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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茶坊酒樓突然間多了一個話題,一種酒價貴還限量購買。
「當寶呢,還限購,不就是圖新鮮大家去湊過熱鬧,不趁着這時候多賺點銀兩?」趙家老太太聽說酒的銷量後心疼得直後胸口,那簡直就是別人送上門的錢她都不要,真是蠢到家了!
「姑母!」雪姨娘對老太太的話不再是言聽計從了,因為她總說沒有給元娘購置衣物,也說沒有給元娘本錢賣酒:「太太賺了錢交多少在公中多少算私房啊,要不,您也出資一點兒銀子,讓雪兒做點生意,以後也給孩子存點家業!」
「胡鬧,你現在做什麼生意,好好的養着身子,將孩子平安的生下來,我不是給你說過多次了,只要能生下兒子,趙家的一切都是你的!」看了眼小腹微凸的雪兒:「還有,就算是以後你要做生意也是用你的私房去做,我可沒有補替一點兒她銀子!」
「是嗎?」雪姨娘笑道:「私房做本錢賺的錢也是私房,老太太還這麼操心她賺多賺少?」
早知道這酒銷量好賣得貴穩賺不賠就真該公中出錢給她做本,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心裏原本就不舒坦,偏偏雪兒還要來湊點熱鬧添點堵,趙老太太按着太陽穴皺眉不已。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
「可查清楚了?」養心殿,身為天子的趙景一點兒也靜不下心,這小子名堂太多,一出又一出的,讓自己都疲於應付了。
「回皇上,這酒出自於一名叫徐嬌娘的女子手中,說是家釀,世子心儀那女子為了迎其歡心主動將酒送進宮中來的!」地下的人眼睛盯着地面心裏想着另一事要不要回稟。
「上次不是在碧雲樓送一個叫什麼徐洋的女人嗎?這次怎麼又是一名姓徐的女子?」當個皇帝也不容易,朝前後宮整天吵吵嚷嚷的,哪記得那麼多雞毛算皮的小事。當然,事關康清王府,小事還不得不關注。
「據查這女子與徐洋有關係!」都姓徐,卻說是夫妻,我朝民風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沒落不堪了?同姓豈能成夫妻?
「這也正常嘛!」皇帝冷笑一聲:「還是趙文送徐洋一個女人,禮尚往來,徐洋也送趙文一個女人,這才叫朋友!」那些齷齪的小子為了利益連妻女都能拱手相讓的。
「皇上!」地上的人想了想還是如實告知「微臣還查到了康清王府的蝶影隊最近活動頻繁,所做之事都是與這個女人相關!」
「活動範圍?」皇帝皺眉,據自己所知,康清王惜命得很,蝶影隊有二十年沒有動靜了,也一直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居然還有活動了,難道還不死心?也是,這兩年自己龍體欠安,成年的七八個皇子都坐不住了,他按捺不住也正常。
「昌州!」跪地的人連忙回稟:「據探到的消息,也是與那女人在關!」
「噢?」這就耐人尋問了「查清楚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最後聽得線報說是一個成了親還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並且叫嚷着要進宮請旨,皇帝突然笑了。
「咱們的康清王世子真是一個痴情種啊!」叫嚷是一回事,行動又是一回事。若他願意,自己更得其成。皇帝悠悠說道:「這人啊,一輩子總操心也不圖個啥,就健康平安快樂就成,康清王王妃其實也是一個聰明的人!」連兒子肖想他人婦都默許了,看來她是想通了的!唯有自己當年沒想通。生在帝王家,也是生不由己,一母同胞而且是嫡長子,自然該佔得先機,要怪就怪父皇太偏心!可是,走到今天,自己對幾個皇子也是防了又防,屬意的也不敢聲張,唯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若是不早早的定下儲君,若哪一天不在了勢必一番混亂。難啊,為人父母難;自己這個當爹的身為天子,更是難上加難。要不然,也學了父皇秘密立下遺囑?想起遺囑,趙景更是不安,當年的那道秘旨今何在?父皇身邊親近的人和嬪妃都讓殉了葬,唯有一人,居然會給逃脫了。事後查了,那人臨走前見過母后,所以,自己一直懷疑那道密旨的消失背後有母后的手筆。到底是親娘,自己也不便追問下去,全力將康清王府看好就成了。
「太后呢?」地上不跪着一個人,皇帝突然問太后,這跳度太大,身邊的內侍幾乎沒回過神。
「回皇上,太后在御花園中賞花!」還是隨身伺候的老太監機警「皇上,陽春三月,御花園裏百花爭艷呢,您也去看看?」
「行,去看看!」站起身對地上的人道:「下去吧,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
「是,皇上!」轉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了殿內,老太監和內侍忙着擺駕御花園。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嬌娘有一種預感,平風浪靜的背後一定隱着巨大的麻煩。算了算時間,又是三個多月了,元娘那邊的事兒已經理順了。宮裏原本就沒指望有消息,不過聽王淵說趙文有意在碧雲樓賣酒,但自己怕代價太大沒有正面回應。王淵自從元宵夜事件後若不是重要事兒幾乎天天都歪膩在自己身邊,這會兒還陪着在院子裏賞花,惹得隔壁靜苑的人更是黯然神傷。
