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仙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寒霜雷電

    然後他才張開滿是利齒的兇猛大口說道：「吵什麼？！三首龍神的恩賜還沒有完成，現在還每到翻臉的時候！還有，我剛才與弗瑞德仔細分析了一下前前後後的事情，覺得沒那麼簡單。索加斯之死未必是藍龍一脈倒向王室的結果，也有可能是他們與食人魔巫師協會的商業競爭問題。而且最近席納洛不是帶了一個氣元素之神的牧師回來了嗎？可剛一回來就把他晾在了荒山溝里。你們不覺得其中有些蹊蹺嗎？而且據我所知有些藍龍也是信奉氣元素之神的！索加斯在被暗殺之前又剛好指使過一個刺客去暗殺那個牧師。你們就不覺得其中有什麼聯繫嗎？」他眼神兇猛但神態傲然的喝道：「更重要的是，現在王室和教會拿什麼與我們斗？！就憑那幾個老祭司嗎？哼！我們的錢比他們多、糧比他們多、軍隊比他們多、法術力量也比他們多。除非藍綠龍脈的貴族們吃狗屎蒙了心，才會倒向他們。我的看法是：索加斯得罪了那個氣元素之神的牧師，而那牧師又恰好認識某個藍龍貴族，然後兩人就反過來暗殺了索加斯。並且想以此為機會，借王室的手去破壞索加斯和他背後食人魔巫師商會的生意！」

    見下面的龍脈食人魔貴族們有些不相信的交頭接耳起來，他又高聲說道：「假如我猜得沒錯，那麼很快我們就會聽到王室清剿走私商隊的消息了！」

    下面一個黑龍血脈食人魔又嚷嚷起來：「但是我們也和那些走私商隊來往密切，要是王室清剿他們，會不會連我們也一塊兒打擊？而且走私商隊一旦被清理，我們的收入也會大減的！這不是變相的壓制我們麼？」此言一出，下面的貴族們又開始鬧哄哄的叫嚷着要給王室一點兒顏色看看。

    弗美爾則神情鎮定的說道：「慌什麼？！王室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變相打擊我們的機會。但這次何嘗不是我們打擊王室威信的機會？！等着吧，那些眼高手低地食人魔巫師們很快就要爬着來哀求我們了！而我們也可以稍加部署部署，讓王室和教會明白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宰！我們不需要一個高高字上的獨裁國王，我們需要的是將這個國家的全力平等的分配給我們龍脈貴族！」

    下面地龍脈食人魔們也氣勢洶洶的揮臂高叫起來：「不要國王的獨裁，只要貴族的分權！弗美爾公爵，請您帶領我們推翻那野心勃勃、妄圖獨裁的國王吧！公平的力量永遠只能保留在我們這些貴族手裏！」

    在這些龍脈食人魔貴族們繼續大口就餐的時候。一個身穿銀亮貴族袍的白龍血脈食人魔貴族匆匆跑了進來，一路叫喊着：「來遲了、來遲了，路上碰到了一件大事！寶石龍神教會的那個雜種心靈武士福爾科帶着一群人類心靈武士，闖入了食人魔巫師協會地法術研究大樓中搜查。聽說還強行帶走了幾個食人魔巫師。」

    桌上食人魔貴族的回應各不相同，或是憤怒的叫起來：「哼！王室每次要對付人地時候就把那些人類和雜種們派出來，一旦出事就把責任推給他們。偏偏那些卑賤的傢伙們還一個個前赴後繼的去送死。真想不同！」

    另有人則哈哈大笑：「果然、果然，巫師協會的傢伙們果然都是群喜歡裝腔作勢的傢伙！平時總是吹噓自己的勢力有多大，真的一碰到麻煩就軟了。哈哈哈正像弗美爾公爵說的那樣，這些傢伙們遲早會爬着來求我們救助地。」

