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休提着燈籠來到馬爺住的院子外,敲門進去然後被劉小哥引到書房,稟報之後李休這才推門進去,這時他才發現,這座書房有些名不副實,只見書房的兩側擺放着各種武器,牆上也掛着弓箭,幾副殘破的鎧甲也立在牆邊,這些東西使得整個房間多了幾分殺氣,再加上房間又大,所以整個書房看起來更像是演武場。
馬爺這時正伏在案上好像研究着什麼,看到李休進來這才放下手中的筆道:「你怎麼這麼晚來了,難道有什麼要緊的事?」
「呵呵,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不過上次答應給馬叔的胰子我已經做好了,剛好我也沒什麼事,所以就給您送來試試效果如何?」李休笑着開口道,說完就把那個裝着香皂的盒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時他才發現,桌子上鋪着一張地圈,上面還畫着一些線,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麼?
「這麼快?你小子不會是拿什麼東西蒙我吧?」馬爺聽到這裏也不由得一愣道,昨天李休才答應要做胰子給他,今天就做好了,這速度的確有些太快了,他可是聽說胰子的製作過得複雜無比,需要的時間肯定也短不了。
「嘿嘿,以您老的智慧,小子怎麼可能騙得了您,是不是胰子馬叔您一看便知!」李休說着伸手把盒子打開,露出裏面疊在一起的兩塊香皂。因為油里的色素沒有除乾淨,裏面又加入了松香粉,所以香皂整體呈一種半透明的淡黃色,看起來更像是後世那種洗衣服的肥皂。
馬爺看着盒子裏明顯比胰子要漂亮的香皂,當下也好奇的伸手拿起一塊仔細觀察,結果發現這東西摸起來還真和胰子很像,都有些滑膩的感覺,只是外觀和味道都與胰子相差很大,這讓他一時間也有些不敢確定。
李休當即讓門外的劉小哥打了一盆水進來,剛巧馬爺桌上的硯台里還有些殘墨,於是李休伸手把墨塗在手掌上,這才對馬爺笑道:「馬爺您看好了,我這種胰子的去污效果可比那種老胰子強多了!」
說完李休就把手伸進盆里打濕,然後用香皂清洗了一遍,墨跡其實是很難清洗的,特別是濺在衣服上,如果等到墨幹了之後,恐怕就連香皂也很難洗掉,不過李休手上的墨沾的時間很短,而且皮膚也不容易被墨浸透,所以很容易就清洗乾淨。
當下李休舉着自己修長的雙手在馬爺面前晃了晃道:「馬叔您看,這可比您原來的胰子要洗的乾淨吧!」
「還真是,你小子真是神了,怎麼好像什麼事情都懂?」馬爺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休乾淨的手,最後終於有些感慨的道,越是與李休接觸,他就越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似乎天下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住他,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他竟然對功名利祿不屑一顧,這讓馬爺也覺得李休身上像是籠罩着一層迷霧似的,讓人看不清楚。
「哈哈,區區胰子而已,根本不算什麼!」李休看到馬爺震驚的樣子,當下也十分得意,嘴上雖然說的謙虛,但卻已經得意的大笑起來,這種表裏不一的樣子被馬爺看在眼裏,立刻讓他心中的那點敬佩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小子就是個沒心沒肺沒城府的傢伙,實在沒有一點世外高人的樣子。
接下來李休把香皂送給馬爺,而且為了與胰子做區分,他直接把香皂的名字拿到大唐這個時代,對此馬爺也沒和他客氣,當即收了下來。
看到馬爺收下香皂,李休這才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當下再次笑嘻嘻的道:「馬叔,今天來除了送香皂外,還有個小忙請您幫一下!」
「我就知道你小子無事獻殷勤,肯定沒什麼好事,上次請我吃頓飯,就讓我出面教訓了一下王君廓的家奴,這次大晚上的跑來送香皂,難道又想讓我教訓什麼人?」馬爺聽到這裏當即也不由得笑罵道,李休這小子就是屬夜貓子的,登門拜訪肯定沒什麼好事。
「馬叔您這次可誤會了,這次真的只是小忙,今天宣讀聖旨時您也在,那兩個侍女還是由您轉交給我的,可是今天晚上我才忽然發現,家裏就只有一張床,現在讓人去做也來不及了,所以想請馬叔您幫個小忙,勻張床和被褥給我,好讓兩個侍女有地方睡覺。」李休聽到這裏急忙解釋道。
不過讓李休萬萬沒想到的是,馬爺聽完他的話後,卻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盯着他,過了好半天才忽然伸手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可思議的道:「小子,我沒聽錯吧,你大晚上的跑到我這裏,就為了給兩個侍女要一張床?」
「當然了,這大冷天裏,我總不能讓她們睡地下吧,而且我那裏連多餘的被褥都沒有,這可怎麼睡?」李休一臉理所當然的道,雖然月嬋和柳兒是家奴,但他也不能真不把她們當人看,這與他從小受到的教育與後世的生活環境有着密切的關係。
「你沒病吧?」馬爺聽完李休的話再次不可思議的道,看向他的目光簡直就像是看着一個外星人似的,並且還伸手摸了一下李休的額頭,想要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在發燒,否則怎麼會說這麼多的胡話?
