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七玄門?抱歉,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權利越大,責任越大,唐焰如果這個時候接受了逍遙子的邀請,或許會享受「預備掌教」的待遇,許多珍惜靈藥不需要開口,就會有人送上來。
但同樣的,他會失去人身自由。
宗門不會放任一個天才在外面逍遙快活,無論唐焰走到哪裏,都會有人跟蹤守候,甚至連撩妹m·l的時候,說不定都有幾雙眼睛盯着。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得到唐焰的答覆之後,逍遙子面色錯愕,旋即變得冰冷一片。
紫暮元種的天資,何其強盛,不能為自己所用,就要提前毀滅。
正當逍遙子暗暗生出殺機的時候,清溪子卻不請而至。
人未到,聲先聞。
「掌門師兄,看你的樣子是覺得這位唐焰道友資質不凡,想要拉攏他了?」
清溪子如同一葉扁舟般輕落地面,嘴角浮現出淡淡的譏嘲之色:「可是您知不知道,他身居琉璃寶炎光王身?」
聽到這話,逍遙子腦子裏瞬間浮現出無數念頭:「琉璃寶炎光王身?這個體質,戰鬥力很強,那又如何?鍛體畢竟是鍛體,不可能是我的對手……等等!」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鍛體後期的唐焰,很快就要面臨一個不能躲避的難題——戾火劫!
即便是七玄門弟子,做足了充分準備之後去渡劫,死亡率也在七成左右,更不必說琉璃寶炎光王身這種奇葩體質了。
戾火並非外物,它源自於體內,潛藏在血脈最深處,從每一顆細胞里燃燒,焚化肌肉骨骼,燒穿肌膚,腦漿,神經和一切。
唐焰的體質不僅不會在渡劫的時候帶來半點裨益,反倒會成為巨大的阻礙。
「這樣一來,他對七玄門就沒什麼威脅了。」
逍遙子半是惋惜,半是慶幸地看着唐焰:「既然沒有其他事情,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治好我的怪病,事成之後,必有重謝,遇到什麼事情,我七玄門上下都會給予你一定幫助。」
唐焰冷聲道:「不需要你們所謂的友誼,等我治好你的病之後,把說好的五毒蟾酥給我就行了。」
他不是白痴,自然能夠察覺到逍遙子之前生出的殺機,所以現在也懶得虛與委蛇,說話顯得不怎麼客氣。
「治好?呵呵呵……」
清溪子幸災樂禍地怪笑着:「掌教師兄的病,明面上看僅僅是病邪傳胃腑,燥渴身熱,白虎證俱,胃氣上逆,心下滿悶,但實際上卻是血脈出了問題,請你來看,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罷了,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你隨便看看就好,不要太苛刻自己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唐焰像是看白痴一樣瞥了清溪子一眼,懶得理會,只是伸出手搭在逍遙子腕間,閉上雙眼,默默診脈。
「可惡!這個混賬小子,居然敢這樣無視我!」
清溪子氣的牙痒痒,卻只能忍住。
真要動起手來,他未必不是唐焰的對手,可人家光腳不怕穿鞋的,火體渡劫,幾乎必死,萬一唐焰拼着死把他打成重傷,甚至以命換命,那多虧啊!
所以兩人相處,清溪子不自覺的就在氣場上弱了一籌,只能憋屈地忍住難堪,在旁邊默默地等着唐焰的結論,準備從醫術方面討回場面。
「納米妖。」
唐焰注意到,逍遙子的血脈之中盤桓着無數肉眼不可察絕的納米妖,若非他修為深厚,努力壓制着病情,恐怕早就被這些小生物吸成人幹了。
逍遙子下意識地文了一句:「納米什麼?」
「沒什麼。」
唐焰不置可否,他本以為蘊氣期的強者,應該有能夠對付納米妖的手段,但從逍遙子的病情上來看,答案顯然沒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取來紙筆,唐焰在其上龍飛鳳舞,寫下一幅幅藥方。
清溪子想要找回臉面,在旁邊偷看。
「知母、石膏、粳米……白虎湯,又有點不同,哼!此證因胃氣上逆作脹滿,不用濃朴、枳實,改惟用半夏、竹茹,也不過是鎮逆白虎湯罷了嗎,沒什麼了不起的變化。」
清溪子冷笑着,頗有些洋洋千言的架勢:「白虎湯用意,與承氣迥異。蓋承氣湯,乃導邪下行之藥,白虎湯乃托邪外出之藥。」
「故,服白虎湯後,多有得汗而解者。」
「若因氣逆脹滿,恣用破氣之藥,傷其氣分,不能托邪外出,將邪陷愈深,脹滿轉不能消,或更增劇。」
「試觀諸瀉心,不輕用破氣之品,卻有半夏瀉心湯。今汝雖用之以易白虎湯中之甘草、粳米,降逆氣而不傷正氣,服後仍可托邪外出,由汗而解,而脹滿之證,亦即消解無餘……」
話說道一半,被唐焰冷漠地插嘴打斷:「廢話少說,你究竟想表達什麼?」
必須承認,清溪子醫術不錯,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但唐焰懶得跟此人廢話,於是直接開口。
清溪子本來正說到高·潮,準備旁徵博引,引經據典,先揚後抑,將唐焰的方子駁斥成一坨臭狗屎,驟然聽到這話,面部肌肉一陣扭曲,猙獰的像是想要殺人一般。
深呼吸數次之後,清溪子才回復平靜,臭着一張老臉道:「然……血脈之症何解?」
唐焰冷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怎麼治病,只需要知道,我能治好他就可以了。」
「不管我用中醫,西醫,巫術,蠱毒抑或是其他什麼,都與你無關。」
「這藥煎好之後,拿到我這裏,必須要我親自送服才有效果。」
語畢,唐焰當即轉身離去,毫無顧忌地霸佔了天字一品靜室,享用起了七玄門的資源。
「掌門師兄!此子甚是無禮,你居然肯讓他進天子一品堂修煉?!」清溪子一蹦三尺高,「掌門師兄」四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似的。
逍遙子卻是老神常在,意味深長道:「唐焰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哪怕是藏經閣之類的禁地,只要他不殺人放火,想做什麼隨他去,不要阻撓。」
聽到這話,清溪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每當師兄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必定在醞釀着某個深沉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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