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飯莊,仰頭看去,見到只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停車場裏此刻聚了不下三四十號人,正圍着胡金他們坐的那台「別克子彈頭」掄圓手裏的鎬把、片刀「咣咣」猛砸。
人實在太多了,我根本看不清楚車內的胡金他們到底是啥情況,忙不迭的朝着攆在我身後的唐駿道:「能不能想辦法先攔干,子彈頭裏坐的全是我的人。」
「別急,我想想轍。」唐駿臉色不好的點點頭,來之前他跟我拍着胸脯保證,我會絕對安全,發生這種事情,卡的是他的臉,更重要的是很影響我們剛剛才建立起來的關係。
他沉默幾秒鐘後,從兜里掏出手機道:「喂,趙隊長嗎?你現在當班不?帶幾個人到海灣秀色來一趟,這頭發生大規模械鬥了。」
打完電話以後,唐駿朝着我輕聲道:「三哥,耐心等半個小時,半小時左右黃島區這邊的警局肯定過來人。」
我看了一眼停車場的打砸景象,吐了口唾沫道:「半小時?等警局來人,我那幫兄弟估計都特麼變殘廢了。」罵完娘以後,我轉身回到飯莊裏,從後廚找到兩把菜刀徑直往停車場方向沖,臨去前,我給邵鵬和罪各打了一個電話。
「三哥,你別衝動。」唐駿趕忙摟住我勸阻。
我使勁掙脫開他,怒吼:「我能他媽不衝動嘛,車裏面全是我兄弟,還有一個是我哥!」
唐駿呆滯的看了我幾眼後,沒有再繼續作聲,在他看來,我一個堂堂商會的龍頭,拎着菜刀去救下面人肯定特別的不可思議,我來不及多琢磨他心裏的所想,甩開腳丫子就奔了過去。
三四十號小青年圍着胡金他們所在的「子彈頭」砸的正起勁,誰也沒有注意到突然殺出來的我,銀色的子彈頭汽車幾乎讓掄的面目全非,車門變形,車窗玻璃全都碎了,胡金和幾個疆北堂的兄弟滿身是血的被堵在車裏根本出不來,只能被動的胡掄手裏的武器,但基本上沒什麼作用。
「草泥馬得!」我猛然跳起,手裏的菜刀徑直狠狠劈在外圍一個小青年的背上,那小子的慘叫一聲,蜷縮下了身體,他的呼喊聲也瞬間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見到只有我一個人後,「乾死他!」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七八個青年拎着手裏的傢伙式就沖我撲了過來,我同樣不要命的兩手亂掄手裏的菜刀,虎虎生風的朝着他們逼近,我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把胡金他們從車裏解放出來,哥幾個從車上困着完全沒有丁點戰鬥力可言。
兩個傢伙攥着手裏的片刀就往我腦袋上剁,我左手舉起菜刀擋在頭頂,右手同時攥着菜刀往前橫掃,大聲嘶吼:「跪下!」
那倆傢伙嚇得趕忙往後閃躲,可仍舊被我從前胸劃開了血口,得虧是菜刀太短,要不然我能直接削掉他們的狗頭,看我如此不要命,人堆里再次躥出來十多個人。外
胡金從車裏估計也看到了,大聲吼叫:「衝出車!」
一瞬間停車場裏的打砸聲變得更加嘈雜,胡金他們想要往出沖,外面的人肯定不會如我們的願,圍在車跟前的那幫小青年手上的速度不由加快很多。
我沒有任何躲閃,就憑着手裏的兩把菜刀一往直前的猛衝,這樣做的好處是我很快我距離「子彈頭」已經不足兩三米,壞處是我的肩膀、胳膊以及後背上至少被砍了十多刀,而且我的體力消耗也特別大,估摸着真衝到車跟前的時候,也沒什麼力氣了。
好在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子彈頭靠近左邊的後車門緩緩打開,一個疆北堂的兄弟冒着自己可能被捅死的危險率先跳了出來,他倚靠着車門亂掄手裏的彎刀,想替胡金他們創造出來的機會,腳步都還沒站穩,就被七八把片刀給砍趴下了。
也就這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臥槽尼瑪!」胡金仿若脫韁猛虎一般躥出車外,手裏拎把半米多長的開山刀,蹦起來朝着一個青年的腦袋就懟了下去。