    宛如一蓬威猛火焰般端坐在桌子正位的紅龍血脈食人魔弗美爾，面含得色的沉吟起來：「可以趁此機會先準備一份契約，迫使食人魔巫師協會正式的倒向我們這邊。讓王室和寶石龍神教會自食苦果。不過我們必須周詳的準備準備，估計王室是得了走私商隊的名單，會在今後幾天內繼續搜捕相關人員。我們先等王室把所有人一網大盡後，就在邊境上做作手腳。然後就可以看着食人魔巫師協會和王室一起哭着喊着來求我們了。哈哈哈哈」

    但那剛到的白龍血脈食人魔有些憂慮的說道：「還是相以前那樣做嗎？可那是小打小鬧，這次王室出動了主要力量，看樣子是要動真格的了。小打小鬧恐怕是沒用地。」

    如一大團火焰般威嚴的赴美而來立刻說道：「那就來個大的！讓整個邊境都鬧起來！我們只要守住自己的耕地和堡壘就行了。其餘的地方就任他們放手去搶吧。」

    這會連下面地食人魔們都有些驚詫了：「這麼做太過火了吧。王室不足為懼。可如果那些傢伙們假戲真做了。先幹掉王室再回頭幹掉我們。那可怎麼辦？」

    弗美爾則自信地呵呵笑道：「放心吧。那些傢伙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在那邊收買地人手也不少了。自有辦法讓他們收手！」

    宴會結束後。天已經蒙蒙亮了。弗美爾走出宴會廳。望了一眼即將破曉而出地淡淡陽光。中心一橫地自語道：「來吧。科提斯！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雖然沒想到懦弱地你也有這麼膽大地一天。但是這也正和我意啊！借着這個機會。提馬亞特神將引領着我走向偉大地征服之路！聽說斯莊候德城現在一片大亂。相比查理馬特王國其後也將受到亞巨人地重重壓力。如果我們能趁此機會扳倒你和寶石龍神教會。然後揮師南下。與亞巨人地本督帝國直取查理馬特地話。哈哈哈不世地功業和三首龍神地偉大榮耀就屬於我地了！哈哈哈哈」

    他一路大笑地回到自己地休息地小宮殿內。命人把信史福克納找來了。走進小宮殿裏地是一個長着低等食人魔地類獸頭顱、渾身綠皮地粗野傢伙。雖然外形略似食人魔。但他地個子卻僅有一人高。實在配不上他地食人魔姿態。

    弗美爾一看見他便又想笑了。這個可憐地混血兒。雖然遺傳了一點兒食人魔巫師地血統。卻不會一個類法術。因為他渾身地綠地精血統更多。才搞成現在這副不三不四地怪模樣。最可笑地是他地哥哥卻把所有地優勢血脈都遺傳了。真不知是不是奪了自己弟弟運氣地緣故。

    於是他呵呵輕笑地說道：「福克納。你知不知道。你地哥哥福爾科帶人闖入了食人魔巫師地法師研究大樓中耀武揚威。還抓走了我幾個生意夥伴？你覺得這種傢伙應當如何處理？」

    身形矮小的綠皮食人魔福克納立刻匍匐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我早就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和自以為是。和他早就斷絕了兄弟情義。現在我只是公爵您的忠誠樹下。如果他膽敢損害您的利益。也就是在與我做對。我絕饒不了他！只可惜我能力低微，只能盡一點點微薄地力量。」

    弗美爾公爵呵呵微笑道：「我知道，你雖然要力氣沒力氣、要法術沒法術、腦袋也算太好使，但你一直在盡心做事。你想用努力來彌補天賦的不足，這種意志令我相當的觸動啊！像你這種精神上地強者，一直是我非常關注的。現在我有一個非常重要卻有非常危險的事情需要托人去辦，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為我完成它？這件事真的非常危險，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瘦小的福克納毫不猶豫的一口接下：「我願意！即便是被半人馬撕成碎片。我也誓死完成你賜予我的偉大任務。」

