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十多分鐘裏,我和蘇菲、魚陽、誘哥、雨落以及幾個在蘇菲房地產公司上班的姑娘就坐在卡間裏邊聊天邊喝酒,蘇菲雖然表面上不喜不怒,但我看得出來她多少還是有點不高興的
畢竟辛辛苦苦鋪墊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開始有點起色,今晚上無巧不巧的又碰上了我,而我又無巧不巧的跟那倆狗癩子發生了矛盾,我相信其實我不露面,蘇菲肯定也有辦法化解,只是我身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的尊嚴不允許我裝傻充愣。
我挪了挪屁股緊貼蘇菲而坐,內疚的出聲:「媳婦,今天我確實衝動了,可我一點都不後悔,一個男人讓自己媳婦出來拋頭露面已經是件很丟臉的事情,還讓你跟那麼作嘔的傻逼坐一塊喝酒,我真是罪大惡極。」
蘇菲捧着我的臉頰,大大眼睛裏滿滿全是溫柔,輕聲道:「你什麼都不用解釋,我全懂,如果把我換作你,我肯定也忍不了,老公你別難受,關係斷了無所謂,大不了我再想辦法,況且我這邊雖然斷了,馨然和圓圓那頭發展的也不錯,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漕運商會的人會不會難為你。」
魚陽眨巴兩下眼睛問道:「漕運商會是幹啥的?」
誘哥歪着腦袋思索了十幾秒鐘後,低聲道:「聽過漕幫麼?」
「聽過,我看電影裏說漕幫是鴻(洪)門的前身是吧?」魚陽點點頭,吧唧兩下嘴巴道:「咋地難不成這個漕運商會跟這些傳說中的老牌組織還有聯繫啊?」
誘哥滿目認真的出聲:「據說漕運商會是鴻門底下的一個分支,玩的挺大的,水上貿易啥的就是這幫人說了算,不過全國各地有水的地方多了,漕運商會早就四分五裂了,按理說漕運商會這種幾乎已經漂白的正規組織不應該有孫振海這類白痴的。」
邊說話誘哥邊看向蘇菲問:「菲菲,孫振海在漕運商會屬於啥檔次?」
蘇菲搖搖頭回答:「不太清楚,不過我感覺他應該挺有本事的,前陣子我們在市北區看上的一塊地皮,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答應,後來土地管理局的楊主任幫我約了下這個孫振海,他出面,一下午就搞定了,而且還比我們原計劃的價錢便宜了不少。」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先前喝斥孫振海的那個經理,急急忙忙跑過來,朝着雨落出聲道:「雨落,快讓你朋友們走吧,門口來了三四十號人,點名要抓他們。」
雨落一聽這話,趕忙朝着我道:「三子,不行你們先從後門離開吧,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你們歸攏好人了,再把面子找回來也一樣。」
魚陽吐了口濁氣,牛哄哄的站起來道:「拉倒吧,這個節骨眼上,我們要是閃人了,往後還不得被人指着鼻子罵損藍子吶,三四十個人多個雞八,我不信這幫狗籃子敢殺了我!」
他剛說完話,蘇菲房地產公司的兩個店員立馬兩眼泛起了小星星。
我想了想後衝着蘇菲說:「媳婦,你帶着店裏的同事先走吧,回頭我幫你搞定土地管理局的那個什麼楊主任,你該幹啥還幹啥。」
「你別逞能了行不,跟我一塊走!」蘇菲凝重俏眉,一把拉住我的手。
就在這時候,她另外一隻手裏攥着的手機響了,我看了眼屏幕上面屬於孫振海,直接搶過來,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孫振海像條瘋狗似的喊叫:「菲菲,你告訴剛才裝逼的那個小子,他如果是個爺們就出來,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保證不打死他。」
我輕飄飄的冷笑:「我這輩子服過工人、服過農民、服過小姐,唯獨沒有服過傻逼,你把隊形擺整齊了,老子馬上出門跟你嘮嘮我的刀子有幾尺長!」
孫振海微微怔了幾秒鐘,接着嗚狼嚎瘋一般的吼叫:「別墨跡,趕緊滾出去。」
