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合子看着一地的死屍,又望了望大宅,心中黯然。樂琳全面有喜色,這次戰鬥雖然短暫,但卻是第一次將沉重的斧頭和輕靈的短劍配合起來形成了完美的攻擊,也使自己對「剛柔、輕重、陰陽的相生相剋之理」有了別樣的認識。
此時遠處卻傳來格林姆的聲音:「大師,快救救我!」他氣喘吁吁滴跑過來,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原來那些法師和戰士急着去抓德斯蒙,卻有遇上了魔鬼的阻攔,頓時亂了陣腳。格林姆乘機躲在一邊偷看事情的進展。後來又跑來幾個高等法師,小心翼翼地攻入了德斯蒙的地窖,卻什麼都沒發現!只是抱出來許多重要的文件和契約。那些法師又與別人通訊後,便下了一道駭人的命令:凡是與德斯蒙有來往的人一律格殺勿論!因為他們協助德斯蒙與納維亞謀害了最高法師克魯思!立即全城通緝。
他大驚之下拔腿便跑,就這麼急急忙忙的趕來見東合子了。
他心有餘悸的顫聲問道:「您這裏怎麼怎麼都是死屍?」
東合子面無表情的微微搖頭道:「這事兒說來話長,其中有些地方我也不明白。哼,不管怎麼說,你我都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我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走!」
他這一說,格林姆頓時悲從中來。不久前他失去了十拿九穩的爵位,現在又有變成了謀殺克魯思法師的通緝犯!所有的希望在這短短地時間內全部化為泡影。當即便忍不住心中的苦痛,大哭起來。
東合子慢聲勸慰道:「別哭啦。離開此地後。你可以改頭換面去別處學習奧術呀。」
格林姆一邊抽泣一邊摸着眼淚,掩飾着自己的脆弱:「不是,我是為其它同學感到傷心,他們都與德斯蒙有過來往的!這次他們全都要死了,太慘了、太慘了。嗚嗚嗚」
東合子微微嘆息的繼續勸慰道:「在這亂世之中,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不必為他人過渡悲傷,否則對自己的身心不利啊。」
格林姆還是哭得很傷心,這次是真的為同學而傷心了:「昨天我們還在一起喝酒吹牛,大家都說將來要賺大錢泡美人。可是今天就,嗚嗚嗚我控制不住」說着更是泣不成聲了。
東合子輕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那我就教你一個方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死地是他們,不是你。你現在還能照樣賺大錢泡貴婦,就要太傷心了。走,跟我們進去收拾行李。逃命要緊!」
吉芬城內,貝恩哈雷從溫暖的被子裏起身,還戀戀不捨的撫摸着妲妮拉的光華後背,感受着那滑如凝脂的美好觸感。清晨那充滿活力的明媚陽光照耀進來,給這誘人的皮膚染上了一層動人的細膩質感。
這真讓人戀戀不捨,貝恩哈雷感慨起來:已經有幾十年沒有這種溫馨的感覺了呢。他不由的想起昨天晚上那溫柔地衝動。雖然因為妲妮拉懷孕的緣故。他沒有用力,但那種親親摩娑的柔滑感覺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他有點兒興奮地邪邪笑了一下,卻看見妲妮拉也醒了。
看到貝恩哈雷臉上的邪笑,她也想起了昨日那溫柔中的激盪之感,臉也跟着紅了起來,甚至還露出了貝恩哈雷期待已久的笑容!老法師高興的摸了模那張溫柔可愛的面容,仿佛是在撫摸最寶貴的東西。
蒼老地手指摩娑着妲妮拉的臉,令她想起了二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她的笑容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面無表情的起身起身披好衣服後,又幫貝恩哈雷穿戴衣服。\\氣氛極為沉默。
貝恩哈雷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女人地心結,但這個問題即使是奧妙地魔法也很難解決。現在自己除了盡力安撫她,多陪陪她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從使用了「艾力露牧師」所傳授的御女術後,妲妮拉大概是次次都得到滿足的緣故。對自己的態度也是在慢慢的轉變。懷孕以後更顯溫柔。或許等到孩子將生下來,她會真的接納自己吧。
想到這裏他又苦笑來了一下: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忽然會愛上這個女人?不是說好了,只拿她用來生孩子的嗎?難道就是因為孩子,我才如此在意她?
