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遺皺眉,抱着風凝宛飛升離去,如若無物。
風家別墅的二樓泳池很小,算是個奢華版的浴缸,可裏面長着蓮花,水面飄着蓮葉,五色蓮花各一株,開得正艷,水清可見底
,可蓮葉以下卻看不見蓮花的根部,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根部。
「五色蓮池,倒是不錯的地方」秦遺將風凝宛隨手丟進去,看着池水濺起,砸在蓮花和荷葉上,風凝宛已經沉底。秦遺轉身離
開,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
風凝宛沉在池底,連泡都不鼓,好像不用呼吸,身上的血液混於水中,水反而更加清澈,而蓮花和蓮葉開始蜷縮,蓮葉成卷,
蓮花含苞。而原本無根的蓮花迅速的長出墨綠色的莖,朝着風凝宛身體纏繞而去,風凝宛被蓮莖裹成了粽子,在胸口打了個結
,結上長出一朵含苞的蓮花。
風凝宛額頭散發的陰氣越發的重,聚集於額頭,傷口已經泛白,風凝宛卻好似無知無覺一樣。
胸口的蓮花一瓣花瓣落下,消散於水中,風凝宛額頭的陰氣就減了一分,臉色也好了一些,一刻鐘後,另一瓣掉落,風凝宛身
上的傷痕竟然也癒合一點。
等晨曦第一縷陽光照進池子,池面泛起光澤,風凝宛身上的莖至水下斷去,消散。而風凝宛身上的傷口全部癒合,看不出絲毫
受傷的痕跡,額間的陰氣也全部散去,臉色紅潤。
風凝宛睜開眼,一串起泡至鼻中而出,風凝宛浮上水面,大口喘氣。
「看來風家的五色蓮池的確不同凡響」秦遺聲音傳來,人卻未見。
風凝宛爬出池子,看着池面荷葉伸展,蓮花開放,微微一笑,走進客廳。
「風家祖宅的靈水養的,自然不同凡響」風凝宛拿了一根毛巾擦頭,轉身上樓洗澡換衣,才疲憊的坐在紅木沙發上。
「秦遺,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風凝宛靠在墊子上問道。
「逾時未歸」秦遺專注的看着早間新聞。
風凝宛苦笑,她天黑出門,都快天亮了還沒回,的確說明問題,風凝宛側頭望着秦遺側臉認真的說「謝謝你」
秦遺側頭,給了風凝宛一個極淡的笑,而後又專注於電視去了。
「電視有那麼好看嗎?我看你說明頻道都看」風凝宛好奇很久了,秦遺對電視有一種狂熱。
「因為電視是最大的知識庫和資料庫」秦遺回答。
風凝宛驚訝了,不太相信的問「電視劇也算是知識或是資料,那存粹胡謅的好嗎?」
秦遺側頭看着風凝宛說「你們人不是說故事源於生活,電視也是現實生活的縮影嗎」
風凝宛扶額,嘆氣的說「好吧,你繼續,我上去睡覺了」
風凝宛一覺睡到晚上,才跟秦遺去輝煌拿車回家。
風凝宛要處理兩隻鬼,獨自待在花房,秦遺去準備飯菜,他們兩離開一天,莫絕就餓了一天。
風凝宛將兩符陣擺好,放出兩鬼各站一邊,打散兩人怨氣,用電子念佛機超度。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那些法術的,誰教你的」風凝宛坐在搖椅上問女鬼。
「我不會告訴你,你們風家自有報應」女鬼站在符陣中,雖然怨氣已散,卻依然面目猙獰。
「哎....」風凝宛嘆氣,這死鬼真是死鴨子嘴硬。
「我會怎麼樣,聽說自殺的人死後要受地獄懲罰之苦」跳樓的女鬼問道。
「這個自有人定奪,我不知道,我只負責送你們下去」超度和往生咒只是在給他們尋求一個機會,這是地藏的慈悲,但是並不
代表就真的能行,一切都要看造化。
「那你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神仙嗎?」跳樓女鬼迷惘的問。
「我暫時只見過鬼差,聽過風氏祖上是女媧娘娘,至於神仙,沒見過,回答不了」風凝宛想了一會,也開始疑惑了,這個世界
有神仙嗎?
「若是有,他們在幹嘛?受人香火卻什麼都不做」跳樓女鬼抬頭望天。
風凝宛不在說話,看着牆邊綠光盈動,風凝宛拿過兩沓冥錢,貼上符紙。鬼差走了出來,鎖住兩女鬼。
「有勞鬼差大哥了」風凝宛將冥錢丟給鬼差,笑說。
鬼差點頭,拖着兩鬼離開。風凝宛拍拍手,將地上的貼滿符的黃布收起,回房。
「砰...砰...」風凝宛將放下東西,聽見大力拍打玻璃的聲音,走了出去。
「開門,開門...快開門...」渾身酒氣的男子,臉貼在玻璃上。
風凝宛看着那人,終於想起他是誰,那個懷着陰胎的男子,初次見的時候雖然消廋,但是還算整潔,現在卻鬍子拉碴的,臭不
可聞,而那身子,鎖骨都凹進去了,臉頰也凹着,面上疲憊不堪。
「開門.....開門.....」男子邊拍門,邊順着門滑坐地上。
風凝宛皺眉,打開門,將男子拖進花房,捏着鼻子退到搖椅上坐下,問「你來這裏做什麼?」
男子趴在地上,抬頭看見風凝宛,眼中閃出精光,激動的爬向風凝宛說「求你,求你帶他回來,我後悔了,只要他回來,我給
他生孩子,我陪他一輩子,我再也不會離開他」
風凝宛一腳踢開男子的手,走到花房門前,拉開門冷冷的說「你走吧,我辦不到」
男子匍匐在地,臉埋在手臂上,哽咽的說「我給你錢,我全部的家產都給你,只求你帶他回來,我不能失去他,我以前不懂,
真的不懂,我後悔了,求你」
風凝宛眉頭緊皺,想起當日這男子要她出手的樣子,又看今日這模樣,心中一陣惱怒「我讓你走,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你也清
醒點吧」風凝宛上前拉起男子,推出門外,關上門。
「求求你,我想見他」男子拍門,還在喊着。
風凝宛心中一陣難過,這樣的心情當初她也曾體會,擁有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失去了卻無處後悔,風凝宛嘆氣「早知今日何必
當初」這句話是說給男子的,也是給自己的。
「是不是我死了就能見到他」男子弱弱的問道。
風凝宛原本就不喜歡這男人,聽他這麼說更討厭了,冷聲說「他們已經轉世投胎,不管你生或死都不會在見到」
「生死不見,這是對我的懲罰是不是,懲罰我辜負他的一份心意,是不是」男子注視着風凝宛質問。
風凝宛苦笑「即便是懲罰,也是該受的」誰叫當初不珍惜,誰叫當初做事不周密,誰叫自己選了一條這樣的路。
「就算是懲罰我,求你,讓我見他一面,告訴他,我錯了,其實我一直很依賴他,心底也愛着他,不管他是人是鬼,都是我愛
的人,求求你」男子淚水成線滑落。
風凝宛搖頭「我做不到」誰也留不住已經失去的。
「我愛他,很愛,很愛」男子又哭又笑的說着,搖晃的起身,扶着牆壁離開,其實他自己心裏更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奢求,
但是他還是想來試試。
風凝宛跌跌撞撞的走過去坐在搖椅上,仰頭,不讓眼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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