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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璃清才知道,蕭重自知沒有勝算,約林秋航見一面,只是要求林秋航不傷害城中百姓。林秋航本來想放過蕭重,但蕭重說,他不死,就不可能真正的安寧,於是蕭重死了,戰爭平息下來。
林秋航要安頓戰後的情況,先將璃清母子到淮西的別院,等林秋航安頓好了戰後的事情,接到回京的聖旨,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候。
璃清對淮西談不上多喜歡,但畢竟是住了這麼久的地方,親眼看着許多人為了保家衛國死在戰場上,臨走的時候還有些感慨。林秋航牽着正活潑好動學走路的小湯圓,道:「走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再來。」
璃清點點頭,跟林秋航上了馬車,道:「蕭炎找到沒有?」
「沒有,不過,那傢伙肯定死不了,不知道躲在哪裏清閒。」林秋航那時沒有辦法分心,但是,蕭炎既然有本事提前跟他說那邊的匪患有蹊蹺,會這麼不長眼死在流矢當中?多半是順勢隱到暗處去了,等事情解決了,自然就回來了。
林秋航陪着璃清和孩子走了一段,但淮南這邊的戰事結束了,林秋航還需回去述職,派了穩妥的人保護璃清母子之後,林秋航先行一步趕往京城。有了林秋航先趕回去,璃清和孩子到京城的時候,京中都已經安頓好了,林秋航在京中沒有府邸,不過蕭炎將之前他們住的宅子送給了林秋航,林秋航回來也先住在那邊。
璃清帶着孩子下車,林秋航本想抱着小湯圓,但一路馬車坐的多了,小湯圓不肯,定要自己走。林秋航只得依他,拉着他的手往裏面走,小湯圓小小年紀就表現出十足的聰明機靈,手腳也比較靈活,然而畢竟年紀小,走路還不太穩當,走一段還要摔一跤,璃清自小過得沒有那麼嬌養,對於小湯圓摔摔打打也不怎麼在意,時間久了,小湯圓摔了也不哭,爬起來接着走,對大人穩穩噹噹的走來走去表示十分羨慕。
璃清當娘的不肯嬌慣孩子,林秋航卻捨不得,小湯圓滿月他就進京趕考,到了淮西他也大多都是早出晚歸,見了小湯圓就想抱他,奈何小傢伙不怎麼買賬。璃清看着林秋航半彎着腰拉着小湯圓的手,不由笑了,道:「夫君不嫌累啊,小傢伙如今走路穩當多了,不會摔的的。」
林秋航沒有鬆開手,只答道:「都是鋪的青石板,摔下去得多疼!娘子,我準備在朱雀街買了一個宅子,以後可能要在京城任職,這邊雖然不錯,不過還是要有個自己的地方才是。」
璃清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這邊的宅子雖然是蕭炎送了林秋航的,但這邊本來是就偶爾小住的別院,作為常住的府邸倒是不太合適。這回林秋航的功勞不低,不說這一場仗打下來,林秋航的身份該暴露的也暴露的差不多了,林秋航留在京城任職基本上是自然而然的事。
這些年來,皇帝有心削弱藩王的權利,在端王賭氣留在京城開府之後,基本上都默認了封王之後留京開府,便是現在的皇子,以後封王也多半都會留在京中。皇帝被端王府的一攤子破事氣狠了,但說到底對這個兄弟也說不了重話,本來皇帝是想着,蕭炎作為嫡子,哪怕以後沒有孩子,也可以從林秋航身邊選一個養在身邊,但端王拒絕了,多年後想通了,本來就對不起梁映秀和林秋航,在搶人家孩子怎麼都說不過去。
這樣一來,就只能做好兄弟相承的準備,皇帝雖然對林秋航十分欣賞,但林秋航跟其他宗室子弟受的教育畢竟是不同的,尤其是跟賈征宇相交多年,皇帝對於賈征宇教出來的徒弟其實不大放心,生怕林秋航學了賈征宇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有心將林秋航放在身邊親自教導一番。於是,林秋航回來之後,頂着高高的功勳,被皇帝放到御書房做行走,希望言傳身教,將林秋航培養得比他爹和師父靠譜些。
皇帝雖然沒有明說,但跟小了好幾歲的蕭源興一起聽皇帝辦公,美其名曰看重,林秋航又不傻,多少猜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林秋航對於讓皇帝對自己格外不放心的端王和師父不知說什麼好,然而,在皇帝手底下過活,林秋航雖然嫌煩,也只能老老實實聽旨辦事。
見璃清點頭,林秋航便也笑了,道:「娘子喜歡什麼樣的?之前叫人打聽了,已經有幾處不錯的,娘子說說我也好選一個最好的。」
「嗯,地方要大一點,最好能有個小池塘的,京都這邊夏天太熱了,有個池塘也能納涼。」璃清對這個要求不高,精緻的別墅住的,鄉下的茅屋也沒有問題,不過有的挑的是時候,她比較喜歡地方大些,有水的地方。不過,璃清也知道京都這邊的房子比較緊俏,地方大還好說,有池塘恐怕不太容易,便道:「沒有也沒關係,地方大一點就行,我不喜歡許多人擠在一起。」
林秋航覺得,璃清的這一點要求一點都不高,宅子大好辦,至於要個池子,嗯,就算沒有自己找人鑿一個也不算什麼,便點點頭道:「就按娘子說的辦,找個大點的,正好晴兒和兒子都大了,也該自己住了!」
璃清看了眼專心走路的小湯圓,才一歲多點真的算大嗎?真么小的孩子就能自己睡了?林秋航不是一直把這孩子疼的無法嗎?
