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十點多,崔嵬還是沒有回到客棧。
風挽月跑到客棧大門外張望了好幾次,始終沒有看到崔嵬的身影。她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大,聯繫今天清晨他極其異樣的神情和舉動,她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猜想,崔嵬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
這個猜想讓她心驚。
如果他真的恢復記憶了,那他會怎麼做?他一定會回到江州,從程為民那裏奪回一切。那她和嘟嘟呢?從他今天早晨的反應來看,他依然願意讓嘟嘟管他叫爸爸,還送嘟嘟去學校,這說明他應該記得失憶這段時間裏所發生的一切。清晨做-愛的時候,他還讓她說愛他,以他過去的脾性,絕不可能放過她,甚至有可能強迫她跟他一起回江州。
不!
風挽月根本不想再回到江州去面對那些人和事,如果他確實恢復了記憶,那他就不再是她所愛的笨二蛋,而是她所深惡痛絕的那個崔皇帝。她絕對不能接受自己再落入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她必須再次逃走。
風挽月旋即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尹大媽。
尹大媽也吃了一驚,「二蛋已經恢復記憶了?那怎麼辦?」
風挽月蹙着眉頭,「姨媽,你見過以前的二蛋,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你能接受他那樣一個人嗎?」
尹大媽輕嘆一聲,「他以前那個樣子,真是不行!別說是我,嘟嘟也接受不了啊!」
「所以我們只能再走一次。」
「還走?」尹大媽驚呼,「那客棧怎麼辦?不能管啊!」
「客棧暫時交給孫叔和萍姨吧!先離開這裏避避風頭,二蛋肯定要回江州,他不會在這裏多留,等他走了我們再回來。」
尹大媽看着她,心疼地說:「二妞,你真的捨得下他嗎?他畢竟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
風挽月閉上眼,艱澀地說:「他恢復記憶,就不再是二蛋了,二蛋已經徹底從我們的生命中消失了。」
「那嘟嘟呢?她現在已經認定二蛋就是她爸爸了。」
「慢慢再跟她解釋吧!」風挽月揉揉太陽穴,神情萎靡地站起身,「我現在去學校把嘟嘟接回來。姨媽,你在家裏收拾一下東西,再交代一下孫叔和萍姨,然後我們開車離開大理。」
「唉。」尹大媽仍然只是嘆氣,「二蛋要是不恢復記憶,那多好!」
風挽月垂下眼帘,掩去其中傷感之色。是啊,不恢復記憶多好!她也希望他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這樣他們一家人就可以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然而現實卻總是在她以為幸福降臨時,給了她致命一擊。
恢復了記憶,他就會變回那個暴躁殘酷的男人,總是陰晴不定,習慣於掌控別人,根本不懂得尊重別人,更不會去愛一個人。也難怪,她清晨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他狠厲的模樣,他還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這一切足以說明,他又變回了從前的崔皇帝。
風挽月當即去學校把嘟嘟接回家裏
。
尹大媽替她們收拾了東西,自己卻沒有收拾東西,只說:「你跟嘟嘟兩個人去躲一躲吧!我就在這裏管着客棧,二蛋就算真的恢復了記憶,他也不能拿我這個老太婆怎麼樣吧!他要是敢對我來橫的,我就報警。還有孫廣雲,他認識的人多,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裏畢竟是大理,不是江州。」
風挽月想想也有道理,就把她和女兒的行李,還有女兒的課本一起搬到車子的後備箱裏。
臨走前,尹大媽依依不捨地說:「不管去那裏,記得隨時給我捎個信。」
「姨媽,我知道。放心吧,只要他離開這裏,我們就回來。」
小丫頭還什麼都不知道,站在旁邊懵懵懂懂地說:「媽媽我們要去哪裏啊?為什麼不帶上姨婆和爸爸?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呢?」
風挽月沒有向女兒解釋原由,把她抱到後排兒童安全座椅上,系好安全帶,開車離開了客棧。
**
崔嵬安排好江州那邊的工作動向,結束視頻會議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半了。一看時間,心中暗叫一聲不妙,果不其然,等他回到客棧時,那對母女已經不知去向,客棧里只有尹大媽和萍姨兩個老大媽。
「姨媽。」崔嵬走到尹大媽身邊,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詢問道:「二妞和嘟嘟呢?」
