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包房以後,我看到郭小北和歐豪分別坐在沙發的兩側,兩人困的直打哈欠,而魚陽和誘哥則坐在二人的當中,茶几上隨意擺着幾瓶洋酒,兩個大果盤幾乎沒動,旁邊還放着豆漿、油條之類的早餐也沒有動筷,店裏幾個濃妝艷抹的小姐倚靠在沙發上貌似已經睡着了。
「北哥,歐少。」我衝着兩位少爺微笑着點了點腦袋,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讓你們等了一宿。」
郭小北揉了揉發紅的眼眶,擺擺手道:「人沒事兒就好,我還擔心你呢。」
歐豪張了張嘴巴沒吱聲,相比起來他沒有郭小北那麼圓滑世故,也不太會說場面話。
我朝着罪出聲道:「阿罪,讓幾個姑娘回去休息吧,台費翻三倍,我私人給她們。」
罪點點頭領着幾個小姐走出房間,我坐下身後,掏出香煙給屋裏的人分別發了一圈,輕聲道:「這個時間段有點尷尬,吃早飯太晚,吃午飯又早,那咱們就先聊正事吧,完事再找個地方喝一場。」
誘哥趿拉起人字拖,拽了拽魚陽微笑着說:「你們聊着,我倆回去補一覺。」
魚陽摳了摳眼屎,撇嘴說道:「誘哥,我意思是咱們應該留下來跟三子一塊參謀參謀。」
誘哥白了一眼魚陽,不由分說的掐着他脖頸就硬拽出了房間:「你的意思太lo,老老實實跟我走,待會咱們還有正事兒要做。」
隔着老遠都能聽見誘哥在說教魚陽。
「北哥,說說你的想法。」我衝着郭小北輕聲道。
郭小北微皺眉頭,側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歐豪沒有吱聲,那意思是有外人在場不方便多說什麼。
歐豪雖然紈絝,但腦子並不傻,直接站起來道:「你們先聊,我到門口抽根煙去,待會我再跟你談吧三哥。」
說罷話,歐豪夾着煙捲就走出了房間,等他徹底走遠後,郭小北有些不滿的問我:「三子,你這是啥意思啊?怎麼跟郭小北這個敗家子混到一塊了,他跟鄭波、石原康那幫人關係處的好着呢。」
我沒有跟他細聊歐豪的事情,略帶敷衍的打着馬虎眼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他跟誰關係好是他的事兒,只要不坑我,那就是朋友。」
其實我讓歐豪留在這兒的主要目的就是警告一下郭小北,我在青市不是只有他一個關係戶,如果他再鬧出上次那種事情,我可以馬上跟他翻臉。
郭小北臉頰的肌肉抽搐兩下,也很聰明的沒有繼續往下深挖,停頓了幾秒鐘後說:「三子,我還是那天咱們聊的想法,一塊合資在萊西區開發樓盤,關係網什麼的我們來鋪,資金風險方面你如果怕一個人承擔有問題的話,咱們可以共同負責。」
「嗯。」我點了點腦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原本我對在萊西區蓋樓的事情其實挺上心的,可剛剛跟罪聊了一通後,我有了新的想法,將我們的生意拓展到海外去,拓展海外的話,手邊就必須得有個信得過的港口,我們在這頭人生地不熟,所以還得靠郭小北和歐豪這種做莊戶。
郭小北意氣風發的說道:「地皮在市區中心,我通過關係拿到的舊樓改造指標,原住民的安置問題,我都已經解決了,批文什麼的也基本上辦妥,你只要點頭,咱們馬上就可以開干。」
「咱們怎麼分成?」我舔了舔嘴唇問道。
郭小北滿臉認真的說:「五五或者四六都可以,你六我四,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為了交到你這個朋友,同時幫王者商會在青市徹底打響名聲。」
我沉思了幾秒鐘後,拍板道:「呵呵,我這個人最不愛幹的事情就是占朋友便宜,五五分賬吧,這兩天我就讓白狼帶一支專業的隊伍到實地去看看情況,如果真如北哥描述的那樣,咱們隨時可以動工。」
郭小北迫不及待的點頭道:「行,到時候我安排小超也帶一支團隊過去,提前跟當地的各級單位搞好關係,然後咱們選個好日子,再請幾個青市有名望的領導剪綵,就正式開始動土。」
我冷不丁問他:「北哥,青市一共有幾個港口吶?」
郭小北如數家珍一般的回答:「大體有五個,青市的大港,黃島的油港,黃島前灣港,黃島qqt集裝箱碼頭,還有就是黃島西港散貨碼頭,怎麼了?」
我半真半假的說道:「沒啥,我老家一個朋友最近手頭上有些閒錢,想要投資海運物流,托我問問有沒有門路。」
郭小北耐心的跟我解釋道:「港口的買賣不好干啊,大港、油港、集裝箱碼頭都是直接對口國家服務的,前灣港和散貨碼頭到是半公半私,但是那些干國際貿易的公司基本上已經根深蒂固,外人很難再插足進去,前灣港的幾家國際貿易和裝卸服務公司都是大日集體投資的,散貨碼頭上的大小公司林立,更是混亂的一逼。」
「這事兒不急,慢慢來,我把信息傳達給我朋友,具體怎麼做還得看他自己的想法,行吧北哥,咱就先嘮到這兒,待會我讓人給你安排個房間,中午咱們一塊吃頓飯。」我朝着郭小北樂呵呵的笑道,直接閃過了這個話題,不過心裏卻將「黃島西港散貨碼頭」幾個字記在了心裏。
