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閉了閉眼睛,死並不可怕,可怕的的是沒了摯愛之人,活的痛苦。他站起身子,紅着眸子看着緊閉的大門,聽着門外呼哭喊聲,門窗振動聲,他深吸一口氣,緊了手裏的白綾,仰着頭瞥了一眼房梁,伸出手白綾穿過房梁飄了下來。
他伸手將白綾打了死結,站在凳子上,低頭看着靈柩裏面的女皇,微笑道:「我這就來陪你,你等着我。」
說完,他便踢倒了凳子,身子懸掛在房梁下,靈柩旁邊。
大門依舊沒有打開,雲錦瑟大喊道:「你們讓開。」
雲傾華、雲舒雅、宋沉香他們站在一旁,雲錦瑟伸出手凝聚了內力朝着房門打去。
嘭——
大門打開,入眼的便是鳳君白色衣袍懸掛在半空中。眾人大驚失色,雲錦瑟心猛然一擊,大喊道:「父後!」
『咻』的一下,一把匕首斷了白綾,鳳君的身子被雲錦瑟接住,倒地她變伸手去掐鳳君的人中。周圍圍滿了人,楚凌殊收起了匕首大步走過去道:「大家別圍着,給鳳君留點空間。」
經他一說大家紛紛退後幾步,雲錦瑟咬着唇瓣,人中不起作用,脈象也越來越弱。
楚凌殊扭頭道:「去拿參片來。」
女官匆匆而去,拿來東西後,雲錦瑟瞥了一眼參片,哭笑道:「沒用了,父後肯定恨死我了,恨我沒有將雲傾城帶回來,他對我太失望了。」
雲傾華不信,奪了女官手上的參片撲過去,強硬的將它塞在鳳君的嘴巴里。
「我不信,我不信,一天內,我失去了爹娘,成了無依無靠的人。我不信,父後你不要丟下我,我發誓再也任性,再也不出去了,我以後都在宮裏陪着你好不好?」
「父後,您醒醒,我不要你死。」
雲傾華抱着鳳君的身子,搖晃着,面對鳳君體溫漸漸退去,她抓住他手,使勁來回揉搓着。一邊哈氣一邊哭喊:「不要死,不要死,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父後您醒醒!」
「傾華。」雲舒雅扶着她肩膀。
雲傾華扭頭看着雲舒雅,喊道:「姨娘,母皇和父後都不要我了,怎麼辦?我沒有爹娘了。」
花靳上前兩步直接將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緊緊抱在懷裏安撫着,「你還有,我還在。」
雲傾華揪着他衣服,像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她鎮定了好一會兒,從他懷裏退出來,紅着眼睛狠道:「錦瑟下不了手,是因為她有所顧忌,雲傾城害死我父母,我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花靳知道這是有多難,同胞姐妹為何要苦苦相逼?難道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蘇陌言扶着宋沉香身子,閉了閉眼睛緩緩道:「這件事情因我而起,理當因我而結束。她的目標一直以來都是我,誰和我親近,誰就是成為她的目標。」
楚凌殊扭頭看着他,走到他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你也不要想太多,這都是她一廂情願。」
「她心裏變態。」雲舒雅咬牙切齒,從未如此恨一個人,「我們不要在繼續坐以待斃,留着她這個禍害,以後還不知道要失去多少人。」
雲錦瑟站起來,「娘說的對,我不能坐以待斃了,這次恩要主動出擊,全天下通緝雲傾城,阻擋者,誅。」
雲傾華跟着轉身,「全城緝拿雲傾城。」
楚凌殊看看如今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了。
全城緝拿雲傾城,消息傳入江湖,天下譁然。一日之中,南源女皇與鳳君雙雙仙逝,天下震驚了。雲傾城在玄宗堂養身子,聽到鳳君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絕,弔唁片刻她陰狠的抹去了眼淚,將這一切責任全部推在雲錦瑟身上。
「來人。」
守在外面的女子匆匆進來跪地問道:「堂主有何吩咐?」
「將雲錦瑟並非女皇的親生女兒這一消息傳播出去,我到要看看沒了百姓支持,她如何登基。」
「是。」女子道了一句便匆匆離開。
翌日,南源百姓紛紛流傳着雲錦瑟並非女皇的親生女兒,南源京城如一鍋沸騰的開水,有人開始懷疑雲錦瑟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但絕大數人都認為雲錦瑟是天之驕子,是百姓值得信賴的女皇。
面對大臣們的疑慮,雲錦瑟並未想過隱瞞。她以未來女皇的身份站在朝堂之上,看着堂中諸位大臣,指着雲舒雅道:「這位,相信你們比我還要熟悉。她是我娘,二十年前她也是南源的大王子,本該繼承皇位,可她沒有繼承。本王子被女皇養在膝下,做下一代女皇培養,請問有什麼錯?」
諸位大臣聞言皆是一愣,反對她登基的人啞口無言。
「母皇仙逝時,口諭已經將皇位傳與我,這是爾等都親耳聽到的,試問可我是逼迫?」
大臣們紛紛搖頭,表示沒有。
