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羽羚,也沒有讓稽夢為難,很快,他就摸清楚了狄千柔的底,不再猶豫,揮着長鞭,大起大合,愣着揮成了一張巨大的金網,直接將某隻小受驚訝的女鬼罩在了其中。
「你……」狄千柔瞪大這了眼睛。娘的,這臭道士居然有這種本事?!這麼說,之前他都在逗自己玩了?!
狄千柔氣得要死,可是卻又沒有一點辦法。誰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呢?
金色的漁網一收集,她就化成了一隻可憐的小魚,頓時縮小成拇指大小,被裝進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金網中,欲哭無淚。
「我不服……」狄千柔大喊,「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壞人,你不抓,憑什麼抓我?如果不是那個人這麼對我,我會下殺手嗎?沒有人替我報仇,我自己報仇有什麼錯?蒼天不公啊……」
「可是,我是無辜的啊……」稽夢無辜地眨了眨眸子。報仇沒錯,但這隻鬼確定,沒有傷害無辜嗎?
狄千柔被噎住:「你是例外……」
「哼!」花羽羚冷哼。
狄千柔「哇哇哇」地哭了起來:「嗚嗚嗚……我是被人害死了,我真的沒有想害人……我只是想報仇,報仇而已……」
「我承認,我是殺了兩個人,但那兩個人強了我……嗚嗚嗚……沒有人替我報仇,我只好自己報仇了……」
「我真的沒有傷害過無辜,嗚嗚嗚……我是被人害死的,閻王殿不收,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做孤魂野鬼……」
「嗚嗚……我真的只是想報仇而已……」
……
一邊哭,一邊還不忘記看花羽羚的反應。可惜,這個冷冰冰的傢伙,連眼睛都懶得給她。狄千柔感覺到絕望,只能將最後一點希望放在稽夢身上。
做孤魂野鬼,投不了胎已經夠可憐了,她可不想自己魂飛魄散,連鬼都做不了。
「這位女英雄、女大俠,求求你,幫幫求求情吧……我剛剛雖然有嚇你,但是真的沒有傷害你,我發誓……」好吧,她只是妒忌這個女全學活得好好的,自己卻死了那麼多年了。
但是,她除了殺了那兩個害死自己的兇手外,真的沒有再傷害過任何人,不要讓她魂飛魄散啊。
之前到不是她真的那麼善良,不想傷害別人,關鍵是這荒山野嶺,也要有活人來啊。
稽夢到是有些心軟,而且她剛剛也經歷過狄千柔所經歷的一切,只不過她不像狄千柔是真的發生了。如果她也狄千柔的話,被人那樣弄死的,她恐怕也會恨不得殺了對方。
稽夢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她平時在為人處事時,經常換位思考。這是一種本能的習慣,就算是這一次,也不例外。
「花羽羚,如果她真的沒有害過別人,你就饒她一命吧……」稽夢望向花羽羚,道。
花羽羚沒說饒過,也沒說不放,只是說道:「地鐵站的靈異事件,你還有什麼沒說嗎?」
狄千柔縮了脖子:「那不關我的事情,我沒有想害人,我是被逼的……我發誓,我是有去地鐵站搗亂,但是只是嚇人,沒殺人……」
「地鐵站的女鬼是你?!」稽夢有些驚訝。地鐵站那隻女鬼,可是只凶鬼,殺人都不眨眼的,手段極其殘忍。而眼前這隻……
感覺不像是一隻啊。
「不不不……」狄千柔猛搖頭,「殺人的不是我……」
風中,有什麼飄過。
稽夢敏感地轉頭,朝風來的方向望去。窗戶外,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心裏有些發毛。
而花羽羚,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鞭子。
狄千柔嚇得趕緊縮了脖子,急切道,「它來了,一定是它來了……我沒辦好事情,它會殺了我的……臭道士,不,道士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它是誰?」稽夢道。
「它是魔鬼……」狄千柔完全像一隻被嚇壞的小兔子,如若不是被某人裝在「法網」里,恐怕早就跳出來,逃跑了,「它瘋了,它早就瘋了……我早就跟它說過,不要隨便害人,它不聽我的。如果不是我跟這有點交情,它連我也要吃掉……」
「吃掉?」稽夢不解。
「是的,吃掉。它已經吃掉好多孤魂野鬼了,正常死亡的孤魂野鬼已經滿足不了它的胃口,它開始害死人,死得越慘的人,死後結成的怨氣越重,它越喜歡吃……」說到後面,狄千柔已經開始發抖,「它瘋了,它完全瘋了……」
稽夢還有些茫然。
不過花羽羚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喜好吞噬別的鬼魂,這不是入魔的節奏嗎?難道,這隻凶鬼打算修煉成強悍而可怕的凶煞惡靈?!
花羽羚手指極快,從褲兜里掏出一紙黃紙,念了句咒語,就將狄千柔裝了進去:「老實呆着。」
「謝謝大師!」狄千柔進去後,還聽得到她感激的聲音。
稽夢一看,連忙道:「那我呢?」
「你?」
「是呀,這隻這麼凶,你不應該給我點防身的東西嗎?」
花羽羚看了她一眼:「你不需要。」
「憑什麼我就不需要?!你這是區別待遇,鄙視……」娘的,鬼都有護身符,為什麼她一個大活人沒有?!
花羽羚沒有再說話,而是拿出八卦盤,開始佈置了起來。
稽夢氣得要死。這個傢伙這個傢伙……早知道他這麼不靠譜,她就不找他了。
沒有一會兒,地面上便被花羽羚佈置出了一個金色的六角星芒陣,鑽入地面,消失不見。
「還不快進來。」花羽羚見她沒聽,道。
稽夢咬咬牙,又氣又怒。她又不知道,她可以進來。這傢伙,真是的,做什麼也不說一聲。不過,算他有良心,還知道擺一個護身的符陣。
剛一站定,「嗚咽」的風聲便響了起來,夾帶着一團烏雲,籠罩住了整個民宿。而雨,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哐哐哐——」
樓上,傳來什麼東西被砸壞的聲音。
「啊……」
還有誰的慘叫。
稽夢一驚,連忙戳了戳花羽羚的後背:「樓上有人?!」
「沒有!」
「可是剛剛有人在叫……」
「幻聽。」
幻聽?稽夢抬頭,望二樓望去。她看到,之前失蹤的女孩子安碧,正站在樓梯口,一臉驚慌地望着他們,想要說什麼,卻又害怕的往後看,沒有說出來。
「這個是幻視嗎?」稽夢再次戳花羽羚的後背,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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