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偉彤一腳狠狠跺在光頭的腦袋上,瞪着兩隻通紅的眼珠子,眼圈四周稍微有點發白,應該是長期戴眼鏡留下的痕跡,此刻看起來格外的瘮人,他一手胡亂掄着除草刀,一邊憤怒的咆哮着:「草泥馬,欺負人是吧?老子今天跟你們拼了!」
怒吼完,田偉彤朝着旁邊的一個小青年又猛地劈了下去,那小子反應速度挺快的,趕忙往後躲退身體,險而又險的避開了。
然後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很有默契的撒腿就往食堂裏面跑,因為正是吃早飯的時間,當時周圍的人很多,不少同學紛紛往我們這頭聚堆,田偉彤咒罵着就要往食堂裏面攆,我趕忙摟住他說,老實蛋你別特麼衝動!真打算去監獄裏面吃牢飯啊?
田偉彤這會兒真的是完全失去理智了,拼命的掙扎身體想要把我推開,噴着唾沫星子咆哮,臥操特媽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我不好過誰也別想舒服!
而罪魁禍首小芸睜着兩隻大傻眼,從旁邊呆滯的望着田偉彤,估計打死她也想像不到這個平常老實到走道都怕踩死螞蟻的慫人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暴躁。
我使勁摟住田偉彤的腰往後拖拽,誰知道我越拽他,他反而越來勁兒,拼了命的想要往前沖,我猛地鬆開他,他借着慣性一頭沖了出去,踉蹌的摔倒在地上。
我指着他鼻子怒罵,傻逼玩意兒,去吧!把裏面的人通通都宰了!一個也別留活口,不然你肯定被槍斃,你他媽好像智障,為了個不喜歡你的娘們喊打喊殺有用麼?你的命是你爹媽給的,就算不想要了也是還給他們,你有什麼資格這麼禍禍自己的小命?往小了說你是個懦夫,往大了說你就是不孝!
田偉彤傻愣愣的望着我,眼神漸漸恢復清明,嘴皮乾澀的小聲嘀咕,虎哥...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罵,當初老子還拍着胸脯保證要保護你三年好好學習呢,你學你麻個痹,念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你爹媽養你有個籃子用?餵條狗還知道不棄主,臭傻逼!
不等我說完,田偉彤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面紅耳赤的朝着我小聲說,虎哥我錯了,我確實不應該怎麼揮霍自己的小命!
圍觀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陳圓圓,她正一臉擔憂的望着我,我長出一口氣拍了拍田偉彤的肩膀說,老子也曾經像你這麼**過,不過還好找准了方向,你不適合從社會上打打殺殺,好好讀書,將來讓那些看不起你的狗娘們腸子悔青,哭着喊着求你原諒,那特麼才是老爺們應該辦的正經事!
說完話我特意瞄了一眼旁邊的小芸,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瞎說,這女孩長得也就是張大眾臉,別說放在不夜城,就算從職高里都顯不出來她優越,明明沒有林小夢的臉,卻學了林小夢的賤,如果不是田偉彤鍾意她,我真想一巴掌把狗日的呼到澳大利亞,讓她去和袋鼠跳恰恰。
田偉彤也是夠沒出息的,這娘們都對他那樣了,居然還舔個臉走到人家對面聲情並茂的說,小芸祝你幸福,如果不開心了,或許他欺負你,你就回來找我!
我一胳膊摟着他的脖頸拽着往宿舍方向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兄弟,就算分手也分的有點尊嚴,那種娘們心是鐵做的根本捂不熱!
路過那個光頭少年身邊的時候,我還故意踹了他一腳,田偉彤剛才根本沒砍到他,頂多也就是劃破塊皮,這孫子卻好像被踢着蛋似的,從地上「哼哼啊啊」的直叫喚,簡直就是個演技派,
我倆走出去沒兩步就看到七八個保安拎着橡膠輥沖了過來,小芸指着我們出着一副破鑼嗓門呼喊,就是他們持刀傷人的,保安大哥快把他倆抓起來!
這幫保安當時就把我們給圍了,我心底一陣冷笑,真是一幫拿人錢不干人事的雜碎,之前教學樓里那麼幹仗沒見過他們動手,我們從食堂門口稍微熱鬧了一下,馬上就跟狗似的衝出來維護正義,這裏面要是沒貓膩,把我腦袋割下來。
我抽了抽鼻子擠出個笑臉說,需要怎麼處罰和賠償,你們開口就行,我們照辦!
