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條大漢!」看到船頭坐着的那個人,馬爺禁不住率先驚嘆道,只見對方身高約有九尺開外,坐在那裏如同半截鐵塔一般,敞開的衣襟露出黝黑結實的胸膛,一張滿是虬髯的黑紅色臉膛,高歌之時盡顯豪邁之色。
「滿身征伐之氣,若是在戰場上,此人定是個勁敵!」秦瓊這時眯着眼睛打量着船頭上的那個大漢自語道,凡是武將都有這樣的毛病,看到同類人都喜歡與自己做個比較,而能夠讓秦瓊稱之為勁敵之人,整個大唐除了尉遲恭之外,這個虬髯大漢是第二個。
裝逼犯!這是李休看到船頭那個虬髯大漢的第一個反應,黃渠本來就不是通航的河道,河上很少有船隻經過,現在忽然出現一條船,而且船上的人早不唱晚不唱,偏偏在靠近他們時,忽然大聲唱着一首狗屁不通的詩,明顯是想引起他們的注意,這不是裝逼是什麼?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休對船頭的這個虬髯大漢十分鄙視,隨後果然像他猜測的那樣,只見這條小船直接向他們這邊劃來,等到船頭觸岸之時,距離李休三人也不過一臂之遠。
讓李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虬髯大漢掃視了一下他們三人後,最後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然後聲音雄厚的問道:「你就是李休吧?」
李休聽到對方的詢問當下也是一愣,因為他根本不認識對方,不過最後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道:「在下正是李休,不知先生有何事要找在下?」
聽到李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面這個虬髯大漢卻是臉色一變,猛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向他道:「很好,終於找到了你了,跟我走一趟吧!」
虬髯大漢忽然動手,李休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着就要被他一把抓住,卻沒想到這時旁邊忽然出現一隻有力的大手,並且一把攥住虬髯大漢的手腕,虬髯大漢數次用力卻是掙脫不開,直到這時李休才發現,原來是秦瓊在關鍵時刻攔下了虬髯大漢。
「毫無理由就要動手,看來這位客人是要做個惡客了!」秦瓊一手抓着虬髯大漢的手腕,一手端着酒杯一飲而盡道,如果真讓虬髯大漢在他和馬爺面前抓走李休,那才叫天大的笑話。
「你是何人?」虬髯大漢感覺到秦瓊手上那驚人的力量,當下也頗有興趣的問道,能夠在力量不輸於他的人,也有了讓他尊敬的資格。
「秦瓊!」秦瓊的回答也十分簡潔,他不需要什麼頭銜來彰顯自己的身份,而且面對虬髯大漢這種難得的對手,只需要報上自己的名字就足夠了。
「哈哈哈,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張仲堅!」虬髯大漢也大笑一聲報上自己的名字,不過就在他的笑聲剛落,另一隻手忽然握拳砸向秦瓊的胸膛,看樣子竟然是想和秦瓊動手。
秦瓊對此似乎也早有準備,只見他抓着對方的手猛然用力一推,使得虬髯大漢身形不穩,一拳自然也砸到了空處,不過虬髯大漢這時卻又一腳飛起,再次踢向秦瓊的胸口。
從剛開始秦瓊就一直坐在那裏,直到這時終於飛身跳起,猛然一腳迎了上去,結果兩人的腳在空中撞在一起,秦瓊身形一震退了一步,而張仲堅腳下的船卻是如同利箭船退出去好遠。
「哈哈哈哈,痛快!秦王帳下第一勇將果然名不虛傳,尉遲恭敗給你也不算丟人!」只見虬髯大漢這時立在船頭再次大笑道,他也早就聽說過秦瓊的勇猛,剛才忍不住見獵心喜這才試探了一番,結果卻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張仲堅?」李休這時卻是皺眉思索,他總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這時又看到對方大笑時抖動的捲曲鬍子,這讓他猛然想了起來,當下驚聲叫道,「我知道了,你是虬髯客!」
「沒大沒叫大伯!」虬髯客聽到李休直呼自己的外號,銅鈴般的大眼猛然一瞪道,他是李靖和紅拂女的結拜大哥,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他都是李休的長輩。
「大大伯!」李休很是彆扭的叫道,如果光有李靖和虬髯客的關係,他才懶得理會對方,不過紅拂女對他的確不錯,看在她的面子上,稱對方一聲大伯也沒什麼。
