雖然拜在師父門下,但一向在家中的時間更多些,尤其師姐去年及笄之後,家中為她相看親事,就更少回師門了。」丁鳳景提起葉蓮衣難得柔和了些,「上回我出門,師父便叫我去看看師姐,順道把他和師兄的添妝給師姐帶過去,沒想到我到了師姐家中,就得了師姐失蹤的消息。」
「師姐失蹤之後,葉伯父家就報了官,然而,一直都沒有進展,師姐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在什麼地方。我親自去看過師姐的閨房,裏面一切都正常,只有書桌上,放了一幅還沒畫好的畫,其中突兀的寫了韓大公子的名字,字跡有些亂,看上去像是匆忙寫下的,沒頭沒尾的卻不知師姐想表達什麼。」丁鳳景嘆了口氣,「而且,師姐雖然不擅長武功,可醫術毒術一點都不差,就算遇到什麼危險,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就被人帶走,所以,後來雖然確認了韓大公子那時在江城,我們還是覺得這件事必定與韓大公子有關。」
「你師姐家在哪裏?」璃清順口問了一句。
「師姐家就在淮南城,這回來貪玩叔叔嬸嬸之後,我還打算順道去一趟淮南城,探望一下葉伯父一家。」丁鳳景覺得這個沒什麼可隱瞞的,璃清問起,也就隨口答了。
璃清點點頭,看丁鳳景看似衝動,其實心裏都有數,也算放了心,將小兒子丟給丁鳳景和安晴看着,自己就回屋去看韓大公子送來的信。安晴生怕自己在外面跑上幾年,小弟弟都不與她親近了,一回來就拉着小湯圓不放,璃清將弟弟放下她高興得很,將剩下的藥酒丟給丫頭,便拉着丁鳳景道:「好了,藥抹好了,我們帶弟弟出去玩吧!」
「……」丁鳳景雖然沒有被揍成豬頭那麼嚴重,但臉上好幾處淤青,一點都不想出門,然而,安晴不依,微微噘嘴,道:「你要是不去,我帶弟弟去啦!」
安晴身邊有林秋航安排的人,他自己也找了兩個高手跟着,可這麼漂亮的小媳婦出去晃蕩,要是看上了別人怎麼辦?丟臉和丟媳婦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丁鳳景果斷放下了這一點,抱起小湯圓往外走。
璃清回了自己的屋子才打開信封,裏面厚厚的一疊,卻沒有字,都是一幅幅疊好的畫紙,璃清打開最上面的一幅,畫的是一座山,璃清細細一看,正是蕭炎送給林秋航的莊子裏包括的那一座山。圖勾畫的很細緻,連半山腰上供長工休息的屋子都勾畫了出來,而在圖紙的腳上,標註了一個蠅頭小字,璃清細細的辨認了一下,是一個『鐵』字。
璃清微微皺眉,將圖紙放下,接着拿起另一幅圖,也是一座山,不過璃清出門比較少,認不出是在哪裏,腳下一樣做了標註。韓大公子說這些是韓梅留下的,那麼,一個弱女子,她從什麼地方得到這些東西?而她的死,會不會又跟這些東西有關?
匆匆的翻過幾張圖紙,最後一幅卻有些不同,那座山璃清認識,是淮西有名的釋道名山,圖上將山上的寺廟和道觀都標註了出來,尤其是兩座有名的寺廟特比用硃砂勾了出來。璃清不知這樣做的用意何在,思索了一番,終究決定尋個機會親自去探一探。
這個時代的婦女,去寺廟轉一轉很正常,求平安、求子嗣、甚至求婚姻什麼的,都免不了到寺廟裏上一回香,璃清還在考慮時間,便收到了縣丞夫人王氏的帖子,邀請璃清一起去慈安寺上香。王氏到現在膝下就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剛剛九歲,小女兒也有六歲了,子嗣一直是王氏的心病,尋醫問藥不說,大大小小的寺廟都求過了,慈安寺在淮西很有名氣,王氏每年都要去上好幾次。
璃清記起慈安寺也是韓梅圖紙上特別標註的一處,當下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王氏的邀請。璃清答應了,安晴便也鬧着要去,璃清跟女兒呆一塊的機會不多,也就依着安晴的意思,帶了她同去。
王氏只帶了小女兒同去,璃清也只帶了安晴,兩人便同乘一輛馬車,丫頭婆子都坐在後面一輛馬車上,丁鳳景原本要護送璃清母女,只是因為都是女眷,便先往寺里去打點。
王氏狀態不太好,女兒方蓉年紀小,又因為祖母態度的緣故,跟安晴差不多大的年紀,卻遠不如安晴活潑自信,安安靜靜的坐在王氏旁邊,也不敢伸手拿點心吃。安晴見到同齡的小朋友,便自來熟的拿了點心給她,方蓉低聲道謝,表微微垂着頭吃點心。
「蓉兒膽小,叫邵姐姐見笑了。」王氏是羨慕璃清的,不僅僅是林秋航年輕有為,璃清又是當朝丞相唯一的女兒,更因為璃清這樣的年紀,已經有一兒一女傍身,小兒子尚且不說,長女小小的年紀已經定下了一樁極好的親事。再看自家女兒,在張揚肆意的安晴面前,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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