尹大媽抬起頭,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你還來這裏幹什麼?回你的江州去吧!」
崔嵬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壓住自己的情緒。果然,風挽月什麼都猜到了,為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糾纏,她又帶着嘟嘟跑了。上午的時候,她才說過她愛他,不過半天功夫,她就可以毫不猶豫地離開他,明明兩個人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現在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她竟然還是可以這麼狠心,說走就真的走了。
萍姨看他臉色很不好,陰鬱隱忍,仿佛正壓抑着極大的怒氣,實在有點駭人。她趕緊抱起手裏的蔬菜,說道:「那個……我先去洗菜了。」
客棧前廳里就剩下崔嵬和尹大媽。
現在這個樣子的二蛋,尹大媽也覺得有點發憷,不過她沒有退縮,而是梗着脖子說:「你不用站在這裏演戲了,我知道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她已經一把年紀了,他再生氣,還能對她一個老人動手不成?
崔嵬垂下頭,啞聲道:「姨媽……」
「你也不用叫我姨媽,我知道你打心眼裏瞧不起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第一次在醫院見面的時候,你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二妞出了車禍,你也沒去醫院看過她一眼,壓根就不關心她是死是活,只會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你現在又來假惺惺叫我姨媽,有意思嗎?」
崔嵬渾身緊繃,面對着尹大媽的質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當初我們就是被你們這些人逼得走投無路,才會離開江州,到這裏來生活。我現在拜託你行行好,要回去就趕快回去,別再來打攪我們正常的生活了。」尹大媽沒好氣地說完,就把他往外推,「走吧!走吧!別再回來了。」
「姨媽。」崔嵬用手撐住門邊不肯走,「我只想見二妞一面,她到底去了哪裏,請您告訴我,可以嗎?」
尹大媽沖他罵道:「你還要見她幹什麼?你還嫌你以前害她害得不夠慘嗎?你自己想想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我憑什麼答應你再去見她?」
崔嵬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說:「就憑……我還是你們認識的二蛋
。」
尹大媽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我是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但我也記得失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他的語氣平靜而沉緩,「我是崔嵬,我也是二蛋。姨媽,除了我,還有誰更適合留在她身邊?更何況,嘟嘟現在已經認為我就是她的親生爸爸了。」
尹大媽的神情出現了一絲鬆動,又說:「你要是二蛋,我還相信你能做嘟嘟的爸爸。可你已經恢復記憶了,以前的你冷冰冰的,沒點禮貌,我是不相信你會願意做嘟嘟的爸爸。」
崔嵬站在尹大媽面前,鄭重其事地說:「不管我是崔嵬,還是二蛋,我都願意做嘟嘟的爸爸。」他又補充了一句,「姨媽,我不想失去她們母女,請您成全。」
尹大媽猶豫了許久,最終開口道:「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
風挽月母女當晚住在麗江古城旁邊的連鎖酒店裏,怕尹大媽擔心,她就用房間裏的電話給尹大媽打了一通電話。她也不敢直接打客棧的電話,怕被崔嵬查到,打的是孫老頭的電話,讓孫老頭把手機轉給尹大媽接電話。
她簡單向尹大媽說一下她和小丫頭現在的情況,然後才問:「二蛋他……回去了嗎?」
尹大媽告訴她:「二蛋確實恢復記憶了,他回來了一趟,知道你和小丫頭走了,他也走了,八成是回江州去了吧!」
「哦……」風挽月的聲音里難掩寂寥,他果然恢復了記憶,江州有那麼多事等着他,他是不可能再留下的。
「你就不問問他回來以後說了什麼嗎?」
風挽月扯扯嘴角,勉強笑了一下,「他以前就是那樣一個人,問不問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二妞啊,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二蛋了嗎?要是真心喜歡他,就不要輕易放棄。不管他以前什麼樣子,只要他以後願意好好對待你們母女,不就可以了嗎?」
風挽月握着聽筒,沒有吭氣。一個極其霸道,控制欲極強的男人,怎麼可能改呢?