「在我之前,給她尋個人家?」嬌娘對王淵命令道。
「這事兒我可不擅長,還是你來吧!」王淵連忙搖頭擺手。
「我在京城統共不到四個月,上哪兒找年輕後生去?」瞪了王淵一眼:「你是讓我閉着眼睛去街上給她來個拉郎配?」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王淵是萬分不舍:「這一走,咱們又何年何月再相見?」
「最遲下個月,不能再等了!」嬌娘想孩子,更想着趙文曾經說過的話,如果他只是隨口說兩句也就罷了,但這種人一般不信口開河。哪怕是信口開河說的話,也會走一個過場以證明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真派人來請,去與不去,都是件麻煩事兒:「看你吧,找准機會抽身回來也好!」當然,這只是一廂情願的事兒而已,投資沒有回報誰肯干,趙文沒有充分利用完王淵肯定是不會撒手:「短短的時間裏又怎麼給你尋妹夫?」
「成了,我也只是儘儘心意罷了,什么妹夫不妹夫的!」王淵打心眼裏就沒想要認蔻兒這個妹妹:「年齡倒也不大,再養兩年也行!有合適的就放了出去!」
看着王淵,沒有說話。
「怎麼了?」王淵覺得嬌娘的眼神有些奇怪:「我可不如你們女人這般心好。想當年元娘還算計過你,如今卻是盡力的幫她。蔻兒與我沒有任何情份,所以,我也沒那閒功夫去為她找夫婿,你什麼時候有空,她什麼時候嫁人!」
「我要一直不空,這輩子她就不嫁人了?」瞪了王淵一眼:「人被你關在院子裏都如鳥一般,還天天悲春傷秋,要不你說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我真懷疑你關在院子裏的用意了!還有啊,元娘到底是我親姐姐,若她被趙家人欺負了我臉上也無光,你幫我多留意一點,適合的時候,給趙揚一點教訓也是可以的!若說算計,你該感謝元娘才對,要不是她,我哪會嫁給你?」
「哈哈哈,對,對,這樣想着是該感謝她了!」王淵如拾了一個寶一般樂開了懷:「這樣一說,我看顧她也不是不可以了!對了,你又吃什麼乾醋了?我不是對你發誓過了嗎?」
「我吃乾醋,我還吃干肉呢!」嬌娘有些惱怒,男人發誓又如何,關鍵在行動:「我、、、、」正說着話,嬌娘突然心裏一陣翻江倒海,蹲在路邊狂嘔不止。
「怎麼了這是?」嬌娘的反應嚇壞了王淵,顧不得她吐的污穢有多髒,一把將人抱走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走,邊走邊喊阿圖請大夫。
小女人到底是女人,吐後就弱得讓人心疼。王淵倒了杯溫水餵給她喝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懨懨的,心裏很是緊張。這可不比喝醉酒,其實潛意識裏,自己還把不得她喝醉酒,醉了自己更有機會。小女人病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是病了,這位太太是有喜了!」窄巷子老中醫孟大夫把完脈衝王淵道:「你們年輕人不懂事,身邊伺候的婆子也不知道?」
等等!有喜了?
王淵和嬌娘同時驚訝,嬌娘甚至從床上坐了起來,自己又懷孕了?這也太意外了!
「孟大夫,我家娘子真的有喜了?」王淵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自己不僅好好的活下來了,而且,還要當爹了?
「你呀,老夫行醫三十年,還能信口開河騙你不成?」邊開了藥方邊道:「太太的身子骨倒好,只是之前生產時精血有失損傷,老夫開幾副湯藥調理調理,只要不太勞累,就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王淵太激動,激動的突略了孟大夫中間說的那兩句話:「大夫,要什麼藥材你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尋來給她被補身子!」
要當爹了?難道之前生產的不是你的孩子?孟先生搖頭嘆息,男人一旦用情太深就容易中毒,這麼點小小的事兒都瘋顛成這樣。
激動個屁啊,你!嬌娘很是氣結。你的兒女下個月就兩歲了,還激動當爹了!還有啊,這段時間裏沒事兒就瞎折騰,生生將自己的計劃打亂了。不要太勞累,那長途跋涉肯定是不行了,看來肚子裏這位小東西要在京城出生了。不過,有了他護身,趙文那傢伙應該就不足為懼了,畢竟,他不至於說胃口重得連一個孕婦都有興趣!
王家少奶奶有喜了!消息瞬間傳遍了小小的宅院。
這消息是夫妻倆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趙文打消一些不必要的念頭。
「姑娘,你機會來了!」小蓮聽說後眼睛放着光彩:「她有身子了,不方便伺候公子,公子一定會來靜苑的!」
「別瞎說!」蔻兒手上的活計一頓,一件衣物做了好幾個月了,縫了拆,拆了縫,就如心一般總是一起一伏。上天可真會開玩笑,就在自己已經歸於平靜時,又帶來一點點希望;但是,希望過後,卻又總是大大的失望!這一次,還會一樣嗎?