雲錦瑟冷倪着堂中人,勾唇笑道:「既然如此,諸位大臣反問本王子又是何意?你們可以不支持班本王子,但是別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國師身上。」
雲錦瑟是下一代女皇這件事情,是國師算出來的,如今她的身份遭到質疑,第一個被攻擊的人就是國師。
雲傾華和她站在一起,冷倪着殿堂百官,「這件事到此位子,本王子都沒有發話,真不理解你們平時的睿智都去那裏了,越是緊要關頭,越跟着鬧騰,是不是想要看着南源覆滅大家才甘心?」
她大聲一吼,諸位大臣紛紛跪下來,齊聲道:「臣等絕無二心。」
「既然沒有二心,就給我一心一意,團結起來共同抵禦圖謀不軌之人。」雲錦瑟大聲道。
「臣等遵命。」
第三天,女皇驚愕鳳君出殯之日,雲傾華一身大紅色長袍,走在最前面,意為他二人引路。
雲錦瑟,宋沉香跟在棺材的兩邊,面色沉寂。街道兩旁的百姓,跪在地上,祈禱女皇與鳳君來世在做夫妻。
整整一天,幾人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花容花月瞧着自家主子人都瘦了一圈,加上這些幾日守孝,幾乎沒有合眼,這會她卻靠在搖椅上睡着了。
花容貂皮大衣蓋在她身上,剛剛縮手她便睜開了眼睛。
剛要起身,楚凌殊大步走過去彎腰將她從搖椅上抱起來,她驚道:「這是做什麼?」
楚凌殊睨了她一眼,「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今日你必須要休息。」
雲錦瑟掙扎了兩下,「不行,大家都這樣並非我一個人如此。大家都能堅持,我為何不能堅持?」
楚凌殊就知道她不會依從,只好伸出手點了她的昏穴,看着她閉上眼睛,將她放在床榻上,拉着被子給她蓋好。他又坐在床榻邊緣許久,知道她呼吸均勻後,才起身離開。
離歌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瞧他出來行禮道:「主子。」
楚凌殊應了一聲:「外面什麼情況?」
「我們的人加上盟友們,大都朝着玄宗堂而去。」
楚凌殊應了一聲,負手看着昏暗的天空,「北燕如今可好?」
離歌點頭,「北燕有攝政王和睿王主持大局,沒有人敢去侵犯。」
北燕於楚凌殊來說,有一個睿王和攝政王蘇王爺她就很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在南源,甚至出現在江湖之中。
離歌繼續道:「用不了幾日,玄宗堂就會被滅。」
楚凌殊點點頭,雲傾城現在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會為了自己而丟棄整個玄宗堂,人一斷抉擇錯誤,一步錯步步錯,再無回頭之路。
兩日後,越來越多的江湖人直逼玄宗堂。
玄宗堂內亂成一團,雲傾城穩了他們兩日,終於難以穩住。
「報——」
雲傾城一身黑色衣裙轉身看着那人冷道:「說。」
「江湖各大門派已經到了玄宗堂外,嚷着要進來緝拿你。」
堂內其他的人欷歔不已,其中一人上前道:「堂主,江湖人士圍攻我堂,不可硬拼啊。」
「堂主,咱們還是逃吧。」
有人熱血沸騰毫無畏懼道:「怕他個鳥?我們衝出去殺了他們。」
「出去就是送死,你一人能抵千軍萬馬?」
「那你們說怎麼辦?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反正都是死,還不是殺出一個生路。」
「都別吵了。」副堂主怒道:「你們安靜一會,聽聽堂主的意見。」
眾人閉上嘴巴,視線落在雲傾城的上都等着她發話。她看了堂下跟着自己很久的人,深吸一口氣,「大家把自己看家本領拿出來,整個江湖來了又如何?玄宗堂都是有的是毒藥,藥庫那些毒藥,全部投出去。」
副堂主鬆了一口氣,他心裏還以她會不顧眾多弟子,一人逃走,沒想到最後關頭,她決定留下來和大家一起殺出一條生路。
「是。」
副堂主扭頭笑道:「大家都去準備吧。」
「是!」
各大負責任帶領自己的手下前去準備,雲傾城扭頭問道:「聆聽閣的人來了嗎?」
副堂主點頭,「來了,顧子俊和季玥領隊。」
雲傾城挑眉,「雲錦瑟和雲傾華沒來?」
副堂主搖頭,抬眸看着她道:「堂主如果不甘心,就潛入南源吧,這裏我盯着。」
雲傾城仰頭呵呵一笑,轉身扶着桌子,笑着笑着便哭了,「這麼多年,我苦苦追尋的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我不甘心!」
------題外話------
寫文到了瓶頸期,從來沒有過的情況。最近這半個月來,面對工作,還有人生大事事情,已經煩躁的不知道怎麼寫下去。初期說過的江湖,已經被我砍了下去,用不了兩三天,我可能會默默完結。我想休息調整一下,找到最初的那份激情。對不起各位,原諒我,如今三千字就難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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