他一邊暗自思索着一邊穿上了繪有整齊符文地紫色法師袍,接過大紅地法杖。柔聲對妲妮拉說道:「等凱沙威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去外地旅遊吧。看看外面地風景,對孩子有好處。」
妲妮拉心中微微有些高興,悶在這個大屋裏卻是非常難受。自己又沒臉到街上去。如果到外地旅遊的話。就可以放心的四處走走了。但她依舊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說道:「你去安排準備活動吧。這事兒等你忙完了再說。」說着還在幫貝恩哈雷整理衣服。
而貝恩哈雷也有些欣喜和感動,輕輕擁抱了一下心愛的女人後,依依不捨的告別。然後走下樓去。
忽然門外傳來「嘣、嘣、嘣」的敲門聲,貝恩哈雷打開門一看,是斯圖爾法師的一個學生,領着幾個衣着威嚴,但卻不認識的年輕法師站在外面。
那學生開門見山的說道:「貝恩哈雷大法師,最高法師克魯思閣下請您馬上去迎接凱沙威法師。他提前回來了。」
貝恩哈雷略微吃了一驚:「他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麼忽然間提前回來了?還有些東西沒準備好呢。這下克魯思法師又要責怪我了。」他說着便要出門往吉芬城裏趕。
旁邊一個年輕法師忽然開口說道:「您放心,克魯思法師不會再責怪您了。」
貝恩哈雷不解的問道:「為何?」
那個年輕法師呵呵笑道:「因為----他死了!」
他話音未落,卻猛地一指點出!指尖暴射一道碧綠的次元錨。正中貝恩哈雷。
其它年輕法師也各自一晃手中地法杖,那一根根杖頭上各自綻放絢麗的奧術光華,唰唰唰,數道「高等解除魔法」一齊轟在貝恩哈雷身上,將他一身的防護法術法術去了七七八八。眨眼間這些人各自一抬手,或顯出一團極冰射線的藍光,或顯出一團死亡一指的黑氣、或開始構建一個金剛拳,數道致命的法術振振欲出。
但,他們撲了個空!
貝恩哈雷居然像一隻靈活異常的蜻蜓。身如飛影地斜掠回去,還以不可思議的手法砰的關上了門。接着他一躍而起,竟如一隻輕盈地野貓,幾下便順着樓梯跳上了二樓。
此時的妲妮拉聽見下面的聲響,出來看到一臉焦急的貝恩哈雷,便有些吃驚的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出大事了!哈哈哈哈」下面傳來幾個人的聲音,他們信步走上樓來,臉上掛着勝利者的微笑:「不愧是當年與八臂銀魔一同作案的奧術刺客啊!年紀都這麼大了,身手還如此靈活,呵呵呵呵。我看一些鋼心流的小輩們也比不上你呢。」
貝恩哈雷心中大驚:「八臂銀魔?!你們是誰?把他怎麼樣了?」
那幾個「年輕」的法師呵呵大笑起來:「你放心他現在是我們奧法聯合地盟友,日子好的很!只怕你還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和身份吧==既然你已經死到臨頭,告訴你也無妨!其實他就是鋼心流的大長老之一----波沃迪。」他們一邊說着一邊徹去了「易容術」的效果,眨眼間變成了幾個老法師的模樣,冷聲喝道:「還認得我嗎?」
貝恩哈雷又驚又怒,卻冷笑道:「原來是你?怎麼?是來報仇的?哼哼,幾十年不見,你的長進也不小哇!不過你們奧法聯合會的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在吉芬城裏動手?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老法師獰笑道:「明明告訴你克魯思已經死了,你還說這些廢話?是想拖延時間吧。別白費心機了!現在吉芬城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又瞧了瞧一臉驚惶地妲妮拉後。便哈哈大笑起來:「貝恩哈雷啊,貝恩哈雷!我們還以為你只對屍體感興趣呢?沒想到你這個戀屍僻也換了胃口啊?哈哈哈哈哈」
貝恩哈雷白髮白須皆怒起來,急急的喝道:「你們給我住口!否則」
那老法師冷哼一聲:「否則?否則你又能怎樣?告訴你,這次我們帶來了專門克制你的東西!你跑不掉了!乖乖的束手就擒,還能讓你少受點兒罪。否則」
貝恩哈雷也冷哼一聲:「否則?否則又怎樣?讓我生不如死?哼哼,我就是束手就擒了也照樣是生不如死!你們以為自己販賣靈魂的事情。我不知道嗎?」他一邊說着。又偷偷把一隻手藏進了袍子裏,快速變幻着,默默引導着穿越空間的奧術能量。
