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執政三十餘載的岷王扶冀用殘酷與血腥給自己的君
扶笙很擔心岷王背後的那位高人會突然出手相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傍晚才審完就讓人將岷王五馬分屍,分屍後挫骨揚灰。
扶笙的速度很快,迅速便在京都府衙召開了公堂會審,雖然規模和程序比不得燕京的三法司會審,但一切都井然有序,分毫不顯紊亂,岷王殘殺男丁是真,利用殘殺後的男丁煉人脂也是真,這兩個罪名一定下來,岷王縱然有千萬張嘴也解釋不清。
……
江鳴聽到這番話,心中湧出莫名的情緒來,直到看着唐伴雪的身影走遠,他才慢慢回了府里。
唐伴雪一般說一邊打呵欠。
越想越覺得鬱悶,唐伴雪甩甩腦袋,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對着江鳴揮揮手,「我們還會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等改日找個機會再聚,我這兩日為了找到你四處奔波都快累趴下了,得趕緊回去補覺,我走啦!」
微微晃神,唐伴雪在心中琢磨着出門前自家老爹叮囑的那句話,頓時泄了氣,怨念起來,她還只是個孩子啊,春年帶着女婿回去,怎麼可能?老爹當她是無所不能的嗎?
唐伴雪很少看見他笑,其實這個人笑起來也很好看的,只不過他不自知罷了。
江鳴被她這個舉動給逗樂了,難得的噗嗤一笑。
唐伴雪不着痕跡地掃了自己胸前一眼,暗忖等回去以後一定要去找荀久討個豐胸的法子,一旦發育完善,看誰還敢說她是娃娃!
唉……
「我已經不是娃娃了。」唐伴雪深深皺眉,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比荀久只小了兩歲,這些人為什麼一直把她當成娃娃,想當初她和劉權那小子在海上威風的時候,船員們還得尊稱一聲「老大」,可是一到燕京,一到小吱吱面前,她就成了長不大的孩子。
「娃娃,我……」江鳴語塞。
江鳴不說話,他不否認剛才那句話有敷衍的成分,但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所以面對唐伴雪這般質問,他就真的回答不上來了。
唐伴雪素來了解江鳴這種脾性,也不怒,無語地瞪着他,「什麼叫做有機會?什麼時候有機會,今天?明天?今年?明年?還是說……下輩子?」這個人,有沒有算過從岷國到燕京一個來回要多少時間?他如今是江家人,老夫人絕對不可能允許他離開江家這麼長時間。
「娃娃,你回去吧!」江鳴伸出手摸了摸唐伴雪的腦袋,對她發自內心的微微一笑,「有機會,我會來燕京找你們的。」
江鳴心中一塞,頓時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再是木頭也能感覺得出這個女娃娃對自己的心思,可是他們之間相差十歲,他怎麼忍心……
唐伴雪還沒走,她臉上帶笑,發自內心的祝福,「小吱吱,恭喜你回家了。」
江鳴眼眶有些紅,但他不願在眾人面前表露出來,低垂的腦袋便沒有抬起來,直到荀久和扶笙走遠了他才遠遠望過去。
「回去吧!」扶笙看着他,慢慢道:「江府是你的新家,你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這輩子都是,你我能在前些年主僕一場也算緣分,就此別過。」
「多謝殿下提點。」江鳴突然單膝跪地,沖扶笙行了最後一個護衛禮。
江鳴突然之間明白了扶笙的話,他隱約知道自己或許並非江氏真正的孫少爺,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氏剛好需要一個孫少爺,他們能把對那位真正孫少爺的感情對付在他身上,這就夠了,因為這是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親情,他看得出來,無論是老夫人還是二夫人,她們都是真心待他的。
是啊,他跟在秦王身邊這麼長時間,從秦王弒母的真相到荀府被抄家的真相,再到季二少的身世真相,哪一樁哪一件不是把美好的東西活生生給撕碎了再重新拼湊在眾人面前?
江鳴渾身一震,真相代表另一重人間地獄。
沒聽見江鳴出聲,扶笙道:「能守眼前幸福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事了,何必非要把真相逼上絕路,很多時候,真相代表的並非光明,而是另一重人間地獄,你好自為之吧!」
扶笙面色不改,波瀾不驚,淡聲道:「我若是說有,你便掘地三尺也要把真相找出來嗎?」扶笙拿捏准了江鳴的心思,五個護衛都是極其敏感的人,倘若他說沒有,反倒會引得江鳴懷疑,還不如坦然大方地承認,卻又不完全承認,這樣最能造成對方的思緒混淆。
江鳴問:「殿下,是否關於我的身世還另有文章?」
「孫少爺還有什麼事?」扶笙淺淺一笑,笑容不含任何雜質。
扶笙頓住身子,緩緩轉身,見到江鳴疾步而來,他的身後跟着唐伴雪。
才剛剛踏出大門,後面便傳來江鳴的聲音,「殿下請留步!」
扶笙和荀久走在最後面。
老夫人深覺有理,便也不再強留,站到門口目送着一群人離開。
扶笙擺擺手,「本王這就得回去主審岷王的案子,以免夜長夢多。」
「不,不必了。」
江大夫人和二夫人招呼着賓客離席,王后和世子離開以後,老夫人恭敬地對着扶笙道:「秦王殿下遠道而來還未用飯吧,老身這就吩咐人擺飯。」
一場歡歡喜喜的接風宴變成了岷王的刑場,賓客全都在恐慌中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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