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不知道這牛忽然對着我下跪是幾個意思,就在我想問一下的時候,那牛竟然忽然哭了起來,牛眼淚不斷的從眼眶之中流出來,看上去,十分的古怪,我更加詫異了,它這是什麼意思啊。
想了想,我忽然想起來之前那老者說想要我騎着這牛趕路的,難道說,這牛是老者派人,讓我騎着的嗎,我走過去,對着牛問道:「牛老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你想讓我騎着你嗎?」
沒想到我這麼一問,這牛竟然點了點頭,然後還哞哞了幾聲,我頓時恍然大悟,看來這牛是不願意看到我帶着洛詩就這樣上山啊,之前聽人家說,牛是這個世界上最懂人情味的動物了,之前還不信的,可是現在見到這一幕後,我才終於相信了,看來還真是這樣,這牛的確是通人性,知道我這樣抱着洛詩上山十分的辛苦,所以就來到這裏,給我跪下,想讓我騎着它。
可是,我抱着洛詩,這樣洛詩才會舒服一點啊,再說了,這一頭牛,雖然通了人性,但我也不能就這麼騎着它吧,這樣對它來說也是不公平的,我更不需要一頭畜生來為我感到傷心,想到這裏,我就對着牛說,牛老兄,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心領了,可是我還是希望就這樣抱着自己喜歡的女人上山找草藥,你要走知道,我捨不得她,我也不忍心讓你帶着我們上去,這雪山很冷的,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啊,謝謝你了,也謝謝老爺爺。
牛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忽然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但是,它什麼也沒做,就那麼盯着我看,我想了想,甚至還驅趕了一下,可是這牛根本就不動彈,就那麼站在那裏,我只好抱着洛詩轉身朝着山上走去。
走了差不多一百米,我感覺雙腿都要凍僵了,扭頭一看,這老牛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跟上來了,一直就跟在我的後面,不離不棄,我苦笑,心說這老牛還真是好心,難道就這麼想讓我和洛詩騎着它嗎,就在這個時候,牛忽然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凍僵的雙腿上舔了一下,我忽然感覺雙腿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仔細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雙腿已經鮮血淋漓了,而且,這個時候,還有鮮血的冰塊從的腿上滾落下來,看上去很慘,我忍不住苦笑一聲,這雪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來的地方,難怪傳說中,沒人能夠登上雪山,一般鞥狗登上雪山的人都是神仙之類的,看來還真是這樣。
我的雙腿已經凍僵,幾乎是沒什麼感覺了,我只能是憑藉自己的意識,朝着山上行走,可是,老牛此時再次繼續流淚了,看上去,它倒像是在可憐我一樣,我內心隱約感覺發疼,對着老牛說道:「老牛兄弟,說真的,你的一番好意我真的是心領了,可是你看看,洛詩現在這個樣子,能否活下去還不一定,我真的不能再讓你跟着我們受苦了,你回去吧,真的非常非常感謝,要是我和洛詩真的走不下去了,我們兩個就會這樣擁抱着死去,這是我來到這裏,就和洛詩商量好了的,你想,既然我們都這麼坦然的面對死亡了,我麼你是不害怕死的,所以,要是我們死的時候,還搭上了你一條命的話,這多麼的不值當啊。」
聽完我的話,老牛眼神忽然愣住了似地,給人一種很古怪的眼神,我盯着老牛看了一下,說真的,心裏甚至還有些害怕起來,因為,我知道牛通人性,但是,這老牛看人的眼神,簡直就跟人在看是的,嚇得我都有點恍惚了。
就在我愣住的時候,這老牛忽然對着天空哞哞叫了幾聲,然後,忽然就衝着旁邊跑了過去,我下意識的扭頭一看,卻見在旁邊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石頭,而這老牛,竟然直接一頭就朝着石頭上撞擊了上去,然後腦袋上迸射出來鮮血,隨後,我看到老牛朝着我這邊看過來,那眼神之中滿是幽怨,甚至還多了一點點的解脫。
我的心臟猛地顫抖了一下,這,這算是怎麼回事,我趕緊抱着洛詩沖了過去,可是,這老牛卻像是人一樣的笑了一聲,然後,盯着我看,好像是在確認我是不是明白了它的意思。
我內心十分的驚訝,這老牛的行為,真的是太出乎我的預料了,我真的不知道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當即,我就對着老牛問道:「兄弟,你是擔心我這樣下去承受不住,讓我用你的牛皮做衣服,做鞋子嗎?」
那已經奄奄一息的老牛,忽然點了點頭。在看到它點頭的瞬間,猛地,我就像是被電流給擊中了一樣,直接就一下跪拜在了那裏,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的眼淚,也一下子流出來了,「牛兄弟,你這是何苦呢,我,我,我和洛詩真的沒必要值得你這麼做啊。」
可是,我這話說完之後,老牛卻是再次笑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永遠的死去了。
