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都說,打噴嚏,一是想,二是——」女人忽地頓住,挑眉看向對面的北堂墨。
「嗯,怎麼不說下去了?」北堂墨手執茶盞正要喝茶,忽地一頓,看向對面的女人。
「奴家不敢說,若是殿下先恕奴家無罪的話,奴家便大膽告知殿下!」女人巧笑倩兮,一雙如秋水的剪眸,輕眨時很是生動。
這個女人,正是怡香樓現今的頭牌,藝名燕如。
她所在的雅間,獨屬她有,並且怡香樓里老媽子,特意給配了小婢子侍候着,就像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一般。
這般金貴着這個叫燕如的女人,無非是因為當今受皇上和皇后寵愛的景王殿下,把這個燕如給包了。
也就是說,這個燕如只侍候景王一個人,不會接任何其他的客人。
「嗯,本王恕你無罪,你可以說了!」北堂墨淡淡一笑,將茶盞一擱,後仰了椅子上,頗有興趣地等着燕如說下去。
燕如拿帕子掩了掩嘴,勾唇嫣然一笑,緩緩出聲道,「一是想,二是罵,三是,那連着打的話,自然就是生病了,咯咯——」。
說完,燕如就嬌聲笑了起來。
「一是想,二是罵,三是生病——」北堂墨默念着燕如給其解釋的打噴嚏的寓意,忽地狹長的眸子攸地眯了眯,低沉一聲,「死丫頭,竟然敢罵本王!」
燕如看着景王驟然冷下來的臉色,以為自己的話惹了景王不高興,忙笑着打圓場,「殿下,其實,打兩個噴嚏,也不真就是罵!」
「嗯,此話怎講?」北堂墨挑眉,冷聲道。
燕如一怔,完全沒想到平日到自己這裏來,很少說話的景王殿下,竟然因為兩個噴嚏,反而認真上了。
感覺有些適應不了的,燕如卻是很快一笑,接着道,「雖說打兩個噴嚏是罵,可是若是罵您的是位姑娘的話,若不是想起您的話,又豈會罵您!只有先想了您,才會罵的不是!您說呢,景王殿下?」
北堂墨聽到這,原本緊皺的眉頭,忽地一松,半晌忽地勾唇一笑,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張千兩銀票,拍到桌子上,「給,這個是賞你的!」
燕如一看竟是一張千兩銀票,忙上前恭敬謝過,拿起銀票的一瞬,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一聲,「還好,自己隨機應變的快!」
北堂墨盯着燕如拾起的那張千兩銀票,忽地眸子閃過一抹狡黠,很快一閃而逝。
驀地一揮袖擺,起身大踏步往門外走去。
「殿下,您這就要走了嗎?不坐一會了嗎?」燕如見景王落下銀票就離開,不禁有些詫異。
「不了,本王今日還有重要的事去做,有人欠了本王一筆銀子,本王得去討回來!」
北堂墨跨出門口的一瞬,像是心情很好地回了一聲,隨後提步離開。
燕如手裏捏着千兩銀票,看着消失在門口的景王,不禁有些遲愣。感覺今日的景王殿下實在是稀奇,她還是今兒第一次聽景王殿下跟其說那麼多話,當然大部分話,都是圍繞着打噴嚏而說。
北堂墨出了怡香樓,展修左右掃視街道幾個死角後,走近主子,悄聲於主子耳側稟報,「主子,今日多了一個眼線,要不要屬下去探查一番?」
「嗯,不用,本王今日心情甚好,別讓那些見不得光的老鼠,影響了本王的大好心情!」北堂墨狹長的眸子一冷,後大步走向自己的馬車。
展修跟着跳到馬車前面車板上,回頭詢問主子去哪?
「去秦府!」北堂墨懶懶一聲命令。
「秦府?」展修聽主子命令,不由一頓,「玉蓮郡主的府上?」
「廢話,除了這個秦府,還有哪個秦府?」北堂墨不耐煩的嗤責一聲。
展攸摸了摸鼻子,心裏自語一聲,「好吧,算他多嘴了!」
隨及命令車夫,趕馬去護國公秦府。
秦時月待娘離開後,忽然想起莊姑在尚春閣里提及的除夕宴會一事,不禁有些煩燥,對於古代的琴棋書畫,她真的是一竅不通,竅都不竅。
「嗯,要是實在不行,拎桶冰水直接從頭淋到腳,再來一次發燒算了。」秦時月實在想不到辦法的,自語一聲。
閒得無聊,閉目養神小半盞茶功夫,忽然聽到掀帘子的聲音。
「主子,有小廝過來通稟,府門外,景王殿下過來尋見你,您要見嗎?」冰煞見主子突然落下臉色來,就知道主子不想見,立即道,「主子,要不屬下去跟景王說,主子發燒還未好,不易見客,打發走他可好?」
秦時月想點頭,卻是冷的搖搖頭,「不行,北堂墨知道我在太醫院時,就已經燒退了。你這麼打發他,依着他的脾氣,非把咱們秦府給掀了屋頂不可!」
熟知北堂墨如狐狸一般的心思,冰煞這麼打發他,一定會惹怒了他,以為自己故意託病不見他。到時這混蛋不定折騰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自己這些天好不容易能安靜會,可不想再招惹這個惡魔。
不是說嗎?惡人誤惹,指的就是北堂墨這種惡人。
「幫我梳妝更衣!」秦時月起身走下暖榻,吩咐一聲冰煞。
「主子,您才剛好,身體行嗎?」冰煞有些擔心地看向主子。
秦時月挑了挑眉,活動了一下手腳,笑瞅着冰煞道,「你怎麼跟我娘一樣,倒真把我當成一個弱不禁風的閨閣大小姐了,我可沒有那麼嬌貴!」
冰煞笑笑,便未有再說什麼,只是去幫主子拿衣服時,選了比較厚實些的,連大氅都拿了一件毛最長最厚的銀狐裘大氅。
等秦時月穿好這些衣服後,不禁撇了下嘴瞅着冰煞,「冰煞,你絕對是故意的,本郡主現在被包的一定像個粽子一樣!」
「噗嗤!」冰煞聽到主子的話,忍不住噴笑出聲,忙着擺手道,「主子,不像粽子,主子天生麗質,即便包裹的再厚,也一樣好看!」
「得了吧,別誇我,我會發虛的!」秦時月作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動作,後笑了起來。
秦時月一走出房門,立即一股寒風就侵了過來,忙低頭伸手拽了拽帽子,同時在心裏暗自罵了一聲北堂墨,「混蛋,就知道折騰別人,大冷天的也出來折騰,害別人跟着出來吹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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