「你說,這王家少奶奶和咱家公子的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商嫂子最近很精心,公子特意交待了要照顧好少奶奶。是啊,照顧懷孕之人的吃食那是要注意很多相生相剋的,而且,還要給她熬藥。這位主從第一天進宅院以來人就和和氣氣的,要不然,自己也只是應付一下就好。
「不清楚!」陳嫂子也很好奇:「兩人對外都是以夫婦相稱呢,嘖嘖,你說說,這公子吧,要人才有人才,有相貌有相貌,有家產也有家產,怎麼就喜歡上一個成了家的人呢?」
「還有啊,王家少奶奶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是和離還是逝去了呢?現在開化了,死了國人不用守着這才有機會等到公子的青睞!」商嫂子感嘆不已。
嬌娘懷孕的消息傳進元娘耳朵里時,她的嘴張大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嬤嬤,你不會是聽錯了吧!」嬌娘的男人王家那個憨子早在幾年前就失蹤了,聽說這次就是要尋人的,這是尋着了?尋着了就懷孕了?也太神速了吧:「等等,嬤嬤,嬌娘是住在哪裏來着?」
「住的是窄巷子的徐家!」李嬤嬤善於打聽:「那家主子叫徐洋,在京城經營古玩!」咬了咬相,她還是決定將知道的告訴元娘,以免被人奚落了還不知道實情:「老奴聽人說,三小姐與徐家的公子對外都是以夫妻相稱的,小姐,您看?」三姑爺是失蹤,不是死亡,你說若是和離和其他什麼也就罷了,這會兒怎麼就和別人懷孕了呢。老太太是知道實情的人,她一定會藉此機會嘲諷元娘的!
「嬤嬤,嬌娘一直是個聰明的人,怎麼就做起了糊塗事呢?」元娘聽出了言外之意也是急得不行。她倒不怕趙家人說三道四,聽擔心王家人知道後會處置嬌娘:「不行,嬤嬤,我們明天去看看她!」
「小姐!」李嬤嬤自有一番看法:「小姐,雖然說三小姐聰明能幹,可是,一個女人要做起一攤子事也是不容易的。突然之間,三小姐變得有錢了,產業也多了,這一點,您覺得不可疑嗎?」
「你的意思是?」元娘越聽越着急:「她早早的就搭上了徐洋,然後憑徐洋發的家?甚至、、、?」後面的話元娘只敢在心裏說了,甚至說,王淵那個憨子的失蹤也是有隱情的?也不對啊:「嬤嬤,可知道那徐洋是何方人士?」
「得到的消息說是昌州人士!」李嬤嬤何嘗不這樣想呢:「小姐,你看,明天還去嗎?」去,作為一個姐姐,你就得去問一問管一管,可是,很可能會讓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關係又破裂了。要知道,玲兒和他男人經營的酒鋪用日進百銀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這麼好的一棵搖錢樹給折騰沒了豈不是損失太大了。
「去,怎麼不去!」自從嬌娘為自己撐腰後元娘是真心的對這個妹妹了。只要是為了嬌娘好,就算讓自己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成:「帶上琪姐兒一起去!」元娘想,看在志遠和智慧的份上,嬌娘也該迷途知返吧。
自從嬌娘懷孕後,王淵簡直將她當成了寶,甚至比店上的寶還珍貴,連萬先生說店上收了好東西讓他去看也不出宅子,直接派阿圖將萬先生帶到宅院裏,用寸步不離來形容也一點兒不為過。
這一日,王淵又扶着嬌娘逛院子,隨時體貼的問累不累,渴不渴,想吃點什麼?想着懷志遠和智慧時自己的孤獨無依,嬌娘鼻子發酸,有男人在身邊就是好啊!王淵對她越好,嬌娘越內疚,掙扎着要不要告訴王淵孩子的事,走了幾步,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王淵一臉緊張:「可有不適?」
「沒,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好吧,就沖你這態度,原諒你吧!再想着自己要告訴了他兒女之事後會是什麼反應,嬌娘突然很期待。
「什麼事?」王淵看了看前方是靜苑,扶了嬌娘就要往回走,省得她一走到那院門前就東想西想:「有什麼事兒咱回屋子裏說去!」夫妻間的悄悄話,可不能讓外人聽去了。自己的院子雖然只有幾個人,可是,趙文居然能知道自己的行蹤,誰知道哪一個是探子!
「我、、、、」這男人態度真是不錯嬌娘是一刻鐘都不想再拖下去了:「王淵,我們家裏有、、、」
「公子,少奶奶!」正在這時,阿圖的喊聲在不遠處響起,和院子中所有人一樣,將王家兩個字省掉,喊少奶奶聽起來更順口:「有一個自稱是少奶奶姐姐的太太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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