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我猜測的那樣,當霍局和那個倒霉的司機被送走以後,我作為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第一個被喊到了大案隊。
盤問我資料的是胡偉和一個姓張的副局,我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看到的所有告訴胡偉,問完基本情況以後,那個張姓副局被喊出去開會了,只剩下我和胡偉二人。
胡偉滿面擔憂的將房門關上,衝着我低聲道:「趙總,陸峰的事情恐怕不好運作了,霍局長居一把手,不光在嶗山地區,在整個青市(青島)都很有影響力,發生這麼大的案子,上頭人肯定會動真怒的,這事你得和宋、文兩位先生說清楚。」
「老霍掛了沒有?」我心情複雜的問他,他剛準備對我們示好,就發生這樣的變故,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湊巧了。
胡偉嘆了口氣點頭道:「沒了,在送去醫院的路上就咽下了氣,臨閉眼之前,他嘴裏一直在念叨「少什麼」,我沒猜出來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少什麼?」我皺了皺眉頭。
胡偉點點頭道:「是啊,嶗山的總負責人暫時下課了,青市的一位副書記和市警局的負責人正在來的路上,我估計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所以最近你們千萬注意點吧,等他們來了之後,肯定還會對你二次問話,到時候你千萬配合。」
「行,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在問卷上按下手印,就離開了大案隊。
甭管霍局的人品怎麼樣,是否有行為,可他的職位在那擺着呢,堂堂一把手在警局門前遇襲身亡,換做誰是領導都肯定會動怒,這簡直是對整個國家機器的挑釁。
從大案隊的辦公室出來,我看到警局大廳里忙碌的一塌糊塗,很多還沒來得及換制服的青年也參與進來,我估計這些人都是休假被臨時召回的,時不時能聽到有警察在打電話輕喝:「嚴查嶗山區所有槍販子以及各種出租房、黑旅店」
警局的大院裏,停滿了警車,還時不時有警車開進來。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吶。」我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警局門外,罪和宋子浩、佛奴坐在車裏等我,見我出來以後,佛奴趕忙替我打開車門,輕聲說:「好多警察湧進了警局,估計是派出所被抽調過來的。」
我點點頭道:「快要嚴打了,你們最近全都消停點,不要再去招惹二奎,他姐夫掛了,這小子心裏肯定一下子失衡了,估計恨不得跟誰魚死網破呢,咱們避開點他,子浩你查下嶗山檔次最高的賓館,訂幾間房,我給小白去個電話,讓他們全部回來。」
「不抓吳晉國了?」罪疑惑的問我。
我點點頭說:「暫時避開這個風口浪尖吧,抓吳晉國勢必要動槍,搞不好咱們全都得折在裏面。」
半個小時後,我們出現在一家名為「藍海」的園林式酒店裏,剛剛回到房間,白狼就帶着程志遠風塵僕僕的趕了過去,我把霍局的情況和兩人說了一下,他倆全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白狼低聲問我:「大哥,你說那個槍手會不會狐狸?」
「應該不是吧。」我回憶着槍手的當時的模樣,不確定的搖搖頭說:「如果真是狐狸乾的,宋康和文錦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狐狸這麼幹沒有任何意義,最主要的是狐狸會殺我嗎?」
程志遠捏了捏鼻頭分析道:「殺你有可能只是做戲,要知道你當時就在現場,如果不象徵性的對你開兩槍,興許你會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目標。」
聽他倆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懷疑起來,那個悍匪當時好像確實沒有要弄死我的意思,只是應付差事的隨手開了兩槍,難度真的是狐狸?之前在酒店門口碰面的時候,狐狸的身上確實帶着一股子彪悍的氣質,再聯想一下那個槍殺霍局的傢伙,兩人的氣質的確如出一轍,不過身材上好像有些不吻合,保不齊是狐狸帶出來的獄友?