林秋航當然疼小湯圓,每天都要親一親抱一抱,然而,僅限於大白天,到了晚上,這麼個孩子就嚴重影響他跟娘子親近了好嗎?何況孩子都已經一歲多了,男孩子怎麼能嬌養,應該從小培養獨立才行。
璃清到了京城,自然要回娘家看看,林秋航請了一天的假,早上陪老婆孩子回娘家,下午就帶璃清去看看宅子。
邵子涵和邵錫華以及邵英華、邵明華幾個總不可能都請假在家等她,璃清到了邵家,也就是邵錫華特意請了假在家中。一見到璃清一家子,邵錫華就將小湯圓接了過去,捏捏小湯圓的臉,道:「小湯圓,還記得大舅嗎?」
小湯圓不想安晴一般,有時有些發呆,最會打蛇順棍上,被邵錫華抱着,就順着喊道:「大舅舅!」
邵錫華寵愛妹妹,對妹妹的小兒子也格外疼愛,聽小湯圓喊他大舅舅,邵錫華高興地點點頭,道:「我們小湯圓最聰明了,還記得舅舅呢!」
「……」璃清只覺得不忍直視,小湯圓跟他們走時才半歲,到現在半年多的功夫了,記得邵錫華才奇怪,也就是順着邵錫華的話喊了一聲罷了。邵錫華的妻子明氏挽着璃清的手,往裏面走,道:「妹妹快進來吧,祖母知道你要來,一大早就等着了。」
璃清一家子跟着進去,邵英華和邵明華的妻子也都在,幾個孩子中,邵錫華的長子云哥兒和邵英華的長子立哥兒都去了學堂,小的幾個倒是都在。邵錫華的女兒燕姐兒邵明華家磊哥兒一見璃清就問安晴,璃清笑着說過些日子就回來,兩人還有些遺憾。老夫人看着小輩們在眼前,年紀大了最喜歡就是團團圓圓的,便笑道:「晴兒還跟丁家小子在外面遊歷?」
「這回晴兒跟阿景去拜訪阿景的師父,正遇見了阿景師父的好友去拜訪,老前輩說晴兒天分極佳,要收晴兒做徒弟,也不等我們反對,晴兒就自己答應人家,跟人家走啦。不過祖母壽辰,晴兒定是要回來的,到時就能見到了。」璃清向老夫人解釋道。
老夫人這些年撐着邵家不容易,相對於只在家裏打轉的柔弱女子,老太太更看好有本事的女孩子一些。就如兩個兒媳婦當中,姚氏能在危難當中保住孩子,哪怕賠上了性命,老大媳婦卻在自怨自憐中抑鬱而終,在老太太看來,這世道不容易,老大媳婦雖然可憐,她卻更欣賞姚氏一些。聽璃清說起安晴拜師學藝,老太太也沒有覺得不妥,點點頭道:「是該學些東西,錫兒媳婦,燕姐兒也有五歲了,過些日子我們走一趟長公主府,姑娘大了也該拜師學藝了。」
長公主是個傳奇人物,早年才貌超群,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後來隨駙馬征戰邊關,是親自上過戰場的,皇帝對這個姐姐十分敬重。戰事平息之後,長公主在京中也閒不住,就在府里弄了一個私塾,收些有靈氣的小姑娘教書。最開始時對於長公主的經歷,在京城上流圈子中是毀譽參半的,但長公主身份尊貴又才貌超群,漸漸地倒是許多人家將女兒送到長公主府念書,畢竟若是得了長公主的青睞,想說一門好親自然更容易些。
燕姐兒還不大明白拜師學藝這回事,不過安晴比她大些,之前見到小丫頭就羨慕安晴懂些功夫,仰着頭望着老太太,脆生生問道:「曾祖母,燕姐兒也能跟晴表姐一樣學功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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