田偉彤一下子擋在我前面說,人是我傷的,要抓要罰找我就行,跟我朋友沒關係!
領頭的一個保安嘴裏叼着根煙,罵了句:「還挺牛逼!」一幫保安掄着橡膠輥就朝田偉彤招呼起來,田偉彤是個老實人,從小到大都夠嗆打過幾次架,剛才只不過是憑着心裏一口悶氣才會表現的瘋瘋癲癲,現在清醒過來,根本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話都還說完,就被六七個保安給掄倒在地上,這幫保安是真狠,圍着田偉彤發泄似的猛招呼,我趕忙跑過去推開一個保安揪着他脖領罵,臥槽尼瑪,有事說事,你動手干jb!
那保安推了我一把,抬起胳膊就準備往我頭上打,我一把勒住他脖子就將他給扳倒在地上,順手奪過來他手裏的橡膠輥,沒頭沒腦的往另外一個保安的後背打了兩下。
這個時候所有保安全都把矛頭對準了我,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干他!」五六個保安就好像瘋了似的往我跟前撲,「你們憑什麼打人啊!」陳圓圓急急忙忙的從圍觀的人群中跑了出來,指着保安罵,職高花錢是請你們保護我們安全的,不是讓你們來欺負我們!
緊跟着又一個梳着馬尾的女孩也匆忙擠了過來,攙扶起田偉彤,指着領頭那個保安說,剛才打人的命令是你下的對吧?我倒要打電話問問教育局管不管這事兒!說話的女生正是跟我關係一直都不錯的柳玥,柳玥八成是剛從校外回來,肩膀上還背着個單肩包。
我撥拉開陳圓圓和柳玥,將滿臉是血的田偉彤背起來,用力撞開領頭的那個保安冷笑指着他腦門說,今天的事情咱沒完,不管你是想講理還是私底下碰碰我都奉陪到底。
保安可能有點傻眼了,摸了摸自己鼻孔底下的大痦子,盯盯的望着我離去,我當他的面撥通了蝦哥的電話,蝦哥今天挺給力的,早早就醒了,迷迷糊糊問我,怎麼了兄弟?
我說,哥!你帶幾個人到學校一趟,我讓保安給打了!
蝦哥立馬清醒過來,急忙沖我說,等我十分鐘啊兄弟,我馬上就到!
田偉彤趴在我肩膀上說,虎哥我真沒事,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柳玥和陳圓圓從後面拖着田偉彤,柳玥聲音很小的說,班長你別吭聲,今天不管怎麼處理咱們都有理。
我沒好氣的罵了句,閉嘴,今天的事情老子必須給你個公道。
從校門口等了十幾分鐘,蝦哥就開輛豐田的越野車來了,我讓他先安排人把田偉彤送進醫院,蝦哥招呼了一個小弟開車送田偉彤去醫院,臨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他小弟,花點錢讓醫生出個傷勢鑑定,只要是輕傷,就構成判刑。
然後蝦哥又問我想怎麼處理?
我想了想說:「找七八輛工具車把校門口給我堵了!」
蝦哥猶豫了下說,這不好吧?萬一校方報警...
柳玥從旁邊掐着小腰說,報警咱也有理,放心吧這事兒職高的領導不敢鬧大了。
我舔了舔嘴唇看向食堂門口的方向,剛才我們幹仗和被打得時候程志遠一直都站在那裏觀望,我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確實想幫田偉彤要個公道,第二就是想看看最後事情鬧大了,學校會不會讓程志遠出面跟我談,只要他肯出面說明兩者的關係肯定不簡單,我剛好也可以借着這次事情打開自己的知名度。
蝦哥沉思了幾秒鐘後點點頭開始打電話,沒多一會兒七八輛工具車就橫七豎八的將校門口給堵的嚴嚴實實,我盤腿坐在地上很囂張的點燃一根煙,今天的事情我想的清清楚楚,能妥善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就給王興他們打電話,把所有兄弟拉過來,跟程志遠干一架,然後我風風光光的走人,反正職高如果真是他們藏藥的倉庫,我肯定是搶不贏八號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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