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來越大,連眼皮子都無法在雨中支撐太久,只能不斷的眨眼睛,或者直接用水擋住不斷下落的雨水,才能勉強看出一點距離。
「那是什麼?!」忽然,安碧指着一個地方,大叫。
順着她的手指望過去,花羽羚看到一隻穿着白色衣裙,長發遮面的女鬼,它靜默地站在那裏,像一個稻草人一樣,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明明下着這麼大的雨,它卻完全不受影響。
更加恐怖的是,它的身後,像是影子分身似的,猛然一下子變出了好多跟它一模一樣的女鬼。
安碧尖叫:「鬼啊……」
花羽羚皺着眉頭,很不高興:「很吵。」
安碧趕緊將嘴巴捂住,可憐巴巴地眼瞅着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似乎在說:嗚嗚……真的好可怕!她居然遇到鬼了?!
可惜,花羽羚根本沒有心情看她,他掏出長用的那根長鞭,帥氣地甩了兩個鞭子。鞭子上的勁風宛如會發光一般,激得下落的水雨四處散開,形成一條光暈一樣的軌跡。
安碧瞪着眼睛,驚異地看着這一幕。
他念念有詞,宛如寺廟裏得道高僧在佈道,隨着鐘聲的響起,一種悠遠的古韻在空氣里飄散……
安碧有些痴了。
只是很快,她的這種痴就被殘忍打破。只見這個看上去跟朵花似的漂亮少年,居然兇猛的宛如鐵血將軍附體,揮着鞭子,強悍地殺向了那群鬼影。
鬼影見他襲來,自然張牙舞爪地朝他攻了過去,兩不畏懼,兩相交戰,場面激烈,是前鋒單挑敵營,亦是敵營圍攻獨將。
「嗖——」
「嗖——」
「嗖——」
花羽羚的鞭子果然不是普通的鞭子,那一道鞭子每每甩出,每有所種。而所種之鬼必不好受,不是慘叫,就是化成一團光影,消失在空氣里。
幸好不是殺人,也不會流血,要不然……
安碧半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太敢看。
然而,正是她的這種不防備,才讓她身後偷偷潛來的一隻鬼手抓住了機會,猛然抓住她的腳踝,一拽。
「啊……」她尖叫。
花羽羚的鞭子連停頓都沒有,繼續戰鬥着,直接將某人的尖叫視為無物。
花羽羚其實挺坑的,他好不容易才將這團鬼影解決了,結果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墓區。雜七雜八的墳墓,歪東倒西的墓碑,這些都不算什麼,到是墳墓間的樹木上,東南西北被人綁上了一根紅繩。
花羽羚咒語一念,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咬出一滴血,往自己的眼睛一抹……
他的臉色頓時黑得不行。竟然有人在這裏,設置了一個「養鬼結界」?!而且,養的還是凶鬼。
可惡!這不是給他找活兒幹嗎?
拿出八卦盤,開始忙活。這個「養鬼結界」馬上就要成功了,必須馬上拆掉,否則待它日凶鬼誕生,想要除掉這可就真的麻煩了。
花羽羚在這裏忙活,稽夢那裏的情況也不見得就輕鬆。在她以為自己要遭秧的時候,狄千柔出現了,打開房間裏的燈,將她從床底下拉了出來。
得救的稽夢感激不已,差點沒哭出來。
等等,對她下手的人呢?她連忙拉住狄千柔:「不好!我把色狼給忘了,趕緊走……」
「去哪兒?」狄千柔站在原地,跟千金鼎似的,愣是沒讓稽夢拉動。
「趕緊跑啊,萬一那個色狼從床底下爬出來,就糟了……」稽夢急得不行。
不料,狄千柔的嘴角,浮現了一線詭異的笑容:「你是說他嗎?」她的手指一指,稽夢望過去,差點沒暈過去。
娘的!那個掛在窗戶上的人皮是什麼鬼?!
之所以還認得出來,主要是因為這人皮雖然是被剝了下來,但腦袋卻留在人皮上,人皮上還殘留着許多鮮血的血液……
「你你你……你殺人了?!」可是,不是把她從床底拖出來的時間嗎,這個女人這麼快就把人家的人皮給剝了?!
「是呀,我殺人了……」狄千柔歪了一下頭,「咯咯」的笑起來,「殺人很有趣哦,你要試試嗎?」
說着,她的手裏不知道怎麼的,就多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稽夢心頭一跳。這是剛逃脫狼口,又入虎口嗎?而且,這還是一隻兇猛的母老虎。
她咽了咽口水,道:「你為什麼要殺人?」
「你剛剛,不是體驗過了嗎?」
「什麼意思?」
狄千柔微笑道:「你看,我對你多好,只是讓你體驗了一下,沒有真的下手……要知道,當時我可是絕望極了,他們在房間裏跑進跑出,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我被人壓在床底下……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我被……」
「你被……」稽夢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一退,就退到了牆面上。
「你的皮膚真好!」
狄千柔的水果刀,跟着到了她的臉上。那冰冷的觸感,讓稽夢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害怕,狄千柔換了一支手。雖然,另一支手沒有拿刀,可是同樣冰冷的觸感,還是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稽夢覺得,她的手太冷了,冷得就跟死人的手差不多。
「呵呵呵……是不是很冷?別怕,死人的手都這樣,你習慣了就好……」
明明是好笑的話,可稽夢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尤其是這自稱是「死人的手」還在自己的下巴、脖子上摩挲了兩下。
「真暖!難怪他們那麼喜歡摸人類女人的臉……」那語氣,明明溫柔,卻說不出是妒忌,還是厭惡,詭異得讓人的心尖兒也跟着顫了起來。
稽夢已經冒冷汗。
「看把你嚇的,小可憐……別怕,我把想要欺負你的男人弄出來,讓你自己報仇……」說着,沖稽夢微笑了一下,就轉身,彎腰半個身子爬進了床底。
稽夢望着那扇關閉的房門,有點想衝過去,趕緊逃跑。可是,她不敢。她怕她不沒跑出房門,對方就已經追上她,把她給抓回來了。
不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實在是對方不是人類啊……
她能跑得過一個非人類?
然而,也幸好稽夢只是動了這種心思,沒有採取行動。否則真的會如她自己所猜想的那樣,死得很慘。
因為狄千柔雖說是爬進床底了,其實一點都沒有放鬆對稽夢的盯梢。可不,那個掛在窗戶上的人皮,真當那是擺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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