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要整頓的東西不少,重嵐到了第三日傍晚才堪堪收拾停當,想到明天搬出去住,晚上興奮地睡不着,還是晏和作勢要解她衣裳她才尖叫一聲老實閉眼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睡到第二天起來她便浩浩蕩蕩地帶上府里的下人去了新府,因為晏老夫人說了,兩人在府里的院子還給他們倆留着,不做他用,所以她特地留了幾個可信的下人在這裏,除了做日常的打掃收拾,還可以時不時留意府中動靜。
她佈置停當才坐上馬車,被人扶着進了新府,和和早幾天就被放到新府養着,見她來了歡快地撲騰過來,拍着揚着毛腦袋看她。
她低頭在和和的圓腦袋上親了一口,轉頭對晏和抱怨道:「我好歹還是這總督府的正頭夫人呢,這幾天一直忙着搬家安排人手,瞧都沒來這兒瞧一眼,連和和都比我對這兒熟悉。」
晏和扶着她繞過影壁,矗立的影壁過後便處處是精緻典雅的院落,翠綠的藤蔓沿着青牆攀了上來,從深碧到淺綠,層層疊疊,便如水墨畫一般秀致婉約。
他見她面帶喜悅,嘴角也微揚了揚:「這是昔年威國公留下的院落,後來威國公一脈人丁稀疏,最後斷了香火,這院子便這麼空下來了,知道今年皇上才翻修了賞下來。」
他頓了下,隨意道:「你若是想逛,坐上滑竿我帶你去四處走走。」
重嵐當然驚喜,擔憂難免猶豫道:「威國公是因為子孫稀疏才絕了香火,這宅子怕是有些不吉利吧。」
他往她肚子上瞧了眼,含笑道:「夫人放心,我自然會努力讓咱們人丁昌盛,斷不至於絕了香火。」
重嵐下意識地往後瞧了瞧,見身後跟着的幾個丫鬟都沒覺出深意才放下心來,轉頭瞪他一眼:「你不是要帶我去逛嗎,咱們這就走吧。」
她說着自顧自坐上了滑竿,晏和在她身邊跟着介紹,兩人先去看的自然是要住的主院。
主院是典型的南方院子,秀美清雅,院裏種着幾叢青竹還有各色花卉,正屋門前從後院大池子裏引了條清溪進來,溪水湛然,裏頭養着各色的錦鯉。
晏和在齊國府的院子雖然不算小,但她陪嫁過來的下人多,房屋難免有些捉襟見肘,見到這偌大的院子十分滿意,但轉了一圈之後就忍不住發起愁來。
她轉過頭跟晏和商量道:「我來之前沒想到咱們住的院子這麼大,因此分派的人手不夠,你看咱們要不是再採買些下人?」
男人對家事素來不操心,就是他原來在西北的時候,這些事兒也自有管家去辦,只是隨意道:「你瞧着買就是了。」
重嵐嗔他一眼,主院的下人可不比其他地方的,要買就得買靠譜的才是。她一邊盤算一邊跟着晏和出了院子,一路她就看見了林林總總十數個大小套院,沒看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後院更是誇張,直接圈起了一片林子,當中還有偌大的一方池水,池水當中架着九曲小巧,曲折迴環地通到最中間的亭子裏,晏和帶着她去湖心亭休息,自有下人奉了瓜果上來。
重嵐本來瞧見大院子還頗有幾分得意洋洋,瞧完了之後就愁眉苦臉:「這麼大啊咱們還得買不少下人進府,還有這院子,也得有專人打理着,再買些鹿兒鶴兒,再種些花樹,總不能讓它空蕩蕩的。」
晏和唔了聲,低頭幫她剝了只橘子餵進她嘴裏,顯然沒對她說的話往心裏去:「你自己做主吧,要是銀子不夠就自行支取。」