尹大媽又繼續勸她:「我看你和二蛋之間也是有緣分的,還是要好好珍惜啊!你馬上就三十一了,嘟嘟也九歲了,不能總是這麼耽誤下去,過錯了這段緣分,下一段緣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姨媽,什麼緣分不緣分的,我不信這些。」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就算我跟他之間有緣分,恐怕也是孽緣。」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小丫頭洗好澡從浴室出來了,「媽媽,你在跟爸爸打電話嗎?」
「嘟嘟出來了,先不說話了。」風挽月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小丫頭撅起嘴,「媽媽,你怎麼不讓我也跟爸爸講兩句話呢?」
風挽月輕撫女兒的臉蛋,「下次再說,好了,媽媽幫你吹吹頭髮,咱們出門吃晚飯吧
!」
「嗯。」小丫頭高興地點點頭,「我想吃臘排骨和三文魚。」
**
母女兩人吃了晚飯,去古城裏溜達了一圈。
小丫頭說:「這麗江古城和大理古城也沒啥太大的區別,都是些賣東西的商店。」
「那咱們回酒店吧!」
母女倆回到酒店,剛從電梯裏走出來,便看到一個背影挺拔高大的男人站在她們住的房間外面。聽到電梯的響聲,男人轉過身朝她們看了過來,他額頭上還貼着一塊白色的紗布。
「爸爸!」小丫頭驚喜地大喊一聲,朝他跑了過去。
「嘟嘟。」崔嵬露出笑容,蹲下身展開雙臂,一下將小丫頭抱住,舉了起來。
「哈哈哈……」小丫頭咯咯直笑。
風挽月神情複雜地走了過去,伸手把小丫頭從他懷裏抱了回來。
崔嵬的笑容凝結在唇邊,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小丫頭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摟住母親的脖子,奇怪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沒什麼。」風挽月一隻手抱住女兒,掏出房卡刷了一下,進了房間。
崔嵬跟着進去,她想攔也攔不住。
小丫頭從風挽月懷裏下來,跑到崔嵬身邊,盯着他的額頭,「爸爸,你的腦門好點了嗎?」
「好多了。」崔嵬抱起小丫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謝謝嘟嘟關心。」
「嘻嘻,不客氣。」
風挽月掀起眼皮,冷聲說:「你別抱我女兒,把她放下來。」
小丫頭皺起眉頭,「媽媽,你怎麼了嘛?」
「沒事,爸爸今天來晚了,媽媽生氣爸爸的氣了。」崔嵬替小丫頭捋捋劉海。
「對呀,爸爸你今天去哪裏了?怎麼中午也沒有見到你?」
「爸爸早上有點事,所以回到客棧晚了一點,你媽媽就生氣了,帶着你跑到麗江,也不告訴爸爸,害得爸爸找了你們好久。」
「啊?」小丫頭誇張地張大嘴,「怪不得中午媽媽什麼都不說,就把我帶來這裏了,下午我都沒去上課呢!」
「沒關係,爸爸可以幫你把落下的功課補回來。」
小丫頭湊到崔嵬耳邊,小聲說:「爸爸,我不知道媽媽跟你生氣,我要是知道,就偷偷告訴你了。」
崔嵬輕笑着揉揉她的頭髮,同樣小聲說:「嘟嘟真乖。」
風挽月看着那一對「父女」,冷着臉說:「嘟嘟,快去刷牙早點睡覺了
。」
「去吧!」崔嵬把小丫頭放下來。
「哦。」小丫頭跑進衛生間刷牙去了。
風挽月深吸一口氣,按下心裏起伏的情緒,冷冷看向他,「崔總,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報復我,還是要報復我的女兒?」
崔嵬眼底閃過一抹痛色,「在你眼裏,我只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嗎?」
「你難道不是嗎?」她反問他。
崔嵬目光幽深地注視着她,「就算我是,難道當初你對我的懲罰還不夠嗎?」
風挽月冷笑一聲,譏諷道:「我有什麼能耐懲罰你?你一個狂霸酷炫拽的大總裁,捏死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我怎麼敢呢?」
