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權支支吾吾半晌,終於開口道:「荀謙乃太醫院使,我知道他進宮頻繁,所以用東西跟他交換,讓我暫時待在荀府,我那個時候是為了救出小雪,也為了掩人耳目,才會讓他對外聲稱是他親自將我買回來的。小說.しwxs. com」
「這不是重點!」荀久冷着臉又重複了一遍,「趕緊說,你為何會隨着荀謙去荀府?」
劉權瞪大眼睛,滿臉震撼,「什麼參與殺白三郎,難不成那個人還真是荀謙殺死的?」
荀久瞳眸縮了縮,「只要你沒有參與殺白三郎,那我就原諒你。」
劉權有些猶豫,「我若是說了,你可不准生氣,否則……」
荀久一驚,「此話怎講?」
劉權想了想,好久才道:「是我主動要求的。」
「這不是重點。」荀久表情嚴肅,「你就告訴我,他為何帶你回來?」
劉權錯愕地看她一眼,「你怎麼直呼你爹的名諱?」
臨走之前,荀久單獨將劉權喚到一旁,輕聲問他:「實話告訴我,當初荀謙為何要將你帶回荀府?」
席上,除了劉權這個悶葫蘆一直不吭聲外,唐伴雪很快就融入荀久和千依,三人款款而談,笑聲不斷。
千依給這二人打了個招呼之後才過來坐下。
荀久笑着給千依解釋。
沒多久,千依便打了油紙傘從外面進來,將傘遞給丫鬟進了門,一眼掃見唐伴雪和劉權,千依愣了愣,看向荀久,「這兩位是……?」
那丫鬟匆匆去了。
荀久吩咐其中一位丫鬟,「去把千依請過來與我們一起喝酒。」
沒多久,丫鬟們已經端了精緻的菜餚和荀久從千依那裏蹭來的紫竹釀,整齊擺放在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荀久搖頭,為了不影響唐伴雪他們兩人的心情,便沒有過多提及商義的事。
「他這是怎麼了?」唐伴雪不明所以,但她看得出來商義出去的時候臉上分明是不開心的,與他之前興致勃勃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荀久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少年似乎在一瞬間長大了許多。
商義說完,也不等荀久發話,站起身來快速走了出去。
黯然垂下眸子,商義小聲道:「久姑娘,我身子不舒服,就先告辭了。」
可實際上,無論他做什麼,怎麼做,做了多少,母親都再回不來了。
直到剛才,商義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年一直活在了這句話的催眠里,一直認為只要自己按照母親的吩咐去做,就永遠不會有危險,也不會招來橫禍。
即便是進了秦王府,他都還一直記着母親的話,每天都要讓自己的皮膚白白嫩嫩的,那樣的話就不會有危險,更不會引人懷疑。
「不用了。」商義撇開眼不敢直視荀久,以前母親總是對他說,一定要多多往臉上塗脂抹粉,多多保養皮膚,這樣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女兒家,才不會讓父親懷疑,更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荀久愕然,「你不留着自己用?」
他說完,將那些裝了脂膏的小瓷瓶全部遞給荀久,「這些,是我帶回來送給你的。」
商義哽咽着搖搖頭,接過錦帕拭了眼淚,又吸了吸鼻子,勉強扯了嘴角道:「既然久姑娘許給我這麼大一份禮物,那我可得花時間好好想想。」
瞧見了商義眼眸中的盈盈水光,荀久愣了愣,趕緊掏出錦帕來遞給他,輕聲問:「怎麼了?」
思及此,商義眼眶微濕,覺得久姑娘方才的那句話好溫暖,仿佛讓他看到了當年為了護他不顧一切的母親。
商義不過生辰,宮義也不忍心戳他傷口,再後來接連進府的角徵羽三人,大概是私下得了宮義的提醒,誰也沒有提過生辰的事。
對於他來說,生辰宴是夢魘一般的存在,來到秦王府的第一年,秦王為宮義舉辦了生辰宴,唯獨商義沒有,後來宮義知曉了原因以後,便私底下讓秦王取消了以後每一年的生辰宴。
這些事情,除了秦王,商義從來不跟別人提及,當年他才八歲便親眼目睹了母親被父親一劍刺死在他的生辰宴上。
蘭祭的母親當庭被齊縉公一劍刺死,蘭祭一直往離宮外跑,在躲避追殺的過程中遇到了秦王扶笙,這才有了秦王府的第二個護衛「商義」。
蘭祭出生那年,他的母親為了讓他躲過災禍,不惜殺了穩婆滅口,對外稱自己生了個女兒,自小就把蘭祭當成女兒養大,一直到蘭祭八歲那年的生辰宴上,一直忠心耿耿的僕從突然反叛,當着所有人的面向齊縉公揭穿蘭祭的男兒身份。
齊縉公信了,於是從那時開始,他的目光便定在了他的幾位夫人和姬妾所出之子上。
再後來,有道士進言,取用擁有齊縉公血脈的男童之血進行血祀,效果更佳。
齊縉公痴迷長生不老之術,請了很多道士協助他煉丹,食用時間一長,齊縉公非但沒有身強體壯,反而日漸虛弱,這時候,他突然覺得光有金丹並無多大效用,後來逐漸迷戀上了血祀,即每次煉丹之前都要進行隆重的祭祀儀式,並取人牲的血混合丹砂進行鍛煉。
商義本名蘭祭,生在齊國,乃齊縉公側夫人之子。
「真的嗎?」商義聽到荀久這樣說,覺得有些不敢置信,從小到大,除了殿下和母親,還沒有人會對他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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