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往桌面上瞥了一眼,差點沒昏過去。
即便如此,他仍然感到心跳加速,頭腦淤血。
「歸元丹,滌塵丹,紫金膏,白韌露,還神丹,金瘡丸,蛇蠱丹,雪蓮丹……」
這些丹藥大部分不算珍貴,多是輔助修煉的藥物,但加在一起,就讓掌柜感到無比肉痛了。
如果光是這些倒也可以忍受,桌面上最後一味藥材「霜蠶蠱」幾乎讓掌柜絕望。
這玩意兒,他知道七玄門臧庫里有幾條,甚至他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功勳和貢獻正好可以兌換一條。
但要知道,那是他辛辛苦苦積累了三十年才賺到的功勳啊!
本來掌柜打算再奮鬥幾年,兌換一枚延年益壽丹,讓自己多活幾年,現在看來,這個奢望算是徹底破滅了。
「掌柜的,剛才那傢伙太貪心了,要不要請人做掉他?」
一位比較機靈的店小二小聲道:「這些賠償,只需要拿出三分之一,就可以僱傭一名鍛體期仙長出手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他,誰也找不到咱們身上來……」
聽到這話,掌柜怔了片刻,像看白痴一樣看着店小二,順手給了他一耳刮子:「你傻嗶啊!能拿紫金令到處晃悠的,要麼自身是鍛體強者,要麼是他家裏有活着的老妖怪、老古董,你出這個餿主意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店小二被打的委屈,小聲道:「那該怎麼辦?難道真按照這個單子賠償不成?」
掌柜深深吸了口氣,額頭上青筋暴綻,憋屈地直欲吐血:「賠!為什麼不賠!我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了,天殺的煞星!我不按照這個單子賠償的話,說不定哪天就全家就死光光了,什麼比得上性命要緊?!」
好奇心的驅使下,店小二捂着臉開口問道:「那傢伙誰啊?這麼牛逼?」
「他腰側的佩劍,我十年前曾經有幸看到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劍的名字叫做……星雲!」
「星雲仙劍?那不是『青纓劍王』薄星宇的本命飛劍嗎?不對!聽說薄星宇被人殺了?好像是被一個叫做唐焰的隱修……」
所謂的隱修,就是蹲在深山老林里常年不出的修真者,第一次出現,就帶着一身無可匹敵的強悍修為。
唐焰的來歷很清楚,一查就可以查到,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修真者對他的真實閱歷不屑一顧,認為這純粹是造假的產物。
二十多年普通人的生活,還被汽車撞進醫院,突然就有了能斬殺薄星宇的修為?騙誰呢!就算唐焰從娘胎里修煉,也太離譜了!
他們不曉得,唐焰的元力種子傳承自華佗,代表最高等級資質的「紫暮」,而且還有「人道之體」隨時獲取功德,修行一日千里,遠遠比普通意義的修真者要快出無數倍。
掌柜嘆了口氣:「沒錯,就是他,『冥王星』唐焰。」
原本「冥王星」的稱謂只流傳於醫學界,代表着唐焰的醫術有資格挑戰那句著名的「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可是現在,這個名頭漸漸傳遞到修真界中,代表着他的殺名鵲起。
語畢,他也徹底喪失了交談的興致,灰溜溜地離開錦鯉樓去準備賠償了。
……
七玄門,靈膳堂。
此地裝修樸素,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小餐館,人跡罕至,偶爾有一兩個氣質縹緲出塵的男女光臨,也只是沉默地用餐,吃完便颯然離去。
但唐焰很清楚,這裏的月交易額度,是錦鯉樓的十倍以上。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唐焰微微感慨着。
這裏的每一粒米飯,每一片蔬菜,甚至是每一塊瘦肉,都歷經了至少三十道的工藝處理,確保它們不含任何雜質,易於被人體吸收,甚至可以起到類似于丹藥的促進修為功效。
李妍彤小嘴裏塞滿了米粒兒,像是家養倉鼠一樣鼓着圓滾滾的小臉兒,含糊不清地說道:「哥哥,你也吃呀。」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幾乎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唐焰放下碗筷,微笑起身。
剛走出靈膳堂,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唐焰偏過頭,歪着脖子看着不遠處提着拂塵的白髮老道士:「這樣肆無忌憚地用靈識觀察別人,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做一名上門惡客,廢掉宋夢陽的修為,難道就很禮貌了?」
白髮老道士表情嚴肅,反唇相譏。
唐焰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白髮老道:「你是宋夢陽的師傅?來幫他尋仇的?」
當初幹掉修魔者師徒的時候,他就知道修真者沾親帶故,非常注重師徒關係,很容易出現大了小了引來老的情況,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老道士目光灼灼地盯着唐焰,周身氣勢瘋狂提升,仿佛一言不合,隨時可能動手。
唐焰卻只是輕輕地瞥了他一眼,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從容悠哉的抽着。
他強隨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吞雲吐霧,緩緩向外噴着煙圈,唐焰活動了一下手腕:「要打一場嗎?」
聽到這話,老道士卻忽然氣勢一泄,不修邊幅、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老道清溪子,的確是宋夢陽名義上的師傅,不過從來沒教授過他任何東西,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去查了查他的底子,發現這小子行事齷齪,敗壞門廳,已經將其逐出師門了。」
「那你來做什麼?」唐焰毫不客氣。
他感覺的出來,清溪子的修為雖然同樣是鍛體高層,但氣血已經開始衰敗,真要打鬥起來,絕非自己對手。
「來瞧瞧,能幹掉薄星宇的傢伙,究竟長什麼樣。」
見左右無人,清溪子笑的有些為老不尊:「當年薄星宇那傢伙可是風光無限,美女、靈材、法寶都歸他,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唐焰不跟他打機鋒,面無表情道:「你到底想做什麼?說清你的來意。」
他清楚地知道,清溪子雖然嬉笑怒罵,但內心一直冷漠無比,甚至對自己有些淡淡的殺機。
這殺機跟宋夢陽無關,似乎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隱隱約約,唐焰感覺自己似乎捲入到了一個門派鬥爭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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