「你就是虬髯客,難怪李將軍夫婦對你那麼的推崇!」這時一直坐在那裏的馬爺終於開口道,剛才虬髯客與秦瓊雖然只是試探了一下,但眼光毒辣的他卻已經發現這個虬髯客也是勇武過人之輩,再加上李靖曾經親口說過,他的兵法有一半都是虬髯客所傳,這就更讓人感到吃驚了,要知道李靖可是大唐公認的兵法大家,遠非普通將領可比。
「呵呵,二弟與三妹能有今天的成就,大都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與我關係不大,不知閣下怎麼稱呼?」虬髯客對李休的情況知道的不多,否則他應該知道李休和馬爺的關係,從而猜到馬爺的身份。
「在下馬三寶,與李休也算是忘年之交,張兄既然是李休的長輩,剛才又為何要抓他離開?」馬爺自報家門,隨後臉色有些不悅的質問道,畢竟他們三個好好的喝着酒,卻被虬髯客給打攪了,如果不給個說法的話,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虬髯客外表粗豪,但其實卻是個心細如髮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看到李世民後,果斷放棄了爭天下的心思,所以他這時也聽出了馬爺話中的怪罪之意,當下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馬將軍,張某也早聞你之大名,至於今日前來,其實是想把李休帶回家去,讓他與二弟父子二人盡釋前嫌,畢竟父子不合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虬髯客竟然是為了說和李休和李靖父子,馬爺和秦瓊也不好再說什麼,嚴格來說,這是人家的家事,虬髯客又是李靖的大哥,自然有權力管這件事,反倒是他們這些外人不方便插手人家的家事。
「咳,大大伯,大家都是自家人,剛才也都是誤會,而且小侄今日與馬叔、秦將軍相聚,一時間也走不開,所以不如您也坐下一起喝幾杯如何?」李休這時忽然開口道,
當聽到上面這些時,李休就感覺要糟,他可不願意再去見李靖,但以虬髯客的身份,如果真把他抓回去的話,馬爺也不方便攔着,甚至馬爺也一直希望他能和李靖和好,所以李休還真怕虬髯客硬要做這個和事佬,這才想辦法轉移話題,順便拖延一下時間,好讓他想到應對的辦法。
「不錯,相逢就是有緣,不如張兄也一起坐下來喝上幾杯如何?」秦瓊這時也一抱拳,剛才的試探也讓他對虬髯客的實力感到佩服,再加上連李靖都對虬髯客讚不絕口,這也讓他很想與對方結交一番。
面對李休和秦瓊的邀請,虬髯客也十分痛快的答應下來,他也是個喜歡結交天下英傑的人,對於秦瓊和馬三寶也是早有耳聞,現在既然有緣遇上,自然不能錯過這個結交的機會,至於李休反正也跑不了,所以倒也不用急於一時。
當下馬爺和秦瓊請虬髯客坐下,李休親手為他斟上酒,虬髯客也是個豪邁之輩,二話不說就先干為敬,秦瓊想提醒都來不及,結果一碗酒倒進他的那張大嘴裏,差點讓他一口噴出來,一張黑紅色的臉膛也變得更黑更紅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把酒咽下去大聲道:「好酒!」
「呵呵,這是小侄自製的烈酒,大伯若是喜歡不妨多喝幾杯!」李休這時不懷好意的勸說道,剛才他是故意沒有提醒的,而且如果虬髯客喝醉了,肯定就沒辦法再抓他回去見李靖了,他也就多了一些時間應對。
虬髯客聽到這裏也有些驚異的看了李休一眼,他也是今天才來到長安,而且也已經見過李靖和紅拂女了,當得知李靖有個兒子竟然反出家門時,當時也十分生氣,紅拂女又露出想請他幫忙的意思,於是虬髯客也不問青紅皂白,跑來就要把李休抓回去,打算讓他們父子當面把話說開,卻沒想到李休不但與馬三寶、秦瓊這樣的人結交,而且還能釀造如此濃烈的美酒?
「不知張兄是哪裏人士,以張兄之才,又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張兄之名?」馬爺這時笑着問道,以前他只從李靖口中得知有虬髯客此人,但除了他們夫婦外誰也沒見過,所以不少人都懷疑到底有沒有虬髯客這個人,現在見到對方,自然也勾起他的好奇心。
「呵呵,張某祖籍河北,生於揚州,家中以經營海貨為生,前些年中原大亂,這才舉家避居海外,已經有數年不曾回中原,此次也是心血來潮想念二弟與三妹,這才回來看一看。」虬髯客吃了幾口菜壓一壓酒勁,卻沒想到這些菜也是美味異常,禁不住也多吃了幾口。
「原來張兄居於海外,不知海外的的風物如何,與我中原可相同否?」馬爺聽到這裏也十分感興趣的問道,當年他也曾隨來護兒的水師攻打高句麗,不過卻是大敗而回,不過有了那次出海的經歷後,他對海外也頗感興趣。
沒等虬髯客回答,李休這時也急切的追問道:「大伯,你這些年住在海外的哪個地方,是不是倭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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