掛斷電話,我溫柔的看向蘇菲,不自然的笑道:「媳婦你知道我啥脾氣的。」
蘇菲盯盯的看了我幾秒鐘後,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點點頭說:「行,你去吧,保護好自己。」
我朝着誘哥和雨落語重心長的說:「誘哥,你先把菲菲她們送回去,雨落你也暫時請個假吧,傻逼急眼了,不定怎麼禍害你!」
「行。」
「好的。」
他兩口子同時點了點頭,目送蘇菲她們離開以後,卡間裏只剩下我和魚陽倆人,我朝着魚陽笑了笑問:「怕不魚總?」
「怕怕我懟死那個狗籃子。」魚陽大大咧咧的給自己倒上一杯洋酒,牛飲似的一口悶進嘴裏。
的經理站在我們跟前勸阻:「哥們,聽我句勸,他們人多,你倆就算是霍元甲附體,冒冒失失的出去也肯定挨干,現在走,一點不丟人。」
「哥們,借給我兩把菜刀行不?」我點燃一支煙,又拋給那個經理一把菜刀後笑着問道。
那經理猶豫幾秒鐘後,衝着旁邊一個內保道:「拿兩把切果盤的菜刀給他們。」
「仗義!」我衝着經理抱了抱拳頭,拍胸脯保證道:「不管出任何事情,都跟沒關係,菜刀是我倆從廚房偷的。」
「唉」那經理嘆口氣後,轉身離開了。
一根煙抽完,我掏出手機撥通罪的號碼。
罪焦急的說道:「大哥,你再等我們十分鐘,馬上就過去了。」
「想辦法五分鐘之內過來,不然就直接去太平間給我和魚總收屍吧。」我不掛一絲感情的說完後就掛掉了電話。
幾秒鐘後,一個內保拎着兩把菜刀不露痕跡的遞給我和魚陽。
我深呼吸兩口氣,將一把菜刀揣進懷裏,剩下一把刀遞給魚陽。
「走着,兄弟!」魚陽大大咧咧的將菜刀放到腰後,我倆並肩走了出去。
的門口,起碼停了十多輛黑色的「帕薩特」,估摸着得有三四十號,這夥人基本上都是二十來歲,一個個穿的溜光水滑,白體恤黑短褲,人手一根鎬把子。
之前被我們揍的豬頭狗臉的孫振海掐着腰站在人群最前面,他旁邊還杵着個二十五六歲,剃個小短頭,腦袋特別大的青年,青年赤裸着上半身,看上去很壯實,滿是腱子肉,胸口到左胳膊的地方紋了一條過肩龍。
「臥槽,人不少嘛。」魚陽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懶散的努努嘴道:「怎麼個玩法?單挑還是群練?」
我倆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拖延時間,只要疆北堂的兄弟到位,保證一回合衝散這幫小青年。
「振海,就是他倆剛才揍你的?」紋條過肩龍的「大腦袋」朝着鼻青臉腫的孫振海問道。
孫振海點點頭,咬牙切齒的低吼:「還有個老逼梆子,估摸着是嚇跑了。」
那大腦袋點點頭,胳膊肘往前一揮,朝着身後的馬仔下令:「看到門口站那倆人沒?剁了,手筋腳筋全都挑了!」
一瞬間七八個小青年拖着鎬把子就沖我們涌了過來,等他們距離我們不到四五米的時候,我壓低聲音吼叫:「干廢!」
「左邊這三交給我了!」魚陽亢奮的一把朝腰後摸出菜刀,劈頭蓋臉的就沖一個青年砍了下去,我緊隨其後也從懷裏掏出菜刀衝着另外一個傢伙的肩膀頭就劈了下去。
刀刃頃刻間嵌入對付的肉里,往出拔的時候有一股子木木的質感,我抬腿一腳踹翻面前的青年,回手又是一刀斬向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傢伙。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閃着雙閃的銀灰色麵包車由遠及近,從我左手的小道上飛馳而來,「彭」的一聲撞飛一個打算從側邊偷襲我的青年,那青年倒飛出去兩三米,痛苦的趴在地上直哼哼。
麵包車還沒來得及熄火,後車門就「呼啦」一下打開,接着三條身影從車裏蹦了出來,帶頭的赫然正是精神病邵鵬,站在邵鵬左右的是那兩個小戰犯猛子和金剛,仨人一人手裏攥着一把一米多長的扎槍。
「噗」邵鵬看都沒看,一槍扎在另外一個青年的大腿上,梗着脖頸咆哮:「草泥馬得,誰要跟我們王者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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