永遠別指望男人操心這些瑣碎事,重嵐白了他一眼,命人取了賬本子開始盤算,她算着算着突然問道:「咱們這府邸還沒有名字吧,你又沒分家,也不能自立門戶,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他抬眼送來一個眼波,長睫微顫,帶了幾分古怪的笑意:「那就叫枕嵐苑吧。」
重嵐還沒反應過來,追問道:「這名字倒是不錯,嵐是哪個嵐啊?」
他沒答話,似笑非笑地一眼看了過來。枕嵐枕嵐,重嵐瞬間懂了,氣得差點拍案而起:「你要是敢叫這個名字,我就搬出去睡大街!」
他唔了聲,偏頭想了想:「或者叫上嵐?」
重嵐的臉色五彩紛呈,咬着牙道:「你給我認真點,要沒有嵐字的,名字叫上嵐你住的下去嗎?要是讓誰覺出來了,咱倆能丟人能一路丟到西北去!」
他遺憾地嘆了聲:「既然如此,那就叫重花苑吧。」
雖然還是有她的名字,但比起前兩個簡直要好到天邊去,重嵐點頭應了,又低頭繼續開始算賬。
到了下午,晏寧也被接了過來,重嵐暫時停下手頭的事兒陪他去見白老先生,聽先生考校他功課再決定要不要收徒。
白老先生頗有些名氣,因此規矩架子也大,素來都是一次教好些學生的,這回要不是瞧在晏和的面子,又加上他確實要搬家,才不會給晏寧單獨授課。
重嵐見到他之前還有些忐忑,但見他身形清瘦,慈眉善目,心裏也就放了下來,打過招呼之後便讓晏寧進去。
白老先生考校過他之後還算滿意,古人云『朽木不可雕也』,要是晏寧是那種輕浮紈絝的豪門小公子哥兒,他為着自己多年的金子招牌,就是晏和和重延再出面他也不會教的,現在見晏寧言談頗為慧黠伶俐,基礎功課也紮實,便笑着應了,和藹叮囑晏寧上課不要遲到。
重嵐大喜過望,忙在重花苑裡選了套清幽的宅子給白老先生老兩口住下,又覺得他老人家這般高才,只教晏寧一個有點浪費,立刻派人去問趙姨娘何蘭蘭願不願意過來聽課,還有晏姑母的小兒子和重姑母的小女兒,她都一一命人去問了。
晚上晏和回來吃完飯,就見她嘴裏還在不住地絮絮叨叨,拉過她道:「不是叮囑你多休息,凡事兒交給下人做嗎,怎麼又忙亂開了?」
重嵐愁道:「給了白老先生這麼多束脩,只教寧哥兒一個可是虧本生意,我得想想咱們親戚還有哪家孩子能來上的。」
這話活像是算盤精投胎的,晏和不由得失笑,伸手曖昧地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撫着:「你多生幾個不久有了嗎?」
重嵐坐在才鋪好的百子蝙蝠紋褥子裏,一邊嫌棄他沒眼光:「就算我能多生,能聽白老先生講課還得好幾年的功夫,你說這話跟沒說不是一樣的?」
她盤坐着嗔視斜眼,兩隻玉足還盤在一起,上頭精心染了豆蔻身上的菱花襖子解開上頭兩個扣子,露出白嫩嫩的脖頸和蜜合色的兜衣,別有一番佯嗔的風情。
晏和不自在地咳了聲,坐在她身邊放下帳子,用細白的手逗弄她的腳趾:「你腳還冷嗎?」
重嵐體寒,確實有一到秋天冬天就腳涼的毛病。她想到上回那事兒,怕癢似的動了動,不自在地縮了縮腳,卻被他合攏握住,剛剛好填滿掌心。
她腳在他手心裏蹬了蹬:「你好好說話,別亂來啊。」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是一暗,他拉下繡着五福的帳子,抱着她滾到了褥子裏。
他悉悉索索地寬衣解帶聲傳了過來,轉眼只剩下中衣貼着頎長挺拔的身條,柔長的青絲慢慢流泄蜿蜒下來,和她的密密交織着,別樣慵懶風情。
重嵐看他玉白的側臉,還有寬肩窄腰長腿,臉上也不禁紅了紅。紅完了又在心裏憤憤,懷着身孕就是這點不好,這麼大個美人在身側,只能看不能吃啊!