郭小北大大咧咧的點頭道:「行,你朋友如果真想乾的話,到時候再聯繫我吧,我有兩個哥們家在散貨碼頭開公司,說不準可以幫上忙。」
「會的。」我連連點頭,朝着包房門口喊道:「罪,找個環境好點的房間安排郭少休息一下,順便再安排兩個漂亮妹紙讓我北哥找找窟窿眼,放鬆一下心情。」
郭小北迷惑的看向我問:「找窟窿眼是幹嘛?」
我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壞笑着解釋:「找姑娘身上一共有幾個窟窿眼兒唄,我們老家的土話。」
「哈哈,三哥這個比喻真恰當。」郭小北沒有任何拒絕,笑着跟白狼一塊往樓上走去,夜總會的頂層我特意讓罪按照總統套房改了幾間貴賓房,專門用以招待郭小北這類的「貴人」。
郭小北離開沒多大會兒,歐豪就紅着眼珠子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哈歐少。」我朝着歐豪抱拳作揖。
歐豪挺無所謂的擺擺手,一屁股崴到沙發上,吊兒郎當的將雙腿翹在茶几上,朝着我微笑說:「跟我關係近的朋友都喊我小豪,三哥也這麼喊我吧,你昨晚上去警局前特意交代手下人讓我一定等你回來,是不是就是為了提前給郭小北打一支防疫針吶?」
「大智若愚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我衝着他翹起大拇指。
「行了,別捧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挺清楚,我這個人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除了正事不干以外啥事都在行。」歐豪自顧自的倒上半杯紅酒搖晃了兩下高腳杯後,凝聲問我:「這把你準備直接掐死鄭波啊?」
「我挺想聽聽你的建議。」我沒有直接回答,微笑着將皮球又踢給了他。
「我沒啥想法,昨晚上之前我跟鄭波他們還能稱之為朋友,但從今天開始我們徹底沒任何關係了,這次我是把他和石原康給得罪的死死的。」歐豪吐了口濁氣道:「不過咱說句實在話,這次的事情至多讓鄭波他們丟丟人,不會傷筋動骨,青市好幾家甲級醫院的院長都是鄭書記的門生,幫着他們開個保外就醫的證明很容易,所以我覺得吧,不如拿他倆換你朋友,順便要筆賠償更實在。」
歐豪和寧哥的想法幾乎一致,他們之所以會做出這種判斷,是因為足夠了解鄭家和大日集體在青市的影響力。
我揉了揉酸脹的眼睛道:「我等着老鄭來跟我談呢。」
歐豪搖搖頭說:「不太可能,老鄭再不濟也是青市的一把手,絕對不會來親自跟你談的,這種事情他也怕你偷偷拍攝錄像,將來用以威脅他,所以最好是有個中間人在兩頭和稀泥。」
我苦澀的抓了抓頭皮嘆氣道:「是啊,從哪找這個中間人呢,跟我關係不錯,還必須得在老鄭那能說上話,唉..愁人吶。」
歐豪斜着眼睛看向我,不屑的撇撇嘴說:「我石市的朋友告訴我,你趙成虎是屬煤球的,不光心黑而且眼多,果不其然,這特麼才是你讓我留下來等你的主要目的吧?」
我厚着臉皮,搓了搓手掌笑道:「哈哈,能者多勞嘛,昨晚上咱倆一塊喝酒一塊吹牛算是朋友吧?鄭波雖然恨上你了,可他老子並不知道你倆鬧掰了,這種時候你去千針引線的話,老鄭頭肯定不會懷疑,所以..」
歐豪沉默了幾秒鐘後,點了點頭說:「成吧,待會我去鄭家看一眼。」
「謝啦豪哥。」我連忙起身作揖。
歐豪白了我一眼道:「你比很多人要真實,至少你利用我的時候會明白的告訴我,不像那幫籃子,嘴上把我誇成一朵花,實際上心裏不定把我定義成幾級傻逼,咱們是小人之交。」
我滿臉正經的打斷他的話:「絕對不存在利用,我覺得這叫朋友之間的幫忙,你不樂意的話,我肯定不會勉強,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找我絕對好使。」
歐豪怔了一怔,笑罵了我一句:「話雞八都被你說完了,陰逼損貨!」
說罷話,他就揣着口袋走出門去。
等他離開後,我滿意的咧嘴笑了,一切按照我預想的在進行,沒什麼意外的話胡金今天就能出來,我打了個哈欠準備找地方眯一會兒,剛走出房間就看到大偉和宋子浩在隔壁的包房裏喝酒,邊喝酒大偉邊嘬着煙嘴嘆粗氣。
我好奇的伸脖看向屋裏,瞅着哥倆問道:「這是幹啥呢?大清早就開喝了?」
宋子浩咧嘴笑了笑說:「偉子又失戀了,我從這兒安慰呢。」
「呃..」我抓了抓腦皮沒好意思再往下問,大偉的感情路實在特麼坎坷了,上次喜歡上個馬小可,結果人家是欒建團隊的成員,好不容易才走出陰影,貌似又跌進了另外一個深坑裏。
我思索幾秒鐘後,走進屋裏安慰大偉:「有個屁鬱悶的,不就一個娘們嘛,哪的水土不養人,沒了,咱再繼續找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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