我現在回想當初的畫面,感覺這一幕,當真是不可思議的,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明白這老牛的意思,難道,它是真的被我和洛詩給感動了嗎,我不知道,可我卻是被老牛的這一番心意給打動了,有時候,這個世界上,人還真的不如畜生。
我沒有在猶豫,老牛死了,它是為我死了,我懷着一種複雜的心情,將老牛身上的皮給剝了下來,然後,用牛皮包裹住洛詩的身軀,旋即,又用牛皮包裹住了我受傷的雙腿,雖然,被牛皮包裹着,真的是很暖和,可是我的心裏,卻是十分的苦楚。
後來我曾經提高洛詩說過,她印象之中,有着關於唐璜夫人的一點記憶,從記憶之中,她看到了一頭牛,這一頭牛曾經被唐璜仙人給救過,我想,或許這就是牛對唐璜的一種感恩吧,有些事情,你永遠都猜不透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當你追根溯源的去調查一下的話,或許就會發現,其實,這都是前世的緣分。是唐璜仙人曾經對這牛的祖先的一種緣分,而現在這緣分,回報在了我的身上。
我內心十分的感概,也對這個世界上的生靈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人要想活的精彩,活的有價值,就應該做一個踏實的人,就應該做一個可以好好對待萬物生靈的人,我不知道未來的路是樣子的,但是我至少知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將會不辜負任何一個人。
時間過快又緩慢,我抱着洛詩,繼續朝着山上行走,一周之後,我終於帶着洛詩來都了雪山的半山腰上,不過,這個時候,我看到遠處的天空竟然有一團黑色的像是霧氣一樣的東西,我在盯着那邊看了一下之後,當即心裏顫抖了一下,這難道就是暴風雪嗎。雖然之前對這些東西沒有過多的研究,但是我已經感覺到了,大風,來了,像是無處不在的刀子一樣的開始在我的身上刮着,將我的身軀刮的血淋淋的。
這一幕,下壞我了,要是這樣下去,不光是我,就連我懷裏的洛詩也要遭殃了,當即,我就開始用匕首在雪山上挖洞,我知道,要是不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的話,就算是不被風給颳走,也會被這像是刀子一樣的風給刮的遍體鱗傷,其實我倒是還好說,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我不能讓洛詩受到一點點的委屈。
我拼了命一樣的開始在雪山的半山腰上挖着洞,就在暴風雪真的就要將我們席捲的時候,我用最快的時間,帶着洛詩躲進了我剛剛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挖掘出來的一個山洞,這山洞不是很大,但是,我真的差一點就累死了。
要知道,這雪山之上常年經過風吹日曬,表面的一層雪已經變得十分的堅硬,就算是我用匕首在雪上挖着,也是不那麼簡單,這感覺,就好像,我在鐵皮上挖掘什麼東西是的,十分的艱難。
不過,好在我堅持做到了,等到暴風雪來的時候,我帶着洛詩躲藏了起來。
聽着外面狂風呼嘯,我對着洛詩說道:「洛詩,沒想到跟你來這裏,還真是遇到了不少的困難呢,不過你放心好了,所有的苦難,都讓我自己一個人來扛,我一定會帶着你達到最頂端的,只要找到冰山雪蓮,我就會治好你,等你好了,我們把外八門的事情轉交給師父來做,我們像是普通人一樣,過着普通的生活,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我們也發生關係了,這樣,回去之後,我們舉辦一場婚禮,然後,你再給我生幾個孩子,到時候我們做了父母,豈不是很好。」
我說着,腦海里幻想着跟洛詩組建一個家庭的種種,旋即,眼眶子不知不覺的就開始有些濕潤了,曾將多少字幻想跟洛詩組建一個家庭,沒有什麼榮華富貴,沒有什麼錦衣玉食,只要好好的在一起,這就足夠了,可是我知道,這一切的幻想,在現在看來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因為我知道,冰山雪蓮肯定不好找,至少,我們想要找到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就跟我們來到雪山這邊,爬山一樣十分的艱難,我們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那麼輕易就將冰山雪蓮找到,既然這些我都不能保證,又何談什麼幻想呢。
可最終,我還是幻想,因為我知道,為了洛詩,我必須做到,如果做不到,等待我們的倆的,就只能是死,是痛苦的死,也是有着很多遺憾的死,雖然我知道跟洛詩死在一起,並不是什麼沒遺憾的事情,可是在我看來,要是我真的就這樣跟洛詩死在了這裏,那才是最遺憾的事情。
聽到我的話,洛詩緩緩張開眼,她積蓄了一點力氣,緩緩抬起手來,在我的臉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說道:「陳昇,你好傻。」
我說:是啊,我好傻,在你面前,我永遠都願意做一個傻傻的男人。說着,我將她摟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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