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風像一尊冰雕似的站在任貽曉的身邊,讓她覺得周身都不自在。
罷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吧,大不了這個月薪水打水漂了。
可令任貽曉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雲凌風站在她身邊就像是財神一般,她的手風越來越順,不一會兒,裝籌碼的小抽屜都放不下了。
奇怪的是,三位闊太竟然輸得一點兒脾氣也沒有,真是好牌品啊。
任貽曉感嘆了一聲,思考着應該怎麼花這筆橫財的時候,灼熱的空氣朝她的耳邊襲來,雲凌風低眸,輕聲說道,「別數了,全部充公。」
心碎了一地啊,有木有!
宴會差不多開始了,任貽曉呆呆地跟在雲凌風身後,走了幾步,他突然回過頭來。
「任貽曉,你缺首飾麼?」
雲凌風皺起好看的眉頭,下巴上迷人的美人溝看上去更顯尊貴。
任貽曉想了想,難道她說缺,冰塊臉就會送她首飾?
不太可能吧……
「不缺……吧。」
她猶猶豫豫地說道,臉上似乎刻了幾個字:我缺啊,很缺啊!
雲凌風抿了抿唇,過了一會兒,又問,「我給你的工資不夠花麼?」
本來是夠的,可你動不動就剋扣工資好不好!
任貽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踮起腳,小聲在他耳邊說,「夠,很夠,非常夠。」
接着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再也不想搭理他。
不過,讓任貽曉頗感意外的是,雲凌風再也沒讓她擋酒,只是找了個理由推脫。
宴會結束的時候,任貽曉收到一張支票,說是剛剛打牌贏來的錢。
反正要充公的,她也沒細看,隨手塞進包里。
回家的途中,雲凌風靜靜地開着車,一聲不吭。
不知過了多久,雲凌風緩緩開口,「任貽曉,你那張支票就收得那麼心安理得?」
「……」
任貽曉滿頭黑線,不過就是在她包里放了一會兒,至於這麼急着要麼?
「你不放心,自己拿去吧。」
她說着,從包里摸出那張支票,正眼一看,媽呀,整整七位數……
「我……我怎麼贏了好幾百萬?」
天啊,這是多少錢一番啊,還好她是贏了,要是輸了,那不是傾家蕩產了……
「你當真以為都是你贏來的?」
雲凌風轉過臉來,凌厲的眼神看得她有點害怕。
任貽曉細細想了想,雖然她一直打十四張,可是,那些闊太太顯然就是吃飽了沒事,早已練就了一身打牌的本領,甚至可以說是麻壇高手。
就算是輸,也不至於會輸那麼多,而且,輸三家贏她一家呀,怎麼可能?
「你是說,他們故意輸給我的?」
任貽曉不禁反問道,心裏突然回憶起了剛剛打麻將的過程。
明明一人一對五萬,別人偏偏拆給她碰,明明沒有出過的生張二五餅,偏偏就有人放炮。
雲凌風過來看她打牌,一群闊太生怕他不知道任貽曉贏了錢。
手風越打越順,擺明是有人在搗鬼啊!
「你明白就好了。」雲凌風微微勾唇,睨了她一眼,「雲太太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任貽曉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是黃總送禮不成,所以,才想到了打麻將這招,說是玩玩牌,實際上就是在變相送禮。
默默將那張大額支票折好,小心翼翼地放進雲凌風的口袋,「那個……要怎麼處理,還是你決定吧。」
她可不敢收,就麼大筆錢,她要做多長時間苦力才能攢夠啊?
雲凌風沒有回答,只是依舊冷着一張臉。
沉默……讓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任貽曉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沒有。」雲凌風很乾脆地回答,倏而又想到了什麼,「不過,你這個豬腦袋以後最好能多想點事。」
「……」
任貽曉鬱悶了,她是豬腦袋?
好吧,她確實是個豬腦袋……
回到家裏,任貽曉早早回了房間,匆匆洗了個澡,一頭扎進被子裏。
她發現她真不是當雲太太的料,沒有高學歷,也沒有高素質,品格就更談不上高尚了。
當然,成為雲太太並不需要多高尚的品格,但至少不能太蠢。
這是任貽曉第一次覺得自己很蠢,誠如雲凌風所言,她就是頂着個豬腦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然而,第二天大清早,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任貽曉是被一陣「砰砰」聲吵醒的,匆匆爬起來,打開門。
一排女傭笑眯眯地站在門口,「少夫人好,這是小姐送來的眷戀新款。」
任貽曉揉了揉眼睛,天啊,各種各樣的首飾,滑動衣架上掛滿了衣服,旁邊還堆了像山一樣高的鞋盒。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正想找雲凌風問個清楚,他頎長的身影悠悠然地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應該是剛剛洗完澡,身上還似乎帶着沐浴露的清香,髮絲跟跟分明的垂在額前,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精裝的胸膛上還有幾滴未乾的水珠,看上去那麼明艷動人……
任貽曉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說,「這些東西……」
「我想過了,既然你已經是雲太太,那麼以後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應酬。」
他頓了頓,將手裏的毛巾遞給女傭,又從女傭的手裏拿過一張銀行卡,「這是給你辦的,以後有關雲太太這個身份的消費,都可以刷卡。」
「啊?」
任貽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冰塊臉什麼時候轉性了?
不對啊,資本家的本質就是無情剝削啊,這麼大方,恐怕……
「那個,真的可以隨便刷嗎?」
雲凌風想了想,半晌,他點了點頭,「刷到透支也行,不過,用你一輩子來還。」
「什麼?」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明明好像是賣身給了某某人,心裏卻還樂開了花?
不行不行,任貽曉慌忙擺了擺頭,不能被一時的假象所蒙蔽了。
可是,雲凌風為什麼突然對她那麼好?
想不通啊,想不通,任貽曉迅速將門關上,靠着門,她捂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
別這樣對她啊,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犯了合同里的最後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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