那老法師臉色鐵青地大喝道:「你這個喜歡奸屍地變態給我住口!四十多年前你把我們奧法聯合的數個女法師先殺後奸,手段殘忍的令人髮指。然後再跑到克魯思門下尋求庇護,過上了幾十年的快活日子。今天我們就要代表公正的法律,將你這個滅絕人性的垃圾清理乾淨!」
老法師話音未落,對面的貝恩哈雷卻將手一揮妲妮拉,把一道傳送法術釋放到她身上。隨即大喊起來:「妲妮拉!快走!別管我!」
慌亂之中的妲妮拉本能地將傳送地目的地設在了郊外地大宅處。接着。在法術將她傳送出去之前,她看到一道詭異的能量轟擊在貝恩哈雷身上。令他「啊」一聲了後,便目瞪口呆的僵在了遠處。
然後,她被強大的奧術能量裹挾着穿越了空間的阻隔。
郊外的大宅處,東合子三人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打了幾個背包就準備開溜了。
忽然一道傳送術地光華嗚滴出現在了屋外。光華散去後,一臉驚慌的妲妮拉卻出現那裏。等她看到家中的慘狀,更是一口氣接不上了,差點兒昏死過去。好在樂琳扶住她,又哭勸了半天才讓她稍微鎮定了一點兒。
她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東合子腳下,哭得如顛似狂,抱着東合子的腿悽厲的哀嚎着:「艾力露牧師,我求求你了,救救貝恩哈雷吧!他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能做到的。」她哭得臉上一塌糊塗。那哭嚎的聲音悽慘的讓人心裏直發毛。
東合子正在猶豫,卻聽旁邊地格林姆喊道:「不行!不行啊!城裏的高等、中等法師們現在到處在抓人,只怕是有進無回啊。您自己剛才也說了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出事兒的是貝恩哈雷又不是我們,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妲妮拉聞言,哭得好似瘋癲起來,死死保住東合子的腿拼命哀求着道:「求求你,艾力露牧師,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求求您幫幫他。」說着就用最卑微的姿態低頭親吻他的腳尖,看了便讓人心酸。
東合子對格林姆慢聲說道:「這樣太自私了點兒吧。貝恩哈雷與我還是有些交情的。」
格林姆滿面通紅的急急勸道:「交情也沒性命重要哇。在這個亂世之中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就不錯了那還有功夫管別人啊。」
東合子啞然道:「這樣不太好吧」
吉芬城地奧術學院內,納維亞渾身顫抖的站在自家門口,他已經看到了伊萬娜幾天前偷偷送來的信----她愛上了別人!!!
納維亞渾身冰涼的喃喃自語:「怎麼回事兒?才一兩周不見面,她就愛上了別人?!而且就在昨天結了婚?!就在昨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像個可憐的傻子,呆呆的自言自語。半晌才忽然暴怒起來,砰的關上門,直往樓上衝去。
「我要殺了你!」他一邊急急的走着,一邊惡狠狠的叫囂着:「我要殺了你們!」
他沖入了召喚惡魔的房間,瘋狂地大喊道:「你這該死的大蛤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要召喚你,我才失去了伊萬娜!現在你滿意了?我已經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嗯?」
大型法陣內的那個狂戰魔居然身體已經完好如初。肌膚癒合的極為完美,連一道傷口都沒了!原來失去了主人控制的法陣露出了一點兒空間縫隙,被狂戰魔從中抽取深淵的力量修復了自己。現在他得意洋洋地張開臭氣熏天地蛤蟆闊嘴,哈哈哈的大笑着:
看吧、看吧、看吧!
這鋒利的斧劍殺敵如蟻
贈與你毀滅往日的痕跡
聽吧、聽吧、聽吧!
悲痛的創傷如利刃扎體
霜凍的靈魂像流星遠去
穿吧、穿吧、穿吧!
穿上這血色荊棘的戰衣
為敵人掀開石棺的白壁
哭吧、哭吧、哭吧!
你地心在恐懼淚在如雨
我如落日使者來擁抱你
笑吧、笑吧、笑吧!
