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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人心,月色撩情意。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引杯無處訴,酒醉遠無期。這首詩是王二傻無意中在東臨城見一位老者所作,他覺得意境優美,便記了下來。此時他正倚靠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口中吟唱着,這首可以斷人心腸的詩句。
酒杯已經在手,王二傻舉杯一口就喝乾了,地上滿滿的放着酒罈子,這已經是第十罈子酒了,他從近黃昏時喝到了現在,還未曾停過。
而這種喝酒的法子,自從尋不見張可可後,每日如此反覆。十六歲的他,本是精神煥發,體壯如牛,卻未想會被感情所傷,現如今羸弱的已不再像是正常人了。
這種思念曾幾何時又害死了多少人?
緊接着酒又入肚了,王二傻把手中的酒杯向地上一扔,第十罈子酒已經喝完。他抬頭看着明月,他已不想再喝了,因為他發現不管怎么喝都喝不醉。
感情的沉痛已經開始使他成熟起來,他的面部已有些粗糙,像個男子漢了!國字臉配上那雙唇上如刺的短鬍鬚,已有幾分男子的氣慨。只是,頹廢的情緒與潦倒的生活,使他變了樣,他不再是那個精神的王二傻了。
我們的王二傻還能回來嗎?張可可啊!
這些或許只是說明了成熟就意味着傷感。
「可可,你在哪?」王二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神志開始泛起模糊來。
驀然,他雙腳沒有站穩,倒在了地上。
「也好,就這樣睡一會吧!」他心裏這樣想着,整個身體開始捲縮起來,看上去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
他的臉部落在了地上,地面上的涼意無情的襲擊了他的神精。忽然王二傻聽到了一聲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不急不慢。聽到這裏,王二傻知道是有人來了。
夜都這樣深了,還會有誰來呢?王二傻臉上泛起了笑容,除了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柳一香外,還會有誰會到助人為樂堂呢!
果然,門開了,走進來一人。燈光下他雙眼放光,手中持着古劍。劍是柳一香的劍人是古劍的人。來者正是柳一香與他的劍。
王二傻看着柳一香發笑。
柳一香面色嚴肅。
「你真是個酒罈子,還沒到跟前,就已經聞到了濃烈的酒味。」柳一香看着地上滿滿的酒罈子,感慨着。
「本想着借酒澆愁,卻沒想酒入愁腸愁更腸。」王二傻語氣像是在吟詩。
柳一香沒有做聲,他怔怔的看着王二傻,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這時一旁的王二傻還在嘿嘿笑着,柳一香緊跟着坐在了他的身旁,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紗布,開始輕撫他的劍身。
古樸又暗淡的劍,沒有一絲光色,照他這種擦法,一輩子都擦不亮。
劍雖然不亮,卻極其鋒利。王二傻回頭望了一眼,「每次到我這你都做同一個動作,除了擦劍身,就不能做些別的嗎?」從語氣上像是對柳一香有些不滿。
「我只有這個嗜好,倒是你除了喝酒不能再做些別的。」柳一香雖是在說話,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過。
二人相望,無語。
輕風拂紙窗,燭火有情擺。月色等落日,一生總徘徊。王二傻又念出了些詩句,接着長嘆一聲,說道:「現在要是有酒就好了。」
「多愁善感總會使人迷失自己,從而頹廢一生。」柳一香轉頭看着王二傻,「你最好振作起來,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沒有?」
「難道時間有停留過嗎?」
「可是,有些事情是永遠停留的,想忘忘不了。」
「既然這樣,更就當振作起來,堅持下去沒有什麼事成不了。」
「堅持下去?」王二傻疑惑的看着柳一香。
「不然呢?難道你一直這樣下去。」
王二傻沒有再說話,此時他心底已經開始在尋思,他覺得柳一香說的不錯,他不能再這樣下去,只有振作起來都會有希望。王二傻的眼睛已經發出了光芒,看來他是想通了什麼事情。
「對,我得去找她,不管她在哪我都一定要找到她。」王二傻雙拳緊緊的握着,這氣勢像是要大幹一場啊!
