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鵬匍匐在地上沒動彈。
「聽不明白是吧?」小佛爺掄起微沖朝着邵鵬的腦袋再次「咣咣」猛砸兩下,邵鵬跪在地上,仍舊直着腰杆盯盯的注視着我,小佛爺咧嘴一笑道:「咋地,你是準備把我三弟的模樣刻在腦海里,等死了以後化成厲鬼報復他唄?」
邵鵬沒有作聲,倒是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衝着二人所在的方向慢慢爬過去,她的手腕被洪嘯坤一狙打廢,爬過的地方全是斑斑血點,看起來格外的滲人,女人朝着小佛爺慘呼:「我求你們不要難為鵬」
小佛爺瞟了一眼女人,嘲諷的撇撇嘴道:「讓一個女人替你求情,你的臉呢?我一共就特麼帶這倆人,你都沒挺過去半回合,你說你拿啥跟我們叫板?王者的幾個主要戰犯還沒回來,比如說王瓅、毒狼風華這幫槍手,聽聽這幫人的名字你害怕不?」
「幫我抓出來林恬鶴,我給你當狗。」邵鵬聲音沙啞的出聲,而那個女人也爬到了邵鵬的跟前,伸手捂住他肚子上的血口,眼中噙着淚水,小聲呢喃:「鵬,答應他們吧,不然他們真會殺了你的。」
邊規勸邵鵬,那女人邊跪在地上朝着我們磕頭:「求求你們放過邵鵬吧,如果你們想要殺人,就把我殺了,不要為難他」
我有些意外,按理說以邵鵬的人性跟前絕對不會有實心實意跟着他的人,可是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如此哀求呢?
「滾開,你懂什麼!」邵鵬全然不顧女人手腕上的傷口,狂躁的將她推到一邊,衝着嘶吼:「趙成虎,你也是有兄弟的人,你應該明白失去兄弟的痛苦,幫幫我吧!」
我搖搖頭,乾脆利落的告訴他:「不可能!」
「我他媽只是想給弟弟報仇而已,為什麼,為什麼!」邵鵬有些抓狂的想要往起站,小佛爺一腳將他踹倒,微沖槍口指向他的臉厲喝:「誰特麼跟你提條件了,現在是要求!」
「我想要報仇!不殺林恬鶴,就算你們整死我,我也不會做你們的要求。」邵鵬的眼中閃爍着強烈的怨氣。
我頓了頓蹲到他身旁,小聲說:「你認識二奎多少年了?想清楚再回答,這個問題關乎你報仇。」
邵鵬愣了幾秒鐘,沉聲道:「差不多十三四年吧,我們十幾歲的時候就在一塊玩了。」
說到後面幾個字的時候,邵鵬的語氣明顯有些傷感。
「你認識二奎這麼多年,可以說對他知根知底,憑你的了解二奎能想出讓邵東送死逼你發狂這樣的戲碼嗎?」我接着問。
邵鵬很乾脆的搖了搖腦袋道:「他的智商想不出來,就算想出來了,他也不敢落實,因為他清楚我是什麼人,更知道小東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你的意思是」
「對,我的意思就是吳晉國,整個事件都是吳晉國在千針引線,所以你報仇的大方向本來就錯了,我剛才說的很清楚,邵東和林恬鶴屬於江湖恩怨,誰殺都不是本意!」我點了點腦袋,微笑道:「如果二奎在你手裏,你可以好好問問他,到底是誰的主意。」
邵鵬臉上閃過一抹迷茫,接着搖了搖腦袋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吳晉國和我無冤無仇,為啥要計劃我弟弟,而且我報仇,吳晉國一直在暗中幫着我,從霍局到二奎全是吳晉國遞的點,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我打斷他的話,不客氣的說道:「你剛才也說了,你倆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好端端的幫你?要知道二奎可是他的狗腿子,別跟我說是因為他賞識你,你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頭,很多東西應該比我懂!」
「我他」邵鵬陷入了矛盾當中。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兩間平房道:「沒猜錯的話,二奎應該在裏面吧?」
邵鵬沒有吭聲,兩手抓着自己頭皮,像個精神病似的匍在地上喃呢:「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小佛爺朝着身後的兩個隨行擺擺手,二人拎着槍就朝平房走去,幾分鐘後拖出來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正是二奎,當看清楚二奎模樣的時候,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同時還有些乾嘔。
