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佔地面積頗大,幸好李休之前的記憶,所以他也用不着找人帶路,直接就來到內宅之中,說起來李靖與紅拂女雖然感情深厚,但也同樣納了幾房妾室,而且大部分都是紅拂女幫李靖納的,這也是這個時代的風氣,除了那位女中豪傑的房夫人外,恐怕還真沒有哪個女子敢阻止丈夫納妾。
女人多了,兒女自然也不少,事實上李靖有五子八女,其中紅拂女生了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他們年紀都比較大,兩個兒子都在外地為官,一年中很少回來,女兒也都已經出嫁,家裏就只剩下李休這些庶出的子女了。
紅拂女為人很公正,對所有子女一視同仁,可惜她卻常年不在家,家中一切都由邢夫人打理,而在五個兄弟中,李休是年紀最小的一個,而且因為母親早逝,使得他和妹妹在李府中也沒有什麼靠山,住的地方在內宅的東北角,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院子,平時給的例錢也是經常遭到剋扣,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在原來的李休心中,只要妹妹能夠健康快樂就夠了。
李休邁着輕快的腳步向妹妹住的小院子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李府的下人,見他也都是紛紛閃避,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見禮,這讓李休也不禁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太在意,畢竟在以前他們兄妹在李府的存在感也是極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見到七娘這個可愛的妹妹。
不一會的功夫,李休就來到院子門前,正準備要推門進去,卻沒想到旁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道:「住手,誰讓你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李休也是一愣,順着聲音扭頭看去,結果只見一個胖成球的中年婦人雙手叉腰緩緩的走來,當看清門前的是李休時,只見這個婦人撇嘴一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五郎啊,只是你不是已經被老爺趕出家門了嗎,怎麼又有臉回來了?」
李休這人一向喜歡和別人講道理,不過當道理講不通,或者遇到一看就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李休也不介意用其它的辦法解決問題,比如眼前這個肥婆,剛一見面就對他冷嘲熱諷,同時也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只見李休忽然淡然一笑,大步走上前來到這個肥婆面前道:「肥婆,給你一個機會,收回剛才的話,並且為自己以前的所做所為向我們兄妹道歉,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
「喲,五郎真是硬氣了,出去了幾天難道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聽到李休的話,這個肥婆非但沒有道歉,反而還十分囂張的大笑道,她是邢夫人兩個兒子的乳母,平時深受邢夫人的信任,可以說在李府除了邢夫人和李靖夫婦外,誰都要給她幾分面子,至於李休這些庶子庶女,平時也得巴結着她,否則就別想有好果子吃。
「唉,我這個人活了兩輩子都沒打過女人,為什麼非要逼着我破戒呢?」李休聽到這裏搖頭自語道,說完只見忽然抬腿就是一腳,正中這個肥婆的心窩,結果對方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隨後李休上去又是幾巴掌,打得她是慘叫連連,最後更是連聲討饒,畢竟她本來就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自然也沒什麼骨氣。
「肥婆,記住這裏誰才是主人,區區一個奴婢也敢這麼囂張,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也不過是罰點錢了事?」李休再次狠踹了對方一腳,這才站起來道。
打女人的確不光彩,但是這個肥婆以前仗着邢夫人的勢,經常有事沒事的找他們兄妹的麻煩,有次甚至還打了七娘一巴掌,當時李休氣要找對方拼命,卻被邢夫人命令家奴把他關了起來,類似這樣的往事還有很多,李休一想起來就恨不得真的宰了對方。
「是是~,奴婢知錯,五郎饒過老奴吧!」肥婆躺在地上求饒道,她做夢都沒想到李休竟然真的敢打她,甚至還說出殺了她的話,要知道李休畢竟是貴族,而她卻是個家奴,哪怕李休殺了她,也只需要去官府罰點錢,一想到這些,她也更加害怕起來。
