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俊瞥見蘇錦陽那神色尷尬的輕咳幾聲,「沉香你輕點。」
宋沉香看也不看他,「輕重都要挨這一針,如何輕重?」
蘇錦陽笑了笑,視線一直停留在銀針上,倒也不是怕它,而是怕下手的人。
可越是怕,越是忍不住想要來看她。
因為,人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
蘇錦陽微微蹙眉,盯着宋沉香不斷轉動的手,膝蓋上的神經上疼痛傳入大腦。看似風平浪靜的俊顏,腿卻微微縮了縮。宋沉香仰起眸子,「您忍着點,一會兒就好。」
蘇錦陽並沒有作聲。
探究好一條腿,她抽出了銀針,讓他動一動。蘇錦陽發現還沒有之前靈活了,詫異的看着她,「突然不大靈活了。」
宋冰睿和雲舒雅猛然看向宋沉香。
宋沉香神色不變,又蹲下來。蘇錦陽驚恐的看着她再次從藥箱裏面拿出一枚銀針,眉頭一皺。怎麼都覺得宋沉香是在惡整自己?他身邊的小廝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可憐了他家的太子爺。
「好了。」
蘇錦陽一聽慌忙抓住她想要抽出銀針的手,尷尬道:「你確定已經好了嗎?不要抽出來,又給我來一針。」
宋沉香笑了笑,另一隻手直接抽了出來,「殿下放心,這次絕對好,你再動動。」
蘇錦陽臉色都綠了,這不是拿自己腿玩嗎?他伸了伸腿,並沒有之前那般僵硬,聽她喜悅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靈活多了?」
蘇錦陽點點頭,「是。」
「那,我們繼續。」她起身又拿出一枚。
蘇陌言伸手,看着她,「你別再來兩次,一次搞定能行?」
「行不行,要看殿下活動的如何,如果靈活那就不用挨下一針了。」宋沉香緊着唇,蹲下來,將銀針緩緩送入他穴位里。這一次她沒有動任何手腳,直接抽了出來,他動了動,比之前要靈活,筋脈打通,整個人也舒服很多。
蘇錦陽起身,來回走了幾下,含笑道:「不錯不錯,走路也有勁兒了。」
雲舒雅和宋冰睿緊張的心這才回到原位。雲舒雅自然知道自己女兒那點把戲,她大致也才到了蘇錦陽突然造訪將軍的目的。好在顧子俊偽裝的不錯,任他有通天本領可察覺不到任何破齋。
蘇錦陽左右看了看,隨口問道:「我記得將軍府上一個很忠心的奴僕,冰睿一直喊李伯的吧?為什麼沒有看到他,不在將軍府了嗎,還是已經……?」
顧子俊一愣,上前道:「殿下說的可是李管家?前些日子為了將軍府的事情操勞過度,臣見他年歲已高,實在不忍心見他如此操勞,於是顧了馬車,讓人送回老家頤享晚年。」
「哦!原來是這樣。這麼說剛剛沉香送走的那輛馬車就是李管家的馬車?」
宋沉香一邊將藥箱收拾好,聽他如此一說,不由得愣了愣,他果然是看到了,所有才會如此一問。接下來他又道:「我隱約看到了李管家,可上面還有一位年輕的公子。」
宋沉香淡然看着他,他見到了易容成顧子俊宋帆,想來也是知道他的身份了。她緩緩回道:「那位公子是風月樓的老闆,想來殿下也知道風月樓是凌殊世子的人,聽聞他武功高強,於是我便找了凌殊世子借來一用。」
如此回答道讓蘇錦陽有些意外,看來是他多慮了。本想宋沉香若刻意隱瞞,那麼那輛那車必定有問題,聽她坦白一說,他瞬間覺得自己想的太多。
宋冰睿前後思量一瞬,這才明白蘇錦陽前來將軍府目的有些複雜,看似找宋沉香醫治,實際上是來探索將軍府的?這是這是為什麼?將軍府幾代忠誠,他沒有理由阿!
宋沉香若是知道他的腦路是一根直線,不會拐彎想,大概又想把他送走了,畢竟爾虞我詐,互相猜疑的生活更本不適合他。
午時,將軍府做了宴席款待蘇錦陽,美味佳肴剛剛上桌,下人通報,楚凌殊前來慰問將軍。
蘇錦陽和顧子俊不由得看向宋沉香,而她眼裏一抹難掩的笑意,便聽着雲舒雅道:「快快有請。」
顧子俊撇撇嘴巴,放下筷子,起身站在門口。須臾間,楚凌殊一日往昔裝扮,負手而來,仙姿飄逸,閒庭漫步。他的到來瞬間讓院外的花卉失去了光澤,成為他的陪襯。
仙人不來則已,一來便讓人失了魂兒。
蘇錦陽一直關注宋沉香的神色,她眸中含笑,唇角微揚,因為他的到來,心情愉悅了很多。
除了蘇錦陽之外所有人紛紛站直了身子,看着楚凌殊踏進正堂。
顧子俊笑臉相迎,「世子來了,快請坐。」
雲舒雅吩咐下人,「快去添加碗筷。」
楚凌殊看到蘇錦陽,眉梢動了動,「原來太子殿下也在?」
自從那次和蘇陌言一道去錦陽宮看過他之外,至今也有大半個月了。那日的話,一直在他耳邊縈繞着。但今日就算他再說出什麼讓心裏分心的話,他也絕對不會上當。不管如何,今日他也要搬回一局。
蘇錦陽打開了畫扇,冷下了眸子,鼻孔冷哼一聲,「凌殊世子趕的很巧。」
宋冰睿這才察覺得身邊的氣息瞬間凝結,寒氣來源於太子殿下。他看看蘇錦陽的神色,完全和之前大有不同。再看看楚凌殊的模樣,一同往昔般,泰然自若。
他瞬間捕捉到一個重要的訊息,那就是蘇錦陽很在乎自己妹妹,莫非……
想到此,他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心裏滿是震驚。或許對他來說是一件新鮮的事情,對旁邊人來說,早已看穿。
「無巧不成書。」楚凌殊笑了笑,扭頭看向顧子俊,細細打量了一瞬,「將軍今日的氣色好多了。」
「讓凌殊世子記掛了。木已成舟,再悲痛也於事無補,還望逝者安息,生者堅強起來。」顧子俊眸子裏閃爍着星光,他猛然眨眨眼睛端起了酒杯,「不說這些了,來大家難得一堂,讓我們對酒當歌,忘卻一切煩惱。」
宋沉香剛摸到酒杯,楚凌殊道:「沉香手上有傷,不宜沾酒,還是以茶代酒為好。」
顧子俊點點頭吩咐道:「去給小姐倒杯茶水,也給夫人倒一杯。酒是男兒必要的,女人還是不喝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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