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這話在室內迴蕩,聽的鄭龍呆若木雞。
本來他以為,唐焰雖然有本事,但能有今天的聲勢,還是因為有媒體在幫他炒作,有點言過其實了,自己努力一點,勤奮一點,再加上一點點靈感和天賦,也未必不能在醫術方面追上唐焰。
剎那之間,他感覺到自己跟唐焰比起來,是那麼的渺小,不值一提。
不說別的,光是這種法子骨髓的自信,鄭龍就只曾在那種耄耋老者、背書破萬卷的醫生身上看見過。
「別愣着,我現在雖然治好了你,但你最好還是活動一下,讓氣血活絡開,免得留下什麼病根。」
唐焰說完這話,偏着腦袋想了想,提起筆找來一張紙,龍飛鳳舞寫出一連串藥方。
「這兩個藥方,你按着抓藥,然後六碗水煎熬出兩碗藥汁,等你煎好了藥,估計你師父的病情也差不多了。」
鄭龍接過藥方一看,只見上面寫着:「馬勃、紫金龍、麥角、十年青根、夾竹桃、黃花夾竹桃……」
這匆匆一瞥,看的他是滿頭大汗。
高手不虧是高手,隨手寫的方子,都讓他看不出究竟。
想到唐焰表現出的手段,鄭龍索性不再去想,直接抓着藥方,朝着附近的大藥房快步跑去。
很多藥方,都是24小時營業的,黑白兩班顛倒,更何況現在還不算徹底的深夜。
氣喘吁吁跑到藥方,那看店的是個留着長鬍鬚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邊給鄭龍抓藥,一邊品頭論足:「石菖蒲、川楝子、款冬、延胡索、厚朴、穿山甲、麻黃勿……嘖嘖,小伙子,你這是要殺人啊?不對……這些藥材雖然都有毒性,但搭配起來,卻中和的差不多了,甚至還不如老鼠藥管用,奇怪,你開這個方子,是做什麼?」
鄭龍愣了愣,一拍腦門,可不是嘛,唐焰給他開的這些藥材,雖然各有功效,強心健骨長力氣的都有,但多富含毒素,如果不是比例安排的好,毒性中和了許多,可以說,這藥方里的藥,隨便抓出一半混在一起,煮出來的就是一碗毒液!
「你誤會了,這藥方可不是我寫的,我一個學西醫的,哪裏開的出這種藥方?」鄭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滿臉苦笑。<>
實際上,他撒謊了,中醫領域,他也接觸過,甚至還學習過一段時間,頗有天賦,被唐華永稱之為未來中醫領域的新星。
本來鄭龍也為這樣的評價自豪,可這些天接觸了唐焰之後,他再也不敢說自己懂得中醫了。
這就像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一樣,雖然魯班和關羽知道這事兒,只會微微一笑,並不放在心上,但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不是劉邦那種臉皮厚如城牆的傢伙,都會有羞恥之心的。
至少,鄭龍可做不到劉邦那樣,自己老爹都要被人烹殺了,他還笑嘻嘻地說「分我一杯羹」。
現在的鄭龍,內心深處總是想着,等到自己的本事再增長一些,至少達到老師的程度,才敢說自己會中醫。
那留着長長鬍鬚的中年人似乎對鄭龍很感興趣,想拉着他多說幾句話,可鄭龍卻歸心似箭,生怕自己走的晚了,耽擱到老師的治療。
「救人如救火,我有急事要走,以後有緣的話,咱們再聊吧!」
丟下這句話,鄭龍便買了兩個藥罐,朝着唐焰的四合院快步跑去。
看着鄭龍的背影,中年人摩挲着鬍鬚,掐着手指仿佛在計算什麼,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這人有天賦,有機緣,本來性子裏藏着一點投機取巧,可最近遭逢變化,得了高人指點,未來的路可能會好走很多,真是有趣,居然有這種能給人改名的高人在魔都?我怎麼沒感覺到他的氣息?」
「嘿,老毛病犯了,想這麼多做什麼!我只是個普通的賣藥人罷了,不管它,不管它!」
另一邊,鄭龍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唐華永已經在唐焰的治療下甦醒過來,甚至可以自己坐在地上,開口說話了。<>
「阿龍,你做的很不錯,本來我看你的心性,還要打磨幾年,經過之前的事情,看來是不必了,一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師徒倆的對話,唐焰沒什麼心思聽,注意力都放在治療上。
就這樣,唐華永給了唐焰一個感激和歉疚的眼神,視線落在鄭龍身上:「我是修真者,也就是所謂的練氣士,阿龍,你願意當我入門弟子嗎,學我醫術,造福社會,滅絕島國嗎?」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但共患難的時候,同樣可以起到相同的效果。
經過了之前的事情,唐華永知道這個小徒弟,是值得信任和培養的了。
是以,他不再單純看重鄭龍的潛力和才華,而是動了真正培養他的心思。
不過,本來以唐華永的心性,也就說一聲,汝能持否之類的話,可經過了之前的事情,他對霓虹國是恨到了骨子裏,所以加了一個「滅絕島國」的條件。
聽了這話,鄭龍懵懵懂懂看了一眼唐焰,打了個激靈。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可能會猶豫,會踟躕,畢竟唐華永說的話,前半截倒無所謂,後半截的意思是,看到個島國人,就要想辦法弄死,不管是下毒,打悶棍,還是其他什麼的。
這可不符合生長在新時代下年輕人的世界觀。<>
畢竟,大多數的華夏人是善良的,講究一個「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怕是不喜歡島國,也不會說滅絕他們之類的話。
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湧上心頭,對於不可知未來的恐懼,夾雜着之前被那幾個島國人當做蟲子一樣無視的憤怒,對於更高層次的的渴望,種種情緒匯合到一起,他面色漲紅,脫口而出:「我願意!當然願意!」
聽到這話,唐華永面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既然如此,你磕頭吧,不用奉茶獻禮了,我們兩個被那些島國人打的像喪家之犬一樣,沒什麼驕傲的地方,一切從簡好了。」
此言既出,鄭龍毫不猶豫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額角滲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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