「這幾****有所觀察,也想了一點。若真如你所說張可可是喜歡你的,那麼她絕對不會離開你。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柳一香說的時候,王二傻已經轉過頭,看向了他。
「是哪一種?」顯然,王二傻心情是急切的。
「被人抓起來了。」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足夠令人驚心的。王二傻已經坐不住了,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現在就去找她。」說着走到了門前。
「到哪裏找?」柳一香趕忙問道。
「哪裏都行,我要把東臨城找遍。」王二傻眼睛都急紅了。
「你已經被急切的情緒沖昏了頭,現在是最該冷靜的時候。」柳一香把他手中的劍,收起來了,道:「你先坐下。」
王二傻不受控制的坐了下來,但他現在真的不想坐下。不知為何,柳一香現在就像他的精神支柱一樣。若突然之間少了這麼個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等王二傻說話,柳一香就已經開口,因為他知道王二傻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要我說,首先想一想張可可和什麼人有過節。」
「據我了解還沒有。」
「沒有過節她有沒有什麼親戚也在東臨城呢?」
「她是孤兒。」王二傻又接着說:「最直接的方法還是去找。你手底下不是有幾號人嗎?多派些人去找。」王二傻如坐針氈。
「要是真被人抓了,我們這麼做只會打草驚蛇。」突然二人不再說話,王二傻知道柳一香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他看到柳一香又在輕撫着他的古劍,從表情上,王二傻知道柳一香又在沉思。可是王二傻現在心緒煩躁的很,讓他等待是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了什麼辦法沒有?」王二傻急切的問。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
「她有留下什麼東西沒有?」
「東西?」王二傻想啊想,搖搖頭。
「要是什麼都沒有留下,這件事做真起來就比較麻煩。」
這時,王二傻眼睛忽然一亮,「對了,她給我留下了這個。」說着王二傻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手帕,手帕是粉紅豬小妹且透明的,不時還散心着一股清香,說不出的悅人心田。
柳一香很快的伸手接過,「這是她的?」
「嗯!」
「這樣就太好了,有了這東西一定能成。」柳一香喜出望外,王二傻不知所云。
「你要做什麼?」
柳一香笑着,「看來我要把這件事和你說清楚。」
「什麼事?」
柳一香道:「飄香堂你有沒有聽說過?」
王二傻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東臨城最主要分為四堂嘛!第一堂風雨堂,第二堂雷電堂,第三堂飄香堂,第四堂神劍堂。」王二傻不知為何笑了,「你不正是神劍堂的堂主嘛!」柳一香不以為然。
王二傻又道:「對了,還有助人為樂堂,我是堂主。」說着他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一時間他竟是放鬆了下來。
可,緊接着柳一香又帶來了嚴峻的氣氛,他道:「這些堂你知道,可你知道每個堂主嗎?」
「沒沒見過,只見過你。」
「這也難怪,他們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看來這事我得和你說說。」柳一香開始認真說了起來,「我有三個師兄,大師兄叫柳一葉,掌管風雨堂;二師兄柳一山,掌管雷電堂;三師兄柳一紅,掌管飄香堂。」
王二傻在認真的聽着,柳一香接着說:「我現在要和你說的就是我三師兄。」
二人相望,二傻顯得有些不耐煩,「我是要找可可,你說這些做什麼?」
「不錯是要找,但只有一個人能找到。」柳一香神色開始嚴肅的如同他那把劍的冰冷。
「你說的不會就是你的三師兄,飄香堂堂主柳一紅吧?」王二傻問。
「就是他。」柳一香抬頭看着站着的王二傻,他接着又說,「他的能力,可能你還不知道。」
「什麼能力。」
「只要是女人,他就一定能找到。」
「世上還有這種能力?」王二傻驚訝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沒辦法,我三師兄一生只愛女人,也只研究女人。女人的身體他熟悉的要比自己的身體還要熟悉。他只要記住了味道就一定能找到人。這種特殊的能力,或許是天生的。」
王二傻趕忙問道:「他在哪?」
氣氛時而緊張,時而放鬆。柳一香此時是放鬆的,說到柳一紅時,他心中的石頭就好像已經放下,看來他對柳一紅是極其有把握的。
此時,柳一香才回答王二傻的問題,他道:「我三個師兄,大師兄整日整夜的呆在屋中,足不出戶。二師兄呢,每天鍛煉身體,已經到了入魔的境界,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充耳不聞。三師兄就比較特別,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我要找他都費勁。但只要城主一找他,不管他人在哪,立馬就到。」王二傻聽着覺得柳一紅有些神。
柳一香接着說:「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三師兄是怎麼做到的,他仿佛已經算準城主會什麼時候找他。」柳一香不禁搖頭,他實在是想不通啊!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
王二傻還沒有說完,柳一香就搶着道:「不錯!我是想說,除了城主沒有一人能找到三師兄。」柳一香此時已經清楚的意識到,這對王二傻來說不是個好的消息。可是現實就是殘酷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面對。
夜已經深的夠很了,不知不覺中,月亮已快淹沒在天際。再過一會天該亮了,人們也該起床了。
剛才與柳一香的談話,使王二傻的心情非常沉重,幾近絕望。
「看來只有靠自己,這唯一的一條路,我得堅持下去啊!」王二傻心中這樣想。可能是內心的激情點燃了他的身體,使得一夜未睡的他,還是那樣精神飽滿。
柳一香又清楚的知道,想靠自己找到柳一紅,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請城主幫忙,只要城主肯幫這個忙,事情就成了。可是要讓城主幫忙,這其中的難度系數也是不小的。
眼看王二傻,眼神中透露的無助神色,柳一香就受不了。王二傻是他帶到東臨城來的,他當然要幫到底。
柳一香站了起來,道:「你別灰心我去找城主,相信他一定會幫你。」
天色剛破曉,柳一香就踏上了去找城主的路途。王二傻不願就此在屋中待呆着。他想,自己不能閒着,趁着天亮了現在就出去找。
張可可,你在哪啊!
