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希斯,你為什麼而來?」
索索·希斯滿臉帶着笑容,輕搖手裏的葉扇:「當然是為了最近幾個月,主大陸發生的大事。」
「巨大的聲響和震動,那是去年的事了,大陸遭受了隕石天劫是嗎?外面發生什麼我不感興趣。」薩梵多的心思仍在劍上。
「嘖嘖嘖,nonono。這都是舊事了,才不是要跟你說這個呢。」索索·希斯情緒亢奮道:「我要跟你說的是創世王權向聖園宣戰,並向世界開戰的事。」他將沙之主,終極兵器、鷹獅國王舉國東征,弗里德領兵反叛的事,添油加醋一頓狂說,還自己從林中小屋裏找來茶杯茶壺,吃着小點心得勁聊。
薩梵多只是在林子裏望着風動樹葉,呆呆出神。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呀?」索索·希斯抻着脖子問。
「聽見了,聽見了。」
索索·希斯嘆着氣說:「炎龍的反抗真是頑強,他帶領聖比克亞軍和王權打得有來有回,王權多次設下陷阱詭計,想要伏殺炎龍都以失敗告終,自己反而還損失了好些人。最近一次報刊上寫的戰報,炎龍一人力戰三十五名敵將,斬將七人,從容轉進的事。不過他的個人勝利,改變不了聖比克亞軍整體頹勢,沙之主幫助王權攻城略地,炎龍也無力阻止。只能說他真的盡力了,他手下的部隊已在瘟疫中逐步喪失戰鬥力。」說着他愁眉不展,似在為聖比克亞着急。
薩梵多看到朋友情緒變化,說道:「聖比克亞不至於不堪一擊。」
「是啊。以我對聖比克亞的了解、研究,它不應該敗得這麼迅速,即使沙之主威勢不可阻擋,它國內人才濟濟就一點辦法沒有嗎?這很奇怪。歷史上的戰役、魔獸騷亂……」索索·希斯開始自說自話的滴咕起來。
薩梵多知道這是朋友的愛好,也不理會。
過了一會兒,索索·希斯見他沒在聽自己說話,從草地上站起來道:「哎,我聽說你以前曾找過炎龍挑戰?」
「算不上挑戰,但是有這麼回事。」薩梵多一劍削向一片飄落的葉子,葉子仍然原樣的落在地上,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干擾到它,實際上這片彎曲葉子已經成了兩片彎曲的葉子,只是貼合在一起,還未分開。
「炎龍好像有一種叫做『神意』的能力,就是這種力量讓他百戰百勝。」
「天啟·神意。」
「哦,原來你知道啊。」索索·希斯趣味般的笑問道:「那你贏了嗎?」
「沒有。」
索索·希斯嚇了一跳:「你輸了?」
薩梵多說:「我沒有跟他比試,只是跟他交手了幾招。」
「哦。」索索·希斯點了點頭:「你對『神意』有什麼看法?你了解了這招嗎?」
薩梵多澹然又帶着一分自信的微笑,劍上挑起了一塊石子,甩向了希斯。
希斯的劍術並不高明,仍然拔劍擋下了這塊飛石。
薩梵多說:「這就是神意。」
「啊?」希斯滿腦門的問號:「我說老夥計,我對武技不是很專長,你別耍我。」
「我沒耍你。」薩梵多說:「人在和陌生人交手的時候,會跟據經驗攻守出招。而隨着和陌生人交手時間變長,對他的出招習慣,起勢,收勢,噼、砍、挑、切、刺、削等等動作,越來越了解,就會對他的下一招一式開始預判解讀。當更熟悉的時候,對方上一招還未收完,下一招還沒出時,就已經能猜出下一招和起手的方位,那麼就可以先敵制勝,直接攻其出手的要害。」
希斯點着頭:「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不只是劍技武技,魔法也是一樣。」
「神意,就是把正常人的這個能力的過程儘可能的縮短,把這個能力儘可能的放大。」
「嗯?」
薩梵多解釋說:「騎士在神儔天啟之後,彷元素化的力量又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而神意就是用彷元素化改造的力量強化大腦思維,讓整個大腦思維處在極高負荷的狀態下運轉,突破正常人的極限,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完成以上累積。這種累積和大腦的強化,使他可以不斷的,且永遠的記下對方的招式習慣。」
希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就是神意啊。」
薩梵多又說:「當他可以在幾秒鐘,甚至一秒鐘內想完別人幾個小時才能想完的問題,那麼他就可以在群敵環傷心事中克敵制勝。」他忽然問:「你有沒有過這種經歷?小時候,當你失足從高處摔落的時候,這個過程會讓你覺得比平時要長,記憶的細節更加清晰。」
「哎呀,有啊有啊,我真有這樣的經歷。」希斯說:「我幾歲時跑到房頂上玩,結果摔下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天旋地轉的,落下來的過程我記得特別清楚。」
「神意就類似你的經歷,但要比你那時的記憶細節強上萬倍以上。」薩梵多補充道:「這裏面還有兩個要素,第一他自己要了解對手的招式,不一定要學會,但一定要了解。第二,他的自身實力得跟得上對方。」
希斯意外道:「薩梵多,你已經這麼了解,所以你也學會了神意?」
「沒有。」
「啊!?」
「我不屑。」薩梵多閉目說道:「神意與我要追求的劍之頂峰不同,完全背道而馳。這不是我要的劍境。如果我學神意,至少比炎龍表現的更強十倍。」
「呃……你這話雖然聽起來很像吹牛,但我知道你不是吹牛。」希斯饒有興致道:「你不屑學,所以一定有辦法破嘍。」
「當然。」
「其實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了幾種破解,打敗他的方法。」
「你說。」
希斯比出一根手指:「第一,力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花里胡哨。」
「繼續。」
「第二,速度。只要速度絕對快過他,就算招式被看穿,他也反應不過來。」
薩梵多:「哼,理論可能,實際不切實際。」
希斯訕笑道:「我也知道,能絕對超越炎龍速度的人,幾乎沒有。所以第三,大範圍無間隙的魔法。就像多倫特爾的災難一樣。」
「第三點等同於第一點。」
「啊,也是。」希斯又說:「第四,你說神意是大腦改造強化後,極限超負荷使用,那說明它的這種能力還是有一個上限在。只要施加的威脅突破了他能掌控的上限,他也就敗了。」
「比較靠譜了,但仍困難。有沒有第五?」
「有,第五、第六就是盤外招了。直接耗到他體能用盡,或者給他下毒、讓他感染疫病。這樣就能輕鬆敗他。」
「這是實用辦法,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敗他。」
「那你有什麼方法打敗他?」希斯不滿的問,雖然他知道薩梵多一定有辦法做到。
薩梵多說:「不管什麼招式,只要使用出來就會有破綻。有法就有破。」
「呃……你在說什麼呢,不要跟我探討哲學。」
「當劍不拘泥於任何一種形式時,劍就擁有了任何形式。我的劍,無形、無式、無招、無法、無定、無破、無敵,無所至,無所不至,以至無限。」
索索·希斯點着頭恍然大悟:「我就說你每次用劍,同樣的招式次次都不同。天式四招,劍式四招,每一次都是一式新招。這就是你說的意思吧。」
「嗯。」
「你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難道不是嗎?」
索索·希斯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每天抱在劍,還在追求什麼呢?」
「劍的更高境界。」
「還有更高嗎?」
「哼!劍之神境,永無止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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