李休才懶得有這個肥婆計較,說實話,和這種人動手本來就有些丟份,所以他冷哼一聲也不再理會對方,當下推開院子進到裏面,打算先見到七娘再說。不過讓李休沒想到的是,他把院子裏的幾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卻根本沒見到七娘的蹤影,叫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這讓他心中忽然湧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當下李休快步出了院子,肥婆這時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李休當即上前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大聲質問道:「七娘呢,為什麼不在這裏?」
「五……五郎,七娘的事真的奴婢沒關係啊!」肥婆這時已經被打服了,捂着臉哀求道。
「廢話少說,七娘在哪裏?」李休這時急的眼珠子都紅了。
「七娘……七娘昨天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被……被夫人關進佛堂里了!」肥婆縮着身子後退道,說這些話時目光也有些閃躲,生怕被李休看出來,昨天是她親手把哭鬧求饒的七娘關進佛堂的。
「佛堂!」李休一聽到這個名字更是氣的睚眥具裂,所謂佛堂名義上是邢夫人拜佛的地方,但其實主要是用來懲罰他們這些犯錯的庶子庶女,那座佛堂里滿是兇惡的佛像,而且佛堂里十分的陰冷,簡直像是一座監牢一般,哪怕是成年人呆在裏面也會感覺受不了,更別說一個才剛剛七歲的小女孩了。
一想到七娘被一個關在佛堂里受苦,李休更加感到怒不可遏,當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佛堂。佛堂就在內宅與前院的交界處,而且是一個獨立的建築,當他來到佛堂門前時,竟然還有兩個僕人守在門前,而且還試圖阻止他進入,這讓李休不得不再次動手,一人給了一巴掌這才讓他們老實下來。
「轟~」佛堂門鎖着,李休也等不及開鎖,直接一腳就踹開了佛堂大門,只見整個佛堂只有一個小窗子,一束陽光透過窗子射進黑暗的佛堂里,隱約可以看到裏面的情形。
只見佛堂只有十幾個平方,四面的牆上供奉着許多奇形怪狀的佛像,在黑暗之中看起來十分的滲人,而在陽光剛好照射的位置上放着一個蒲團,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着身子側躺在蒲團上,似乎睡得很熟,連李休踹門的聲音都沒有驚醒她。
當下李休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把蒲團上的小女孩抱在懷裏,卻發現她還沒有醒,這讓李休感到有些不對,當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卻發現燙的厲害,更讓他憤怒的是,在七娘白皙如玉的小臉上,竟然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而且這個巴掌印又肥又大,立刻讓李休聯想到剛才那個肥婆的那雙肥爪子!
「死肥婆,別讓我再看到你!」李休氣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當下抱着昏睡不醒的七娘就出了佛堂,現在救人要緊,日後再找那個肥婆的麻煩也不遲。
不過讓李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前腳剛跨出佛堂,就見那個肥婆竟然好死不死的帶着幾個下人跑過來,見到他竟然還大叫着阻止道:「五郎,你不能把七娘帶走,否則夫人怪罪下來你可吃罪不起!」
肥婆剛才被李休給打怕了,但是她想到邢夫人吩咐她看好七娘,如果讓李休把七娘帶走的話,她也要跟着受罰,所以這才硬着頭皮跑過來,路上還叫了幾個下人壯膽。不過李休這時正在氣頭上,看到她自己跑過來,當下氣的騰出一支手來,抽出佛堂的門栓照着肥婆的腦袋上就砸了下去,七娘這么小的女孩,她竟然不止一次的下手打她,簡直禽獸不如!
「呯~」李休這一門栓正中肥婆的腦門,一下子就把她給開了瓢,鮮血也涌了出來,肥婆只感到腦門一熱,用手一摸這才發現滿手的血,這讓她立刻發出殺豬似的慘叫道,「殺人啦,五郎殺人啦!」
一棍子見血,但李休依然感到不解氣,當下掄起門栓照着肥婆又是幾棍子,打得她在地上直打滾,不過雖然滿腦門的血,但離死還遠得很。至於那幾個跟着來的下人看到見血了,而且李休再怎麼說也是李靖的兒子,所以一個個也嚇的不敢上前。
一直打得肥婆哭叫求饒,李休這才不解恨的踹了她幾腳,然後這才大步出了佛堂。李休並沒有去前廳找那個邢夫人的麻煩,而是直接出了李府去找醫館,畢竟七娘還在發着高燒,無論如何也要先把病情給穩定下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李休滿肚子的怒火依然沒有發泄出來,這件事元兇正是前廳的那個邢夫人,如果李靖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那可就別怪他不顧父子之情了,大不了他帶着七娘再次反出家門,大家一拍兩散,從此之後他們兄妹再也沒有這個無情無義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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