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什麼意思,我和柴紹之前根本不認識,也沒有任何的恩怨,如果不是他撞到我並且動手打人的話,我怎麼會反過來毆打他,難道我在公主眼裏,就是那麼喜歡惹事生非的人嗎?」李休聽到平陽公主最後的問話,當即露出一種委屈之極的表情道。
「真的嗎?」平陽公主顯然還有些懷疑的道,她總感覺李休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當然是真的!」李休一臉堅定的點頭道,隨即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一臉恍然的大聲道,「我知道了,公主您是不是認為我是不想當官,所以才故意去惹禍對不對?可是公主您這次真的是冤枉我了,我之前也只是說的氣話罷了,怎麼可能真的去大街上調戲女子,而且遇到柴紹也完全是個意外,如果不是他那麼蠻橫無禮的話,我也不可能和他發生衝突啊!」
說到最後時,李休臉上露出冤枉之極的表情,目光中也帶着幾分絕望,好像恨不得以死明志似的,這讓平陽公主一時間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好吧,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會幫你處理的!」平陽公主凝眉思考了半天,最後終於開口道,雖然李休毆打柴紹闖下大禍,但這件事錯不在他,而且他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李休因此而被問罪。
「多謝公主!」李休這時也頗為感激的向平陽公主行了一禮道,同時心中也終於鬆了口氣,有些事情還是讓它永遠埋在心底吧,比如他毆打柴紹之時,除了報復的確有惹禍的想法,卻沒想到柴紹的來頭那麼大。
當下李休告辭離開,剛一出公主的房間,就被守在外面的馬爺拉到一邊問道:「你小子膽子見漲啊,竟然連柴紹也敢毆打,雖然這件事我一直想做,可是這麼多年也沒能下得去手,現在卻被你搶了先,我不得不向你說聲佩服啊!」
「馬叔,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如果事先知道他是柴紹的話,我……」
「你怎麼樣,難道就因為他是柴紹,你挨了一腳就認慫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李休?」沒等李休說完,馬爺就眼睛一瞪打斷他道,剛才李休和公主的對話他在外面全都聽見了,當然整個驛館裏敢偷聽公主談話的也只有他一個。
「當然不會認慫,不過我會偷偷的從背後給他一棍子,然後打完就跑,反正他又不認識我。」李休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暗的不行就來陰的,熟知歷史的走向,而且又比唐人多出一千多年的學識,他不信有什麼敵人是他搞不定的。
「哈哈,說得好,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的壞水!」馬爺聽到李休的話也不由得大笑起來,他是個武將,在戰場上只講結果不講過程,不論什麼手段只要能把敵人干翻就行,所以李休的話也頗合他的胃口,更何況李休要對付的人還是他最討厭的柴紹。
「馬叔,我也看出來,公主和你都十分的討厭柴紹,現在我把柴紹也得罪了,咱們也算是一條戰線上的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公主為什麼那麼討厭柴紹,他不是公主的丈夫嗎?」李休這時終於問出這個困惑了他許久的問題。
馬爺聽到李休問到這件事,也不由得露出憤恨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長嘆一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這也是公主心中最大的痛,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而且就算知道也很少有人敢說出來,平時連我也不願意提及,生怕公主聽後傷心,現在告訴你倒也無妨。」
隨着馬爺的敘述,終於揭開了一個塵封已久的歷史迷局,平陽公主與柴紹的確是夫妻,他們的婚事還是李淵親自訂下來的。當初李淵起兵之時,柴紹與平陽公主剛好在長安準備成親,只是隨着李淵起兵的消息傳來,大隋朝廷也開始四處捉拿李淵的家屬,平陽公主身為李淵最寵愛的女兒,在抓捕的名單上僅在李建成和李世民之後。
幸好李淵事先已經派人通知了平陽公主和柴紹,所以在捉拿他們的人到來之前,他們已經偷偷的離開了長安,不過就算離開了長安城,外面也依然到處都是捉拿他們的人,所以平陽公主和馬爺等人也都沒有信心回到太原。
然而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離開長安的第一個晚上,柴紹竟然竟然帶着幾個心腹不辭而別,至於原因不用想也知道,因為平陽公主才是大隋朝廷主要的捉拿對象,所以柴紹與平陽公主在一起肯定十分危險,但如果他離開平陽公主,到時捉拿他們的人都被平陽公主所吸引,他自己逃離的機會自然也就大大增加了。
