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活的像支煙
眼瞅着那倆人距離我越來越近,我不禁有點想笑,偷襲人本來就是件挺隱蔽的事情,那倆傢伙的穿着長相倒是沒啥問題,普普通通的,唯一引起人注意的就是腦袋頂上扣着的「雷鋒帽」。
市里溫度比外面高很多,一般人進來要麼把外套脫掉,要麼就是敞開懷,可這倆小子竟然還戴着厚厚的帽子,我估計本來是想表現的更隱秘一些的,誰知道弄巧成拙了,這要是在農貿市場我絕對不會多看他們一看。
前面倫哥正跟那個胖娘們七嘴八舌的吵架,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而那兩人則像做賊似得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就在他們距離我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我猛的拉了梧桐一把,把她拽到旁邊,然後轉過去腦袋,兩眼直勾勾的盯住兩人。
那倆傢伙一下午慌神了,同時低吼一聲,抬起手裏的傢伙式就朝我刺了過來。
我咧嘴陰森的一笑,右腿彎曲,左腿繃直,扭胯反身就是一記「砍踢」掃在一家傢伙的小腿上,接着掄圓胳膊又是一拳頭直砸另外一個混蛋的鼻樑,那小子被我打的捂臉半蹲在地上,我如法炮製,又是一記「砍踢」撂倒他。
經過之前和狐狸,林恬鶴的交手,我大致對自己的腿法也有個初步了解,踢平常人一下估計能讓對方疼上五六天,要是踢練過的家子的人,怎麼也能讓他從地上蹲個十幾二十分鐘。
見到我突然動手,一邊的梧桐馬上反應過來,嬌喝一聲就要往上沖,我拉住她胳膊,搖搖頭制止說,他倆只是小角色!小心別被人偷襲!
倫哥也顧不上跟那個傻娘們吵架了,罵了句髒話退到我左手邊,胡金從地上撿起來一把匕,照着還想爬起來的兩個偷襲者「噗,噗」就是兩刀,快退到我右膀旁。
吵架吵的突然見血了,把不少圍觀的男男女女給嚇壞了,他們開始手忙腳亂的退散,這個時候不知道誰扯開嗓門喊了句「殺人了!」瞬間點燃了大家的恐懼心理,距離我們近的人想往出跑,距離遠的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人云亦云的跟着哇哇喊叫。
一時間叫罵聲,推搡聲,小孩的哭鬧聲響成一片,好多人都讓擠倒了,化妝品櫃枱被撞翻,各種瓶瓶罐罐灑的哪哪都是,場面變得極度混亂,已經完全失控,人推人,人擠人的叫嚷,我們四個呈四邊形快往出口撤退,防止再被什麼陰逼給趁亂襲擊了。
快退到市門口的時候,我們被一大波人群給衝散了,我提高嗓門沖胡金和倫哥喊,到市對面的停車場匯合!
因為梧桐距離我比較近,我乾脆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往出拽,「讓讓,別擠我們!」梧桐一邊推搡着前面的人群,一邊來迴轉着腦袋尋找人少的縫隙拉着我鑽,猛然間她回了下腦袋,望向電梯二樓的方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臉上出現一抹怪異的表情,嘴唇微微蠕動。
本來周圍人就多,梧桐又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有些着急的催促她,快走啊!尋思啥呢?
誰知道梧桐居然一把甩開我的手,返身朝着電梯跑了過去,「你去哪?哎我操,你特麼有毛病吧?」我一個恍神沒拽住她,她已經跑出去六七米遠,我仰頭朝着她奔跑的方向看去,只見到一個穿黑色風衣的背影。
我衝着梧桐叫了幾聲,她仿佛沒聽見一樣,仍舊急急忙忙的往電梯上面跑,「槽,真他媽是個!」我憤怒的罵了句,想要去追她,又琢磨如果真追出去再碰上點啥事的話,那不是自己送菜嘛,遲疑了幾秒鐘,我跟隨人群跑出了市。
最後我和胡金、倫哥在市對面的停車場上碰上頭,倫哥問我,梧桐呢?
