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陽勾唇一笑,「這不是你的真名,真正的宋沉香已經死了對嗎?」
「我叫什麼沒那麼重要。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我還是我就夠了。」
蘇錦陽突然笑出聲,「好一個『我還是我就夠了』,我可以說,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也就是你,不過是頂着宋沉香的名字活着而已,對嗎?」
宋沉香譏笑兩聲,手下的力道有些重,但是他卻紋絲不動,眉頭不皺。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還不是什麼也改變不了?」宋沉香斜了他一眼,冷道:「以前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聽,也麻煩你不要再提。我是沒有記憶的人,往事重提對你來說難道不是種折磨?你還是想想你的腿,想想以後這路該如何走。」
蘇錦陽眸子幽幽的沉了下來,因為她成功的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他希望的,不是生在這牢籠一樣的皇宮裏而是遠離朝野,入住深山,閒雲野鶴,四海游龍。可就是因為他這條腿,毀掉了他一生。
宋沉香抽出最後一根銀針,直起身子道:「你動一動腿,看看有沒有知覺?」
蘇錦陽微微一動,像個孩子一樣高興道:「有了有了,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的醫術這麼高明?」
宋沉香剛想笑,可聽到他話生生將浮出的笑容斂了下去,她轉身收起了銀針,一邊包一邊說:「皇上這幾日來有來過?」
蘇錦陽扶着腿,笑容不曾減去,「當然有,對我噓寒問暖,呵護備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以前他總是若即若離,對母妃也不好,那時候我常常在想,若沒有生在帝王家該是多好。」
宋沉香並沒有作聲。身在帝王之家,並不是他的錯。
「以前我曾想過你若沒有喜歡的人,我就向父皇請命,納你為妃,可來我看着你和陌言兩情相悅,我便收起心中所想。他比我灑脫,比我活的滋潤。而我遲早會陷入皇位之爭,大概是早就預料會有這麼一劫,所以生生將對你的思念給壓了下去。」
宋沉香平淡的掃了他一眼,不管他說的真假這都不是她在意的事情了。他似乎意猶未盡,一個人也可以說的如此起勁兒,完全沒有考慮道宋沉香不想繼續聽的感受。
「那天,你突然造訪,才將我心底壓制多年的秘密重新挖掘出來。我出事沒多久,你好像就離開了……」
「我曾經和蘇陌言說過,人不能一味停留在以前,凡事都要向前看。沉迷在過去,這叫自欺欺人。今日就到這裏,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了。」
她收起了東西,大步朝着門口走去。
「等一下。」蘇錦陽喊道。
她停下腳步微微側身。
「你真心喜歡他嗎?」這幾日,他都在思索這個問題,今日總算大膽的問了出來。
「比金子還真,你好好休息,我隔日再來看你。」她打開房門,眼前豁然一亮。
木璽看她走出來,忙起身上去跟在她身後朝着宮外走去。
宮門口,墨衣男子來回走動,時不時看向緊閉的宮門,隨後宮門打開,他瞧着從裏面走出來的人,面色稍急。
「主子。」魏子俊瞥了一旁的木璽。
宋沉香走在前面,「無礙。」
魏子俊道:「吟詩可能是南源皇室的人,屬下接到消息,這幾日她都和南源皇室的人有着來往。」
「消息可靠?」
「非常可靠。」他回道。
宋沉香蹙眉,南源皇室的人潛伏在將軍府這是想要做什麼?而且還是她的院子,監視她?她上了馬車,魏子俊跟着上去,沉默片刻後才道:「離歌受傷了。」
宋沉香猛然抬頭,他輕道:「是劍閣的人傷的。屬下當時也在追查劍閣的事情,遇到了一群人圍攻離歌,那時候他已經身受重傷。屬下怕他傷勢太重,只能逃命要緊,並沒有繼續追查。」
「離歌人呢?」宋沉香焦急問道。
「屬下將他安置在風月樓,隨後就來見您了。」
宋沉香點點頭,上下打量他,他笑了笑:「屬下沒事。」
宋沉香嗯了一聲,吩咐了木璽朝風月樓而去。魏子俊將她帶入了房間,看着床上的離歌面色蒼白,身上多處被劍刺傷。她上前為他把脈,寒着臉咬咬牙,「劍閣……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剷平了。」
「是。」
宋沉香你扭頭對着木璽道:「你去睿王府通知凌殊世子,讓他來風月樓一趟。」
木璽聽後應了一聲,匆匆往睿王府跑去。
「最近一段時間,離歌怕是不能在動用內力了。好在楚凌殊已經恢復了武功,要不然可就危險了。」她寫好方子給了下人,拿去熬藥,又派人將他身子清洗了一遍上了藥後,楚凌殊才過來。
宋沉香嘆息的看着他,「內力大損,看來劍閣這次下了血本,上次離歌一人滅了他們二十多人,這次八成是來報仇的。」
楚凌殊走過去為他把了脈一臉平靜的看向她,「看來劍閣是想從江湖消失了。」
宋沉香拍拍他肩膀,「我已經下令,剷平劍閣。」
「先等等,總要查出劍閣背後的人,或許就在你我中間呢?切不可掉以輕心。」
宋沉香搖搖頭,「我心裏有數,八成是她沒錯了。剷平了劍閣就當送他們一份大禮。子俊,有沒有把握?」
魏子俊遲疑片刻,看了楚凌殊上前道:「若是凌殊世子手下的人和咱們手下的人馬相融合,那麼取勝的機會就更大了。」
宋沉香含笑看着楚凌殊,只聽他緩緩道:「你我本就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
他從懷裏掏出兵符,遞給魏子俊,「這個你不可能不知道,是時候該出面了。」
魏子俊詫異的看着他,隨後激動的笑道:「我以為它在主子身上,原來它在世子身上。」
宋沉香幽幽的看着他手上那紅色的兵符,聆閣的標誌兵符。聆閣是天下消息最靈通的門派,自三年前被解散,便從消失了一樣。如今還能調集多少人馬?
楚凌殊回頭看着她,「你可認得它?」
宋沉香點點頭,「有所耳聞。能夠唯我們所用,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她是你的,現在還給你了。」楚凌殊笑了笑,「聆閣的那些人,沒有兵符或者不見你這閣主是不會出來辦事的。這三年來他們唯我所用,天南地北也沒能將你找到。看來你要好好整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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