平陽公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本以為可以託付終生的柴紹竟然是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安全連她這個妻子都可以捨棄,這種打擊幾乎讓平陽公主崩潰。
不過平陽公主畢竟不是普通的女子,事實上她很像她的母親竇皇后,兩人都是外柔內剛的性子,在柴紹獨自逃離之後,平陽公主很快就振作起來,繼續帶着人向北逃,不過更糟糕的是,當時她身邊的人大部分都是柴紹的人,這些人看到柴紹離開後,心也就散了,短短几天就全跑光了,最後只剩下馬爺等幾個從李家陪嫁過來的心腹,而且背後的追兵也似乎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眼看着就要追了上來。
可以在那種情況下,平陽公主幾乎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甚至連性子堅韌的馬爺感到幾分絕望,為此他已經準備好武器與毒藥,只要追兵殺到,他就先毒殺平陽公主,免得她受辱,然後再力戰而死,也算是對得起李家了。
不過讓馬爺沒想到的是,平陽公主在這種絕境之中竟然爆發出驚人的堅韌,當時他們剛好趕到陝西的一處李家莊園,於是平陽公主割斷長發做男裝打扮,自稱為李公子,然後散盡莊園裏的家財,甚至連自己的嫁妝也都換成了錢糧賑濟災民,並且從災民中招納了幾百人的隊伍,隨後以這支隊伍為根基,終於發展成為數萬人的娘子軍。
「當年我們娘子軍最鼎盛之時,人數達到了驚人的七萬餘人,並且在關中打下一片遼闊的土地,連當時的大隋名將屈突通也數次敗在公主手下,如果公主是個男子的話,說不定可以藉此機會席捲天下,從而一舉定鼎中原!」馬爺說到當初平陽公主從絕境到擁兵數萬的壯舉時,臉上也滿是自豪之色。
「不太可能吧,當時王世充和竇建德都擁兵十數萬,稱得上是一方霸主,公主的七萬兵力雖然不少,但比之王世充等人還是差上許多。」李休聽到這裏卻有些不同意的道,他對隋末的勢力分佈還是比較熟悉的。
「你知道個屁,知道當初陛下與秦王他們在太原起兵時有多少兵力嗎?兩萬!連我們娘子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後來還是公主主動把兵權交出來,這才使得陛下手中的兵力一下子增長到十萬,也正是憑藉着這十萬大軍,陛下才可以奪下長安,從而奠定了我大唐的根基!」馬爺對李休質疑娘子軍實力的事十分生氣,當下十分惱火的道。
「哈哈,馬叔別生氣了,我年輕不懂事,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當初陛下和太子、秦王父子三人加在一起,還不如公主這麼一個弱女子,所以陛下和秦王他們能夠做到的事,公主肯定也可以做到!」李休急忙順着馬爺的話道,畢竟他也知道馬爺對娘子軍的感情很深,所以自己沒必要和他抬槓。
「這話……嗯,心裏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出去亂說!」馬爺似乎很喜歡李休話中貶低別人抬高公主的意思,不過貶低的是當今陛下和他的兩個兒子,所以這種話還是不好亂說。
「咦?不對啊?」李休這時忽然想到一件事,當下面帶疑惑的向馬爺問道,「馬叔,我好像聽別人說,當初公主與柴紹在長安時,是公主主動讓柴紹自己離開的,好像史書上也是這麼記載的,怎麼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史書上的東西有多少能信的?更何況公主和柴紹的身份特殊,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而且當初陛下起兵之時,柴紹也立下不少的功勞,所以陛下在生過氣後,竟然沒有再怪罪柴紹,反而一直想要讓他們和好,不過公主卻已經恨極了柴紹,別說和好了,平時連見都不肯見他!」馬爺說到最後時,臉上也露出不滿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是不滿柴紹還是不滿李淵?
聽完馬爺的這些話,李休卻露出沉思的表情,他覺得馬爺最後的話有些問題,比如李淵既然最疼愛平陽公主,可柴紹在拋棄平陽公主獨自逃跑後,竟然沒有被李淵給砍了,如果說用功勞來解釋的話,未免有些太牽強了,畢竟在武將之中柴紹的功勞並不怎麼突出,更無法與平陽公主相比。
另外更有趣的是,李淵馬上就要造反了,卻把最寵愛的平陽公主送到長安與柴紹成親,這件事怎麼看都不合常理,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也不知道馬爺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隱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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