我吐了口唾沫,把剛才她折身跑回去的事情說了一下,惱怒的罵了句,真是那個傻娘們。
「要不咱們進去找找吧?別再出點啥事,畢竟她是天門的人,而且還是黃帝的徒弟,出事了不好交代。」倫哥想了想後問我。
我搖搖頭說,不會出事兒的,能讓她不管不顧的跑回去,那人梧桐肯定認識,仇人的話,她一定會喊咱們幫忙,可她一聲不響,只能說明是個熟人,咱們等一會兒吧。
我嚴重懷疑,剛才看到那個穿黑色風衣的背影是閻王,要不然就是她那個勞什子師傅黃帝,剛才梧桐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驚喜中夾雜着失落,那種感覺就好像看到一個很想念的人,而那個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一樣。
我們哥仨從停車場口分別點燃一根煙,緊跟着就看到兩輛警車呼嘯而去,七八個警察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市,估計是剛才的事情,有人報警了吧,又等了五六分鐘,梧桐拖着腳步從市里慢騰騰走出來,直奔我們這邊。
我看到她眼圈紅紅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剛剛哭過。
「怎麼了老妹兒?警察是不是難為你了?」我彈飛煙頭,站起來問她。
她搖搖頭,滿臉的失落,甭管我問她啥都不吱聲,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似得呆滯,最後見她實在不肯說,我也沒過分多問,招呼倫哥,胡金一塊返回洗浴,和梧桐到底見到誰比起來,我更迫切想知道上帝的儲物櫃裏藏了什麼東西。
回到洗浴中心,梧桐耷拉着腦袋直接走回自己房間,「咚」的一聲重重關上房間門,緊跟着我就聽到她「嗚嗚」的哭泣聲。
我嘆了口氣領着胡金和倫哥也走回我的房間,將那個黑色膠袋拿了出來,胡金小心翼翼的撕開外面包裹的透明膠帶,打開以後看到裏面還有兩個木質的小盒子,一個裏面放了兩支有筷子粗細的淺藍色的液體,旁邊還有兩枚白色的藥片,就和平常的含片沒啥區別,只不過聞起來有種淡淡的香味。
另外一個盒子裏裝着一枚有點像大拇指似得的奇怪物件,兩頭窄中間寬,那玩意感覺像是玻璃製造的,不過又比玻璃純淨的多,通體黑色,上面有七八個類似人眼球的奇怪圖案。
我數了數一共有九個「眼球」似得圖案,而且那圖案看起來仿佛是真的一樣,連血絲都描繪上去了。
我有些失望的把玩着那物件,倫哥也多多少少有點失落,小聲嘟囔變態人收藏的東西都這麼變態,上帝這個傻視若珍寶的東西,難道就這兩片感冒藥,還有這麼個玻璃製品?
「兩支藥我覺得肯定沒那麼簡單,回頭想辦法找人鑑定一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倫哥吸了口氣,將裝藥的小木盒揣了起來。
「這玩意兒,不會是天珠吧?」胡金一臉的愕然,猛的從我手裏接過來,細細的撫摸,接着胡金的臉色變得無比狂熱,衝着我低聲說,我記得以前在一本書上看過西藏天珠的介紹,說是真品可以驅邪避凶,而且都是通過佛法加持的,傳的玄乎的不行,有價無市,如果這是真東西的話,小三爺咱們怕是要大財了!
「就這麼個破玻璃哨子頂多值二百塊錢,就這我都是給的友情價,感覺那九顆眼珠子做的特別逼真。」我不屑的歪了歪鼻子,那年頭文玩炒的可不像今天這麼火熱,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天珠,菩提。
胡金對着那個所謂的「天珠」哈了兩口氣,拿袖管擦了擦說,小三爺,這些眼球形狀的圖案是天然形成的,我聽說一個李姓的武打明星手裏有一顆三眼天珠起碼值十棟樓,而且那顆天珠還救過他的命,救命的事情估計是媒體炒作,但足以說明它的價值,上帝混了半輩子,我覺得他不應該收集贗品吧?
我撇了撇嘴巴說,一個玻璃哨子值十棟樓?我傻還是你憨?說那麼熱鬧,到底是不是贗品?
胡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天珠。
正說話的時候,房門被人重重的敲響了,我趕忙示意他倆把東西藏好,打開了房門,梧桐眼睛紅紅的站在門外。
「咋地了老妹?讓人給煮了?」我疑惑的把她讓進來。
梧桐「哇」一嗓子就哭了出來,我勸都勸不住,等她哭累了,才聲音沙啞的說,壞人,你說是不是人的真心一點都不值錢?為什麼我貼心貼肺的對他好,他卻把我當成傻子,跟我沒有一句實話,甚至都不願意回頭看我一眼。
我猜測她嘴裏的那個「他」應該是閻王,也就是說小丫頭在市看到的那個背影確實是閻王,兩人不知道後來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梧桐才會情緒失控的哭紅了眼睛。
「說不準是你看錯了呢。」我抽了瞅鼻子說,梧桐沒有應聲,如同一隻小貓似得抽涕着鼻子。
我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聲安慰她做人吶,甭管對誰,千萬別活的跟支煙似的,讓人無聊時候點起你,抽完了又彈飛你,要活的跟毒品一樣,要麼不能棄,要麼惹不起!
梧桐聳了聳粉紅的小鼻頭說,壞人,我想喝酒,想把自己灌醉,然後欺騙自己,一定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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