「不管是不是,最近咱們都得注意點。」白狼摸了摸側臉上的刀疤,低聲道:「警局門口擊殺老霍,那傢伙簡直喪心病狂啊,對了大哥,我和志遠從醫院撤出來的時候,邵鵬正好去了醫院,我估計是二奎害怕,把這個戰犯給喊到身邊。」
「我要是二奎肯定也緊張。」我咧嘴笑了笑,伸了個懶腰道:「誰愛緊張誰緊張,咱們正好趁機放放假,這段時間太特麼累挺了,待會哥幾個吃頓好的,完事找地方唱k,今晚上不醉不歸。」
晚上八點多鐘,我們幾個開了兩台車直奔開發區的「紅燈街」,尋思着找家檔次差不多的ktv好好一下,臨行前我把楊正和孫明也喊上了。
宋康和文錦帶着林恬鶴下午跑到濟南去跟四哥會面,研究陸峰的事情,這哥倆從醫院孤苦伶仃的,我尋思拽上他們,拉近互相之間的感情,結果我們連去了好幾家ktv,不是關門打烊,就是整準備歇業。
一家準備拉捲簾門的ktv門口,白狼攔住服務生問道:「兄弟,你們這邊的ktv都是白天營業嗎?為什麼整條街都一片蕭條啊?」
那服務生無奈的笑了笑說:「你還不知道啊?市裏的領導下來了,據說最近幾個月進入嚴打期,主抓我們這些娛樂場所和洗浴桑拿這類地方,我們老闆都給我們放長假了。」
「是因為警局門口嘣死個人的事不?」白狼點點頭問道。
那服務生縮了縮脖頸,小聲嘟囔:「那算其中之一吧,今天傍晚的時候我聽說醫院也有槍響了,據說死了倆人,反正現在整的人心惶惶的。」「醫院槍響了?你知道是哪家醫院不?」白狼立馬提高嗓門。
服務生側頭思索了幾秒鐘後說:「好像是青醫東部醫院,我也是聽店裏的小姐們說的。」
「臥槽!」白狼轉過頭看向我道:「二奎就住在那家醫院!」
「有人要整死他?」我咽了口唾沫。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趕忙躥上車,二奎是我引出來吳晉國的關鍵,這孫子目前必須得保證安全,他要是掛了,我估計吳晉國那個狗幣肯定又得銷聲匿跡,再想要釣出來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去醫院。」我衝着白狼招呼一聲,然後撥通胡偉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半天后,胡偉才接起來,有些答非所問的出聲:「單位比較忙,今天我不回去吃飯了。」
「你魔怔了吧,啥特麼吃飯不吃飯的,我是趙成虎!」我提高嗓門道。
那邊的胡偉繼續神經兮兮的說了句:「你煩不煩啊,我這邊正開會呢,有事快說,沒事就撂了吧。」
我想了想後,壓低聲音問他:「是不是你旁邊有領導啊?」
「嗯。」胡偉輕飄飄的回答。
「那我說你聽着。」我整理了一下語言道:「下午二奎被人襲擊了?」
胡偉輕哼一聲:「嗯。」
「他掛了沒有?」我接着問道。
「應該沒有,但現在找不到他在哪。」胡偉掐着聲音回答道。
「行,等你方便了咱們再聯繫吧。」我尋思現在問也問出來啥,就掛掉了電話。
「二奎掛了沒有?」罪和白狼異口同聲的問我。
我搖搖頭道:「應該沒有,胡偉說話不方便,回頭再問他吧。」
白狼吧唧嘴嘀咕道:「二奎和他姐夫這倆挨千刀的玩意兒,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樣的狠茬子,人家直接要他們的命,上位剛整死大的,下午就要弄死小的,連邵鵬那樣的瘋子都不懼怕。」
我冷不丁想起來,胡偉告訴我,霍局臨死前一直呢喃「少什麼」,此刻聽白狼一說,我冷不丁蹦出一句話:「邵鵬!」
「什麼邵鵬?」哥幾個全部看向我。
「會不會是邵鵬要整死他倆?」我擰着眉頭道:「邵東既可以說是死在林恬鶴的手裏,可是何嘗不是死在二奎的手裏?如果不是二奎故意設套,邵東絕對不會死,林恬鶴邵鵬暫時肯定找不到,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邵鵬在報復?小白,你聯繫一下大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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