王二傻來到了東臨城的街道上,現在,這種熱鬧的地方正是人多的時候,只聽人聲浩浩,聲聲吵雜;只見人影綽綽,人山人海。尋了半日,哪裏有張可可的身影。
只得立在原地,王二傻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眼看天色將近黃昏,再找不到,他只得回去了。
壞人張可可啊!算是把王二傻給害着了。此時王二傻是多麼的悔恨自己當初只顧享受榮華,冷落了張可可。「去他奶奶的榮華吧!」王二傻一邊往回走,一邊罵出了聲。
夜幕降臨在了助人為樂堂的上空,王二傻此時坐在桌子旁。怔怔發愣,他已沒有心思喝酒了。
「只有等柳一香回來。」王二傻心裏這樣想,他是多麼渴望柳一香可以帶回好的消息。
等待如遠途一樣,那般的漫長。可是再遠的遠途,總是有一天會到達的——柳一香終於回來了。
門是開着的,柳一香直接走進來了。王二傻看到,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沉重,王二傻沒有問柳一香事情如何。因為柳一香的表情,已經無聲的說明了一切。
半響,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突然間,王二傻握緊了雙拳,猛的地向桌子砸去。他實在是太氣惱了,一腔的怒火無往可發。可憐的桌子啊!暫且就原諒我們王二傻的衝動吧。
「我問了,他們說城主忙的很,根本沒空見我。只是在門前站了一會,就被趕走了,我連城主的面都沒有見到。」柳一香語氣儘量平緩的說着。
「每個大人物都很忙,這我知道。」王二傻像是已經平靜了下來。
「城主以往是沒有這樣忙的,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柳一香若有所思。
嘆息聲已開始在屋中漫布開來。已經第五天了,還沒有找到張可可,很多可怕的可能性全部在二傻腦中浮現。他快要崩潰了,他的頭快要裂開了。
柳一香看着在一旁爬耳搔腮的王二傻,只能靜靜的看着,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他才好。
王二傻終於沒有忍住,他大聲的嘶吼起來,一腳踢飛了屋子正中央的桌子,桌子還未落地,他緊跟着追上去,連打帶踢。不多會,桌子已粉碎。
他憤怒的力量,使桌子無法承受,最終以粉碎停止。王二傻終於停了下來,柳一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就讓他出出氣吧,這樣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七零八落的桌子靜靜的躺在地上,王二傻同樣靜靜的站在原地。他安靜的看着這些桌子的碎片,沉浸在無盡的思緒中。此時他才意識到,人活在世上要不有權,要不有利。只有這樣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做別人做不了的事情。就拿眼前的事來說,他要是有權,只需要輕喚一聲,柳一紅便即很快的來到跟前。而剛才的怒氣,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朝誰發,絕不可能是因為看桌子不順眼。
好了,就讓王二傻,舒舒暢暢的喘口氣吧!
離天明還早,在這無盡的長夜裏,他們還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你不要灰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一定會有進展。」柳一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儘量的安慰二傻了。
可他哪裏知道,王二傻心中已經打定,就是死,也一定要找到張可可。誰能想到我們的二傻竟會如此痴情呢?
「你想想看還有什麼法子?」
「行得通的已經沒有了,城主不幫忙,就憑你我,找這樣一個人是很難的。」柳一香的語氣是多麼的為難。
現在,王二傻已不再那樣急躁,他知道這些因素都是影響思維的障礙物,這麼靜的夜,要是安下心來的想,一定能想出好的法子。
這時,王二傻耳朵突然一動,他很快的轉過頭,看向柳一香,問道:「你聽到爰聲音沒有。」
「已經聽到。」柳一香開始警惕起來,他伸手阻止王二傻不要說話。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聲音又遠了,接着又近了。聲音像是狂風吹打衣襟的聲音。
倆人仔細聽着,忽然門又被風吹開,二人望向門外,卻見外面根本就沒有起見。
「是有人在作怪。」王二傻道。
「此人身法高明,東臨城內沒有幾人。」柳一香依舊看着門外。
「除了東臨大盜採花蜂,就只有我三師兄柳一紅了。」突然其來的推測,使二人大喜過望。此時此刻,王二傻是多麼的希望柳一香的推測是正確的。
「絕對是他,他一定知道我在找他,所以他來了。」柳一香肯定的說着,已跑向門外。他看起來要比王二傻還要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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