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被嚇了一跳,抬頭對上眼前一雙黑漆嚴厲的眸子時,嚇的往燕平公主的懷裏一躲。
「弘傑,乖,別怕啊,他是你的父親,來,快喊爹爹。」燕平公主聲音柔和的輕拍躲到自己懷裏的弘傑,鼓勵其不要害怕。
一旁的韓氏,看着自己兒子躲到燕平公主懷裏的一幕,心裏說不出的酸澀。
「啊呀,致遠,你這是作什麼,弘傑還是一個孩子,這麼嚇唬他幹麼,再把他給嚇破了膽。」
突然老夫人一臉不郁的走上前,一把將躲在燕平公主懷裏的孫子摟到自己身邊,一雙眼睛狠狠的瞪了韓氏一眼,後看向一臉怒意的兒子,「行了致遠,你從邊關一路風塵僕僕的回來,又是進宮面聖,又是急着趕回府的,定是累極,我已經命人燒好熱水,你趕緊洗去身上塵土,歇息去。有什麼事情,等你解了乏再說。」
「娘!」秦致遠對於自己娘如此慣寵孩子,很是不贊同,就想要喊過兒子,好好教訓一通。
「老爺,娘說的對,你趕了盡月余的夜路,身體乏累,先沐浴更衣歇息要緊。」就在這時,韓氏上前輕勸一聲。
秦致遠回頭望一眼夫人,瞥其臉上強扯的笑容,心中疼惜,便點頭同意。
冷時月一直低垂着頭,眼觀鼻,鼻觀心的,靜靜觀察着這府里每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心裏已經對這府里的情形了解了一大半。
韓氏眼裏不舍的很想拉兒子跟自己走,卻知道此時若是這般做的話,定會引起兒子更大的反感。於是,眼裏含着不舍疼惜的,默默拾起袖子抹了抹眼角,伸手拉過女兒,轉身欲回自己從前住過的院裏。
「不准走,你個賤婦,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才被人取笑,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賤婦,你不是我娘——。」
突然,就在韓氏轉過身的一刻,老夫人身邊的小公子,發了瘋般的咆哮斥罵向韓氏。
不等眾人驚醒回神轉身,突然聽到一聲悶響聲,緊接聽到韓氏的痛呼聲,「啊——」。
秦致遠吃驚轉身,就看到自己的夫人一臉痛苦,額跡湛出大滴冷汗的,伸手捂向後背。
瞬即臉色驚變,秦致遠大步上前扶過韓氏,擔心的看向韓氏的後背。驀地,一雙黑漆的眸子怒瞪向不遠處的兒子,怒喝一聲,「弘傑!」
「活該,都是她害的爹爹八年不能回府,還害我從小受人欺辱,她就是賤婦,該死。」
韓氏一臉震驚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全身抖顫的看着兒子怨毒的眼神,心如被刀子剜了一樣,疼痛的窒息。
「啪!」
突然,一聲狠厲的巴掌聲響起。
「啪!啪!啪!啪!啪!——」
數不清的巴掌聲,如雨點般狠厲的傳來。
一聲一聲,震的所有府上的人,都如呆痴了般的,一個個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府里最尊貴的小公子,此時被扒了褲子,屁股露在外面的,被一少女力氣大的夾在手彎里,狠狠的啪打着。
「啊,啊,我要殺了你,你敢打我,你快放了小爺,小爺要殺了你!」
「啊,啊,疼死我了,娘,祖母,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嗚,啊!」
一連串的叫喊聲,由最初的氣勢洶洶的惡語,到尋求救命,到最後的嗚哭,喊疼。
直到最後,老夫人和燕平公主才反應過來的,兩人急看向正在狠狠打着弘傑的少女。
