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南的古裝版定妝照拍的很順利,由於這兩天天氣悶熱,他早就汗濕了裏衣,他甚至有種錯覺,脫下靴子的時候可以直接倒出來水。
&二不錯。」桑導拍拍陶司南的肩膀,「加把勁把白大褂的定妝照也拍了吧。」
陶司南點頭,開口卻抱怨桑導:「桑爸你果然土豪了,居然給我穿如此貴重的牛皮靴!熱死了好麼!」重點強調「貴重」兩字。
桑導嗤笑道:「喝喲小年輕!還會吐槽良心劇組了,等你遇到黑心劇組哭都來不及。」
陶司南一臉嫌棄地把貴重牛皮靴放遠一點。
桑導還想打擊幾句,就見門口呼啦啦擠進來一群人,為首的青年長得很帥氣,他笑着和眾人打招呼,「抱歉啊桑導我來晚了,這位小帥哥就是陶司南小師弟了吧,幸會幸會。」
一隻略黑的手伸到陶司南面前,他還在愣神想着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師兄了?那隻黑手就徑直握上來,他被拉得往前踉蹡幾步,就覺得後背被人狠狠拍了兩下,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陶司南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如此自來熟的「師兄>
&兄」的經紀人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陶司南了,只好默默地抹了把臉——趙駿臣的黑手……拍遍娛樂圈無敵手!
趙駿臣萬分不好意思,他不自然地收回手,自以為不着痕跡地往自己身後藏。
天知道他此刻多麼心虛,他天生力氣大還喜歡哥兩好的勾肩搭背,這回他只覺得自己手心火辣辣的疼,他都不敢想小師弟會不會被他拍出內傷。
趙駿臣內心深處:小師弟太可愛忍不住用力過猛,對不起小師弟嚶嚶嚶>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男男主角簡直是一見如故,電影拍攝一定會非常順利的。更有某些生物內心尖叫不已,黑白配尊的好般配啊啊啊!
在一溜的白皮膚中,趙駿臣黑黝黝的小麥膚色顯得十分健康陽光,再加上他長得濃眉大眼,性格爽朗大氣,最近人氣飆升的很快,已經一隻腳跨進了一線男星的行列。
桑導也不拍定妝照了,直接就讓陶司南穿着一身錦袍上戲,讓他先試試鏡頭感才好。
其實桑導心中還有一個不為人道的想法:要是陶司南這個「女主角」同樣不受它待見,這劇組也趁早解散各回各家別浪費時間。
第一場戲,桑導和編劇格外緊張。
這是為數不多的前世的戲份,男男主角相遇的一幕,也是下面乃至五百多年後的現代所發生的一切的開端:
不諳世事的富家公子外出踏青,恰巧看到青年道士一棍子打到一名黑衣女子,富家公子急忙上前攔住……
開機的一瞬間,陶司南眼中的景色模樣大變,仿佛有什麼法術以陶司南為中心四散開來,暈染了他的周身。
此刻,他的身上被打了一層柔光,充滿了古意和靈性。他的眼中,攝像機、導演、燈光、麥克風……所有與拍戲相聯繫的事物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青山隱隱流水迢迢——他已入戲,入了鏡靈創造的幻境。
富家小公子眉眼間一片輕鬆愜意,他步伐輕快地朝山上走去。抬頭望一眼百年參天的大樹,富家小公子言笑晏晏仿佛向古樹問好,微風拂過他的鬢角,樹葉沙沙、沙沙。
他的背脊一刻不彎,一臉稚氣與一身貴氣渾然天成。
好一個君子如玉世無雙!
&點!」小公子回眸一笑,轉身朝山上疾步而去,留給眾人一個翩然若仙的背影。
陶司南快走了兩三步,又快走了兩三步,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劇情到這裏不是應該喊「卡」了嗎?
糾結片刻,陶司南再次回頭,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似乎在詢問後面的人怎麼還沒跟上來。
眾人心跳如鼓,齊齊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場。
站在人群中的孫西嶺心中只剩下一個詞——一眼萬年!他的陶司南於百八十人中一眼就看到了他,這樣專注地目光能夠穿越時間和空間將他牢牢鎖住,從此,他的眼裏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孫西嶺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似滿足又似貪婪的笑容。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是:只有孫西嶺他對着陶司南行了撫胸禮,引起陶司南注意的可能性無限max,以至於陶司南一回頭就將目光鎖定在孫西嶺身上。
陶司南此刻的笑容卻有些掛不住了,誰能告訴他,孫總的畫風為什麼如此奇特?表面一派淡定的淺笑,腦門上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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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表情是……飄飄然?!
