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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夫人神算
一個極致纏綿的吻。
他的呼吸間還殘留着酒液的香氣,整個人幾乎要覆在她的身上,暗色的寬大袖擺擋住了那幾絲漏下來的月光。帶着薄繭的指腹在她的手心裏慢慢划過,一筆一划地寫道:不要害怕。
她輕輕唔了一聲,閉上眼睛,慢慢地放鬆了自己。
輕輕淺淺的吻從她的面頰一路往下,溫熱的呼吸聲和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在她的耳旁交錯。她握住他的手,慢慢展開他的手掌心,在他的掌心裏寫下:我的身上,還有衣服上,都抹了奇怪的東西。
他發出一聲沉悶的輕哼,在她的手心裏寫道:是什麼?
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手掌心裏寫道:助興的東西。
纖細柔軟的指尖在他的掌心裏滑過,又被他握在手裏,慢慢地貼在了心口上。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透過她的指尖,慢慢傳遞到了她的全身。一個溫柔且有些粗重的吻落在了她的耳畔,隨後便是他低沉且略帶着幾分磁性的聲音:「無妨,將一切都交給我罷。」
她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果然乖乖閉上了眼睛。
寬大的暗色袖擺覆蓋在她的眼睛上,外面的那件大氅被解開,褪去,但卻沒有動裏面那件羅裳。
他在她的頸側和耳畔反覆吻吮,一隻手扣在她的腰上,像是要與她共赴——至少從外面那三個人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如此。可實質上,唯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一切不過是做戲罷了。
淡淡的甜香從她的手腕、腰腹、還有那件羅裳上散逸了出來。
高肅聞到那股甜香,又沉悶地哼了一聲,狠狠地咬住了那件紗衣,但卻沒有動她分毫。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有些微燙,連心跳聲也比平素急促幾分,她有些焦急,一筆一划地在他的手心裏寫道:沒有關係麼?
一面寫,一面嬌嬌軟軟地輕呼了一聲:>
仿佛她被穎川侯咬在了後頸,在呼痛一般。
高肅身形驀然一僵,身體緊繃繃的,如同着了火。
他在她的手心裏一筆一划地寫下「無妨」二字,隨後又緩緩地寫下:莫要再胡鬧了。
剛剛她那一聲軟軟的輕呼,簡直是在折磨他自己。
雲瑤輕輕嗯了一聲,軟軟糯糯的鼻音輕哼出來的瞬間,又讓高肅身體一陣緊繃。他埋首在她的長髮間,企圖用她冰涼的髮絲,稍稍緩解自己的情緒。這間屋子裏實在是太過煎熬了,多呆一刻,怕是會要了他的命。
但他又必須將這場戲演足。
因為現在里里外外的,都是隔牆的耳朵,還有窺探的眼睛。
他伏在她耳旁,粗粗地喘着氣,心裏默默計算着時間。
她的手腕被他扣住了,連帶着聲音也被他含了進去。他極耐心且極細緻地吻着她,仿佛外間的一切,都與屋裏的兩個人全無干係。
但那些細碎的腳步聲,那些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始終被他聽在了耳朵里。
他閉着眼睛,努力強迫自己去思考別的事情,例如外面那兩位守門的嬤嬤,例如那位來來去去許多回但卻不曾說過話的宦官,還有鞋底與青石地板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音,還有更遠一些的,宴會上觥籌交錯的聲音……
他在等,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夜色慢慢地深了。
外面那些悉悉簌簌的腳步聲忽然慢了下來,還有人在屋外焦躁地耳語。那兩位嬤嬤中的其中一位,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什麼?」隨後叩了叩屋門,輕輕喚了一句穎川侯。
回答那位嬤嬤的,是一聲男子沉悶的低哼,還有女子的輕吟。
外面的聲音又小了下來,這回是匆忙遠去的腳步聲。片刻之後,在更遠一些地方,觥籌交錯的聲音忽然變成了大笑,隨後有人狠狠地摔碎了手裏的杯子。
摔杯為號,古往今來的人們,都很喜歡用這一招。
高肅沉悶地哼了一聲,估摸着時間應當差不多了,又在她的手心裏一筆一划地寫道:待會兒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作聲。你現在還能靈魂出竅麼?
她伏在他的頸側,微微點了點頭。
他停頓片刻,又在她的手心裏一筆一划地寫道:待會兒要是有人進來,你便離開自己的身體。我帶你離開。你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動,只當成自己已經死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寫道:還是要假死麼?
上回她被賈皇后發落到馬廄里刷馬,高肅就曾經想讓她假死脫身。現在,他還想要再來一回?
高肅微微頷首,在她的手心裏,鄭重地,一筆一划地寫道:在宮裏,我無法護你周全。阿瑤,從今往後的二十年,是東西兩晉最為動/盪的二十年。我不敢讓你留在宮裏。所以,隨我走好麼?
