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這意思,千年嬰煞還在啊!
說真的,這玩意一說起來我就害怕,當初就是嬰煞差點讓小哥死掉,而且,洛詩用火燒棺材也沒能把他給燒死,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當即就問小哥怎麼辦啊,小哥沒說什麼,只是帶着我回到了村子,然後來到村後的水庫下游,坐在崖塘上。
我不知道小哥在幹嘛,問他:「小哥,現在不回去看一下洛詩嗎?」
小哥說:「回去也沒用,沒事的,家裏有人照料洛詩呢,我們不用擔心。」
我微愣,問誰在家裏啊,小哥神神秘秘一笑,沒說話,繼續抽煙。
這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過了好一陣子,崖塘下面的水在嘩嘩的流着,小哥就那麼抽煙,目光幽怨,像是在想什麼。
我躺在一塊白色的石頭上,有些無聊,良久後,小哥忽然開口了。
「我該怎麼辦,去哪裏找還魂草。」
我以為小哥是跟我說話,可他根本就沒看我,我剛要張嘴問,他就像是在跟誰說話一樣,點了點頭說:「是的,現在事情似乎難辦了,那個胖子不簡單,什麼身份還不清楚,最主要,我現在想救我的女兒,她,她不能就這樣。」
聽着小哥的話,我整個人都懵逼了,他這是自言自語嗎,不會瘋了吧。
「謝了。」小哥忽然又說了一句,將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踩滅,然後站起來喊了我一聲要走。
我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感覺後背都發涼,問他:「小哥,剛才難道你是在跟鬼說話嗎?」
小哥瞅了我一眼,神秘一笑說:「不是,我在跟水交流呢。」
「跟水?」我更詫異了。
小哥沒在說什麼,走在前面,我下意識回頭去看崖塘下面的水流,總感覺很詭異,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跟動物說話,有人可以跟鬼說話,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跟水交流的。
難不成,水也是活的嗎。
真是太奇怪了。
回到家的時候,小哥進屋裏瞅了一眼洛詩,見洛詩沒事,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了,看那樣子,像是要出一趟遠門的架勢。
我問他,小哥你這是要去哪裏。小哥停下來,卻不回答我,只是問我:「陳昇,你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
他這麼一問,我愣了一下,心裏還想說,我當然把你當成我岳父大人啊,可我沒好意思說出口,就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感覺你挺厲害的,還跟我爺爺他們認識,我把你當成是長輩,但是後來你讓我叫你小哥,我就把你當成大哥哥,現在,我……我……」說着,我臉紅了。
小哥笑了笑,說:「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師父,你第一個師父。那個假面佛,當初是假裝的,不算,我是第一個,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師父,但命中注定我是第一個。」
我忽然深深的看着他,感覺他今天有點怪怪的,說話也是沒頭沒腦的,不過,小哥要是願意做我的師父,我巴不得呢,當即就笑了點頭說:「可以啊,這樣的話,洛詩就成我小師妹了,我以後可以照顧她。」
小哥竟然給我來了一句,「孺子可教」然後繼續收拾東西。
我繼續追問他要去哪裏,他這才說:「陳昇,千年嬰煞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處理,我那會看了一下那個白姐,她肚子裏的嬰煞現在要是不動的話還好,要是我們動了,白姐命沒了不說,對我們也沒半點好處,就讓他養着吧,回來我們收拾他,現在先去龍虎山,那裏或許會有還魂草。」
一聽到還魂草這三個字,我腦子想都不想就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很快,小哥收拾了東西,然後讓我背着洛詩,我們叫了一輛車,朝着龍虎山那邊趕去。說真的,這種說走就走的舉動,也真是夠瘋狂的,我這個人性格有點內向,要不是家裏最近發生了這種事,我或許還是一個懶得動彈的人,但是現在我發現,有些事情,只要決定了,那就去做,不能浪費時間,因為,拖延就是虛度。
龍虎山離着我們這裏很遠,出租車不好打,小哥就租了一輛私家車,白白扔給人家四萬塊,我對小哥的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奇,但感覺他做什麼事都很決斷,這一點,我感覺他真是帥呆了。