&桑導終於反應過來,拍着大腿吼了三聲>
他心急火燎的看回放,每一個鏡頭都美得像畫,根本不需要再後期剪輯。而原劇本安排了小廝跟在小公子後面,等小公子喊「快走」的時候就要快點跟上,殷勤地替小公子打扇。
如今小廝懵逼了也好,更能體現出小公子如神君下凡的風姿,這不,連近身伺候的小廝都看呆了能不驚人麼!
桑導表示很滿意,非常滿意,更令他滿意的是完全沒出現任何事故,「女主角」的第一場戲順順利利就過了。
&備準備第二場!」
桑導一喊完,跟他不太對頭的監製突然從哪個犄角疙瘩里冒出來,低聲阻止,「你個沒顏色的,沒看到孫總來探班了嗎?」
桑導還真是沒看見,不過現在看見了就不能當沒看見,他恨恨地看了一眼監製,「就你多嘴。」
轉身換一張臉就向孫西嶺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原因無他,孫總眼裏根本看不見別人啊!
孫西嶺拾起掛在陶司南腰間的玉佩,指腹輕輕摩挲兩下又放回去,他面無表情地問道:「拍戲累嗎?」
陶司南搖頭,「喜歡,不累。」
和原身一樣,他也喜歡上了拍戲的感覺,可以體驗許多種不同的人生。就像他這次出演的角色,是好是壞,是悲是喜,即便到了最後曲終人散,也無法輕易地給他蓋棺定論,人性是複雜而光輝的。
孫西嶺要比陶司南高上大半個頭,可以輕易地默默陶司南的腦袋。
陶司南覺得頭頂一陣□□,接着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他面前,替他拉了拉繁複衣襟,「過幾天接你回家。」
陶司南暈暈乎乎,暗道孫總太有氣勢,他有種恨不得跪拜的衝動。一不留神,連趙駿臣湊上來打招呼,孫西嶺離開都沒有注意到。
&二場戲!各就各位!」桑導一聲號令。
陶司南集中精神,再次展開鏡靈專有的幻境模式,他因此洋洋自得地取了一個名字「鏡花水月」——有了「鏡花水月」演戲技巧,導演再也不用擔心窩入不了戲!
青年身穿一襲道袍,卻絲毫沒有道士的悲天憫人,滿臉的冷若冰霜。他握着一根降魔杵正朝着一婦女當頭劈下。
&下留人!」小公子大吼一聲朝青年道士撲去。
不料小公子心急,腳下打滑反而朝着山下滾落,眼看滾到山下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青年視小公子為無物,專心致志要置眼前的黑衣婦人於死地。降魔杵揮到半空卻再也揮不動,青年臉色雖然難看也還是雙腳騰空而起,空中邁出幾步就趕在小公子前面,降魔杵一戳勾住小公子的衣領,小公子就整個人掛在了半空中。
小公子驚呆了,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錦袍的衣領不結實將他摔個平沙落雁。
青年隨意一揮手,小公子臉色慘白地攤坐在地上,「你,你個妖道,做什麼害人性命?今天我看到了就不會讓你得逞,我要把你送官!」
青年道士轉身就走,飄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冷哼。
這時候,小公子的小廝才姍姍來遲,哭喪着臉道:「我的小少爺唉!您還要抓人送官,那官老爺一見你眼珠子都不會轉了還審什麼案子?哎呀……」
小公子恨得牙痒痒。
至於那黑衣婦女,自然是消失不見了。
&桑導親自上前查看陶司南的「傷勢」,為了效果逼真,他自然是真的在地上滾了兩圈,還吊着威亞在空中晃了十來秒鐘。
冷薇薇擠開桑導對陶司南關切道:「有沒有哪裏受傷?」
陶司南立馬可憐兮兮地攤開手,「薇薇姐,我手心蹭破了。」
冷薇薇鬆了口氣,板着臉訓斥:「你還是不是男人,這也算受傷?你只要沒傷到臉都不算什麼大事!」
嘴裏訓斥着,手上卻動作輕柔地給陶司南上雙氧水,就差沒呼呼兩下說「乖仔不疼>
桑導訕訕地站在一旁,演員拍戲受傷是常有的事,蹭破點兒皮還真不算什麼,奈何他見到這兩人就是覺得心中過意不去。
他果然是年紀大了心軟了嗎?桑導鬱悶無比。
趙駿臣也湊上來,心疼道:「小師弟乖啊,下次讓桑導找個替身,我早說過這種苦戲累戲哪能讓小師弟親自上陣!」
眾人:口胡!哪裏有說過?
趙駿臣的經紀人再度抹了把臉,他家藝人怎麼說話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暗諷陶司南吃不得苦早點滾出娛樂圈呢!
陶司南眨巴眨巴眼睛,青年道士的畫風和戲裏判若兩人,他有點小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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