他眼中凝結的黑越發濃郁,眉頭擰得就像一個解不開的結,「你離開江州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我但願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就像把刀一樣,在我心裏劃開一道傷口?」
風挽月垂下眼帘,沒有吱聲。
「發生車禍的一瞬間,你知道我腦子裏唯一的念頭是什麼嗎?」他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的青筋凸了出來,「我那時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哪怕我變成鬼,我也要找到你。」
風挽月陡然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雙目赤紅地說:「風挽月,尹相思,風寄心,在我失憶之前,我就已經愛上你,在我失憶之後,我又愛了你一次。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風挽月瞠大雙目,肩膀微微顫抖着,他的話,還有他整個人都讓她感到一陣巨大壓力。她可以心無芥蒂地接受一個傻傻的笨二蛋,卻不敢接受這個對她袒露心聲的崔皇帝。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心狠手辣的崔皇帝怎麼可能愛一個人?
「你不相信我的話?」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她閉上眼不想看他。
「你看着我!」他用手去撥她的眼皮,咬牙啟齒地說:「你看着我!」
小丫頭刷完牙,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爸爸媽媽,你們在幹什麼呀?」
崔嵬立刻直起身,掩去剛才的神情,重新帶上微笑,「你媽媽不肯消氣,爸爸一直在討好她,可她還是不理爸爸,怎麼辦?」
風挽月睜開眼,瞥了崔嵬一眼,真沒想到這個男人變臉的能力這麼爐火純青,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能力也比她過去強多了。
小丫頭跑到風挽月身邊,縮進她懷裏,撒嬌道:「媽媽,你就別生氣了呀!爸爸不就是回去晚了一點嗎?」
「好了,大人的事情,你別操心。」風挽月抱起女兒,讓她躺在靠窗的這張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早點睡吧!」
小丫頭躺在床上,睜着一雙大眼睛,笑眯眯地說:「媽媽你今晚是跟我睡這張床,還是跟爸爸睡那張床啊?」
「嘟嘟
!」風挽月板着臉。
崔嵬站在旁邊說:「嘟嘟自己睡一張床,爸爸媽媽睡一張床,可以嗎?」
小丫頭嘻嘻笑道:「如果媽媽要跟我睡,我就跟媽媽睡。」
風挽月沒理崔嵬,輕撫女兒的額頭,「睡吧,媽媽跟你睡。」
小丫頭調皮地說:「爸爸,對不起啦,媽媽要跟我睡。」
崔嵬在另一張床上坐了下來,哀嘆道:「唉,你們娘倆不要我了。」
風挽月轉過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還是那個變態暴躁的崔皇帝嗎?竟然還會跟女兒開這樣的玩笑。
小丫頭還想再說話,卻被母親用眼神制止了。
「好了,別說話了,睡覺吧!」
小丫頭往旁邊挪了挪,「媽媽跟我一起睡,讓爸爸自己睡那張床。」
「好。」風挽月沒管崔嵬,直接關了燈,脫鞋上床,跟女兒躺在一起,抱着女兒睡覺。
房間裏陷入黑暗之中。
崔嵬被她晾在一旁,乾巴巴地坐在床上發呆。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小丫頭已經睡熟了。
風挽月沒睡,崔皇帝就在旁邊,她不可能睡得着。本來還想逃脫他,豈料逃跑的第一天就被他逮到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姨媽把消息告訴他的,偏偏女兒在旁邊,不好當面翻臉。崔皇帝明明知道嘟嘟不是他女兒,但是在嘟嘟面前還扮演着父親的角色,他到底想怎麼樣?