「住手!」老夫人怒喝一聲,急步衝上前。
「弘兒!」燕平公主,一聲泣哭,急奔了過去。
當弘傑被解救下來時,冷時月只冷冷的立於一旁,不出一聲,一雙鳳眸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只那麼低垂着頭,呆立着,仿似剛剛打人的不是她。
「孽障,你個孽障!你心思竟然這般歹毒,連自己的親弟弟竟然也下得這般狠手——」
老夫人看着孫子被打得紅腫的屁股,一雙眸子燃起怒火的,狠瞪向冷時月的方向,狠聲厲喝,「來人,給我把這個孽障打斷雙手,扔到柴房,三天三夜不准送吃的給她。」
「是,老夫人!」立即有兩個粗使婆子,得了命令的,氣勢洶洶的就要上前拿人。
「大膽!」
突然一聲嬌喝,一直低垂着頭的冷時月,緩緩抬起頭,目光清冷的看向兩個眼神不善的粗使婆子,伸手從腰間摘下一塊玉牌,握着玉牌,高舉起,「看清楚,這是什麼?」
「郡主的令牌!」
兩個粗使婆子,剛剛可是有跪在遠處聽旨,此時恍然想起什麼的,原本兇惡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
她們兩人平日裏仗着老夫人身邊的秋嬤嬤賞識,什麼惡事可都做過。可是眼前這位,她們卻不敢下手,皇上親封的郡主,身份可尊貴着呢,她們縱使再得主子歡心,那也是卑賤的婢子,可沒那個狗膽打郡主。
老祖宗遠遠的瞅着這一切,嘴角抿着笑的,坐在一條雪獒背上,一點也不急的閒悠的瞅着這個剛剛回府的嫡孫女兒,眼底不時閃過笑意,嘴裏還樂呵呵的對着雪獒說話,「大寶啊,看來以後這府里要熱鬧了,呵呵!」
老祖宗身邊的李嬤嬤聽着主子的話,不禁嘴角抽了抽,心道主子越老越像頑童般,一點也不怕府里熱鬧大。
冷時月神色一片淡然的掃一眼府中上下啞然的一眾,突然步子輕緩的步向弘傑的方向。
「孽障,你想作什麼?」老夫人看着向自己孫子走來的冷時月,氣的怒吼,「別以為有了郡主玉牌就能肆無忌憚,你要是再敢動我孫子一下試試。」老夫人騰地直起身,擋在孫子的身前。
很顯然,老夫人對於冷時月手裏握着的郡主令牌,心底也有打怵。想到什麼的,立即看向燕平公主,「燕平,拿出你的令牌,替我教訓這個孽障!」
燕平公主正心疼的抱着弘傑,眼淚「啪啪」的直掉,聽到婆婆的命令,有些怔愣的抬起頭「娘,你——」。
冷時月此時已走到老夫人身前,一雙眸子瞥都未瞥一眼老夫人,而是偏過視線看向被燕平公主抱在懷裏,疼的還在抽噎的弘傑,聲音清冷道,「記住了,待你真正有本事時,才有囂張的資本。不然,即便有護你的人,可也有護不住的時候,比如剛才!」
弘傑聞聲抬頭,一雙黑亮的大眼睛裏還有淚水,眼神有些怔愣,似是有若有所思,又似是恨意洶洶。
冷時月走向韓氏,攙扶其起身,後看向秦致遠,「爹,請個女醫官來,仔細給我娘重新檢查一下傷口吧!」
「嗯,你先扶你娘回落梅苑,爹這就令人去請女醫官。」秦致遠深深的看一眼女兒,後點點頭。
冷時月隨後扶着韓氏離開。
「孽障,真是個孽障,一點規矩都不懂!」老夫人看着離開的娘倆,恨恨的罵斥一聲。
「董氏,口頭留點德,好賴她可都是你的親孫女兒。你莫要忘了,月丫頭,現在可已被皇上冊封為郡主,莫要讓外人留了口舌。」老祖宗坐在雪獒背上,突然從老夫人身邊過,嚇的老夫人差點倒退到燕平公主身上,還好一旁的秋嬤嬤扶住其。
待老祖宗離開後,老夫人氣的狠狠原地跺了幾腳,一雙眸子恨不得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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