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殊見她飛身下來落在自己三尺之外,緊抿的唇瓣微微仰起了個弧度,看眼前明媚的女子笑彎了眸子,腦海中閃出了宋沉香的甜美可愛的模樣。同樣傾城絕世的女子,卻各有風味。
雲傾華有着草原上的豪邁,有着北燕男子英俠氣概。宋沉香有她嬌小玲瓏小女人般的羞澀,前後一番比較,還是覺得他家姑娘惹人喜愛。
「此番奔波勞累,倒也辛苦了。」楚凌殊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她的鸞駕,「皇上已經在宮裏為小王子接風洗塵,百官已在殿堂等候了,請上駕吧。」
雲傾華抿笑着看着他,帶了點小女兒害羞的模樣上前了幾步,「我的鸞駕已經坐累了,突然想坐世子馬車不知道可否?」
楚凌殊愣了愣,側臉看了自己的馬車,婉言拒絕:「馬車不比小王子鸞駕,王子身子尊貴,凌殊怎能讓小王子屈尊降貴呢。」
「你這話我不愛聽。」雲傾華負手從她身邊經過,語氣帶了點倔強之意,「我還就喜歡你的馬車了,快點上來。」
楚凌殊回頭,她已經站在馬車上,眉眼彎彎,眸子裏碧波粼粼,纖纖玉手朝着他揮着。
楚凌殊沉默了片刻,左右看了看笑道:「既然小王子喜歡馬車,那凌殊就騎馬吧。」
「楚凌殊!」
雲傾華掀起帘子的手頓時放了下來,笑意褪去提着衣裙跳了下去,「你我三年未見,一定要這樣嗎?」
他淡漠的瞥了雲傾華,「小王子……」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雲傾華打斷他話,「還有這麼多的人看着呢,你一定要讓我難堪?」
楚凌殊眉頭一蹙,垂下眸子才道了一聲:「上車吧。」
雲傾華當即高興的先要去挽他手臂,卻被他悄悄的躲開,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翻身站在馬車上,掀起了車簾彎腰進去。
「走吧。」馬車裏傳來楚凌殊的淡雅的聲音,離歌才將馬車調了頭,搖搖晃晃朝着城門而去。
宋沉香冷眼看着那一群車馬從官道上朝皇宮走去。她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待視線看不到後,她才跳了下去,一個人走在街道上。
南源過來的小王子,雖然看不到此人的相貌,可從那身段來看不傾城便傾國,看那樣子八成是衝着楚凌殊來的,不過也好,早點擺脫這樁婚約也是極好的。
無人的街道上,詭異的氣息一點點朝着她襲擊而來。她緊了緊拳頭,繃緊了神經,前後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殺氣越來越重。
她停下腳步,前後大約十人,手持長劍,身穿夜行衣蒙面殺手,個個露出凶神惡煞的眼神,朝着她襲擊而來。
這些日子,她去哪裏都有人跟着,真是苦了這群殺手,終於等到了機會。
「殺!」
一聲令下,前後十名蒙面殺手齊齊朝着她而去。宋沉香凝眉,全身上下除了毒沒有任何匕首,有毒卻不能把人毒死,頂多昏迷。今天的殺手似乎不是來問令牌的下落,而是直接殺她人?
「慢着!」宋沉香突然大聲道:「就算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你們是誰派來的?」
「此女詭計多端,為人狡猾。你們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上。」
宋沉香凝視說話的男子,此人的眸色在至尊殿並沒有遇見過,難道不是至尊殿的人?
宋沉香手上的毒並不多,最多只能迷昏一半,意志力強點的很容易就會克服了,她咬咬牙,今日難不成要亡她?
她也就三腳貓的功夫,面對正兒八經習武的人,她只能乖乖送死。憑藉前世的拳腳功夫,哪裏能和古人的飛檐走壁相比?
宋沉香一邊閃躲,一邊道:「各位大哥,你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總讓我知道誰要殺我吧?他們給你們多少銀子,我雙倍付給你們,你們去幫我把那人殺了如何?」
蒙面殺手齊齊抽了抽嘴角,領頭人發狠話:「一群酒囊飯袋,連一個丫頭都殺不了。主子說了,誰能將她殺了,就給誰賞女人玩。」
哦草!宋沉香忍不住想要爆粗口,這年頭都流行培養武士?她怎麼就沒有培養幾個忠心的手下?像魏子俊那種人,她自己都還不知道信不信的過。
看來今日要命喪黃泉了。
蒙面殺手步步緊逼,宋沉香毫無反擊之力。毒暈了幾個意志力弱的殺手,可還有五六個殺手,怎麼辦?這地方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幫忙。
她靠在牆邊大口喘息,手摸向腰間。殺手一看她動作警惕的攔住兩邊的同夥,「她手裏有毒。」
宋沉香勾唇一笑,裝模作樣的做了個甩毒的動作。看他們忙捂着鼻子,迅速的翻身上了屋脊。
上當受騙的蒙面殺手面色一沉,隨後五人緊跟她身後,另外一人手裏多出了弓箭,飛躍在屋脊之巔,又拿出帶毒的箭,突然身飛半空瞄準了宋沉香奔走的路線,嗖的一聲,箭羽速度之快朝她射去。
「呃……」
那一箭射在宋沉香的左肩胛骨,她身子一斜險些栽倒,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她強撐着身子落在了將軍府的屋頂上,兩眼昏花的從屋頂上滾落下來。
「看看外面什麼聲音……」
她落的別院正是宋冰睿的院子,此時伏案書寫的宋冰睿察覺到什麼,吩咐木璽出去看看。
「公子,快來,是小姐受傷了。」
宋冰睿筆下字跡頓時凌亂,他慌張扔下了筆跑了出去,看到宋沉香背後那支箭,背後的衣裙已被獻血染紅,他呼吸一滯忙將她抱起來,「去準備熱水,再派人去請我爹娘回府。」
木璽點點頭匆匆離開了院子。
宋冰睿將她放在床上,看到背後黑色的血液,屏住了呼吸,伸手封住了她幾處經脈。其次是要把箭拔出來,確定什麼毒才能進一步解救。
可他探索了許久,也沒探索出什麼毒。他不禁有些懊惱,早知道多看點醫書,也不至於今日束手無策。
「來人,去把小王爺喊來,就說沉香小姐受傷了,讓他馬上來。」
外面的影衛應了一聲,他焦急的徘徊在床榻邊緣。
宋沉香意識還有點清晰,肩膀痛的她緊鎖着眉,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朦朧的看到來回走動的人,動了動肩膀還沒開口說話,人就暈了過去。
約莫一刻鐘,宋帆和雲舒雅慌張的回府,通報的人只是說府上出了事情,並沒有當着皇上面說宋沉香受了傷。雲舒雅看到床上的人,險些暈倒。
「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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