二奎讓整的無比悽慘,滿臉的鼻青臉腫就不形容了,渾身着,他的左小臂幾乎變成了一截白骨,上面一片肉都沒有,全都被人拿小刀刮的乾乾淨淨,幾隻綠頭蒼蠅「嗡嗡」的縈繞周圍,最令人想像不到的是二奎竟然沒有被活活疼死,仍舊微閉眼睛蠕動,像個快要渴死的人一般呻吟:「給我點藥求求你給我點藥」
這是有多大的深仇血恨啊,讓邵鵬把二奎整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
「他要什麼藥?」小佛爺一腳踢在邵鵬的臉上問。
邵鵬病態似的趴在地上,惡狠狠的盯着二奎道:「呵呵,他跟着稻川商會販了一輩子藥,我弟弟小東就是因為受他的蠱惑才會染上了毒癮,我肯定讓他死在自己的藥里。」
我再次哆嗦了一下,怪不得二奎沒有被疼死,原來他一直被邵鵬注射「藥品」,小佛爺倒抽了一口涼氣搖頭道:「我還是低估了你的病態,趕緊給二奎懟一針吧,要不然他真掛了,你永遠不知道是誰讓你弟弟去送死的。」
邵鵬抽了抽鼻子,凝視二奎幾秒鐘後,衝着旁邊的女人點點頭。
那女人踉蹌的爬起來,走到沙廠正中心的巨大卷揚機底下,挖出來一個小皮箱,然後從箱子裏熟絡的取出一支針管和幾個我叫不上名字的小瓶,抽了一針管後,又搖搖晃晃的走到二奎的身邊,衝着他另外一隻胳膊注射進去。
幾分鐘後,二奎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眼周圍,馬上條件反射一般發出撕心裂肺的哀求:「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吧。」
「誰讓你把邵鵬的弟弟安排出去當替死鬼的?」小佛爺拿腳踢了一下二奎問道。
二奎不假思索的張嘴低吼:「是吳晉國,本身邵東被林恬鶴扎了一刀根本不會死,在送去醫院的路上,吳晉國命令我把邵東弄死,我不想干,他就用槍指着我腦門,我害怕所以下了手」
「臥槽尼瑪二奎!」邵鵬勃然大怒,狼狗似的就撲了上去,他先是「咔嚓」一聲將左臂那一截白骨給折斷,然後用骨頭當匕首照着二奎的腦袋一下接着一下猛紮上去,幾分鐘後二奎的慘嚎聲停止,腦袋幾乎變形,我忍不住「哇」的一下嘔吐了出來。
在嶗山叱咤風雲多年的二奎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死了,死在一個曾經視他為兄弟,相交相識了十多年的病態手裏,但此刻不知道為啥我看邵鵬卻覺得他更加可憐。
整死二奎以後,邵鵬坐在地上滿臉全是淚水,犯病一般的又哭又笑:「我以為自己挺聰明,原來我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逼,把弟弟交給一個人渣照顧,而那個人渣我認識了十幾年,從狗不是混成嶗山大哥,我替他蹲監獄,為他守江山,可他卻殺了我弟弟,逼我發狂,像條瘋狗一般找這個報仇,找那個報仇,呵呵呵」
不可否認邵鵬對二奎其實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不會呢喃這麼久。
「現在目標能確定了吧?」小佛爺一把揪起失魂落魄的邵鵬,冷眼道:「願意配合我們不?既能整死殺害你弟弟的真正仇人,說不準還能換個保命的機會。」
「吳晉國!」邵鵬的眼珠子赤紅一片,咬牙切齒的低吼;「我一定要宰了他!」
「三子你先歇一會兒,剩下的事情哥接手,一個糠貨吳晉國今天咱們就把他血埋沙廠!」小佛爺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獰笑着沖邵鵬出聲:「先整理好你的情緒,然後給我吳晉國打個電話,按照我說的做」
我被洪嘯坤和大偉攙扶上車,洪嘯坤熟練的替我包紮好大腿上的傷口,遞給我一瓶礦泉水笑着安慰:「休息一下吧,小佛爺的臨場指揮能力不一般。」
「老洪,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側頭看了一眼車窗外,壓低聲音道:「你們在國外到底幹什麼?為什麼微沖、四六這樣的槍都能搞到手,還可以帶回國?還有你的包紮技術絕對不是從部隊裏學到的對吧?」
洪嘯坤沉寂幾秒鐘後點點頭:「包紮手法是一個在中東廝混很久的僱傭兵教我的,為什麼能搞到槍而且還能帶回國,我不清楚,這事兒一直是佛爺運作的,我們出國以後第一件事情是去的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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