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時,已經過了午時用飯的時候,見冰煞還等在府門外,以及北堂墨的馬車也還在。
於是秦時月令冰煞去告訴一聲車夫,北堂墨已經回府,讓他也可以趕車回去了。
隨後主僕二人返回蓮花苑,不多一會,就見春桃跑來喊自己去吃飯。
這時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飯的秦時月,立時感覺肚子餓了。
隨及與冰煞一起,去娘親的落梅苑去。
「月兒怎麼才回來,還好一真讓綠草去把飯菜熱着。」韓氏見女兒回來,忙着吩咐綠草去擺飯。
秦時月洗淨了手後,接過娘親遞向自己的布巾,一邊擦手一邊微笑道,「女兒有事出去了一趟,所以,回來的有些晚!」說着,拉着娘親一起來到飯桌前坐下,道,「娘,您也還沒有吃飯吧,我們一起吃吧。」
「不了,娘已經吃過了,你快吃吧!」韓氏笑着搖搖頭,隨後起身,親自盛好一碗飯放到女兒的桌前,催促女兒快點趁熱吃。
秦時月聽娘說吃過了,未有多想,便招呼一聲冰煞一起坐下用飯。
從來在娘的院子裏用飯,秦時月都不把冰煞當做下人的。每次用飯時,都是喊冰煞一起吃的。
冰煞本就是江湖兒女,也未有太過拘束。
正當秦時月低頭要吃飯時,此時端着一碗湯走進來的綠草,將湯放下後,突然出聲向秦時月,「郡主,您勸勸夫人吧,夫人從今兒一早就未有進食過一粒米,一口湯。今日午時,更是什麼都未有吃!」
「綠草!」韓氏見女兒猛地抬起頭,急急喊一聲綠草,示意不准再說。
「娘,您從今天早上就沒有用過飯?」秦時月聞聽綠草的話就是一驚,早清時她沒有來娘的院子用飯,是讓冰煞從娘這裏提了飯匣子在自己院裏吃的。
所以,也就不知道娘親早上根本沒有用飯。
「別聽綠草大驚小怪的,娘就是不餓,所以才不吃的。」韓氏見女兒一臉擔心地看向自己,忙擺手催促一聲,「好了,娘沒事的,你快吃飯吧,不然一會飯菜就涼了!」
說着,責怪一眼綠草,示意她不要再多講。
綠草見夫人責怪,便只能低垂頭,不敢再多說。
可是秦時月此時聽到綠草剛才的稟報,哪還會有食慾。此時看着娘親一雙眼睛明顯紅腫,以及眼圈發黑的樣子,幾乎不用多猜,知道娘親定是哭過。
「娘,可是因為父親?」
秦時月拉過椅子,坐到娘親的身邊,拉起娘的手,感覺娘的手在輕顫,隨及扭頭命令一聲,「冰煞,把飯菜收拾去綠草的屋裏,你先吃着,不用等我!」
「是,主子!」冰煞會意,立即與綠草和春桃兩個小婢子一起,快速收拾桌子。
隨後離開時,冰煞將房門給帶上。
「時月,你還沒有吃幾口飯,怎麼就讓她們把飯收拾下去了!」韓氏看着冰煞她們將飯菜收拾下去離開後,急急看向女兒。
「娘,您不也沒吃嗎?而且還是一連兩餐都沒吃!」秦時月看着娘親,輕聲道,「娘,告訴女兒,您可是因為父親才會不吃不喝的?」
韓氏聞聲,立即搖頭,嘴角抿着一抹淺笑,道,「沒有,娘親怎麼會因為你父親不吃飯呢!」
秦時月看着娘親回答自己時,故意的避開自己的視線,並且眼神還有些閃爍,知道娘親是在撕慌。
「娘,若是您心裏不痛快,千萬別自己憋忍着,可以跟女兒傾訴好嗎?」秦時月拉了拉娘親的手,看向娘親認真道。
「月兒,你多心了,娘怎麼會有什麼不痛快的,娘挺好的,你別擔心啊!」韓氏聞女兒聲,先是身體一顫,後急急抬眸看向女兒,搖頭否定。
想到什麼的,忙想着叉開話題的急道,「對了,月兒,還有兩日便是除夕了,到時皇家會舉行盛大的宴會,娘早找人給你裁製了好幾身新衣裳,恰巧今日衣紡的人給送來了。娘去拿來給你看看,看你喜歡——」。
「娘,娘,衣裳不急,女兒想跟娘聊聊!」秦時月拉住準備起身去拿新衣裳給自己看的娘親,知道娘親是有意的想要迴避剛才自己的問題。
拉娘坐下,秦時月看着眼神躲閃,不敢看向自己的娘親,忽然覺得自己的娘親真的好可憐。又或者說是,在這個古代的女人都是這般可憐的。
封建思想的傳統,令像娘一樣的女人們,明明私心裏都希望自己的夫君獨對自己一個人好,獨愛自己一個人。卻是在夫君另尋新歡時,不得不裝作無所謂的大度樣子。
為的就是不想讓人說成是妒婦。
可是,自己的另一半,怎可拿來與他人分享?
「娘,您和父親的事,女兒不好多評判,但是父親不該這麼對您的?」秦時月看着娘親,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月兒,你父親,你父親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你二娘,也本就是你父親的平妻!」
韓氏知道女兒想要說的意思,低低一聲,忽然想到什麼的,急忙抬頭看向女兒,擔心道,「月兒,你莫要怪你父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你父親已經做的夠好了。
起碼,起碼在這個府里,只有我和你二娘兩個女人,你父親不曾有添其她的姨娘。」
秦時月看着娘親,原本不知道該如何勸娘親的她,此時卻在聽到娘親剛才一番話後,震驚睜大眸子的同時,臉色幽地一沉。
「娘,您說的不對,父親有錯,而且還是非常大的錯。他所犯的錯,就是拿刀架在您的心口上,狠狠地在戳傷着您的心。用他的享受快樂,架在您的痛苦之上。這麼大的錯,娘您怎麼還會想着為他辯護!」秦時月睜大着一雙鳳眸,聲音明顯有些激動和憤慨。
韓氏聽着女兒這番話,一雙眸子微顫起來,被女兒握着的手也在發緊。
終於,原本努力隱忍的委屈,在此刻爆發,嗚哭出聲。
她是女人,她愛她的夫君,深深地愛着。
可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真的能大度到,與另外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夫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以,她心裏是有怨恨的。若不是女兒的一番話,戳中她的內心深處,她不會此時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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