她憤憤完又唾棄自己沒出息,這就開始惦記上了,忘了當初被他在床上顛盪的哭死哭活求饒的日子了。
她這邊正胡思亂想,冷不丁有隻手探進了褻衣里,在她胸前一片軟滑的肌膚上游移着,一股淡香慢慢在鼻端漾開。
她怔了下,他手指靈巧的解開紐子,不急不慢地往下挪動,等挪動到那處她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扭身躲開:「不成,你別亂來啊,這還懷着身孕呢。」
他貼過來含住她耳垂,故意用喘息一般的音調說話:「我問過大夫了,五六個月胎最穩當,不會有大礙的。」
重嵐天生就身子敏感,懷了孕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被他撩撥的全身發軟,熱浪一波接着一波,還是惦記着重姑母的叮囑,勉強推拒着:「不成,姑母特地叮囑過了,要是做了那事兒,回頭孩子出生的時候,有經驗的婆子一眼就能瞧出來孩子頭上的那什麼,到時候丟人死了,我還活不活了。」
他伸手把她摟緊:「怕什麼,過幾天自動就出來了,你要是害怕這個,我不在裏面」
動情的時候能忍住才怪了,重嵐雖然身子發軟,但還是堅決搖頭道:「不成,萬一碰到肚子怎麼辦?」
他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抗,把她從脖頸到腳踝細細吻遍了,雙手攬着她輕輕一提置在了自己身上:「這樣總不擔心磕了碰了吧?」
他觸到蓮瓣微濕了,探身去親她,呢喃一般地道:「我當馬兒給你騎,你自己來動。」
重嵐哎呦了一聲,內里一陣緊縮,讓兩人都低低呻吟起來,她紅着臉撐在他身上,試探着動了幾下就癱了:「不成了,我要累死了,還是別來了吧。」
他沒法子,只好小心扶住她的腰,按着自己的節奏動作起來,轉眼兩人都得了快活,他越來越快讓她有些驚慌,斷斷續續地道:「你輕點,慢點唔。」
她已然動了情,臉上媚意橫生,勉強撐着他不讓自己癱軟下來,沒多久就覺得眼前空白一片,枕在他懷裏大口大口喘着。
他幫她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挑眉道:「你瞧我說的可對,這不是沒事兒嗎?」
重嵐懶得搭話,沒留神他又蠢蠢欲動,才換下的大床又呀吱搖了大半夜,憋了這麼久可真是了不得,還是她捂着肚子裝樣他才終於放人。
第二天早上起來,屋裏都是糜糜的味道,清歌和清雲走進來收拾床鋪。又是尷尬又是震驚,拉過重嵐小聲問道:「少夫人,您和少爺這樣沒事兒吧?」
重嵐臉都紅習慣了,因此十分淡定地囑咐兩人收拾乾淨,自己準備起身出門用早膳,沒想到剛到正院,就聽管家來報:「少夫人,齊國府里的老夫人,還有五太太六太太都過來了。您看」
重嵐對此倒是早就有譜,因此便點頭讓人帶進來。
晏老夫人五嬸子和六嬸子不光自己來了,還帶了浩浩蕩蕩數十個下人,興沖沖地進了府里。
六嬸子這一路進來就瞧見新府佈置的富貴又不是清雅,頗見大家風采,每件擺設都精緻厚重,一看便不知是凡品,每枝花草都是外頭少見的名品,她心裏不由得暗羨新府富貴,又埋怨五老爺平白得罪了晏和。
重嵐站在正院迎接,晏老夫人和五嬸子來倒也罷了,六嬸子來她可是半點不歡迎,因此只是假作沒瞧見,應了前頭兩人進去:「我這才搬過來,佈置簡陋,還望祖母和嬸子海涵。」
六嬸子見她獨獨掠過自己,心裏不由得暗惱,故意抬高了聲音笑道:「我說侄兒媳婦,你也太過謙了些,你這樣的叫佈置簡陋,我那院子豈不是成了難民窟,都沒法住人了。」
重嵐像是才看見她一般,隨意笑了笑:「嬸子玩笑了。」然後起身讓晏老夫人和五嬸子進了正堂坐下。
晏老夫人仔細打量着周遭,點頭讚嘆道:「本來還擔心和哥兒和你才搬過來,好些事兒沒收拾停當,難免要吃些苦頭,現在看你到底是提前準備過的,不用再費心操辦了。」