他寫完,又握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絞纏在一處。
她緩緩地點了點頭,在他的耳旁說道:>
這個好字極輕極輕,大約只有他們兩個聽到了。
高肅又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外面倉促的腳步聲已經停下來了,隨之而來的是鐵甲撞在長刀上的叮噹聲,還有一位女子驚恐的尖叫。他沉沉地笑了一聲,埋首在她的頸側,慢慢平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那位賈皇后,現在應當落在趙王的手裏了。
剛剛在宴會上,他確實不曾推辭過賈皇后的意願,但也沒有答應。
現在賈皇后在外面和趙王、楚王、東海王等人在一起,身邊沒有任何親信的人。假使賈皇后或是趙王,想要趁機做些什麼,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現在,他,不在,外面。
高肅輕輕吻啄着她的面頰,長指輕拂過她的發,隱隱地喟嘆出聲來。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了。
又過了片刻之後,外間傳來嘩啦一聲脆響,緊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有人在外面用力敲門,聲音惶急且驚恐:「侯、侯爺,快些出來呀,再不出來就來不及了!侯爺!」一面用力捶打着門,一面聲嘶力竭地叫。
但那道門,是從裏面反鎖的。
高肅閉上眼睛,握住她的手,一筆一划地寫道:怕麼?
她微微搖頭。
好。他一筆一划地寫道,現在你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明白麼?
她再次微微點頭。
高肅捏了捏她的手心,俯身在她的耳旁,略略提高了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低沉且又慵懶,帶着一絲微微的沙啞和饜足,仿佛剛剛的那一段時間,他過得很是愜意。
一顆微燙的汗珠啪嗒一聲,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眨眨眼睛,調整了一下聲線,用一種嬌軟且帶着幾分崇拜的聲音,怯生生道:「婢、婢子喚作阿瑤。」說出口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他粗粗地喘着氣,在她的手心裏一筆一划地寫道:很好,繼續。
隨後高肅伏在她的耳旁,沉沉地笑了一聲。這種笑聲全然不同於往日,反倒顯得有些陌生和……暗沉。他一面沉沉地笑了片刻,一面啞着聲音問道:「阿瑤?哼,阿瑤。」
聲音里仿佛帶着幾分積鬱已久的暗色。
與此同時,他又在她的手心裏,一筆一划地寫道:她們能從門縫裏看見裏面的情形。閉上眼睛,放鬆,待會兒,要假扮成被我親手了結的模樣,明白麼?我需得瞞過趙王的眼睛。
寫到親手了結四字時,高肅微微停頓了一下,在她耳旁低聲道:「這是唯一的法子。」
那七個字他說得很輕很輕,隱然帶着一絲顫慄。
雲瑤微微怔了片刻,隨即便了悟了。
他要造成一種自己死在他手裏的假象,然後順理成章地,將自己帶出去。
因為作為一件禮物,作為賈皇后送給穎川侯的禮物,不管最後的贏家到底是趙王還是東海王,自己都註定免不了一死。因為趙王很久以前就提到過,要高肅不要動宮裏的人。
一個手握重兵的穎川侯,一個不知名姓的宮女,(在諸王眼裏)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如果高肅非要帶她走,那麼這便是唯一的法子。
她閉上眼睛,用先前那種嬌嫩且柔軟的聲音道:「是……是,還望穎川侯憐惜。」
外面已經傳來了甲冑摩擦的聲音,還有整齊的奔跑聲。
顯然是一場政/變已經接近了高/潮,正在逐步過渡到尾聲。
高肅微燙的手指移到了她的頸側,聲音卻仍舊是先前的慵懶和暗啞:「憐>
一字一字地,暗沉且陰鬱,和他從前溫和沉穩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唯有聲線里微微泄露出來的一絲顫抖,才能證明他此時心裏並不平靜。
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了,拍門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的惶急。
緊接着便是一聲沉重的「啪」,似乎是外面的嬤嬤被人一腳踹開了;隨後又有人一腳踹斷了門閂,粗着嗓子喚了一聲穎川侯,三兩步走進了屋子裏。
他的長指已經按在了她的咽喉上,輕輕一捏。
不痛,但暗示性的意味卻極為明顯。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離開了自己的本體,慢悠悠地飄蕩在半空中。
沉沉的黑暗裏,兩排身穿甲冑的軍士整齊地羅列在外,手裏的長刀反射着刺眼的寒芒;一位不知是校尉還是郎將的男子走進屋裏,抱拳喚了一聲穎川侯,神情肅穆;穎川候慢慢地從榻上起身,寬大的暗色袖擺遮住了她的大半身體,聲音沉沉的有些暗啞。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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