崔嵬輕手輕腳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風挽月聽到水聲,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很快,他就從洗手間裏出來,摸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你幹什麼?」她壓低聲音,沒好氣地說。
崔嵬一語不發,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抱到另一張床上,壓住她就開始吻她。
「唔……」風挽月拼命地拍打他的肩膀,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吵醒嘟嘟。
崔嵬一邊緊緊吻住她,舌頭在她口中肆意席捲,一邊撥開她的衣服,略帶薄繭的手掌在她身上來回撫摸,來到腰間時,毫不客氣把她的褲子扒了下來。
風挽月下意識夾緊雙腿,卻被他先一步擋住,不讓她併攏腿。
他鬆開她的嘴唇,在她耳邊低啞地說:「你不相信我是嗎?那我證明給你看!」
她微微一怔,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便感覺到他的吻開始漸漸往下。
崔嵬抬頭,用很輕的聲音說:「你自己控制一點,別太大聲吵醒了嘟嘟。」
風挽月恨得咬牙切齒,用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宣洩心頭的怒火
。
崔嵬愣是一聲不吭,任憑她掐。
過去兩個人上床的時候,他都是要她來主動伺候他,伺候不好,他還會生氣,罵她小賤人,在她身上掐出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現在,他竟然願意這麼對她,他不是一直都很介意她和夏建勇柴傑的事?不是一直都很嫌棄她嗎?
崔嵬很用心地取悅她。
風挽月沒好氣地罵他:「你手髒死了。」由於不敢太大聲,罵人的話顯得有點氣勢不足。
「我剛剛已經全部洗乾淨了,保證衛生。」
崔嵬渾身肌肉緊繃,頭上大汗直冒,不管她怎麼掐,怎麼摳,他都隨她,他知道她就是想把過去的氣全撒出來。當務之急,是把她哄好了,讓她乖乖帶着女兒跟他回江州,他才好進行接下來的動作。
……
果然還是那個變態的崔皇帝!風挽月狠狠地掐他的肉,恨不得把他全身的肉都揪下來。
「你就掐吧!你掐得越狠,證明你越愛我。」
風挽月又氣又惱,張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一點也不留情。
崔嵬疼得「嘶」了一聲,「除了我,還有誰能讓你這麼舒服?只有我能讓你高-潮迭起,不是麼?」
這個自戀又臭屁的男人!風挽月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依然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即便嘴裏已經嘗到了血腥味,也不肯鬆開。
「掐夠了,咬夠了,氣撒了,明天就跟我回江州。」
風挽月一愣,立刻鬆開他,很堅決地說了一句:「我不回江州。」
「我心裏有你的位置,你心裏也有我的位置,這樣還不夠?我們經歷這麼多才能在一起,你就一點也不珍惜,只想跟我分開嗎?」
她沒吭氣。
「你捨得讓嘟嘟再次成為沒有爸爸的小孩?」
她的情緒忽然變得萬分低落,「你就不能為了我和嘟嘟留下來嗎?你明明說過不會離開我們母女。」
他親親她的嘴角,「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失憶了,現在我既然什麼都想起來了,就不可能不管江州那邊的事。」
風挽月別開臉,眼睛有些酸澀,「所以你要背棄自己的諾言了嗎?不過也是,像你這種的男人,原本也不值得女人信賴。又粗暴,又變態,又殘忍,又冷血,當初嘟嘟被拐賣,你都能袖手旁邊,我居然還會相信你的諾言,真是可笑。」
崔嵬的動作停了下來,兩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借着窗外一點點微弱的光線,定定地凝視着她,「嘟嘟被拐的時候,我確實沒幫到你,可我其實已經查到她的下落,只是沒有告訴你。對,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你心裏怨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二妞,我要告訴你,江州我一定要回,老頭子現在躺在病房裏昏迷不醒,江氏集團被程為民控制,如詩也被程為民逼死了,這個仇,我必須報!」
風挽月渾身一震,驚聲道:「夏如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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