來到龍虎山下,我才知道,這裏竟然是雲南,而龍虎山只是雲南這邊一座並不是很出名的山,而且還處於窮鄉僻壤之地,這裏居住的人都是些少數民族,彝族,苗族,納西族等等很多,這裏的民風比較淳樸,也有不少人來旅遊。
下了車,已經是晚上了,小哥帶着我們找了個田園人家住了下來,招呼我們的是一家納西族的人,他們當我們來這裏是旅遊,對我們很客氣,不過這家人有一個老頭,一直坐在院子裏的瓜棚下喝茶,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經常偷偷的瞄着我們。
我意識到不對,給小哥使眼色,小哥並不在乎,讓我別胡思亂想的,其實也不是我胡思亂想,畢竟洛詩在我們身邊呢,洛詩現在昏迷,我們來到這裏,就把洛詩送到屋裏,人家肯定會懷疑來這裏的目的啊。
誰都不是傻子,出來旅遊還帶這個病人,人家要是不懷疑你,那才怪了去呢。
當然,納西族的這一家人也不問我們,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坐在瓜棚里的那個老頭來到我們這邊,他走路搖搖晃晃的,身上也沒什麼酒味,但總感覺醉醺醺的,他走過來就問小哥:「喂,你這後生,是不是要帶人去山上治病啊?」
我頓時愣住了,小哥卻淡然一笑,端起來一個茶碗,朝着老頭敬了下,說:「老哥,不妨做下來詳談。」
那老頭也倒是大方,直接就坐在了我身邊,我頓時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子腥臭味,而且還是臭魚的那種。
小哥給老頭倒茶,沒有忌諱,直接就說了來意,是幫忙給女兒看病的,問老頭能不能帶我們上山,老頭笑的很神秘,端起茶碗喝了茶就擺手,打開了話匣子是的擺手說,不建議我們現在上山了。
「為什麼?」我有些好奇,插了一句嘴。
老頭用和古怪的眼神瞅了我一眼說:「龍虎山已經不是當年的龍虎山,之前還有道士在呢,現在啊,呵呵,那裏沒人。」
沒人。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而且還是那種神秘中帶着點沙啞的口氣,聽的我心裏一哆嗦,而且,他在說沒人的時候,我總感覺,他眼睛裏晃過了很多東西,一閃而逝。
小哥眉頭輕輕一挑,盯着老頭說:「老哥,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啊?」
老頭笑了笑,髒乎乎的手就伸進了盤子裏,直接下手抓了一把糖醋花生朝嘴裏丟了兩顆,很牛氣的說:「叫我魚爺吧。」
小哥也不嫌棄這人,點頭叫了一聲魚爺。
這時候,一個納西族小伙從房間裏出來,對着魚爺喊了聲,死老頭,你還在這賴着不走呢是吧,大早上就說有人來找你,現在都沒有,我看你就是來蹭茶喝的吧,快走快走,別擾了我家客人,最近生意都沒得做呢。
魚爺哼了聲,不搭理那納西族小伙,繼續喝茶吃花生,小哥沖那納西族小伙擺了擺手說了句無妨後,繼續跟魚爺聊天。
我看着魚爺不斷的下手抓菜,心裏膈應的不行,也沒心情吃飯了,不過小哥對他倒是很客氣,似乎這魚爺是個不一般的人似地。
「魚爺,我要是猜的沒錯,你剛從山上下來吧,說說吧,那邊現在什麼情況了?」小哥問。
魚爺眼睛一蹬,那一雙死魚眼,竟然亮了光是的閃了一下,「嘿,後山,看來你還真是有點道行啊,這麼跟你說吧,趕緊回去,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這龍虎山上沒道士了,找人看妖也沒人給看。」
他口中的看妖,估計是當地的土話,應該就是看邪的意思。
小哥笑了笑,說:「不,魚爺,這龍虎山我是一定要上的,我來這裏不是找道士的。」
魚爺沒想到聽到這話,身子一個趔趄,竟然倒在了地上,我下意識的去扶,可這老傢伙竟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沒幾秒鐘,竟然傳出了鼾聲。
納西族小伙再次跑出來,招呼了兩個人把魚爺給抬着出去了,丟到了寨門口,那魚爺竟然就躺在地上,打着呼嚕,地為床,天為被,活脫脫像個乞丐。
我皺眉,心說這人真是太怪了,但小哥卻神秘一笑,走到門口,撿起來一塊石頭,照着寨門上的寨門石上敲了三下,然後就轉身回到了桌上。
接下來,我們隨便吃了點飯填肚子,小哥就跟我回房間睡覺了,我心裏還在想呢,魚爺這一晚上不會一直睡在那裏吧。
這裏的人也真是,乞丐總得給找個窩啊,想了想去,我感覺自己也是無聊透了,管那麼多幹嘛,就睡着了。
可是當半夜三更的時候,我從夢中醒來,扭頭一看,跟我一鋪的小哥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找了下還是沒找到,去洛詩房間,洛詩正和衣安靜的躺在那裏,而本來想去找納西族老闆的,可沒有,而是來到了院子裏。
可我來到院子裏一看,我們吃飯的那張桌子上,碗筷什麼的都沒收拾,而且,在我坐的那張板凳上,有幾塊藍礬石,擺出來一個很奇怪的圖案。
我趕緊衝到寨門口去看,發現魚爺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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