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瑞王府,千依雇了一輛馬車一直往京郊顏碩的墓地而去。m..com 樂文移動網
後面追上來的季黎明一時沒反應過來千依的意圖,擔心她會真的做出傻事,迅速吩咐瑞王府門房處的小廝牽了馬兒來。
季黎明飛身騎上馬背,以最快的速度策馬去追千依的馬車。
小廝們面面相覷,皆一臉茫然,誰都不明白今日的瑞王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先是那個叫做「肖老」的老伯氣絕身亡被阿紫姑姑和羽大人抬出去處理。
後來千依姑娘哭着跑了出去,二少鐵青着臉策馬去追。
再然後瑞王殿下跟着秦王殿下和久姑娘去了秦王府。
瑞王向來待下人溫和客氣,小廝們也因此尊敬瑞王,遇到這種情況只是在心裏嘀咕兩句,並不會拿在明面上來議論。
嘀咕過後,也就各司其職去了。
寬闊的街道上,季黎明將馬兒的速度放到最快,一方面是真的想去追趕千依,另一方面,他也想趁機發泄情緒。
他根本沒料到,不過是姑母落了水便在第二天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他竟是姑母的親生兒子,是姑母為了保護他而把真正的季家二少換出去的九皇子,亦是千依的龍鳳胎哥哥!
突如其來的真相和變故,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他也不例外。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用什麼字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自幼便沒有父母,他從小的願望就是能再見母親一面,如今真相爆出來,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他喊了多年的姑母。
他或許該慶幸母親還活在這世上,可是他接受不了自己被替換,接受不了自己的生母竟然這般狠毒,這般……自私自利!
若不是她當年向先帝吹枕邊風,先帝不會懷疑子楚和女帝,更有可能趁早將他們倆接回燕京,可是先帝竟然信了季太妃的話,也認為子楚和女帝是睿貴妃在魏國與人苟且誕下的孽種,也因此,那姐弟倆在魏國足足受了十二年的欺凌與苦楚。
這樣狠毒的婦人怎麼會是他的生母!
季黎明仰天慘笑,眼角隱隱有淚光,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二十年來的信念全部破碎了,他再也不想見母親,他寧願母親已經隨着父親戰死在沙場上。
他的母親,應當是為國捐軀的巾幗英雄,而不是躲在深宮設計了一出又一出陰謀的狠毒婦人!
子楚和女帝何其無辜,因她一句枕邊風而受了十二年的苦。
瑞王何其無辜,還在襁褓中就被她換進宮做替死鬼。
他自己何其無辜,什麼都沒做便被迫成了所有悲劇的源頭!
這樣的「保護」,他不屑要,也要不起。
前面馬車裏,千依哭腫了眼睛,儘管一直擦拭,眼淚還是止不住地簌簌往下落。
什麼太妃之女,什麼皇室公主,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她不屑要!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孤獨,好想念顏碩公子,想念他溫文爾雅的笑容,想念他耐心教她念書識字,教她彈琴作畫時的模樣。
可是……因為一個荀久,顏碩公子活活把自己氣死了,她好不容易從這份悲痛中走出來喜歡上另一個男人,今日突然得知他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皇兄。
這種玩笑,老天開得未免太過!
慘笑兩聲,千依捏緊了拳頭重重打在板壁上,手背傳來鑽心的痛,鮮血直流。
千依毫無知覺,坐在馬車裏又哭又笑。
車夫聽得毛骨悚然,偏頭看見後面一直窮追不捨的季黎明,訝異地對着車廂里道:「姑娘,我見後面季二少一直在追趕馬車,你莫不是什麼朝廷欽犯吧?」
千依沒理他,依舊沉浸在悲痛的世界裏。
車夫卻是再也不敢繼續往前走了,這位姑娘去的是京郊墳塋,若不是為了逃命,誰會什麼都不帶的直接去那種地方?
將馬車驅趕到街道一側,車夫停了下來。
千依這才回過神,蹙眉對着外面問:「你怎麼不走了?」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突然想起來家中有事,不能送你去京郊墳塋了,您另外找人送吧!」車夫原想放出狠話,可轉念一想,這姑娘也只和自家女兒一般大,說不定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才會被季二少追趕。
可不管有什麼理由,他卻是再也不敢走了,否則季二少追上來的話,不僅他要遭殃,還很有可能牽連到自己的妻兒老小。
千依緊抿着唇,爾後問車夫,「我給你加雙倍銀子,你繼續走,可好?」
「姑娘,我是真的有事。」車夫一臉無奈,已經跳下了車轅。
雙倍銀子很誘惑,可沒有脖子上的這顆腦袋誘惑。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腦袋沒了命也就沒了。
這場賭博,他玩不起也輸不起。
車夫不走,千依也沒辦法,只能撩簾下了馬車。
車夫得見她一隻手背上全是鮮血,又紅腫着眼眸,心中頗為不忍,擺擺手道:「罷了,姑娘,我見你傷得不輕,就不收你的銀子了,你若是犯了什麼事兒,還是乖乖跟着季二少回去的好,若是沒有犯事兒,那就趕緊去醫館包紮一下,免得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千依扯了扯嘴角,此時此刻的她哪裏還會在乎什麼皮相。
車夫很快就驅趕着馬車離去。
季黎明已經追了上來,見到千依的手受了傷,他大驚,迅速勒緊馬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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