李休也被馬爺這種莫名其妙的反應搞得有些生氣,當下打掉他的手道:「我沒病,不就是借張床和被褥嗎,這有什麼可驚訝的?」
「當然驚訝,你要是沒病的話,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混賬事?」馬爺卻更加理直氣壯的道,他現在越加肯定李休的腦子有問題。
「馬叔您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混賬了?」李休自問也是個聰明人,而且還兩世為人,可是卻實在想不明白馬爺說這些話的意思?
「還不明白?你是不是男人啊,陛下把兩個侍女賜給你,那她們就是你的人了,而且這麼冷的天,剛好可以讓她們暖床,一男兩女大被同眠,這種好事你竟然不要,卻傻乎乎的跑來我這裏借床,你自己說這不是有病是什麼?」馬爺一臉痛心疾首的道。
「這個……」李休竟然被馬爺說的無力反駁,因為人家說得有理有據,單純的從男人和女人的角度來看,李休來借床的決定的確有些禽獸不如。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現在趕緊給我回家去做個男人,宮裏送來的侍女,肯定還是個雛,你小子千萬可別浪費了!」馬爺說到最後時,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十分****,那種神情是個男人都懂。
不過李休卻實在提不起興趣,一來他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二來月嬋和柳兒的年紀也太小了,特別是柳兒雖說已經十四歲了,但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模樣,他又不是蘿莉控,其實恰恰相反,他更喜歡腿長胸大的成熟女人,所以他實在無法像馬爺說的那樣去做。
想到這裏,李休只得固執的堅持自己的意見道:「馬叔,暖床的事以後再說,而且我這個人睡覺比較輕,身邊多個人實在睡不着,所以您還是幫幫忙,借張床讓我把她們安頓下來才是!」
「你……你是不是有病?」馬爺愣了一下再次問道,不過這次他問的有病不是腦子有病,而是李休的身體是不是有病,畢竟在他看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應該會按照他說的去做。
「我真沒病!」李休這時哭笑不得的道,做個好人怎麼這麼難啊?
「噢~,我明白了!」馬爺這時好像想了什麼,當下一拍大腿道,「你肯定還是忘不掉你那個小尼姑對不對,哪怕她已經去世了,你還要為她守節,所以才不對其它的女人動心對不對?」
不得不說馬爺的想像力十分豐富,竟然連李休難忘舊情的事都想到了,不過這倒是給李休提了個醒,當下故意做出一副傷感的樣子,目光憂鬱的道:「馬叔,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隱瞞了,現在我實在沒心思去想女人的事,所以還請你幫個忙!」
「那就更不行了!」讓李休萬萬沒想到的是,馬爺這時卻是再次一拍大腿拒絕道,然後只見他一把摟住李休的肩膀,一副安慰人的樣子道,「小子,你聽馬叔我的一句話,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而且做為一個過來人,我給你一個忠告,想要忘掉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換一個更好的女人,想當年我最寵愛的一個小妾難產而死,當時我也十分傷心,不過後來別人送給我一個更漂亮的小妾,一晚之後我就想不起來原來那個小妾的樣子了,所以你就聽馬叔的一句勸……」
聽到馬爺的這些話,李休也有些無語,這樣的男人如果放在後世,肯定會被罵成渣男,不過大唐就是這樣的世道,女人幾乎是男人的附屬,馬爺的想法也是大唐男人的代表,甚至連大部分女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也正是在這一刻,使得李休這才忽然發現,自己與大唐這個時代的主流思想根本格格不入,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發思想上的衝突,現在只是個小衝突,但萬一日後引發更大的衝突,到時自己又該如何處理,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還是改變自己順應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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