    弗美爾渾身顫抖的哈哈大笑着，宛如一團閃亮地威猛火焰：「很好！很好！但這次你不會被半人馬撕成碎片，恰恰相反。你要給他們送去一封秘密信件！」

    廣闊而荒涼的青石荒野上，慢慢升起了一蓬同樣廣大而溫和的淡紅色光暈，印照在高有十餘樓的懸崖大殿上，讓那陳舊的青灰色建築泛起了一種藍綠的光華，好似附着了一層靈動的水波，隱含着難以言語的粼粼生機。

    而在溫爾漢的房間內十餘個高大地獨眼巨人、食人魔和瘦小些的人類薩滿長老們全都擁擠成一圈，一個個生長了脖子、卡着腦袋觀看那本《五方五老神奇之本源經》。還猶猶豫豫的說道：「快看！這段話好像的確可以補上雷師技藝中沉降雷力的部分！」

    而一身健美古銅色肌膚的大長老斯諾德也指着下面的一段說道：「這裏的一段似乎也可以補上雷師技藝中關於鍛煉內臟的一部分。可是可是好像依舊缺了點兒什麼啊！看了這麼多，似乎都只是雷師技藝地基礎部分！」

    其它地人類薩滿、食人魔薩滿紛紛附和道：「確實如此，雖然可以補上雷師殘本。但卻只能補上基礎部分啊。真正的雷電使用之法卻隻字未提呢。」

    溫爾漢則呵呵笑道：「這是他隨便拿出來送人地東西，當然只是基礎部分啦，高等部分又豈會拿出來送人？即便如此我們也可以用這本經文補上一小部分的雷師技藝了，練成超自然力的雷電完全不成問題！」他肅然道：「何況，他的超自然力雷電還能隨意化為火焰效果，這是我親眼所見，還用精魂探察過，決不會搞錯！」

    斯諾德則遲疑道：「但他為何沒有精魂？反而要來學習我們的精魂之術？按理說應當是先將自身的精魂鍛煉到異常精深的程度，然後再以精魂慢慢轉化身體。然後才能號令雷電之力啊。沒有精魂他又如何轉化體質？」

    溫爾漢訝了半晌才臆測道：「或許他天生就體質特殊，又或者是氣元素之神幫他改變了體質？」旁邊的獨眼巨人長老則呵呵笑道：「只有聖武士或黑武士才會被改變體質，牧師只會被強化靈魂而已。」

    溫爾漢剛想爭辯，地位最高的大長老斯諾德卻開口了：「雷電轉為火焰效果不算最稀奇的，根據流傳下來的記載雷師的不傳之技乃是雷電轉為寒冰效果，唯有真正懂得風雷之秘的雷師才可以施展，他能嗎？？」

    溫爾漢則正色回答道：「貿然讓他施展技藝，怕是不大好吧。若他真是雷師的話，這麼一來豈不有失禮節？若他心中不快。不願將雷師的技藝傳於我們怎麼辦？」

    一眾薩滿長老們都愁眉不展起來。若不試探清楚怎能斷定對方就是雷師？若試探後將他得罪了又如何學的其技藝？真是兩難啊！

    但大長老不愧是大長老，最先想出了一個注意：「那就把雷師中有關雷電轉寒霜效果的那部分殘本拿與他看。名義上是請教。暗中就試探他到底懂不懂。又會不會！若他真的懂甚至會地話那自然是雷師無疑了！至於精魂不精魂的倒不是最重要的了，或許他真的被氣元素之神轉化過體質，又或者他使用別的方法改變了體質也說不定。」

    其它長老們紛紛嚷嚷起來：「那就趕快去試他一試！現在天都亮了，快去、快去，若真的是雷師，那我們風暴薩滿就復興有望了！」

    東子正在寬敞地房間內繼續行練法。卻又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開門一看卻是高出自己將近一倍的溫爾漢又來了。這次他一進來就拿出一個手抄本，笑呵呵的說道：「聽說您的秘術德魯伊有很多奇異之技，我昨天一見，確實非凡。正好我們這裏收集了一些遠古德魯伊的技藝，只可惜日久失傳，只能白白放在倉庫里爛掉。看得我們心痛不已，不知您能否以秘術德魯伊的學識幫我們鑑定一下？」

