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心中冷笑一聲,卻是面色依舊保持着淡淡地笑意。
淡瞥一眼一副委屈隱忍的表哥,再瞅一眼怒着一張小臉的李玉蘭,以及一旁原本要出聲,卻後來沉聲未有出聲的二夫人。
忽地此時眸子一眯,側轉身笑望向一直站於自己不遠處的父親,輕柔淡淡一聲,秦時月看向父親,「父親,看來女兒剛才所說,確實有些道理,雖然剛才的話有些不好聽,可是表哥未有反駁,怕是表哥心裏也這麼認為的。不過,什麼掃把星和不祥這些話太難聽了,女兒覺得,表哥很可能是跟弘傑八字不合,犯沖——」。
話一頓,未等身後有人想要打斷,秦時月緊接聲音一高,清脆念道,「父親,女兒覺得表哥既然跟弘傑犯沖,就應該有所規避一些才好。畢竟我們弘傑可是我們秦府金貴的小世子,以後可是要撐起秦府的當家人。所以,不可以有任何的丁點閃失,和未知的危險。」
忽地一挑眉,秦時月淡笑清晰道,「因此,女兒提議,請表哥離開我們秦府——。」
故意地一頓,攸地轉身,淡笑地掃向地上跪着的李揮遠和李玉蘭,以及一旁的燕平公主三人,在三人震驚瞪大的眸子中,轉看向臉色變青的李揮遠方向,「表哥,別擔心,我會請父親為你在皇都城買一處宅子。畢竟你和表妹,可是姑姑託付了我們秦府好生照顧的,絕對不會虧待你半分的!」
說完,也不等李揮遠張嘴想要說什麼,便轉身望向父親,與父親視線相交,恭敬請示,「父親,您看女兒的提議如何?」
隨後又補充一句,「其實表哥已經及笄好多年,現在已經是二十歲的七尺男兒了。算來已在我們府上將養長大,日後就等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了。我們秦府就贈送表哥一處宅子,先給表哥一個安身的家,日後娶妻生子也是自然的事了。」
話音一轉,又轉看向李揮遠的方向,盯看一眼李揮遠,再一次不讓李揮遠說話地,又轉向父親,「再說,表哥這般年齡,實是不宜在我們府上再多住了,畢竟我和二妹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總該要避諱一些才是!」
「父親,您看女兒的這番提議可好?」秦時月望着父親,再次問了一聲,這次靜等父親回答。
秦致遠抬了抬眉看一眼女兒,隨後垂眸沉思,一張剛毅的臉龐此時沒有任何表情。
而他沉思的嚴肅表情,令一直急急想要說話的李揮遠和李玉蘭,以及一旁的燕平公主三人,都不敢此時插聲。
直到半晌後,才見秦致遠緩緩抬眸,一雙虎眸黑漆深沉,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就在這時,知道再也不能沉聲靜氣的李揮遠,一臉緊張,眼神明顯慌亂的急喊出聲,「舅父——」。
「就這樣吧,我同意時月剛才的提議!」
秦致遠低沉出聲,粗重的聲音壓過李揮遠想要相求的聲音,沉聲不容人質疑,「時月剛才說的對,弘傑是我們秦府未來的當家人,不可以有任何閃失!」
略一沉吟,緊接看向李揮遠道,「我在府外,皇都城西邊的一條街上,還有一處宅子。那宅子挺寬敞的,門面也不小,就送給你了。改日,你就搬過去吧!」
「舅父——」李揮遠一雙眸子徹底涼下來。
「父親,我看不需要改日了,不如就明日吧!早些讓表哥搬過去,說不定弘傑醒來的會快一些!」秦時月打斷李揮遠,再次出聲提議。
秦致遠聞聲,眸子微動,看向女兒,見女兒望向自己堅定的眼神,略有遲疑一下,這時聽到燕平公主急急喊其一聲,「老爺!」。
未有轉眸,秦致遠聽到燕平公主喊自己的聲音,只當作未有聽見的,突然點頭沉聲向女兒,「好,那就依你之意,明日搬!」
說完,也不等跪於地上的李玉蘭急的哭聲想要替哥哥相求,以及一旁的燕平公主急急呼喚「老爺!」之聲,只留下一句,「我進去看看弘傑!」後。轉身,提步走向院子。
……
夜幕降臨,秦府照常如往日一般,抄手遊廊上的風燈全部亮起,風夾着雪肆意地飛刮過這些風燈,將這些風燈吹的搖搖晃晃,卻是怎麼也吹不滅它。
正如它的名字一樣,風燈,風燈,就是風也吹不滅的燈。
李揮遠跪罪了一上午,最終得到的結果就是第二日搬離秦府。
他此時坐於妹妹的房裏,就着房裏昏暗不明如豌豆般的油燈,一張臉低垂着,如這昏暗的油燈一般,臉上的神色也是陰暗不明。忽陰忽暗,忽暗忽陰。看得坐於其一旁一直落淚的李玉蘭,擔心不已。
他們兄妹二人,從小就被母親送到秦府外祖母的身邊將養。臨離開家時,娘親告訴他們兄妹二人,好好在秦府生活,凡事一定要隱忍,不可以耍平時在家時的公子小姐嬌性子。
因為,他們此去秦府,是為了日後過上更好,更有地位,更令他們尊貴的生活而去的。
雖然當時兄妹倆人懵懵懂懂,並不是太清楚娘親這些話的意思。可是直到來到若大的秦府一刻,見到威震四野,聲名赫赫的舅父一刻;見到尊貴的燕平公主一刻;看着若大的秦府氣勢顯赫一刻。
在那一瞬間,他們兄妹倆人同時明白了,娘親話里所代表的意思。
那就是,他們兄妹二人,也要變成受人敬仰,抬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尊貴體面生活的人。
這一些,他們初時靠着在秦府的寄居,開始一點點獲得。
當然,這當中,也有寄人籬下的尷尬,和隱忍。
比如,燕平公主的女兒,他們的二表妹秦紫依。她那種嬌小姐的自私個性,令兩兄妹倆人沒少吃過苦頭,受過屈辱。但他們能忍,真的一切都很能忍。
直到,最後,這位二表妹,被他們兄妹二人哄得團團轉,凡事都會尋他們一起幫忙出主意。他們兄妹二人知道在秦府這座若大的府邸中,他們終於站穩了腳跟。
而接下來,便是他們兄妹二人為自己籌謀未來的時刻。可是就在他們已經籌劃好最美好的將來時,卻是突然的一天,一個渾身穿着粗布衣,一雙眸子清亮的少女和大舅母一起,重新回到了府里。
從那少女回府的一刻開始,他們原本籌劃好的一切,就開始被無形的打破。
「哥哥,你不要傷心,今日你所受的所有屈辱,有朝一日,妹妹定會為你討回來!」突然,李玉蘭一張小臉狠狠一皺,伸手輕握向哥哥的手臂。
李揮遠聞妹妹聲,幽地抬眸與妹妹對視,突然唇角勾起一抹陰冷地笑意,幽幽道,「妹妹別急,好戲還在後頭,該是跟二夫人攤牌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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