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克斯疑問道:「可是這些人會這麼笨嗎?會被兇手騙到荒郊野外來,而一點警惕也沒有?而且市長失蹤,他們第一時間的反應應該是去治安所報案,不應該全都來這裏,至少應該留一部份人在城內才對。」
「這的確奇怪。」艾普西林想了想,道:「但也不是不可能。或許兇手以市長的生死來威脅他們不許報案也說不定。」
眾人猜測着可能性,試圖找出這種合理的話法,但久想也沒有一個可以肯定的結論。
回到城內,死難者的屍體被抬回了治安所詳細查驗,賓克斯叫手下自行去用餐休息,自自己也和艾普西林、愛莉絲三人找了家餐館。
飯桌上,三人仍是商討着案情的事。艾普西林道:「現在我們把案情再重頭理一下。首先,兇手在爵士的莊園裏製造了多起殺人兇案,引起了爵士和莊園裏的恐慌。其次,兇手來到米蒂卡斯殺了害市長及其隨行人員,並將市長的屍體適時拋出,讓沙丘鎮的巡衛發現,將賓克斯和我們引到沙丘市去勘察現場。第三,兇手利用了爵士不安,僱傭大量外來人員的機會假扮成被邀請來的尼西姆,伺機潛伏到爵士身邊,再趁我們離開的時機,對爵士進行了刺殺。」
賓克斯點頭:「沒錯,目前案件的調查進展就是這樣。」
「那賓克斯大人有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我現在仍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案子該怎麼查。兇手的真實名字不知道。樣貌身份也不知道,背景情況,殺人動機,這些都一無所知。現在雖然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可線索這麼少案子該怎麼查呀!?」賓克斯撐着額頭趴在桌廳上一臉的愁苦。
艾普西林搖了搖手道:「你說的那些都是常規的查案方法,對這種精心計劃的殺人案效果有限。想要查的話得從其他方面着手,這樣才能發現問題,找出線索。」
賓克斯抬起頭瞧着艾普西林:「聽你這麼說,難道你已經有辦法了?還是發現了什麼?」
艾普西林摸着鬍子笑了一笑:「你應該從這個案子的細微處發現線索。還記得在黃沙道口的時候我說過,這個案子裏面的疑點很多。問題也很多。」
賓克斯點頭:「你是說過。可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有什麼疑點和問題。」
艾普西林道:「我先問你。兇手在米蒂卡斯的酒店將市長騙出然後將其殺害,可是他怎麼知道卡利德市長那天會出現在本市,又怎麼會入住香腸狗酒店?」
賓克斯想了想,眼睛忽然瞪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市長的行程安排!」
艾普西林道:「問題就來了。市長的行程安排雖然算不上很秘密的事情。但一般人是不會得知的。兇手又怎麼會知道卡利德市長出行了。而且到了米蒂卡斯?」
賓克斯的眼睛亮了起來:「噢~!我明白了。」
「還有。兇手之前在爵士莊園多次行兇,卻沒有一次被人發現,更沒有引動莊園內的任何魔法陣與陷阱。這難道不是問題嗎?」
賓克斯道:「這何止是問題呀。這恰恰與你說的上一點做了印證。」
艾普西林道:「光這兩點就足以說明這個案子並不簡單,這其中的兇手不止一個。更何況還有第三個問題。」
「還有?」
艾普西林思索着,半晌才道:「這個問題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個問題,先當安是個疑點吧。」
「是什麼?」
艾普西林張口,卻又沒說下去,擺了擺手:「算了,這點我還沒想明白,先不說了。」
「哎呀,話說一半又不說完,你可急死我了,快說給我聽吧。」賓克斯急切不已。
愛莉絲想了想,說道:「艾普西林先生是不是在想兇手為什麼要殺卡利德市長。」
艾普西林怔了一下,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在想這個,你也覺得有問題?」
愛莉絲笑了:「和您一樣,我也只是有點心疑而已。」
賓克斯奇怪了:「這個問題不是已經明白了嗎?兇殺手卡利德市長就是為了爭取機會,刺殺爵士呀!」
艾普西林擺手道:「不不不不,這裏面仍有疑似可疑的地方。只不過現在問題太多,有些事情還不好妄下判斷。」
這時治安所那邊傳來了新消息,說在死者的屍體上發現了新的線索。
三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治安所的停屍房,本市治安長官拿着一張便箋道:「就是這個,這是從一名死者屍體上發現的,應該是兇手留下來的。」
賓克斯拿過來一看:「『二十七年前』,什麼意思?」
愛莉絲目光一縮,拿過便箋瞧了一下,下面除了這幾個字以外,再沒別的信息。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賓克斯問。
「沒,沒有。」愛莉絲搖搖頭:「看來這個案子一定和二十七年前發生的某件事有關。」說完便陷入了沉思。
艾普西林道:「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想了解其中內情只有回去問盧爾卡夫爵士了。」
……
這一天米蒂卡斯市難得過了一場雨,到下午時雨停了,空氣頗為涼爽。約瑟家,園丁正在花圃里修剪花枝,幾個俏麗的女僕在草地上打球。屋子裏,保羅叫來了薩塞尼爾,兩人正在商談着開發石棉礦和赤鐵沙的事,從他們不時發出的陣陣笑聲來判斷,看樣子他們相談甚歡。後園中,一個慈愛的母親正在和自己兒子談心。