重嵐笑着,親手奉茶過去:「都是祖母教導的好。」
晏老夫人心裏舒坦,又關切問道:「聽說你們新府人手不夠,可有此事?」
她又轉頭一指身後浩浩蕩蕩的那群下人:「我特地帶了人過來,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在府里伺候多年了,你挑些過去使喚吧。」
六嬸子幫腔道:「是啊,老夫人聽說你們這邊人手不夠,急急忙忙挑了得用的人手出來,咱們幾房長輩哪兒伺候的人也不多,但聽說你們有難處,也都趕忙選了下人,湊堆兒給你送過來了。」
這話沒給人拒絕的餘地,重嵐雖然對齊國府送人的事兒早有準備,但對着六嬸子卻沒好臉色,淡然道:「這怎麼使得,咱們做小輩的用了您那兒的人,既然您下人本就不多,如此一來,萬一您那兒人不夠使了該怎麼辦?」
六嬸子碰了個軟釘子,訕訕道:「倒也沒那般緊,還是夠用的,大不了我讓你六叔再在外頭買些,侄兒媳婦只管放心挑去使喚便得。」
重嵐目光掠過她身後站着的幾個嬌俏的美婢,心裡冷哼一聲,不咸不淡地道:「那可不成,外頭買的那些下人到底不知根知底,萬一打着主子的名頭,在外頭生事,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那您和六叔不就麻煩了?」
六嬸子自然聽出她這話的意味,不由得大怒道:「你!」
重嵐不避不閃地迎了上去,淺笑着驚訝道:「侄兒媳婦說錯什麼了嗎,竟引得嬸子動此大怒?」
六嬸子一拍桌子怒道:「做長輩的惦念你們晚輩才搬府沒有人手用,好心送了人手過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重嵐還沒開口,晏老夫人先擺手道:「你一個做長輩的,跟小輩爭什麼,再說了,和哥兒媳婦說的也沒錯。」
六嬸子嘴甜會討人喜歡,本來在晏老夫人面前極有臉面的,但自打晏和把他們那一房做下的醜事兒抖摟出來,晏老夫人便不怎麼待見她了,雖然沒有明着出言訓斥,但面上也不冷不熱的。今天要不是她死皮賴臉地要跟過來,她壓根不會帶她過來。
六嬸子再不敢多言,憤恨地看了重嵐一眼,扯着帕子低下頭去。
五嬸子像是什麼都沒瞧見一般,見晏老夫人說完話,便對着重嵐道:「我帶的人不多,但也在我身邊伺候過許久,你瞧着有合用的就選去吧。」
重嵐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幾個下人,她送來的都是三十左右的媳婦,面容普通衣着整潔,見她看過來,齊齊福身行禮,看來十分懂規矩,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她心裏滿意,已經打算把這幾人盡數留下了,轉頭再看晏老夫人那裏,雖然站的人最多,但也顯得十分良莠不齊,有恭謹規矩的,也有眼珠子亂轉的,更有不少諂媚討好的。
她仔細看了看,見馮嬤嬤也赫然在裏頭,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長輩好意,我和瑾年也不好推卻,不如就把她們留下」
她一指五嬸子身後站着的還有馮嬤嬤,笑着道:「其餘的祖母和兩位嬸子就留下吧,您們身邊總得留幾個得用的人不是?」
晏老夫人有些不悅,皺眉道:「你這選的也太少了些,這麼幾個人夠用嗎?還是再多選些吧。」
她隨手一指後面的一位老嬤嬤:「你現在懷着身孕,身邊得有幾位有經驗的老人看顧着,不然萬一有個什麼,請大夫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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