青年慌神的後退,抬起手裏的鎬把子想要抵擋,「蹭」的一聲脆響,鎬把子直接被胡金從當中剁斷,開山刀勢頭不減的切在那青年的腦門上,青年「啊!」嚎叫一聲,捂着臉就趴在地上打滾。
接着六七個疆北堂的兄弟一股腦衝出車外,呈半圓的陣勢將我護在正當中,我大口喘息幾下後,怒喝:「我沒雞八事兒,把這幫逼養的全剁了!」
從車裏當了半天瓮中鱉的胡金此刻滿肚子火氣,手裏的開山刀沒有任何花架子的再次斬向另外一個青年,同時怒氣沖沖的大喝一聲:「開磕!」
「干!」六七個膀大腰圓的疆北堂兄弟同樣怒氣沖沖的掄起手裏的彎刀。
街頭混戰,不是拍武打片,花活起不到任何作用,主要套路就是生干,流的是血,拼的是氣憤,誰比誰不要命,誰就比誰更持久,打架這種事往往你越害怕反而越容易跪下。
當耳邊迴蕩起兄弟嗷嗷的嘶吼聲時候,你會感覺相當的有底氣,啥都不想,渾身的熱血徹底被激活,不說遇神殺神,遇佛屠佛,但最起碼同類在眼中就跟草芥沒多大區別,我們幾個人此刻就是這種狀態。
我們如同收割稻草似的瞬間砍趴下七八個人,那幫圍堵我們的小青年開始往後倒退,就在這時候,從旁邊的豐田霸道里,蹦出來一個身影,雙手摟着杆雙杆的老式獵槍朝天「嘣!」的就開了一槍。
一瞬間把我們所有人都給震住了,我扭頭看去,見到一個腦袋上染着綠毛的小青年陰森的將槍口對準我們,這小子我一點都不陌生,正是鄭波的鐵杆狗腿謝恆,之前在萊西就被他好命的躲過一劫,我本來還尋思這小畜生怎麼也得在醫院躺個仨五月,沒想到這才一個來月他就生龍活虎的蹦躂出來了。
謝恆歪着腦袋,一瘸一拐的朝我們走了過來,同時晃悠了兩下手裏的五連發「桀桀」怪笑道:「趙成虎,別來無恙啊!」看來狗日的腿上的傷還是沒好利索。
我心底一緊,忍不住咒罵了一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就算再遲鈍也看出來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把我們的消息透漏給了大日集體和鄭波。
唐駿主動把我約過來的,他就算腦子再有坑也肯定不會幹出勾結大日集體的傻事,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漕運商會那幫犢子,不然不會那麼巧,魏海前腳剛走,謝恆後腳就帶人過來,難怪剛剛唐駿喊人幫忙,那頭會推脫半個小時後才能出警。
「真他媽陰!」我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這事兒明擺着吃了啞巴虧,全青市都知道王者和大日集體水火不容,哪怕我能逃出生天都沒任何理由找漕運商會的麻煩,況且看今天這個架勢,我們很難跑出去。
我梗着脖頸冷笑:「別扯沒用的,你敢殺我嗎?」
謝恆搖搖頭,將槍口移向站在我旁邊的胡金,歪嘴低喝:「誰敢殺您呀,您可是政治部的大員,但你幾位兄弟難道也全是政治部的不成?昂!」
我嘴唇蠕動兩下,沒用話往下接。
「桀桀,跪下!」謝恆呲着牙,朝我挑動幾下眉梢。
胡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屑的指着自己胸脯道:「拿杆小破槍就敢裝尼瑪殺手了?你算他媽什麼輩分?老子跪兒子,你也不怕被雷劈死吶?」
「嘣」謝恆猛然扣動扳機,胡金旁邊一個疆北堂的兄弟踉蹌的往前跌倒,小腿肚子上泛起一陣血霧,疼的「啊!」低吼一聲。
「現在我輩分夠不夠啊?趙成虎,大日集體的張黎張總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想磕經濟,他就拿錢砸跪下你,想玩社會,他就用槍打趴下你,在青市你不行,充其量就是個弟弟!」謝恆病態的棱着眼睛詭笑。
胡金的性格屬於易燃易爆類型的,眼瞅着自家兄弟在他眼前被槍擊,憤怒的拎着刀就要往前沖:「弟你麻痹,草泥馬,有能耐你殺了我!」
謝恆擺了擺手,朝着周邊還剩下的二十多個馬仔吆喝:「除了趙成虎以外,其他人全部廢掉,完事到我這兒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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