悲慟和絕望從裂口流滴
仇恨和瘋狂在心中燃起
雙目赤紅地納維亞瘋子般咆哮着:「你給我閉嘴!我現在就殺了你!殺了你呀!」他竭力恐嚇着惡魔,但卻使惡魔越加高興了,因為「死亡」只是將他送回深淵老家而已!他呵呵大笑起來:
可憐的凡人啊。我有廣闊無邊地歸宿。你的歸宿卻在哪裏?
可恥的凡人啊。我有擁抱絕望的信念。你的信念卻在哪裏?可鄙的凡人啊,我有屠戮自己的勇氣。你的勇氣卻在哪裏?
可笑的凡人啊,我有打碎一切的夢想。你的夢想卻在哪裏?
納維亞失神的倒退了兩步。不錯,他的歸宿在哪裏?他的夢想在哪裏?
這一刻,沒了,什麼都沒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陣陣喧鬧聲:「納維亞!你這勾結惡魔,謀害克魯思最高法師的邪惡之徒!快滾出來受死!否則我們就一起毀了你的樓!讓你在烈焰和劇毒的痛苦中滾回深淵!」
納維亞失魂落魄的跑到窗邊,小心的掀開窗簾的一角。偷窺出去。
他倒抽一口涼氣----外面已經圍滿了怒氣沖沖的吉芬城法師們。他們遠遠的圍在屋外、飛在半空中,個個都在身上加持好了防禦法術。在手裏預備好了攻擊法術。一階的魔法飛彈在一根根魔法棒中只待飛出;三階的火球術在一個個手中散發着炙熱的光芒;四階的冰風暴、六階的連環閃電在一位位法師身前形成着;甚至八階的焚雲術、金剛拳也在一杆杆精美的法杖上迅速構建着。只待有人一聲令下,便如狂暴的復仇風暴一轟而上了。
他們群情激憤地在一些人的帶領下高呼着:「勾結的惡魔的納維亞!你害死了克魯思法師!快快出來接收正義的懲罰!不把你打成飛灰絕不罷休!如果不出來,我們就直接毀掉你的藏身之所!」更有個高等法師已經啟動了價格不菲的「次元鎖」,將整幢大樓的空間傳送法術封鎖起來----一切後路都沒了!
他驚聲哭喊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會這樣?又是誰嫁禍於我?!」他已經發覺形勢非常不妙了,或許自己一出去就會被人給打成灰渣!因為很明顯有人要至自己於死地!即便不被當場打死,這召喚的惡魔的行徑也是瞞不住了,還是個死啊!!
剎那間,崩潰了,他的一切都崩潰了!
而狂戰魔則誇張的哇哇高叫起來:
來吧、來吧、來吧!
虔誠的伏跪在暴力面前
我為你加冕金色的冠禮
看吧、看吧、看吧!
這鋒利的斧劍殺敵如蟻
贈與你毀滅往日的痕跡
戴吧、戴吧、戴吧!
戴上這毀滅的王冠寶禮
踏上那污濁的泥濘大地
來吧、來吧、來吧、
跟隨我飛向死亡的天際
讓靈魂加入冰冷的星雨
他那雙妖異的大眼中充滿了一種詭異的迷人之氣,令納維亞渾身顫抖起來,聽他繼續用吸納靈魂的神奇語調柔聲說道:
你已無路可去,
你已困入井底。
快來吧、快來吧,
讓你我融為一體,
我將帶你飛上那命運的巨筆,
在這人世間畫下永恆的標記。
那聲音是如此的吸引人,仿佛自己靈魂已經和他融為了一體。納維亞絕望的看了一眼屋外的那些怒氣沖沖、義正詞嚴的法師們,發出了最悲苦的怒吼:「伊萬娜!這是為什麼?!」
「砰」地一聲巨響,一個兩人多高的巨大身影宛如炮彈般撞破屋頂,向遠方飛空而去。
眾法師驚呼着轟出了一陣陣華麗而兇猛的法術狂潮。
但雨點般的火球與魔法飛彈被他遠遠甩在身後;爆裂如雷雲的冰風暴與連環閃電好似鵝毛擋車般被輕鬆豁免、衝破;碩大如牛的飛天金剛拳被他那極快的速度險險的扔在了後面,一撞便潰;而那一大團無法豁免、不能抵抗的焚雲術,卻像個跛腳的白髮老太太,一瘸一瘸的追趕着利箭般遠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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