「納維緹,聽了你父親說最近你做了一件讓他很滿意的事情。」
納維緹挽着母親的胳膊,親昵的依偎着:「是啊。這不老爸正和我的朋友在裏面談着呢。」
艾雅爾舒心的笑道:「你父親一向對幾個子女十分嚴格,尤其是對你最不放心,這回你能做出讓他也感到滿意的事,做母親的很開心,你能這麼能幹我就放心了。」
「媽~!」納維緹撒嬌般的喚了一聲:「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在幾個哥哥面前我一定要成為最出色的一個。」
艾雅爾欣慰的點了點頭:「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又不是父親最喜歡的妻子,你肯這麼用心努力,我的將來就有指望了。」
「媽,我陪你到花園裏走走吧。」
「嗯。對了。你也該收收心了。別整天去那些地方玩,搞壞身體不說,影響也不好,我還想叫你父親替你在他的圈子裏找找。有沒有好女孩呢……」
片刻之後。薩塞尼爾從屋子裏出來。左右看不到納維緹人,便向旁邊玩耍的傭人詢問道:「納維緹呢?他人跑去哪了?」
「好像往花園那邊去了吧。」傭人指道。
找到花園,看到納維緹正陪母親散步。薩塞尼爾搖了搖頭,羨慕道:「我還不知道約瑟家的少公子原來是一個這麼聽母親話的乖寶寶。」
「哎呀,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被我媽催我結婚的事給煩死了。」
艾雅爾佯裝不高興道:「我說這麼多也是為你好,盼着你早點結婚,我也有個孫子孫女陪我。你一天到晚不回家,平時我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納維緹嘻嘻一笑道:「那您呀還是找你那幾個牌友玩紙牌遊戲吧。媽,我去玩了。」
「去吧,記得剛剛答應我的,回來吃晚飯。」
維維緹兩人結伴遠去,艾雅爾只能嘆了一聲,回到屋子裏。
出了約瑟家,納維緹問道:「和我老爸談得怎麼樣?」
「不錯。」塞薩尼爾道:「只要開採的文件審核下來,我立刻從銀行里取款,至於技術人員,開採工人還需要你多多幫忙了,當然該給你們的那份是不會少的。」
納維緹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這些會搞定的。哎呀,想去個廁所,你在這裏等我一下,一會兒我們找好地方去玩。」
無人的巷道里,納維緹找了個角落準備撒尿,這時一個削瘦的人擋在了巷道之中。
「嗯!你是誰?」納維緹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佝僂的少年拖着沉重的棺材一步一步向納維緹逼近。
「啊,我想起你了,那天在酒吧門口見過你。你要幹什麼?」
背棺少年不說話,一雙因削瘦而突顯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納維緹。
納維緹覺得不對勁,轉身就跑。哪知背棺少年速度更快,幾個鬼魅的跳動,擋在了納維緹前面。納維緹驚訝間立即出手,然後對方手一抬,當場便掙住了他的脖子。
「你……」納維緹的脖子被掐得死死的,只覺得對方的手冰冷而又堅硬,就像鐵箍子一樣,掐得他一點兒也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塞薩尼爾幾個起落飛來,提起拳頭打向佝僂少年。佝僂少年背身一轉,高大的棺材擋住了塞薩尼爾的拳頭。塞薩尼爾急忙向四周大喊:「來人啊,有人行兇啊。快來人啊~!」喊聲響亮,四周的人都聽得到,同時他手底下也沒閒着,對佝僂少年連續猛攻。
佝僂少年見情勢不對,扔下納維緹,閃身跑到另一個巷道中眨眼不見了。
塞薩尼爾並沒有追的意思,他趕緊扶起納維緹:「你沒事吧?」
「我……咳……咳咳……我沒事。」納維緹的臉已漲得鮮紅,大口呼吸了幾下才緩過來。
塞薩尼爾問道:「那個怪異的人是誰呀,為什麼要傷害你?」
「我也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人。」納維緹揉着自己的脖子。
這時有幾個好心人過來了,塞薩尼爾告訴大家沒事了,便帶着納維緹離開了。
酒吧里,納維緹連喝了三杯酒才放下酒杯道:「好險吶,還好你救我了。」
「是呀是呀,這下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了。」塞薩尼爾輕抿着威士忌說。
納維緹笑了:「行,欠你的,下次一定重重的酬謝你。嗯……下次有美女讓你先選怎麼樣?」
塞薩尼爾道:「你都被人行刺了,還有心情說過個。不過聽上去不錯。」說着嘿嘿一笑。
納維緹想了想,鬱悶道:「我真是莫名其妙了,那傢伙到底是誰呀,幹嘛要襲擊我。」
「我看不是襲擊,他是想殺你。」
「那我就更莫名其妙了。」
塞薩尼爾打趣道:「該不會是你睡了他老婆,所以他才要找你算賬吧。」
納維緹點頭:「嗯,有可能哦。」
塞薩尼爾無語的搖了搖頭:「我看你還是報案吧,叫治安所幫你查一下。」
「得了吧。」納維緹道:「我可不想讓我媽知道這件事,不然她又得為我擔心了。我看那個人好像不太正常的,可能就是發神經病吧。」
「你還是小心點吧。有時候殺人不需要有仇,只要你有錢有地位,就會有人想要殺你,包括買兇殺你。」
「我會小心的,大不了以後出門我多帶幾個侍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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