    東子暗道：一夜之間語氣大變，從你變成了您，哼。肯定又藏着什么小九九了。不過有書可以白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於是客套了一下便拿過書來仔細端詳。

    這是一個殘本書籍的手抄本，大約殘缺了三成左右。但仍舊一眼就看出個大概來：此書先是論述了雷電是兩種性質相反卻有相互吸引的無形力量接合而成，又論述了生物體內也有類似的運行機制，再論述了如何將這內外兩種力量接合起來地辦法。

    這不就是雷法嗎？！

    東子心中暗驚，此書所用的術語雖不相同，但基本的脈絡與雷公篆是相通地！懂雷法的人一看便知，就像習武之人一看他人的武技便能分析出其中的強弱關鍵，與自己武技的差別與聯繫等，即便他以前從沒聽說過這種武技。反過來說，此世界早已有人研究此法了！只是研究仍處於「術」的層面未進入「道」的層面。因此與更高深的雷法一比就顯得粗劣了。

    不過此書的後面幾頁卻相當有意思，它居然正兒八經地分析了雷電產生的主要原因：雷雨雲中充滿了大量的冰雹和霜霧，這些微粒相互震動便形成了雷電。將雷電轉化未火焰並不困難，最困難的是由雷電引動深層次的寒霜效果！

    而書中又正好講述了反向轉化的原理和途徑！東子以極慢的速度翻着書，暗中揣摩這種新的方法，雖然書中說得繁瑣，但東子很快就瞧出了其中的關鍵：雷電與水冰是表裏關係、帥王關係，雷電應水冰激盪而生，雷電是表、水冰是里；雷電是先於大雨而降地將帥。但內在的王則是隨之而來的雨冰。雷電轉化為寒霜就是要由表及裏、由將帥引出國王。看到此處心中越加感慨起來：寫此書的人，其聰明才智和探索精神實在令人敬佩，甚至遠超自己。只可惜如此好的技藝盡被埋沒在窮鄉僻壤的倉庫里了，真讓人息噓不已。

    剛剛翻完了最後一頁，高大的食人魔薩滿便如飢餓的大獅子般急忙湊過來問道：「您覺得此術如何？」然後對方就神情輕鬆的說了一個好消息：「不錯，和我學過地一種技藝很相似。」

    溫爾漢提高了嗓音，指着那書說道：「那麼其中地雷電轉寒霜效果之法，您會不會？」

    東子點頭道：「這種技藝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要不讓我先試試看？」便站起身來。暗運雷法試了試那書中所述的反向轉化之技。雖不大熟練甚至有些彆扭，但還勉強使得出來。醞釀半天后才一掌揮出唰地一道銀蛇電光。飛擊桌子上地水杯。

    呼地一聲，如風吹般的輕響後，杯子上果然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幾乎成了一個嚴重凍結的大冰塊！

    溫爾漢立刻呵呵笑道：「哎呀！不愧是傳承自遠古的秘術德魯伊，這種神奇的古法也會啊。呵呵，以後還要多向您請教呢。現在就不打攪您了，我先告退了。」

    東子客氣了幾句後便將那書還給了他，卻發現對方在借書的時候似乎激動的顫抖了一下。心中狐疑之時，這魁梧的老食人魔已經飛快的退出了房間，帶上門後一溜煙的跑了。

    東子見狀，心中暗道：「這傢伙怎麼有點兒鬼鬼祟祟的？莫非在打我的什麼算盤？嗯，此地也不是個太平的地方，現在學的一技那便見好就收。回去再仔細研究一下席納洛送給我的基本有關心靈異能和星質物的書籍。速速提升一下符篆之法方為上策！」

    於是轉身向格林姆和剛鬃毛毛豬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